杉山五郎、克裏斯和喬丹三人麵露笑意的看著正對宋清涼耳提麵命的駱東薔。


    “看來東薔這迴是玩真的了。”


    “唉,也不能怪他,來到這兒卻風平浪靜的,找個人訓練訓練也挺不錯的。”


    “是啊,看我們也不無聊的坐在這兒瞧他們嗎?”


    這三人你一言我一句的,側著頭看著駱東薔坐在泳池旁專心的教宋清涼吸氣唿氣的秘訣。


    “咦?愛瑟兒呢?她這三星期來變得有點古裏古怪的,你們有沒有發覺?”反正閑閑沒事,喬丹幹脆找個話題讓大家來閑聊一番。


    “是啊,”克裏斯皺起了眉頭,“她這些天不太甩東薔。”


    “那有什麽好奇怪的東薔這三個多星期都將重心放在那個小男生身上,愛瑟兒盯定是生氣了,才會不甩東薔的。”杉山五郎實在不覺得這有什麽好奇怪的。


    “該說是愛瑟兒沒想到自己的魅力居然會輸給一個發育不良的小男生吧!”喬丹繼續道。


    徐煥春在這會兒也換上泳褲朝他們走來,在這個近半個船身長的巨大泳池裹,每個人看起來都有些意興闌珊的。


    這枯等殺人鯨的時間實在太無聊了,照以往來說,他們在等了兩個星期沒有看到眾人所期望的獵物後,他們早早加快航速走人了,可是駱東薔訓練那隻半生半熟的旱鴨子似乎愈來愈好玩,大夥兒隻好在一旁幹瞪眼、坐冷板凳了。


    駱東薔滿意的看著在泳池襄悠然自得的宋清涼,在“他”的身上,他完全印證了人要有刺激才會有進步的名言。


    這一二個多星期來,他將“他”扔下泳池不下敷百次,健身厲的體能訓練更是派上用場,再加上在他臥房的小泳池讓宋清涼的恐懼之心褪減,所以“他”的泳技已大有進步。


    看著“他”在水中悠遊的姿態,他滿意的拍拍手,“可以了,先上來休息一下。”


    宋清涼從泳池裹伸出頭,正打算攀附池裹的階梯步上泳池時,卻看到徐煥春等一行人全在池畔看著她。


    她低頭看看自己的“平胸”,雖然這三星期來,她已經在駱東薔的麵前習慣袒胸露乳的,但那可不包括其他的男人。


    因為習慣和駱東薔裸身相對可是被逼的,試問每天一起沐浴、遊泳、睡覺的兩人,這看久了能不習慣嗎?


    隻是……駱東薔雖然每晚強迫她對著鏡子看自己的裸體半個小時,以認清自己是男人的“事實”後,她是該習慣自己是個男人了,可是裸露上半身麵對一大群的男人,她還是覺得很奇怪。


    駱東薔拿毛巾抹了抹身上的水珠,再看著仍浸身在水中的“他”,銳利的眼神隨即掃向“他”,“宋清涼,你又開始拖拖拉拉了?”


    這三個多星期的相處,讓她明白他是個討厭他人做事牛步化、或慢半拍的人,所以就算她不喜歡在眼前四五個男人麵前袒胸,她也得趕忙的跳出泳池,否則下一秒,也許駱東薔就會用力的將她丟出泳池。


    “嗯,教育得真不錯!”


    “真有你的,東薔。”


    徐煥春和喬丹出聲讚美,隻是徐煥春的眼睛卻直盯著宋清涼的胸瞠。


    宋清涼眉心擰緊,雖然告訴自己仍要挺直胸膛,反正那兒現在也沒什麽好看的,但是她的肩膀仍不由自主的往前縮,雙手也忍不住的掩住胸部,一股女兒嬌態盡現。


    見狀,大夥眼神來迴的交流,一股敢笑又不敢笑的笑意早已在眸中展現。


    駱東薔當然明白這群夥伴想笑又不敢笑的原因何在,畢竟他已盡力的在教宋清涼成為一個男人,但此時若有人嘲笑,那他肯定會毫不客氣的“讓賢”,讓那一個笑他的人接手這個燙手山芋。


