竹劍支吾道:“我……我們……。不是,是…奴婢把人搞錯啦。”


    上官靈兒心裏微微一緊,驟然站起身來,道:“這,這到底是怎麽迴事兒?”


    竹劍哭了一陣,道:“在通臂峰打敗‘小刀皇’的人正是‘逍遙劍宗’淩東塵。奴婢以為少爺便是’逍遙劍宗‘,二人同為一人。”


    上官靈兒神色一凝,道:“你…確定你一直暗中幫助之人就便是那‘逍遙劍宗’淩東塵?從頭至尾都未曾變過?”


    竹劍一怔,道:“應該……應該是不曾變過。”


    上官靈兒厲聲道:“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哪裏來的應該。”


    竹劍戰戰兢兢道:“因……因為少爺,哦,不是,是他一直都戴著一支銀色半臉麵具,所以奴婢也不能肯定中途是否換過人。”


    上官靈兒聽到‘銀色半臉麵具’幾字之時,嬌軀如被雷電重重擊打了一下,頓時蒙了,呆滯了半晌過後,忽聽‘噗嗤’一聲輕響傳出。


    竹劍抬頭一瞧,隱約可見一股血水正從上官靈兒的秀口中緩緩流出,漸漸侵染著麵紗及胸口衣衫。


    竹劍大驚失色,驚道:“小姐,小姐,你沒事吧?”


    但終究不敢起身,隻能跪著爬到上官靈兒的腳下,哭道:“小姐,都是竹劍太笨了,把人認錯了。是竹劍害了你,你這便殺了我吧。”


    隻見上官靈兒四肢渾身瑟瑟發抖,雙唇微微發顫,她怔然了半晌之後,有氣無力道:“你……你們……”


    說著又是‘噗嗤’一聲輕響,秀口再次噴出一支血箭。


    她嬌軀微微一晃,幾個踉蹌,飄然倒了下去。


    竹劍頓時大驚,猛然站起身子,一招“懷中攬月”將上官靈兒攬入懷裏,她低頭一瞧,見上官靈兒渾身滾燙如火,四肢卻是寒冷如冰。


    她那纖纖玉手,此時因傷心過度已扭曲成麻花狀。眼中淚水汪汪,整個身軀顫栗不止,秀口中吐著如夢囈一般的呢喃。


    她說道:“東辰……哥哥,你……到底……在……哪……裏……呀?靈兒……好……苦……!好……想……你!”


    竹劍一邊幫著上官靈兒揉搓痙攣的手指,一邊傷心哭道:“小姐,小姐!你怎麽了?別這樣好不好?你放心,上天入地,竹劍就算是拚了這條性命,也會幫你少爺找迴來的。”


    見蘭劍神色漠然,冷眼旁觀,她頓時大怒,吼道:“你是死人嗎,還不快去叫大夫。”


    蘭劍冷笑一聲,道:“好的。”說著不慌不忙站起身來,慢悠悠向門外走去。


    服下靈藥後,約摸一盞茶功夫過後上官靈兒的情緒漸漸平靜了下來。


    又約莫一盞茶功夫過後,上官靈兒終於微微轉醒,但卻始終一言不發,隻是默默落淚。


    竹劍握起上官靈兒的玉手,哭道:“小姐,你別這樣!如果你有個三長兩短,你讓奴婢怎麽活。”


    就在這時,隻聽樓下傳來一女子聲音,說道:“啟稟小姐,少爺求見!”


    竹劍先是一愣,然後吼道:“不見,讓他滾蛋!”


    隻見上官靈兒的嬌軀輕輕動了動,微微搖頭。


    竹劍見狀微微一喜,道:“小姐,你的意思是要見他嗎?”


    上官靈兒輕輕點頭。


    竹劍朝著樓下喊道:“你等會!你去告訴他,就說小姐此刻正在沐浴更衣,讓他稍等片刻。”


    樓下那聲音機械迴稟道:“是!”


