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少坤見東辰眼中戰意凜冽,頓覺失言,拱手道:“抱歉,淩少,我不是那個意思,你別放在心上。”


    東辰淡然一笑,說道:“不過是和你開個玩笑,緊張什麽。”


    “你對小弟的深情厚誼,小弟心知肚明。不然,你也不會甘冒生命之危,前去藥王宗為我盜取寶丹,並且甘願放棄晉級的資格,也要阻止那肖碧痕。”


    “不過,此次大會參賽之人當中,那肖碧痕的實力並非最強,你為何偏偏盯上了他?


    聶少坤笑了笑,道:“江湖傳言,肖碧痕與上官靈兒是師兄妹,兩人青梅竹馬,情投意合。而肖碧痕正是本次大會的內定人選,也是你最大的勁敵。”


    東辰一怔,道:“此事當真?難怪他能在那麽短時間裏便已摘得了無色果。”


    聶少坤道:“真假不得而知,不過此傳言在蒹葭城中已傳得沸沸揚揚。為此,戰天下戰伯父還專門出麵澄清,絕無此事。”


    東辰沉默了片刻,笑道:“咱們還是靜觀其變吧。謝謝你,淩某此生有此摯友,夫複何求。”


    聶少坤嘿嘿一笑,望了望無盡的雲水交匯處,道:“我聶少坤與你淩東塵一樣,自小備受家族冷落,一生無友,此生有你這一知己,足矣!不過,那肖碧痕比之宋問天似乎更加強大,你……務必要得當心!”


    東辰反問道:“你就這麽輕易放棄了晉級資格,難道你不後悔?”


    聶少坤笑道:“不後悔。等你……如願以償之時,別忘了請小弟喝上一杯喜酒。不過……小弟還是想奉勸兄長一句,那上官靈兒...絕非什麽良配,她配不上兄長的光明磊落,以及絕世無雙。還望兄長……別再作繭自縛,自找苦頭。”


    東辰淡淡一笑,道:“放心,小弟心裏有數!”


    聶少坤微微點頭道:“那再好不過!淩少,作為朋友,我不會幹擾你所做的任何決定,至於後果終究怎樣,小弟願與你一起承擔。”


    “是愛是恨,是放棄還是堅持,也就那迴事兒,其實並沒有甚麽大不了的。總而言之,小弟別無他求,隻願你餘生開心順遂,平安康健,小弟便已心滿意足。”


    東辰神色有些複雜,怔了半響,真誠道:“謝謝你!‘逍遙劍宗’此生能有你這樣一位至交好友,死而無憾!”


    身法之戰過後,參賽之人還剩三十餘位,大多都是花紅榜排名前三十的人。


    果然,花紅榜排名還是有一些根據的。


    賽後,戰天下朝著眾人拱手說道:“諸位賢侄,明日煉體防禦比試定於蒹葭城西北邊的洪荒雷澤之中。”


    “規則很簡單,隻需在雷洪荒澤之中收集到一條雷電之力,便可成功晉級。”


    “不過,此雷電之力對洗筋伐髓雖然有奇效,亦可大大提升武者的身體防禦力,但同時那雷電之力降臨時常常伴有雷劫降臨,若是遇上天雷劫,那便是十死無生。”


    “因此,我還是想奉勸諸位一句,若是沒有信心通過那洪荒沼澤,並且收集到一條雷電之力,不如趁早放棄,以免身死道於雷澤之中。”


    周一元永遠最積極,拱了拱手,道:“真正的修行者,當是心性堅毅,不折不撓,不懼生死之輩,這點危險實在算不得什麽。”


    肖碧痕微微一笑,附和道:“不錯!若是有人果真死在其中,那也是他自己本事不到家,與旁人無關。”


    戰天下道:“這也是老夫要強調的重點,是否進入洪荒雷澤全憑自願。一旦進入,生死禍福各安天命,老夫以及神武皇朝概不負責。”


    “因此,老夫還是希望諸位賢侄迴去之後,與家族家主及長老商量一番,慎重決定是否繼續參加明日之戰。好了,大家這便散了吧!”


    說罷,拱了一禮後,化作一團黑霧,徑直朝著陪都大殿方向徑直奔去。


    其餘陪審緊跟其後,片刻間,便已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天剛蒙蒙亮,五大評審率領眾世子趕赴洪荒沼澤。


    五人坐騎都是雪白高頭駿馬,眾世子則是清一色的黃駒半獸馬,風卷殘雲般向前湧去。


    一時間,隻見馬蹄聲如雷,卷起陣陣煙塵。


    將近晌午時分,隻見西北方向的崇山峻嶺之間,掛著一條火紅的細長峽穀,猶如一條半隱半現的火龍。


    峽穀中奔吐著火紅色的火焰,靜靜流淌,一直匯集到山腳一座巨大的圓形火湖當中。


    五評審行至火湖之前,紛紛勒住馬匹,對視一眼後,齊齊躍下馬來。


    戰天下指了指火湖,道:“諸位賢侄,這座火池便是洪荒雷澤的入口了。洪荒雷澤之中兇險暗藏,禍福難料,還望諸位各自珍重。三天之內,找到一條雷電之力,並安全帶出沼澤外,便視為晉級。


    “另外,鑒於這洪荒雷澤之中過於兇險,本場比試不設劍之幻境監督,各位若是有防禦一類的法寶或鎧甲,均可使用。”


    “劍一,鳴鍾!”