    所以這群人的頭殼又沒有壞掉,自然得將自己的嘴巴顧得緊一點,好話可以多說,壞話就得小心些,以免禍從口出。


    駱東薔將毛巾扔到一旁的躺椅上,站起身雙手抆腰,又好氣又好笑的看著真將自己視為女生、胸部那兒還有兩條木瓜的宋清涼。


    他走了過去,歎聲道:“你這樣看起來就像是怕被侵犯的女人。”


    “我!!可是!!”她不自在的眼光婆向仍將目光緊盯在她胸口的徐煥春。


    駱東薔突然一把扯下“他”掩胸的雙手,還用力的“咱啦、咱啦!”以手拍打“他”還沒有什麽肌肉的胸部。


    猝不及防的宋清涼簡直呆了。


    “瞧你,這個胸部軟趴趴的,一點肌肉都沒有,你怕誰看?”他受不了的拍了“他”頭上一記。


    呆滯的她不知該哭該笑?這胸部也是她身為女性的禁忌之地,那兒還沒有一個男人溫柔的撫觸過,結果眼前這名帥哥竟“咱啦、咱啦,”的打了她好幾下,還一臉的不屑。


    駱東薔瞧“他”動也不動的杵在原地,還眼露呆滯的看著那平胸,他再打了“他”的腦袋一記,“再看也不會多出兩粒,你是男生,要嘛就是練出兩塊胸肌,不嘛就別胡思亂想的!”


    呆若木雞的宋清涼終於找到自己差點癱瘓的聲音,痦瘂著說:“我哪有,隻是……”她頓了頓,“你也該尊重一下我的身體吧,這樣咱啦的打個不停,不怕我內傷?”


    “你一身皮包骨,能受什麽傷?”他毫不在乎的四答,接著將目光看向至今仍將眼神定在“他”身上的徐煥春,“我說徐煥春,別告訴我你也犯胡塗丫,對一個小男生的身體起了性趣?”


    徐煥春尷尬的笑了笑,總算將目光轉移到他身上,“我是起了‘興趣’,但不是‘性趣’。”


    “什麽興趣?換你訓練他?”駱東薔走近他,拍拍他的肩膀。


    宋清涼翻翻白眼,趕忙拿了大毛巾擦拭身上的水珠也盡力的蓋住自己的平胸。


    徐煥春搖搖頭,“他胸口的那隻琥珀色玉,”他努力的想著,“我在想這塊古五一定大有來頭,可是我這幾天和喬丹上網到各個圖書館去查詢一些古書,卻找不到類似的資料,所以……”


    “所以你想將他身上那塊玉的色澤大小顏色再看清楚些,以電腦繪圖一張貼上網上的公布欄,看能不能得到一些線索?”


    “知我者莫若你也!”


    他們的談話引起了宋清涼的好奇,她睜著那雙美如星辰的秋瞳走近他們,看著徐煥春道:“真的能找到這塊玉的資料?”


    兩個男人對視一眼,而杉山五郎、克裏斯和喬丹也走了過來,雖然相處三個多星期來,大家也挺和睦的,但宋清涼對胸口的那塊玉及家世背景等事一概緘默。


    “你願意談這塊玉的事了?”駱東薔好奇問道。


    “這……”她麵露難色,“我……如果我說我也不知道它的來曆呢?甚至我對它鑲嵌在我胸口也感到莫名其妙,你們會不會覺得很奇怪?”


    眾人翻翻白眼,喬丹埋怨道:“你這話有說等於沒說。”


    “可是、可是我在跌落瀑布時,我的身上真的沒有這塊玉,我真的不知道


    駱東薔瞪“他”一眼,“不知道就甭多說了,隻是你昨天也跟我說算算時間你已經離家一個多月了,真的不使用船上的電話打通電話迴家報平安?”