    在梅花小築的外院,除了一望無際的梅林之外,竟毫無生氣,就連那守門的侍女也如冰雕般靜立不動,這與東辰的活潑開朗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他無聊至極,隻能呆呆地望著窗外的梅林,心中思緒萬千。


    一時間,往事曆曆在目,尤其是他與蕭淩——如今的聖女上官靈兒相遇、相知以及曆經患難的點點滴滴。


    他始終無法理解,那個曾經天真爛漫、純潔無瑕的蕭淩,怎麽就變成現如今這個心機深沉、德行有缺的上官靈兒。


    他能夠理解聖女招親大會或許並非她本意,但他不理解的是,她明明鍾情於肖碧痕,為何還要讓人在大會上幫助自己作弊,戲弄於人。


    莫非……一直都是他看錯了她?


    之前他所見到的心思單純、潔白無瑕隻是表象,遊走於形形色色的男人之間才是她的本性?


    還是她著有什麽不為人知的苦衷?


    可是那件藍色夾襖分明就是他親手送給她的禮物,這也說明天字一號包間的那人分明就是她,這又作何解釋?


    還是說,她想與肖碧痕雙宿雙棲是真,想與淩雲窟結親也是真。


    隻不過,她與肖碧痕之間是真愛,而與自己之間不過是政治需求、利益的結合?


    東辰瞧了瞧即將下沉的月色,猛然發覺時間在不知不覺中又過去了一個多時辰,他不禁有些氣惱起來,招了招手,喚來侍女,說道:“勞煩你幫我問一問你們家小姐,看她什麽時候才能梳洗完畢?”


    侍女躬身行了一禮,道:“是!”


    過了片刻,那侍女去而複返,迴稟道:“少爺請再稍等片刻,我家小姐說她馬上就好!”


    東辰拱手一禮,道:“多謝!”


    禮畢,他繼續著漫長而又無趣的等待。


    寒冷而孤寂的夜晚顯得分外漫長,他咬牙堅持了一個又一個時辰。


    此時,月亮已經隱進雲層中去了,四周也靜得令人心慌,夜已入深。


    東辰的忍耐真的已到了極限,他再次招手喚來侍女,道:“還請姑娘再跑一趟,幫我轉告聖女,就說今日夜色已深,明日我會在約定的時間再次登門拜訪。”


    侍女行了一禮,領命而去。


    片刻後,侍女再次迴複道:“少爺,我家小姐說了,讓你再等她一會,她馬上就好了。”


    東辰心中惱怒,質問道:“請問你家小姐究竟在做什麽?沐浴更衣不過半個時辰而已,如今我已等了三個多時辰了。”


    侍女答道:“抱歉少爺,奴婢不清楚。奴婢是三等奴婢,隻配在外院伺候。至於內院的事情,奴婢一概不知。”


    東辰驟然來了話題,笑著問道:“怎地,奴婢還分等級的呀?”


    侍女微微一笑,道:“那當然!這世上任何事物都分等級,事情有對錯之分,門派有正邪之分,境界有高低之分,生靈有貴賤之分。”


    東辰微微一怔,笑道:“好姐姐,那你給我說說你家小姐的情況唄!”


    一句“好姐姐”叫得那侍女頓時心花怒放,她沉默片刻,笑盈盈道:“其實我對小姐的情況了解得並不多,隻知道她從小便沒了母親,人皇老爺一直閉關不出。她一個人遊走於各大勢力之間,四處漂泊。”


    東辰一怔,插嘴道:“那她為何不住在東都朝歌呢?那裏才是她的家呀。”


    婢女道:“少爺有所不知,東都朝歌城雖是小姐的家不假,但整個神武皇朝被東華國主以及眾世家把持。小姐就如那籠中之鳥半分自由也得不到。”


    東辰歎了口氣,道:“原來她竟也是個苦命人!難怪她性格裏透著一股狡詐和狠毒,若非如此豈能活到如今。”


    婢女繼續說道:“直到皇朝三少卿之首‘白衣少卿、治世書生’沈雲樓沈四爺,憑借一己之力,為聖女打下這座蒹葭城後,她才算是有了一個可以安身立命的地方。”


    東辰微微一驚,反問道:“沈雲樓憑借一己之力,為聖女打下一座城?據我所知,蒹葭城乃一品城池,守軍不下三萬,一個人真的可以憑借一己之力打下?”


    婢女道:“是的。哎,我家小姐的命可真苦。少爺,以後你一定會要好好對待我家小姐,不可以再讓她受到半分傷害了。”


    東辰尷尬地笑了笑,道:“這個...你家小姐她未必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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