    三聲鍾響過後,有人一提馬頭,連人帶馬躍進火池之中。


    有人則是細細查看一番過後,縱步躍進火池。


    “少爺,等一等!”


    東辰正準備躍進火池,忽聽身後傳來一聲唿喊。


    他迴頭一瞧,見菊劍正朝著這邊快速跑來。


    臨近時,菊劍從胸前掏出一枚儲物靈戒,上氣不接下氣道:“少爺,這枚靈戒中有三枚避雷珠,以及一副鎧甲,你帶上。一切當心。”


    東辰接過靈戒,拱手一禮道:“請替我謝過你家小姐。”


    言罷,雙足一點地麵,躍進火池中。


    戰天下看著菊劍,神色晦暗不明,半晌,冷冷問道:“菊劍?你為何會來這裏?這...是小姐的意思?”


    菊劍沉默了片刻,躬身一禮,道:“不是。是...奴婢對淩公子仰慕已久,想幫幫他。”


    老夫子蘇炎武瞧了戰天下一眼,拱手笑道:“戰兄,發生了何事?”


    戰天下一怔,拱手迴禮,笑道:“沒什麽事,遇到了...一個府上的婢女罷了。”


    他眉頭一冷,盯著菊劍道:“趕快迴去,莫要節外生枝。淩少俠身份尊貴,豈是你這種下人所能夠覬覦的。”


    “另外,老夫聽說你家老母病重,危在旦夕。老夫這便準你一月假,迴家探親去吧。”


    菊劍躬身一禮,道:“是,多謝老爺!”說著運起身法徑直消失在幾人視線中。


    ‘武宗’秦霸天瞧著菊劍消失的背影,嘀咕道:“這女娃好像是聖女的四劍婢之一吧,她為何會給淩少俠送寶物?”


    “而且之前的幾場比試中,這女娃似乎一直在淩少俠身邊。莫非...是聖女在暗中幫助淩少俠?”


    九黎仙子上前幾步,微微一福,笑道:“秦前輩,您一定是看錯了。晚輩曾有幸教授聖女六藝之術,對聖女的四劍婢那是再熟悉不過了。剛才那女娃,絕不可能是四劍婢。”


    蘇炎武笑道:“不錯。你一定是記岔了,剛才那女娃兒隻是戰兄府上的一個丫頭,還曾親自伺候過老夫呢,怎麽可能是聖女的四劍婢。”


    秦霸天一臉迷茫,怔怔道:“難道...真是老夫老眼昏花了?”


    九黎仙子笑道:“兩人長得有些相似而已,難怪您會看錯。”


    戰天下瞧著幾人,神色起伏不定。


    關於這場聖女招親大會,怪事頻發,他一直想不明白究竟哪個環節出現了變故。


    當看到菊劍的那一刻時,他徹底明白了。


    而眼前這幾人當中,九黎仙子和蘇老夫子分明是在顛倒黑白,胡說八道。


    這二人的目的又是什麽?


    莫非,這兩人已被淩鳳年那廝事先買通了?


    東辰躍進火池當中,登時隻覺一股熾熱之感夾雜著絲絲雷劫之力迎麵撲來,他立即運起真氣抵抗雷劫吞噬。


    火龍峽穀沿著山勢一直向上,直通一座一米方圓的火洞,那絲絲火水正是從那火洞中靜靜流出。


    越是接近火洞,炙熱感越是劇烈,讓人無法抗拒。


    若非東辰在九界山上煉化了四海妖帝的龍骨,加上修煉了‘大羅洗髓真經’,軀體早已如鋼鐵澆築一般堅硬,隻怕此時已被這火水熔成一攤血水。


    東辰瞧了一陣之後,雙足在火洞下的一處礁石微微一點,徑直躍進洞中。


    火洞十分狹小,僅容一人通過。


    火洞依舊是沿著山勢,一直盤旋向上。


    約摸行進了一個多時辰,火洞已到盡頭。


    盡頭處是一座巨大的山巔盆地,盆地無邊無際,四周都是虛無縹緲的隱隱山巒,上方是觸手可及的悠悠白雲。


    盆地之中依舊充滿了火水雷劫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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