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空隧道盡頭,是一座巍峨的雪山。


    雪山之上,是一幅千裏冰封,山舞銀蛇,原馳蠟象的冰雪世界。


    雪山之後,則是一座無邊無際,天地銀白的大雪原。


    東辰二人運起身法,一路向西。


    東辰生怕殺僧察覺出異樣,因此將身法提到極致。


    殺僧則擔心搶了世尊的風頭,不緊不慢地跟在東辰身後。


    一個全力以赴,一個閑庭信步,即便如此,東辰依舊無法與殺僧並駕齊驅。


    殺僧瞧了東辰一眼,道:“師尊,屬下冒昧的問一句,您...是不是受了傷?”


    東辰心一驚,心道:“果然,境界上的差距是無法逾越的。”


    表麵上卻冷若冰霜,冷冽道:“怎麽,你想趁火打劫?”


    殺僧一驚,道:“不不不。自從上次世尊冒著生命危險,在骷髏圖騰之下,救了屬下的性命之後,屬下此生便是世尊的人,永遠不會背叛。”


    “屬下想說的是,在屬下麵前,世尊完全不必如此辛苦,大可將腳程放得慢一些。從今往後,不論世尊如何,屬下都會鞍前馬後,絕無二心。”


    東辰愣了片刻,道:“可是,最近門中謠言四起,說本座乃是叛逆,凡我報恩門弟子,人人得而誅之。此命令乃門主金口玉言,本座如今已是朝不保夕。所以,你還是別跟著我了,以免遭受牽連。”


    殺僧愣了片刻,道:“他們說世尊是叛逆,屬下至死不信,門主必是受了奸人的挑唆。退一萬步講,世尊即便是真的叛離了報恩門,屬下也會生死相隨。”


    東辰歎了口氣,道:“不必。我西狂神君縱橫天下,區區幾個鼠輩,能奈我何。你隻需護你周全即可。報恩門早已腐朽不堪,大廈將傾,已背離了報恩門當初開宗立派時的初衷。若是有機會的話,我勸你還是為自己謀得一條出路,免得到時屍骨無存。”


    殺僧沉吟了片刻,道:“是。”


    二人一路西進,約莫半月光景之後,雪原已到盡頭。


    雪原的崖下,是一座浩瀚廣闊,寂靜虛無的大海。


    大海之上煙雲彌漫,寒氣嫋嫋,一眼望不到盡頭。


    大海中心,則是一座孤零零的山峰。


    那山峰奇高無比,又極其狹窄,宛如一柄挺直的長劍,倒插在雲霧繚繞之間。


    如此陡峭至極的絕峰,莫說是人,即便是飛鳥也難以逾越。


    山峰的峰頂,兩條三尺寬的鐵索吊橋,呈正八字形,縱橫而下,分別延伸到深海東西兩岸。


    他正瞧之間,隻見一柄劍之虛影從絕峰之上殺了下來,直取他的眉心。


    殺僧驚道:“世尊小心,是劍之幻影。”


    說著,他手指忽然一撚,劃出一根巨指虛影,朝著那劍之虛影點去。


    隻聽“砰”的一聲輕響,兩道虛影一觸即散,化為漫天勁氣餘波。


    殺僧向後退了五六步,虎口頓時冒出來一股血水。


    東辰走上前,掏出一枚療傷聖藥熊膽丸,遞了過去,問道:“你怎麽樣了?”


    殺僧接過丹藥,禮道:“區區小傷,又何須浪費世尊神丹。”


    “據屬下所知,在那絕峰之巔,有一座劍墟。相傳,那劍墟是由一位劍修尊者的脊骨所化,無時無刻不散發著遮天蔽日的劍之幻影。而且越是靠近劍墟中心位置,劍之幻影越是濃厚,非人力所能相抗。”


    東辰心道:“那劍之幻影雖然了得,但與九界山上的劍道印痕相比,不過是小巫見大巫,不值一提。”


    他笑了笑,道:“區區劍之幻影,不足為懼。你且將這枚丹藥服下,即便是身處劍墟正心,也可保你安然無恙。”


