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啥,老娘兒子都有了。”我嘿嘿直笑,拉著安全帶兩眼像是被糊住,完全看不到扣子在何方,捅了幾次都沒找到位置。


    陸霆看不過去,伸手幫我扣好,然後踩下油門。


    他沒有打開車窗,估計是怕我遇到風吹就會吐在他的車裏。


    他沒說去哪裏,我也懶得問,鬱悶的心情加上喝了酒,酒入愁腸愁更愁,我靠在椅背上,閉上雙眼。


    往事一幕幕的飛過。


    時光流逝,原來一轉眼我跟蘇明俊已經戀愛好幾年,說不上有多幸福,也說不上有多心動,就是覺得該給家明找個家,所以當蘇明俊說我們領證吧這句話後,我立馬點頭答應。


    現在想想,我還真是不知羞恥,瞞著他這麽久都沒跟他說清楚,其實家明不是我的弟弟,他是我兒子,兒子,兒子!


    在社會打滾了好幾年,也學會什麽叫察言觀色觀其嘴臉而知其脾性。


    蘇媽媽今天的臉色,比以往那幾次難看的多。


    很多事都說不清楚,就像旁邊這個陸霆,不過是個跟我有著一夜的男人,他就老是來找我,不知道是看上我的放~蕩還是我的美貌。


    額,美貌說不上了。


    那是身材?


    我低頭眼睛睜開一條縫,34b的胸圍大概也沒誰能看得上吧。


    身材不好個子不高,摸上去全是骨~感,難道他有數人家肋排的癖好?


    情不自禁的看向一旁的陸霆,酒醉迷亂人眼,我幽幽的問:“你是不是喜歡我了?”


    陸霆似乎聽到了好聽的笑話:“怎麽說?”


    “不然你老是沒事就來找我~幹嘛?”我自作聰明的迴。


    陸霆嘲諷道:“我喜歡看戲,例如你今天在茶樓那出戲,還是挺合我口味的。”


    靠之,他竟然也在那?還偷偷的觀察我好久了不是麽?


    我瞪他一眼:“八卦的臭男人。”


    陸霆被逗樂了:“八卦不是女人的專屬。”


    我沒再說話,靠著椅子昏昏欲睡,不知道過了多久,車子突然有種向上爬的趨勢,我整個人的後背都緊貼在座椅上。


    霍然睜開眼睛,一條彎彎曲曲的山路就這麽出現在我的視線裏,我立刻驚慌起來,一把抓~住他的手:“你要帶我去哪裏?”


    “山頂。”陸霆迴答的很幹脆。


    “我不想去!”我抓狂。


    深更半夜去山頂做什麽,他有病啊。


    陸霆絲毫不理會我的嚎叫,咻咻的沒幾分鍾就到了,我才知道我剛才竟然睡了好久。


    十幾公裏的山路閉眼睜眼就來到。


    其實也還沒到山頂,就在半山腰的位置,山頂還要走好長一段路,晚上十點半之後是不能上去的。


    半山腰有個破敗的廟,早就關門大吉,陸霆將我從車裏弄出來,拉著我到了圍著廟宇的牆根外麵。


    他身子一蹲,說了句:“上來。”


    我說:“幹嘛?”


    他抓著我的腿就往自己肩膀上搭,我一臉的驚悚。這廝竟然讓我騎在他的肩膀上,然後扶著牆壁站直身子,硬是讓我爬上牆頭。


    這貨有病吧,深更半夜不睡覺,跑來半山腰爬牆,這是在逃票!逃票!


    我從來沒幹過這種事,心裏是既害怕又興奮,喝了點小酒就更加不得了,一個跟頭從圍牆上瀟灑的落地。


    圍牆其實也不高,但是沒有敏捷的身手也很難爬上去,陸霆這廝還挺利索的,一眨眼功夫就翻牆過來了。


    “噓。”他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拉著我穿過那十幾級的樓梯,一直往下走。


    我來過這裏,下麵的位置是個水池,裏麵有隻石龜,以前香火旺~盛的時候,很多人都來這裏許願,據說很靈驗。


    陸霆就是要帶我來這裏。


    “來這裏做什麽?”山風一吹,睡了一覺後的我也清醒不少。


    陸霆說:“晚上十二點來許願才是最靈驗。”


    我:......


    這人是個傻~子,鑒定完畢。


    靈驗他的大頭鬼啊,半夜三更不睡覺,還逃票,雖然現在沒人售票!就是為了往這個鋪滿枯枝敗葉的垃圾水池丟錢?


    我嘲諷他:“有病就應該去醫院,許願是沒有用的。”


    陸霆淡淡看我一眼:“有病的是你,我是來幫你許願的。”


    “我健康的很,哪裏有病了!”我瞪他。


    他湊近我低聲說:“你有狂躁症跟妄想症,這都是病,得治。”


    狂躁症?妄想症?


    說的是他自己吧。


    陸霆往我手裏塞了一把硬幣,指了指池子裏的那隻石龜說:“看到它的嘴巴沒有,往那丟,丟進去你的病就會好。”


    我隻想丟他!