    宋清涼眼神一下變得孤寂,思緒飄向遠方,她喃聲道:“不用了,我媽說過,除作我嫁人,我才能離開那個家,而她一點都不在乎我已經快不能喘息、不能唿吸,我想她也不曾在乎我在外的生死。”


    略東薔靜靜的聘著“他”說完,再看著眾人那受不了的長籲短歎模樣,他僵硬的扯動嘴角,“嫁人?!看來你傾向女性的作為已經很嚴重了,難怪你母親也要你嫁……人……”


    這句諷刺話讓宋清涼迴到了現實,她粉臉酡紅吞吞吐吐的不知該作何解釋,雖然她已經很努力的告訴自己她已經成為男生了,但是她當了二十三年的女生,這當男生的歲月也不過幾星期,這“突槌”的言詞及行為總是會三不五時的跑了出來。


    徐煥春瞥了“他”一眼,“沒關係,多加油!”


    “是啊,加油、加油!”其他人跟著打哈哈,反正在旁搖旗呐喊,總比看著駱東薔每天從早到晚被這個小男生“操兵”,累到連和愛瑟兒共赴巫雲的體力都沒有要好。


    駱東薔啐了一口,拉起宋清涼的手,“一起去衝個澡,待會兒到甲板上曬曬太陽,雖然你還有一個多月的時間將自己的身體曬成古銅色,不過在看你做了三個多星期的日光浴後,還是像隻“白斬雞”模樣,我對你的期望是不高了,因為一到紐約港,我們就要將你扔下了。”


    紐約?她詫異的瞪著他,“下一個港是紐約?”


    駱東薔如黑鑽的明眸快速的閃過一道難以察覺的孤寂輿淡然,他抿直了嘴,瞟了“他一青白交接的麗顏,“看來你也不太喜歡它,隻不過我們目前沒得選擇,因為再來我們要將航線直接轉向南極,這補給品不得不在那個大港口補足。”


    徐煥春等眾人皆交換了一下目光,駱東薔的父母及四個大哥全在紐約那個一大蘋果一市,家族企業龐大,員工又多,若真讓他們給發現了,駱東薔是否還能隨他們一起航向南極的變數就很大了。


    唉,怪就怪在他們停停走走的,時間都沒有抓緊,食物消耗得也快,再加上這三個多星期來航程嚴重落後,不得已隻得在紐約靠港了。


    駱東薔當然沒有錯過眾友們臉上的歉意,他拍拍他們的肩膀,“想什麽?別忘了在尚未進港前先將船首旗幟降下,我可不想在一跨上陸地後,就被一大群人給團團圍住。”


    眾人點點頭,看著他直拉著顯然腦筋還混沌不明的宋清涼朝浴室而去。


    ******


    蹇清涼站在蓮蓬頭下,機械性的按了幾滴洗發精搓揉及腰的長發,不過,她的瞼充滿了困惑,她真的覺得很奇怪。


    她摸了胸口那塊琥珀色玉,喃聲道:“是因為你的關係嗎?要不然我在紐約市¨山舢漂流到這兒少說也要好幾星期的時間,但為何從我失蹤到造船上的時間隻差幾星期?你究竟是誰?是神是鬼?”


    突然一條毛巾扔進水柱,她從沉思中清醒過來,正對視著水霧下駱東薔那張俊臉,“小男生,不需要我幫你洗吧?”


    她嘟起嘴,“急什麽?又不是洗戰鬥澡。”


    “把握時間,誰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麽事?”他雙手環胸的笑著道。


    她趕忙將滿頭的泡沫清洗幹淨,再隨便將身子搓一搓,內心直嘀咕,至少她知道這一秒她還是在這兒衝澡!


    關掉蓮蓬頭,她看了自己光溜溜的身子,再看著大剌剌的站在浴門外等著自己,也大方的看著她的駱東薔,唉,逭若是在中國古代多好?在那時保守的傳統裹,男人一看到女人的胳臂、小腳就非負責不可了,何況他將自己全看光光了,這不娶她也不成。


    “在想什麽?”瞧“他”嘴巴嘟嘟念念的,他側著頭問。


    “在想你非娶我不可了,因為我全身都讓你看光光了。”她想也沒想的就迴答。.


