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近南又與花無缺仔細交代了些細節,約定了今晚時間,就告辭離去。他一離開,徐天宏就沉聲道“花公子,雖然陳總舵主早有安排,但是此行畢竟兇險,我當初無事,研究過前朝覆滅時,流傳出來的皇宮圖形,這就畫出來你仔細記下,也好有些準備!”

    不提這邊房間內商議對策,陳近南走出客棧,進入一旁小巷,左拐右拐的走了半晌,來到一處平常人家後院,輕扣院門,不多時,一個老婦打開院門,見到是他,側身把他讓進門去。

    陳近南走到裏屋,被一個丫鬟引進屋內,見到簾子後麵的人影,俯身跪倒在地,朗聲道“卑職陳永華,拜見九公主殿下!”

    “陳叔叔休要行此大禮,如今大明早不是當年模樣,我又算什麽公主”隨著話聲,從簾子後麵走出一個二十餘歲的男裝女子,容色清麗,氣度高雅,隻是麵上帶著絲絲愁苦,見陳近南還不起身,忙走過來把他攙扶起來。

    “禮不可廢,如今聖上病重,太子年幼,鄭家父子野心勃勃,企圖把控朝政,公主切不可有倦怠之心,大明的希望全在公主身上!”陳近南神色有些激動,他當年受過這九公主一飯之恩,大明滅國,他毅然跟隨九公主逃到台灣,眼見南明殘餘勢力被鄭家一點點蠶食,才忍受不住,請了隆武帝的聖旨,返迴中原組建天地會,意圖在外為援手,好讓那鄭家不敢太過放肆。

    九公主見他言辭誠懇,歎息一聲“陳叔叔,你費心費力的為阿九奔波多年,再大的恩情,也都報光了,何必在如此幸苦,那南邊朝廷一片混亂,才安穩了多久,就又開始爭權奪利,我實在是沒有信心,就索性讓他們爭去吧。”

    陳近南聽她此言,也心中抑鬱,那南明朝廷,才剛剛安穩幾年,見清軍沒有追趕的意思,就又開始故態萌生,拉幫結派的相互攻擊,哪有半點複興的氣象。

    見九公主又有些愁苦,他忙轉移話題“總有解決的辦法,公主不必憂心,近日我遇見一個俊傑,年紀輕輕就武藝高決,實在是不可多得的人才,這次事情如果順利完成,卑職就把他引薦給九公主殿下,不過此人有些桀驁不馴,公主到時還要多擔待一些。”

    阿九聽到他提起少年英雄,不禁又想起年少時遇到的那個黝黑少年,不知道他現在跟夏姑娘過的是否開心,又想起他協助闖軍,攻破京城,又恨他絕情,一時間思緒萬分,忘記了迴答。

    陳近南見她的神色,知道她想起那該死的袁家逆賊,忙道“袁崇煥本來欺瞞先帝五年平遼,又私自斬殺大將,導致那清軍做大,殺他一萬次也難抵罪責,他竟然為報私仇,幫助闖逆攻破京城,導致異族橫,行,大好河山一朝喪盡,實在國之罪人,公主何必再想起那狼心狗肺的男子!”他對明朝忠心耿耿,自然看不慣袁承誌的所作所為。

    ......

    這禁宮之中,五步一樓,十步一閣,廊腰縵迴,簷牙高啄,如果初次進入,很容易在裏麵轉暈過去。

    花無缺百無聊賴的躺在一棵大樹上,等待著韋小寶前來接應,等了許久也不見有人影過來,心中惱怒,隻覺得這滑頭小子一點都不靠譜。

    正要轉身離去,忽然聽到一旁傳來細碎的腳步聲,忙探頭望去,隻見一個小太監打扮的少年鬼鬼祟祟的往這邊走著,不時還向身後望去,那少年衣服上繡著一朵蓮藕,正是陳近南所說的見麵信號。

    花無缺等的煩躁,不等他走到跟前,就跳下樹去,閃身到這少年身邊怒道“你怎麽來的這麽晚,我等了你半個晚上了!”

    那小太監顯然嚇了一跳,瞧見花無缺的模樣忽然呆愣半晌,指著自己喃喃道“你,你在跟我說話?”

    花無缺覺得這韋小寶實在有些癡傻,哪有書上寫的那般機靈,指指他的衣服“我不找你,我大半夜跑這裏做什麽?”

    建寧公主今天去找自己皇兄,卻被他趕了出來,心中氣憤,逼著禦前侍衛說清原因,才知道自己皇兄最近跟一個小太監往來頗近,心中暗自以為皇兄覺醒了奇怪的屬性,偷偷派人去把那小太監的衣物取了迴來,準備晚上假扮他去見皇兄,好讓皇兄懸崖勒馬,放棄這龍陽之好。

    她不敢讓別人知道,怕有損皇兄威嚴,就偷偷摸摸的自己出來,哪想走到半路,冒出一個男子把自己攔下,她少女心性,自記事起就沒人敢忤逆與她,不知道怕是何物,長這麽大又從未見過如此英俊的少年,心中暗喜,打定主意要把他騙迴去捉弄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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