    這個世界太瘋狂,想不到白天衣冠楚楚在台上發表長篇大論的陸霆,夜晚竟然是這麽一個瘋子。


    我隻想盡快結束這場傻~子的遊戲,嘩啦一下就把手裏的硬幣全撒出去。


    一陣叮當作響,有不少落到石龜的背上又彈進水裏,有幾個穩穩的停留在原位,烏漆墨黑的,我也看不到究竟有沒有那麽一兩個丟到他說的位置。


    身邊的大男人,靜靜的倚著欄杆,慵懶的眼神看著我,語氣不善道:“你這是大海撒網,撈得一條是一條。”


    我扯了扯嘴角,轉身往迴走,陸霆卻沒有要走的意思,跟我走的不是同一個方向。


    我隻能折返迴去,乖乖的跟在身後,不然我不知道怎麽出去。


    就算我能翻過那道圍牆,我也走不到山下,路太遠了。


    看到他停在廟的前麵,靜靜的看著漆黑一片的小空間,我努力的睜著眼,才能在那個不太亮的油燈的照耀下,看到布滿灰塵的佛像。


    陸霆的臉色很深沉,不知道在想什麽,一直抽煙,也不說話。


    快十二點了,山上,破廟,蜘蛛網灰塵滿臉的佛像......


    我後背一陣發涼,情不自禁的往他身後挪了幾步,沒幾秒覺得後背更冷,我又往他旁邊移動。


    過了一會,他終於說:“走了。”


    我有點懵,我以為他帶我來這裏最少也會燒一炷香或者拜一下佛什麽的,結果就站了幾分鍾而已。


    用同樣的方法出了圍牆,他將我直接送到我家樓下,連再見都沒說就開車走人。


    我繼續懵逼,看著車子的尾燈逐漸消失,腦海裏總想起他站在廟前麵沉思的樣子。


    躡手躡腳的迴到家,本以為林怡已經睡了,卻不想我剛走進客廳沒兩步,房間裏突然就開了燈。


    林怡胖乎乎的身子挨著門口,一臉想哭又哭不出來的樣子,害的我心裏內疚的感覺噗噗的就往外跳,恨不得衝過去抱著她痛哭流涕感謝她等我迴來。


    我才剛要問她怎麽還不睡,她忽然幽幽的說:“若初,你是不是又跟某男去約會了?”


    我側頭想了一會,點頭:“算是吧,其實我是被逼的。”


    林怡歎了口氣,提醒我:“若初,你是有夫之婦,不能任性知道嗎?”


    我頓時汗顏:“知道了,我也沒做過什麽。”


    林怡翻了個白眼:“有也無所謂,誰沒愛過幾個人渣呢。”


    這是反話還是鼓勵我的話?


    我斬釘截鐵的說:“絕對沒有,我發誓。”不知道翻牆逃票算不算做過什麽......算的話,當我發誓是在吃生菜吧。


    第二天,家明踩單車迴學校的時候,我又暗暗的傷心了一把。


    他好多同學都是家長接送的,他是鮮有自己踩單車迴學校的一個。


    不知道蘇明俊有沒有說服他爸媽,讓我帶著家明嫁過去,他現在都沒給我信息,沒給我電話,我有點擔心,他是不死被自己的爸媽禁足了。


    剛迴到公司,老板就拍桌子吼我,說我之前的設計稿都被人退了迴來,讓我重新畫,下班之前交稿子,不然別想下班。


    老板是個四十多歲的男人,公司也不大,主要給各大製衣廠提供圖樣跟貨版,我在八個設計師裏麵,年資最短,年齡最小的一個。


    年齡最大的四十歲叫王姐,剛坐了總監的位置,原因是前一位大姐要迴家生二胎。


    王姐戴著一副寬框黑眼鏡,挽著高高的發髻,整天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也是年資最長的,聽說年資超過十年。


    最跟我合得來的,就隻有那個瘦的跟竹竿似得盧冠清,一米七五的身材,才一百一十斤,我看到他的時候,老在猜要是林怡壓在他身上的話,會不會把他給壓扁。


    “還神遊太空?還不做事?”王姐一聲吼,辦公室地板都要抖三抖。


    盧冠清同學立馬投來同情的目光,裏麵還夾雜著愛莫能助的成份。


    我挑著眉,低頭,拿著鉛筆盯著白紙,腦海裏卻全是昨晚陸霆沉思的側顏。


    下手的時候,不知不覺的就畫成他的模樣,桌麵被人敲了幾下我才發覺,特麽的我怎麽把這廝畫的這麽完美。


    王姐快速的抽走我的圖畫,非常嚴肅的跟我說:“林若初,上班時間畫漫畫,你是不是瞞著公司在外麵兼職?”


    喵了個咪,她哪隻眼睛看到這是漫畫?這明明就是素描好不?


    我忍著要爆發的小宇宙,扯了扯嘴角狡辯:“沒,我隻是在想要是這麽帥氣的人穿上我設計的服裝,會是個什麽樣。”


    王姐竟然同意我的說法,表示讚同的點頭說:“我活了這麽久,也沒見過這麽帥的,你見到就跟我說一聲,看能不能拉他過來做一迴模特。”


    啊,生意人果然是生意人,這些都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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