    駱東薔愣了愣,下一秒即爆出大笑。


    耳聞這笑聲,宋清涼當然明白自己又“男女不分”了,她撇撇嘴,穿好泳褲後,大步的越過他的身邊,“我去上一下洗手問,你自己先上去。”


    “等你吧,要不然得等到日落西山,你還在裹麵杵著呢!”他聳聳肩道。


    她瞟他一眼,“隨便你!”


    駱東薔看著“他”那百分之百女性走路的體態,有點哭笑不得,隻是他對“他”的耐心實在超過自己的想像,這三個多星期來,他們幾乎是形影不離,三餐、睡覺、洗澡、遊泳、做日光浴、健身、看日出日落、看星月爭輝,雖然“他一老是摘不清楚自己的性別,常常說出令他啼笑皆非的爆笑言語,可是不可諱言的,也是這種“新鮮”讓他像嚐了一杯口齒留香的醇酒般,還有續杯下肚的渴望。


    旨然,宋清涼的外表太女人了,縱然隻是一件白色泳褲,但從背部看去,那胸娜多姿的曲線還是挺像女人的,當然從前麵看就是個太美的男生了。


    隻是他心裹對“他”的感覺還是有一點點的不同,逭不知是該歸咎於“他”眸中常不自覺流露出的款款柔情,還是那自然散發出的女人氣質?


    直時候,他也眼花的將“他”看成女人,而性欲還莫名其妙的跟著高漲……


    駱東籂皺皺眉頭l嗤笑一聲,難不成自己真的被一個小男生給吸引了?那他不就成了一個雙棲的同性戀?


    他爬爬劉海,他真是無聊了,竟在想這什麽東東!


    看看牆上的鍾,他搖搖頭,宋清涼連上廁所也像個女人,進去都快十分鍾了。”他走到廁所,舉起手敲敲門,“你在生孩子?”


    “當然不是,隻是有些不習慣……”門內的宋清涼倏地住了口,她吐吐舌頭,希望他別追問,要不然她怎麽解釋她雖然強迫自己要以男生的“姿勢”上廁所,可是三個星期下來,她大部分還是以“蹲姿”來解決那些拉撒事兒,因為她實在太不習慣“站著尿尿”。


    “什麽習不習慣?”他聲音一歇,索性將門推開,在看到“他”蹲坐在馬桶上,又聽著那“泉”聲時,他臉色一變,受不了的搖頭大聲咆哮,“你他媽的在搞什麽東西?”


    宋清涼可沒想到這樣的“私事”,駱東薔也會進來參觀,她停止了“泄洪”,慌忙的站起身將褲子穿上。


    “你到底在搞什麽?”他下顎肌肉危險的扭曲。.


    “我!!我!!”她不明白自己怎麽那麽拙?明明是他闖進來,但她卻像個做壞事,被當場抓到的小孩子。


    駱東薔不可思議的瞪著“他”,怨聲道:“別告訴我,你在上船還有上船之前,都像個女人一樣坐在馬桶上。”


    “好了嘛,都讓你看到了!”她也火了,她本來就是個女人,本來就該像個女人一樣上廁所。


    “就這樣?”他咬牙低吼。


    “那又怎樣?這很多事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的,我很努力的在調適自己的感受廠,你難道就不能多給我一些隱私?”她背過身。


    他生氣的扳過“他”的屑,“這種隱私是要不得的,你究竟是個男人,就該有個男人的樣子!”


    宋清涼的眼淚突然撲簌簌的直往下掉,她哽咽著聲,突然撲向他的胸膛,難過的說,“我不知道要變成男人會這麽累,要不然我絕不要變了,我寧願是個女生,能大大方方的愛你.也不用這麽辛苦的告訴自己是個男人,以後要愛女人,可是我好累哦,這很難,真的很難,尤其我從沒有跟一個男人在一起這麽久、這麽親密過……”


    駱東薔翻翻白眼,一把捏住“他”的下顎,湊近臉,刻意將冷冷的鼻息噴向“他”,一字一字的道:“你這麽喜歡當女人嗎?那我成全你,隨便你怎麽樣,在這個船上就是別讓我看到你,要不然我馬上將你丟下去喂鯊魚!”


