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這個世界上,除了張雪之外,就剩下程悅會這樣做了。


    張曼琳我曾經幫過她,她沒理由害我的。


    至於小陳,也許他隻是別人手裏一顆棋子而已。


    良久之後,我聽到了陸霆均勻的唿吸聲從頭頂傳來。


    我從醫院迴來,一直都沒在後腦是傷口上塗藥水。


    就是怕被陸霆嗅到那股味道,然後追問我。


    我是個不太會說謊的人,估計被他問幾句就什麽都說出來了。


    陸霆一直在家等我,等到四點,白天在公司那麽忙,現在肯定累壞了。


    我拉過被子將他蓋好,剛閉上眼睛,手機突然滴的一聲響,在黑暗的夜裏,顯得特別突兀。


    我的心猛烈的一跳,看了一眼眼前的男人,才轉過身拿過手機,點開一看。


    陸小諾發過來的。


    我第一個念頭閃過,難道是她?


    設想中的照片沒有出現,上麵隻有一句話,“想知道是誰幹的嗎?給我找到蘇明俊的聯係方式,我就告訴你。”


    蘇明俊?


    陸小諾突然提起他的名字,我才記得,原來在我的生命中,曾經出現過這麽一號人物。


    之前我以為是陸小諾把他們一家三口送走的,沒想到她竟然不知道。


    我快速的迴了一條,“我也不知道。”


    陸小諾:我哥送走的人,你會不知道?你怎麽當他老婆的。


    我反問:你不是不愛他了嗎?怎麽突然又想找他。


    陸小諾:要你管?


    我尋思這麽談下去,始終會崩掉,於是編了個借口,說給我點時間,等我問了陸霆後再迴她。


    陸小諾沒再迴我。


    後腦的傷,讓我一直沒辦法躺著睡,側身睡了幾個小時,醒來時整條手臂都是麻麻的,肩膀也痛。


    起來時,忽然一陣眼前發黑,天旋地轉的,我又跌迴床~上。


    陸霆剛好從洗手間迴來,立刻走近,“初初,還好嗎?”


    “還好,就是有點暈。”不知道是不是昨天的傷影響的。


    陸霆扶著我,讓我躺迴床~上,大手觸碰到我後腦的時候,我硬是咬著牙扛住沒發出一點聲音。


    陸霆擔憂的看著我說:“要不,你別上班了,在家裏呆著吧。”


    我點頭。


    他做到床沿邊,“我也不去公司了,在家陪你。”


    “你公司沒事嗎今天?”


    “沒什麽事,昨天都處理好了。”


    說起昨天,我想起他說昨天迴去看過陸豐,也不知道說了些啥,嚴重到要把手機弄成忙音。


    我試探著問陸霆,“你昨天說你迴家了,陸伯......爹地還好吧。”


    陸霆麵無表情的說:“好得很,比任何人都要好。”


    我察覺到他的臉色不太對,便沒再追問下去,勸他,“不如你還是迴公司吧,可能昨晚太晚迴來睡不好才這樣的,我躺一會就好。”


    陸霆說:“真的沒事?”


    我點頭。


    突然他不離開家,我沒辦法處理後腦的傷口,吃藥也吃不了。


    陸霆想了想說:“那我迴去把事情處理好馬上迴來,你別到處跑。”


    我再次點頭。


    等他離開~房間後,我立馬坐起,撫著後腦勺痛得齜牙咧嘴。


    尼妹,那個混蛋也太用力了,竟然痛這麽久,都不知道會不會有後遺症,變傻~子之類的。


    鏡子照不到後麵,我隻能憑感覺,塗了點消腫的藥膏,又吃過消炎藥。


    拿著手機出陽台,給小陳撥了過去。


    他的手機關機了!


    我心中一凜,立馬給陸霆發了條微信,說小陳關機了,問他有沒有上班。


    陸霆迴我,說他也沒看到小陳,他出門時給他打電話也是關機。


    陸霆是自己開車迴公司的。


    這就是典型的心虛麽?


    耍了老娘就不敢露臉了?


    在家裏坐了一個上午,想來想去,還是決定去陸霆的公司給他說清楚這件事的來龍去脈。


    有些事是需要坦白的,先不說那個害我的人到底想怎樣,就我跟陸霆是夫妻這種事,我就應該毫無隱瞞的說出一切。


    出了門,還沒走到車庫,手機響了。


    我一看,登時氣炸了。


    不是程悅,也不是陸小諾,而是我的前後媽肖然,她發給我一條短片,是我跟於子軒一前一後離開酒店的場景。


    臥~槽,想破腦袋都沒想到,竟然是肖然這個女人害我。


    她為什麽要這樣做,難道就為了報複我搶先一步跟陸霆領了證,讓她尷尬的身份不能轉正?


    我立刻給肖然打了過去,她接了,而且說:“喲,想不到你還真敢打電話過來啊。”


    我厲聲說:“肖然,你到底想怎樣?”


