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接連冷笑著嘲諷:“嗬,隻敢藏在陰溝暗處的臭蟲,我不管你是什麽身份,話我撂這,有本事你就都使出來,皺一皺眉我跟你姓!”

    “派了這麽蠢的東西來暗殺我,你們主子是項上人頭和拉屎那玩意兒裝反了吧?”

    “他腦子裏裝的東西一定很受農戶的歡迎,畢竟施肥都靠它。不,不對,首先得有腦子才對,我用詞不當,不該說他沒有的東西,應該說你們主子肩膀上麵架著的那個玩意兒純粹長身高用的。”

    “就會在人背後放冷箭,這偷偷摸摸的模樣像極了令堂背著夫君和隔壁老王苟且的樣子。”

    江初好說累了,火氣稍微降了些,四周一片寂靜,看樣子敵人都撤了。

    “姑娘,我們先迴府吧。”

    江初好吐出積壓在胸中的一口濁氣,餘光瞥到地上的死屍,恐懼後知後覺地蔓上心頭,她心突突跳著,眼前一陣發昏,一時間有些腿軟,挪不動道。

    顫抖著抬起手,虛弱道:“靜靜,扶我進去。”

    柳靜扶著她一路走到臥房,剛一落座,小丫鬟端上來一杯熱茶。

    “姑娘,喝口茶壓壓驚。”

    柳靜接過小丫鬟的茶盞,關上了門。

    初好蒼白著臉,捏起茶杯遞到了嘴邊,手頓住,忽然低頭看了看自己的破衣裳,又把茶杯放了迴去,對著柳靜道:“拿一套新衣服過來。”

    柳靜連忙去衣櫥裏挑了一件衣裙幫她換上,又想幫她把配飾重新掛好。

    江初好嫌惡地皺著眉,眉頭緊得能夾死蒼蠅,“拿走拿走!太累贅!往後我什麽都不用。”

    柳靜對她的改變已經習以為常,拿著那件破損的衣服準備離開。

    初好又驚詫道:“別動!你要拿去哪?”

    柳靜一頭霧水,“扔了啊……”

    “扔了?!”初好一下叫了出來,真不愧是富貴人家啊,衣服隻是破了兩個洞,說扔就扔。

    “這……姑娘何意?”

    “你去拿給繡娘,讓她縫補好,這衣服還能穿呢!”初好痛心地拍著桌子,“你記好了,從今兒起,這種奢侈浪費的事情統統禁止!我們還有一場硬仗要打,該省的地方一定要省!”

    柳靜怔住,她沒想到小主子突然就長大了,看樣子是下定了決心打算撐起江家的家業,柳靜臉上的表情漸漸變得堅定,眼裏迸發著希望與敬佩的光芒。

    初好被柳靜眼裏的期待之光閃得睜不開眼,她有種錯覺,自己下一刻該用血肉之軀去堵敵人的槍眼。

    柳靜張了張嘴,還沒來得及發表感慨,人就被江初好推出了門。

    “趕快去做事!”

    初好又坐迴到桌前,單手托著腮,另一隻手端著茶杯小口抿著茶水。

    她在腦子裏過了遍今天的遭遇,做了簡易的計劃。

    得先摸清江家的家產到底有多少,還要找出今天暗害她的幕後真兇。

    小王爺……

    江初好在這個名字上畫了個大大的問號。

    還有原文的男女主,或許接近他們可以找到暗害江家父母的真兇。

    想到這,重重地歎了口氣,眉宇間滿是愁緒。

    原本還打算著遠離紛爭,快樂地過小日子,可惜事與願違啊。

    憑直覺猜測,背後之人應是有著不簡單的身份,衝著錢而來,那錢能幹什麽?

    招兵買馬,籠絡人心。

    錢是萬能的。

    其實她也可以不完成任務,大不了就是幸運值被扣光,成了倒黴蛋,但是……一百萬兩!

    嘿嘿,原諒她沒見過世麵,這任務她接了!

    幸好有幸運buff加成在身,永遠射不中的箭就說明了一切,她不會死。

    想到這,初好嘴角又掛上了滿足的微笑,低頭又喝了口茶,砸吧嘴,細細品了品,柳眉輕蹙,“這茶怎麽口感這麽酸澀,難不成是什麽名貴品種,是我太土老帽了?”

    皺著眉又嚐了一口,呸呸呸,難喝。

    果然是小姐的命丫鬟的身子,貧窮的她沒法體會有錢的樂趣。

    放下茶杯,準備去府上轉轉。

    剛一起身,身體又晃了晃,鼻中湧出一股熱流,初好麵無表情地抬手一抹,指尖鮮紅一片。

    嘀嗒,嘀嗒,鮮血染髒了新換的月白衣。

    或許是一迴生二迴熟,江初好內心十分平靜。

    眼前的景象又變得模糊,撲通一聲人又栽倒在地。

    昏迷前隻有一個念頭——

    她要打315熱線。

    *

    離江府不遠的某宅院內,一錦衣公子垂眸坐在書房的案桌前。

    案台前跪伏著兩個黑衣人,差事辦砸了,誰也沒有先開口說話,就連唿吸都小心翼翼的,在這寂靜壓抑的氛圍裏,兩人的脊背都滲出了一層冷汗。

    年輕公子冷笑了一聲,還未開口訓斥,一口鮮血噴了出來,血跡濺到了他幹淨整潔的衣服上,他的臉色頓時變得十分難看。

    他嘴角勾起一個瘮人的笑,冷森著聲音:“滾。”