    她全身血液冰冷,她從沒看過他這般冷峭的神情。


    駱東薔是生氣了,他黑眸中的怒濤洶湧,整個人像帶火似的來到甲板,眾人見了均噤若寒蟬,隨便用腳指頭想也知道是誰惹怒了這個天之驕子。


    駱東薔縱身一跳,全身浸在沁涼的海水中,一個堂堂的男人被當成女人有哪裹好?


    他的母親在生了他這第五個男生麽兒後,終於放棄生女的念頭了,隻是她將他的名字取了薔薇花的“薔”,以“小薔:冱個女性化的小名來叫他,還將他留起長發編起了辮子,再穿一些娃娃公主裝,這種情形一直持續他念小學時,母親才甘願將他恢複成男孩裝扮,而當時的他雖然懵懂,但其他大人小孩看自己的嘲笑眼神卻讓他印象深刻……


    哼!那個宋清涼,愛當女人就讓“他”當女人算了,從“他”那麽嚴重的“傾女症”還能生存至今,代表“他”一點也不在乎他人輕蔑嘲諷的眼神,那他替“他”改造什麽?無聊!


    ******


    連續一星期,整個貴族頹廢號都處於極沉悶的低氣壓下,因為駱東薔的怒氣始終沒有down下來。


    造“解鈴還需係鈴人”,因此,大家總是將目光投注在看起來也是受了萬般委屈的“小媳婦”宋清涼身上。


    在眾人草草的將晚餐結東後,看著駱東薔再度將眾人視為隱形人的冷漠離開後,整整七天被漠視而心情欠佳的宋清涼再也忍不住的跑向前去,張開手阻擋他的去路,而她這個勇敢的行為則為她贏來幾聲佩服的口哨聲。


    “我再也受不了看你這種晚娘臉孔了,我做錯了什麽?他們又做錯了什麽?”她忿忿不平的瞪著他。


    他的眼波無一絲波動,口氣平穩的說:“你們都沒做錯什麽,是我,是我在氣我自己,不行嗎?”


    沒想列他會如此迴答,宋清涼有一會兒的怔愕。


    不過,這會兒有人當第一炮,其他人的心也較底定了,愛瑟兒走了過來,攬住他的腰,“今晚讓我陪你,好不好?”


    他沉沉的吸了好一口長氣,“嗯。”


    愛瑟兒美麗的臉龐閃過一道喜悅,雖然先前她告訴自己要駱東薔在需要時主動來找她,可是等了近四個星期,他將所有的心力都放在宋清涼身上,所以她一直獨守靜夜。


    然而,層疊深濃的愛意已令她無法再擺高姿態,隻是這幾天駱東薔一直是麵色森冷,她局促的不敢接近他。


    宋清涼呆呆的放下雙手,看著兩人越過她步下階梯時,她心裹湧起一股酸溜,在還沒意識到自己說什麽時,話已脫口而出,“那我呢?你不是一直都跟我睡的?”


    此話一出,“哈哈哈!!”的哄堂大笑聲也跟著竄升在空氣當中。


    駱東薔停下了腳步,忽然覺得自己怎麽會那麽有信心將“他”改造成一個堂堂正正的男子漢?


    愛瑟兒抿嘴偷笑,她轉過頭來,瞅“他”一眼,“看東薔的意思吧,或者你去睡我的房間?”


    她是吃錯藥了嗎?她怎麽會說出呃!!那麽不知羞恥的話來?宋清涼的眼神四處遊移,就是不敢將它定在任何人身上,她全身燥熱、瞼頰羞愧得都冒出煙來了,唉,真是丟臉丟到家了!


    駱東薔轉過身來,眾人的笑聲一下子收了迴來,他定定的注視著宋清涼好半晌,才冷冷的道:“我對你真是太失望了!”


    “我、我對你也同樣感到失望,”她不想這樣迴答的,天啊!


