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群霄跟在路劍平身後進了“悅來客棧”,為了不引人注意,他特地與路劍平保持了一段距離。兩人分別在客棧裏找了張桌子坐下,千群霄特意選了個靠西北角的位置,這個位置方便他觀察客棧裏進進出出的人。


    “掌櫃的人呢?叫你們掌櫃的來。”


    路劍平剛落座,就立即嚷嚷起來。聲音挺大,一個富態臃腫的掌櫃模樣的人聞聲立即一路小跑著跑了過來。還沒等他開口,路劍平就搶先說道:“你就是老板是吧,先給我來碗上好的毛尖,記住,是毛尖,上慢了或上錯了,小心我用榆木嘎達敲你的小臉。”


    掌櫃的臉色微微一變,片刻後立即再次堆上滿臉的笑:“客觀,毛尖小店沒有,碧螺春倒是有,還是尚好的,不過一般不輕易拿出來,客官需要就請跟我先去看看成色。”


    掌櫃的說完,輕拍了下左肩的灰塵,轉身入內。


    路劍平懶洋洋的起身,走了幾步忽然轉身朝著千群霄道:“這位兄台,剛進門時候你不也是在問有沒有好茶,走,一起看看去。”


    路劍平說完跟在掌櫃的身後走進了內室。


    千群霄一語不發的起身,看看四周並沒有人注意自己,也慢條斯理的跟著進了裏間內室。


    三人前後腳剛進門,掌櫃的便快步走到門邊將門關上,雙手十指相扣,兩手拇指重疊,擺出一個怪異的手勢。


    路劍平見狀,立即兩手拇指相扣,左掌在內,右掌在外,推向掌櫃的。看兩人架勢,明顯是在對手勢暗語。


    “一劍照九州”


    掌櫃的沉聲說道。


    “江湖任我行”


    路劍平對上暗語,右手從兜裏掏出赤血令牌。


    “靈鴿坊京城坊主陳明修拜見掌令人。”


    掌櫃的衝路劍平欲深施一禮。路劍平伸手攔住,壓低聲音說道:“快見過少主人”


    千群霄伸手攔住,輕聲道:“不用,可有什麽消息傳來?”


    “少主,目前有一點消息,夜襲元帥府的人是西麵山飛羅宮的人。”


    “飛羅宮?”


    路劍平心中犯疑,元帥和飛羅宮素來井水不犯河水,前年千震庭六十大壽,飛羅宮宮主蘭天宇還親自上門送上賀禮,他們怎麽可能夜襲元帥府屠殺滿門呢?路劍平心生疑惑,仔細看陳明修的神色又不似有假。


    千群霄不知道飛羅宮的位置,更不清楚它和元帥府是否有過節,向路劍平了解了一些相關情況,見也問不出其他更多的消息,便提議去飛羅宮查明真相。


    路劍平明白千群霄此時的心情,知道他急於抓住滅門兇手,便匆匆交代了陳明修幾句,隨後兩人從客棧後院若無其事的出來。出來的時候,兩人已喬裝成了商賈模樣,騎上陳明修準備的兩匹快馬,直奔西麵山飛羅宮。


    一路無話,在路上快馬加鞭跑了兩個時辰,兩人已到達西麵山下。此時已是夜幕時分,為了避人耳目,千群霄和路劍平換山夜行衣,蒙上黑巾,借著夜色的掩護身法如電直奔到“飛羅宮”大門前不遠處的一片小樹林內。


    夜色中的“飛羅宮”雅雀無聲,別說守衛連盞燈籠都沒有。


    這種情況極其反常,一個江湖門派絕不會如此掉以輕心,連門衛都沒有。路劍平和千群霄交換了一個眼神,兩人同時覺得有點不對勁,一陣寒意忽然同時從兩人心底生起。


    千群霄衝路劍平使了個眼色,兩人輕輕的走出樹林,躡手躡腳的向大門靠近,邊走邊留神查看四周的動靜。離著宮門還有一丈多遠,千群霄縱身飛越而過,落在屋麵之上,居高臨下的查看“飛羅宮”內的動靜。這一眼,讓他感覺脊背上涼颼颼的。


    “飛羅宮”橫七豎八的躺著幾十具男女老少,從他們的裝束,是宮中弟子無疑。


    路劍平悄然落在千群霄的身邊,將宮內的場景匆匆掃了一眼,壓低聲音道:“少主,都死了。”


    千群霄點點頭,他雙目如電,早就發現躺著的幾十人都成了一具具屍體。但奇怪的是,地上居然沒有一絲絲血跡,這些人身上也沒有一點點傷口。那他們是怎麽死的?


    千群霄沉吟片刻,縱身飄落地麵,路劍平生怕他有閃失,立即跟著飛落到他的身邊。


    “少主,小心點”


    路劍平微微緊張的看著千群霄,握劍的手心已微微出汗。其實跟著千震庭出生入死,生死早已看淡,今天之所以如此緊張,其實他是在擔心千群霄的安危。千府隻留下這一根血脈,絕不能讓他再有閃失。


    千群霄衝路劍平微微點頭,剛要說話,忽然,他的瞳孔猛的放大,黑暗處,一團黑黝黝的東西正朝他飛速而至。。


    “中計了。”


    千群霄話音剛落,一手拉住身邊的路劍平雙雙縱身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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