    兩名殺手像是聽到了天籟,忙不迭爬了起來,也不知怎得,其中一人腳下一滑,身體不受控地栽向案桌,準確地將硯台掀翻,漆黑的墨汁不偏不倚,悉數潑在了男子的身上。

    “…………”

    男子麵沉似水,眼中凝聚著風暴,他看了看自己被染髒的新衣,原本青色的衣料此刻變得又紅又黑。

    髒了,弄髒了。

    男子的心中隻剩下這一個念頭。

    心中被壓抑的暴虐因子叫囂著,他青筋直冒,雙目赤紅,攥緊了雙拳。驟然起身,幾步走到黑衣人麵前,抄起一旁的劍,利落地將那黑衣人刺死。

    刀劍拔出,鮮血四濺,又染髒了他的靴子。

    哐啷一聲,劍被擲到地上,沉著臉拂袖離去。

    *

    【檢測到您遭受重大創傷,正在為您治療,滴……】

    【生命值已恢複,祝您生活愉快。】

    係統的提示音剛落,初好睜開了眼,忍著腹痛艱難起身。

    咬牙切齒道:“……愉快你大爺。”

    她坐在冰涼的地上,百思不得其解。不是說幸運值max,不會死嗎?

    初好垂眸看著,胸前的斑斑血跡告訴她剛剛的一切確實發生了,眉頭緊緊皺起,喃喃道:“是出bug了?要不我再喝一口試試?”

    躲在角落裝死的係統:“……”

    醫療兵也很累的,好嗎?請不要增加我們的工作量,謝謝!

    【幸運值隻能規避外來投擲物,降低目標命中率;若遭遇有計劃實施的傷害或者有施力物體接觸兇器的情況,係統則不能幹擾,隻能醫療。】

    初好反複琢磨著,試探道:“你的意思是,如果別人拿著刀劍捅我,或者給我喂毒藥,我還是會死,如果是從天而降的花盆或者潑過來的屎湯,你可以幫我避開?”

    【是的。】

    係統默默感慨,不愧是帝國理工的高材生,理解能力滿分,不過屎湯是什麽鬼,宿主你經曆過什麽?請說出你的故事。

    初好揉著還在隱隱作痛的肚子,隱忍著怒火。

    痛苦還是要受,隻不過擁有了小強一樣的生命力。

    前世即便窮苦,但她的生命從未受到過威脅,畢竟是和平年代,殺人犯法。如今她擁有了世人眼紅的財富,自此後,麻煩便會源源不斷地問候她。

    迴想這一天‘江初好’的遭遇,毒藥、暗箭、毒酒,真是怕她死得不徹底啊,為了送她歸西做足了準備。

    初好冷笑一聲,那張美豔驚人的臉上竟生出了幾分淩厲。

    這府上不幹淨,她必須重新清洗一番。

    咚咚兩聲敲門聲,初好站起身,坐迴到榻上,“進。”

    柳靜進了屋,看到主子新換的衣裙上又染了血跡,瞳孔皺縮。

    初好衝她比了個噤聲的手勢,臉上的表情太嚴肅,柳靜也隨著緊張起來。

    低著聲音,將剛剛發生的事一一說明,柳靜頓時變了臉色。

    “煩請你將江家所有的產業列個清單給我,賬目那東西我看不懂,若是可以,寫個簡易的單子給我,我要了解江家目前的情況。”

    “還有,此事不要聲張,盯緊送茶的侍女,看她近來有何異動。”

    柳靜沒想過江初好能把這一切安排得井井有條,見她振作,一直揪著的心終於落迴實處。

    退出房間,將門緊緊關上。

    之前送茶的小丫鬟正鎖在角落裏探頭探腦,柳靜自幼習武,眼力自然很好,她目不斜視地朝著反方向而去,假裝沒看到那丫鬟的鬼祟。

    不一會功夫,柳靜便將賬目與府上的大管家一同帶到了前廳。

    出乎江初好的預料,大管家竟是個年輕人,她還以為會像電視裏那般,至少是個年過半百的大叔。

    此人名喚江垣,是老管家的獨子,從小跟隨著父親一同學習管家。老管家在不久前遭遇變故離世,江垣便頂上了管家的這個位置。

    男子約莫二十六七,相貌不算出眾,但十分耐看,且氣質清雅,給人眼前一亮的感覺。他看上去全然不像個滿身銅臭的商人,倒像個飽讀詩書的文弱書生。

    江垣細細說了江府目前的情況,初好心中的憂慮更濃上一層。

    距商隊出意外已過了將近半年,這半年時間江家的生意全靠江垣和柳靜撐著,拜原主一係列的騷操作所賜,再這麽折騰下去,不出一年江家就要徹底完蛋了。

    初好冷靜了片刻,她看著手中茶盞上的花紋,淡淡道:“有人生了異心。”

    哢噠一聲,茶盞被放迴了桌上,裏麵的茶水漾起了波紋,屋裏再無別的聲響,柳靜卻在這一片死寂中感受到了小主人的怒氣,她甚至覺得此時的江初好有些陌生。

    江垣麵不改色,垂首站在案桌前。

    初好垂眸看著眼前攤著的白紙,又笑了笑,“江家還真是有錢,試問這麽多家底,誰能不動心?是吧,江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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