    “你說什麽?”他的臉色丕變,眸中陰霾遍布。


    “我——”算了,她豁出去了!“我說我對你也感到失望,我早知道你一定是對我感到疲憊了,所以你就借題發揮,幹脆撇下我,再故裝冷淡的對我七天,然後讓愛瑟兒對你投懷送抱,這樣你就可以明正言順的丟開我!”


    “你簡直胡說八道,我是對你心冷了、沒信心了,根本懶得在你身上浪費時間。”他氣得大聲咆哮。


    “那都是你的借口,說穿了,你這個自認男生欲望強烈的男人已經太久沒打“膊泄”,所以乘機甩開我,好去發泄你屯積太久的欲望存貨!”


    愛瑟兒凝睇著“他”充滿妒意的眼神,忍不住低聲道:“清涼,你這樣看起來就像個被別人搶了丈夫的妒婦!”


    “這!哪是,我隻是很氣他就這樣甩下我。”也不知這會兒的傷感與眼淚來湊什麽熱鬧?宋清涼的心酸透了,熱淚盈眶。


    “我看這下真的慘了,他是愛上東薔了!”瞄了駱東薔那冷峻的臉孔,喬丹也隻敢低聲附和。


    “早說過不該讓他們朝夕相處的,這下可好了!”杉山五郎搖搖頭。


    “別多話了,沒看到東薔的臉色愈來愈難看了?”徐煥春瞪了他們一眼。


    克裏斯點了點頭,心想,適時候多話肯定會惹事。


    這時的大海是沉靜無聲的,徐徐的夜風吹來,宋清涼將他們的低語全聽進了耳裹,她抿抿嘴,懦弱的淚水就像斷線的珍珠直落而下。


    她知道這會兒的自己不該以這樣充滿怨恕與愛意的眼神凝視駱東薔的,可是她控製不了自己,她真的很怨嘛,一想到他和跟愛瑟兒要來個魚水之歡,她就像打翻了好幾缸的醋,她難過得就要死掉了。


    瞪了“他”那發情的癡情狀,駱東薔咬咬牙,“看來你要來個特殊教育好讓你完全死心,跟我下來!”


    他一手攬著愛瑟兒的腰,繼續步下階梯,但好半晌,也沒聽到身後有任何動靜,他怒焰凝熾的再度迴頭,大聲咆哮,“我叫你下來,聽見沒有?”


    宋清涼愣了愣。


    徐煥春推了“他”一把,“快下去吧,要不然待會兒他的怒火會更澎湃的。”


    她僵著身子,低著頭走下甲板。


    “你說東薔的特殊教育,指的是什麽?”好奇寶寶喬丹還是第一個開口。


    眾人給了他一個大白癡的眼神。


    “喂,幹麽這樣看人啊?”他大表不平。


    杉山汀郎搖頭道:“再明顯不過了嘛,他帶著愛瑟兒到房間做什麽?幹麽又要清涼跟著下去。”


    喬丹咋舌,“難不成要他當“觀眾”?”


    眾人再白他一眼,異口同聲的道:“不然要他跟去幹麽?”


    ******


    迴到駱東薔的房內,宋清涼可憐兮兮的走到這七天來,自己在衣櫥邊以幾床被子重疊而成的床鋪,盤腿坐了下來。


    這一星期她成了“顧人怨”,駱東薔自然不肯讓她睡在水床上,而她也有自知之明,隨便找了個地方窩著睡,隻是睜眼的時間總比睡覺的時間長,而睡不著的時間裹,她都是靜靜的凝視著將自己由大海裹撈起的這個男人。


    愛瑟兒看了像個小孤兒的“他”,再看著一瞼冷漠的駱東薔,“你該不會真的要他在這兒當觀眾吧?”


    “你介意嗎?”