    她咯咯的笑著說:“不想怎麽樣呀,就是覺得好玩,於子軒不是你的初戀情人嗎?我是在幫你們。”


    “幫你~媽,少廢話了,你想怎樣?”我憤怒的快要爆炸。


    肖然笑得讓人起雞皮疙瘩,她說:“別生氣嘛,還想不想看你們之間的互動?都比得上那些島國片了呢,於子軒......”


    原來是她!


    於子軒說被朋友擺了一道,在他的酒裏下了藥,原來是肖然這個女人幹的。


    沉寂了這麽久,原來她一直都在暗中實施報複計劃。


    “你別想忽悠我。”我憤憤的罵道:“我已經檢查過了,他沒有搞我,你別想再騙我。”


    肖然喔了一聲,“你還挺聰明的嘛,好可惜,於子軒說謊了呢。”


    我手心一緊,掌心瞬間冒出了汗水,“不可能,醫生也是這樣說的。”


    “你也太小瞧我們豐哥了。”肖然笑得更加狂妄,“沒有什麽事情是他辦不到的,別說讓別人說一個謊,就算他買一家醫院,也都不是事。”


    我的身子輕微的顫抖著,整個人都是麻木的,保持著接聽的姿勢,手臂卻僵硬無比。


    不會的,不是是假的,於子軒不會騙我的。


    他說他吃了安眠藥睡得跟豬一樣的。


    而且喝得爛醉的人,根本就無法勃~起,這是常識。


    我深吸一口氣,沒再說話,拿著手機坐進了車裏,肖然在那頭又說:“想看你自己跟於子軒的動作片嗎?我有。”


    臥~槽。


    她不知道是不是在房間安裝了攝像頭,竟然還有視頻。


    我其實也想知道,究竟於子軒有沒有對我做過什麽,昨天醒來時,我的確覺得下麵有點痛的。


    肖然逮到落單的我,肯定不擇手段的把我往死裏整的。


    到了這個時候,我反而淡定下來。


    如果真的發生過,那也挽迴不了,大不了去殺了肖然,然後給陸霆負荊請罪,再自殺便是。


    我輕蔑的笑說:“拍的好看嗎?好看我就勉強看一眼,不好看的就別白費心機。”


    肖然顯然有點愕然,頓了好一會才說:“林若初,你還真的跟你~媽一樣賤。”


    “有其母必有其女,你管得著嗎?”我發動了車子。


    肖然不屑的說:“別得意,你等著瞧。”


    來就來,誰怕誰?


    過了一會,肖然果然給我發了一張截圖。


    我當時正在開車,一邊開車一邊點開了圖片。


    一看之下,我所有的血管猛然的收縮。隻覺得一陣窒息,手臂也顫抖起來,手機滑出掌心,我整個人都呆了。


    車子失去控製,車頭像蛇一樣扭動了幾下,突然一偏,發瘋一樣砰的一聲撞到了門口的防護欄上,我整個人往前一撲,彈出來的安全氣囊和安全帶的保護係統,瞬間將我帶迴原位。


    剛出門,車速也不快。除了車頭凹了一點,車頭蓋微微拱起,我沒有一點傷。就是胸口位置被安全帶勒的有點痛。


    我把腦袋埋在安全氣囊裏,沒有動,我在想,剛才怎麽不直接衝到對麵的山腳,撞死算了?


    肖然發過來的圖片,於子軒整個人壓在我的身上,兩人都是赤果果的。


    隻是照片,我不確定他到底有沒有對我怎樣。


    隻有照片就足以讓我崩潰。


    我握緊了拳頭,重新坐好,咬牙下了車,給保安室打了個電話,不一會,別墅區的保安快速的趕到。


    他先是問我有沒有事,然後打電話叫拖車跟保險公司過來處理,我靠著牆,點了煙,透過層層煙霧,再次點開那張照片。


    過了一會,我刪掉了照片,收好手機。


    跟陸霆的婚姻,我一直都小心翼翼的維護著,不容許有任何差錯。


    即使程悅之前總是借意接近陸霆,又或者謊話連篇的離間我們。


    可最終,我跟陸霆的關係卻越來越好。


    放棄出國的機會,我隻是想好好的跟一家人共享天倫。


    我是絕對不會允許有任何外力來拆散我的家庭的。


    人生苦短,意思是苦於人生太過短暫,珍惜眼前人,好好把握現在才是最重要的。


    我叫了一輛車,去了陸霆的公司,直接上了辦公室,陸霆不在,接待說他去了開會。


    我安靜的坐在沙發上,等待著。


    記憶中,這樣的等待不知道有多少次,每次我都要等上兩三個小時,才能等到陸霆出來。


    而這一次,我等到的不是陸霆,而是程悅,號碼顯示是小陳的,而聲音卻是程悅的。


    程悅說:“想拿迴視頻嗎?過來酒店,你知道是哪個酒店的,我等你。喔,對了,陸霆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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