    說著,他從儲物靈戒當中,祭出了兩枚殘次的避劍丹,一枚自己服下,另一枚遞給了殺僧。


    殺僧心道:“我家世尊還真是富裕得很,似乎是任何丹藥都能夠信手拈來。如此人物,又如此年輕,身後必然有大勢力的扶持,前途也必然不可限量。看來,我的選擇沒有錯,隻需一心一意的跟著他,必然會有出頭之日。”


    他愣了半晌,雙手接過丹藥,激動道:“謝過世尊恩賜。”


    東辰哼了一聲,道:“若想跟著我,便少些繁文縟節。你我完全可以平等相處,無需自覺低人一等。”


    說著,他徑直走到那條鐵鎖吊橋下,他抬頭瞧了一陣,將真氣運至足下,徑直向絕峰峰頂縱去。


    絕峰的峰頂別有洞天,最中間是一座百米軸長的規則圓形平台,顯然是後天人工所成。


    圓台的正心,矗立著一柄丈餘高的石劍。


    石劍上散發著一圈圈劍氣波紋,猶如一座巨大的噴泉,向四周不斷奔湧。


    劍氣波紋一邊湧動,一邊向四麵八方散發著一柄柄約莫三尺長的劍之幻影。


    劍影翻飛,劍光閃爍,交織在無盡的虛空之上,猶如一座劍之海洋,甚是壯觀。


    圓台的入口處,依舊立有一座約莫三尺高的石碑,上寫“劍墟,凡人莫入”七個大字。


    左右兩邊,則是兩片約莫丈餘長的扇形連峰,猶如一隻巨大的手掌,橫放在雲霧繚繞之中。


    除此之外,圓台之上空曠如野。


    “算子,先前你說本座以多欺少,勝之不武。現在三局兩勝,你仍舊敗下陣來,事已至此,你還有何話要說?”


    東辰正瞧之間,忽聽一個蒼勁有力的聲音從左邊那塊石峰後傳了過來。


    另一個低沉雄渾的聲音說道:“算子老弟,你何必為了一個叛逆,傷了我們兄弟多年來的情分。再說了,鷹之淚叛逃本門,凡我門中之人,人人皆可殺之,以你區區一人之力,又如何能夠與整個報恩門相抗?”


    最後一個孱弱嘶啞的聲音說道:“今日即便是死,我也要保證鷹之淚的安全。剛才說好了三局兩勝,而眼下小弟卻隻敗了一場。還剩下兩場,請哥哥們賜教。”


    這說話之人不是別人,正是東辰之前在通幽穀見到的算子。


    不過此時的他中氣不足,顯然是受了重傷。


    東辰雙足向前微微一跨,幾個縱身,已落在了那座扇形山峰之上。


    他低頭一瞧,隻見山峰之後,一座祭台之上,三個氣勢深不可測的壯漢,並排而立。


    其中一個壯漢是不久前,東辰在通幽穀上見過的殺人王。


    他雙手負背,雙眼半睜半閉,盯著不遠處的一座石壁方向。


    而在那石壁之下,隻見慕容卿塵斜倚在一塊岩石上,一雙空洞的大眼,盯著圓台外的深穀,暗自發呆。


    白虎則氣勢洶洶的臥在她的身旁,目不轉睛地盯著祭台上的幾人。


    東辰見此情景,心頭不由的微微一痛,歎道:“幾日不見,慕容姑娘好像又清瘦和憔悴了許多。”


    殺人王的右邊,並排站著兩個相貌酷似,身材相近的中年道人。


    不同的是,其中一人臉色漆黑,手裏握著一柄鐵劍。


    另一人則是臉色煞白,背上負著一柄金劍。


    三人身後,則並排立著七八個身穿灰色鬥篷長袍,臉戴灰色鬼頭麵罩的鬼頭人,看裝扮應該是報恩門七十二大地煞使者中的幾位。


    三人身前,算子則是以一柄旗帆支撐著身軀,半跪在地上,一邊氣喘籲籲,一邊大口大口吐著血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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