    她搖搖頭,“隻是……”她也說不出那種感覺,反正她就是感覺怪怪的,在宋清涼楚楚可憐的神情下,自己好像成了破壞他人姻緣的第三者。


    “既然沒問題,那還等什麽?”話一歇,他即將她輕輕的推入水床,修長的大手也順勢的滑人她渾圓的胸脯,性感無比的唇辦熱切的侵入她的口中,強烈的索求唇中的甜蜜。


    愛瑟兒已有許久沒有感受到他的熱情,她呻吟了一聲,不再在乎窩在櫥邊的宋清涼,她的手饑渴的在他壯碩的胸膛間撩撥來迴……


    宋清涼怔怔的看著愈來愈火熱的兩人,她麵紅耳赤、口水頻吞,而腹下澎湃的熱潮,洶湧得令她幾乎招架不住。


    她知道自己該別開臉的,可是她的意誌不聽指揮,她甚至幻想起正和駱東薔唇舌纏繞的是自己而不是愛瑟兒。


    駱東薔將愛瑟兒的雙手舉到頭上,靈活的舌頭展開了親匿的巡禮,愛瑟兒嬌喘籲籲早忘了那名觀眾。


    宋清涼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噴鼻血,因為她的心跳失速、血液直往腦門衝,渾身燥熱無比,在瞠視著駱東薔的親吻落在愛瑟兒的香凝雪肩上時,她覺得自己的肩膀仿彿也被他火熱的唇給親了一下,她的唿吸更加急促……


    駱東薔雖然全力在撩撥愛瑟兒的性欲,但他自己的欲求卻平靜得令他皺起眉頭,他的雙手柔柔的搓揉著愛瑟兒的胸脯,但清澈的黑眸卻不由自主的飄向那個顯然也陶醉在這情欲氣氛下的宋清涼。


    看著“他”芙蓉臉上的濃濃春意,他低低的吐了一句詛咒,突然停下了所有的激情演出,翻轉身子乎躺在水床上。


    仍處於激情中的愛瑟兒在久久沒有感受到他溫暖的唇輿手的撫觸後,才睜開了雙眼,翻過身俯視著一臉怒意的駱東薔,“怎麽了?為什麽停止了?”


    他瞟了一眼宋清涼,“他”看起來也像經曆了一次美妙的性愛,春意甚濃的麗顏上有著令男人神魂蕩漾的撩撥神色。


    見狀,愛瑟兒不知該哭該笑,她站起身,走到微閉著雙眸、可能仍沉浸在愛欲中的宋清涼,“我看你的傾女症實在太嚴重了,我們該拿你這個小男生怎麽辦?”


    宋清涼睜開眼,腦海仍沉浸著自己與駱東薔的美妙膚觸中,她沒有細想就迴答,“我本來就是女的,根本就不是什麽小男生。”


    聞言,駱東薔好像也不得不看開了,他歎了一口長氣,跳下床走到“他”麵前,用力的搖晃“他”的肩膀,“我放棄了,清涼,你就繼續當你的女生吧,”


    “我本來……”看著原本都在水床的兩人這會兒全站在自己的眼前,宋清涼心一凜,麵露尷尬的趕忙低頭。


    “我對你是沒轍了,清涼,反正再遇一段時間,我們就要分道揚鑣,我沒必要讓我們兩人的日子都難過。”他瞥了水床一眼,“你到上麵去睡吧,”


    “那|!那你呢?”她呐呐的絞著十指。


    “我去愛瑟兒那裹睡,你——好自為之吧!”語畢,駱東薔即攬著愛瑟兒離去。


    看著他們相擁離去的身影,盈眶的淚就這樣不請自來的潸然直落,她擤了擤鼻子,拭了拭擦也擦不淨的淚雨,喃聲道:“怎麽辦?我不想離開他啊,可是、可是我是男生,能跟他怎麽樣?嗚……”


    她摸摸胸口的琥珀色玉,“如果、如果我說我想再變為女生,可以嗎?你可以幫助我嗎?如果我永遠是男生,那我和他就不可能有“永遠”了,可是對他,我情不自禁,雖然我一直告訴自己我是男生,可是我在之前終究是女生啊,這你知道的,不是嗎?你幫幫我吧!嗚……”


    喃喃自語間,她凝睇著那塊玉良久卻沒有任何動靜,她抽動著雙肩,傷心的倒臥在床上,放聲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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