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王府有多少文臣屬官?”

    大理的戰事快結束了,很多事都需要緊趕緊的推行。

    本以為呂惠卿是個大才,可到底還是沒讓趙曦徹底放心。

    拖遝不說,還是沒放下文人的矜持。雖然在陰謀的道路上邁出來了,可還是差的很遠。

    就看他拿捏段思廉的做法,就夾雜著太多文人的清高了。最終趙曦還是得出手。

    “迴官家,段王府文臣屬官七人,都屬貳官……”

    這一點趙曦也了解。當初段思廉即便是在位時,重臣也都是高氏楊氏的人。

    否則也不會高氏都起兵了,段思廉還蒙在鼓裏。

    能跟隨段思廉跑到汴梁來,想必該絕對是親信了。

    “讓他們意外吧!具體是集中還是分散著來,你自己定,決不能讓段思廉有懷疑。”

    趙曦相信皇城司能做到這點,當初搞掉劉成時,就是皇城司出手的。

    老陳琳眼裏精光閃現……這樣的官家,讓他陳琳也覺得有大用處了。

    皇城司的威名,還都是太祖太宗時樹立起來的。現在嘛,估計朝堂已經沒人在意皇城司了。

    先皇四十餘年,皇城司奏報的每一件事,先皇做的隻是知曉而已,到最後陳琳都不想奏報了……徒增官家煩惱,何必呢。

    如今,官家的一句話,讓陳琳仿佛想起了自己年少時所見識的。

    讓七八個人意外,對於皇城司而言還真不是事。

    魁元茶坊的名字叫的很大,倒也名副其實。還是在太祖朝時,曾有狀元及第後,在茶坊與同年品茶辯經,也就是從那時候,茶坊才改名為魁元茶坊。

    可惜,如今已經沒落了。盡管地段還不錯,已經沒了早年的興盛。在汴梁城諸多茶坊裏,不管是規模還是名氣,根本排不上號。

    這幾天,魁元茶坊再一次出名了。

    “務必調查清楚,當日在魁元茶坊飲茶的所有人。組織醫官,甚至要從太醫院抽調禦醫對所有人進行救治!所有費用朝廷擔負。”

    “查封魁元茶坊所有茶品,將魁元茶坊的水井填埋,涉事人員一律由開封府羈押,審明具體原因。”

    趙曦在聽聞魁元茶坊出現疫痢後,幹預了朝廷對疫痢的處置。

    這種事,一般政事堂都自行處理了……死幾個人而已,用不著大動幹戈。

    但趙曦非常清楚傳染病的恐懼,不管是不是傳染病,必須在第一時間慎重。

    “另外,加派巡捕,實行輪班製,將魁元茶坊一帶封閉,禁止任何人接近。”

    “巡捕的吃食,必須從他處供應。魁元茶坊周邊的水井,也必須先用動物試驗,確定能食用後,方可放開讓百姓食用。”

    “在水井封閉的這段時間,由開封府調派水車,每天向魁元茶坊附近供水,不可讓百姓食用周邊水源。”

    魁元茶坊離段王府很近。

    段王府的文臣屬官,來到宋國汴梁,很想融入整個汴梁的士林。

    他們也清楚,他們沒多大才華,還不夠讓汴梁士林接受的資格。

    為體味宋國士子生活的韻味,魁元茶坊就成了他們的首選。

    不過也還可以,那怕是多年不第的老童生,也比他們文采強很多。

    在魁元茶坊有這樣的經曆,所以,段王府的文臣屬官,就經常到魁元茶坊飲茶,聽那些考童生們講曆年科考的故事。

    誰曾想,這地方突然就有疫痢了,而他們幾個,不可避免的成了病患。

    沒落的魁元茶坊,平常也沒多少客人,連帶段王府七人,也就三十多人,在那一天,無一不出現了上吐下瀉的症狀。

    然後朝廷介入了,魁元茶坊就出名了。

    “這事做的不好!”

    趙曦看到病患名單中的段王府屬官時,就知道這事皇城司出手了。

    他可以為謀劃大理讓軍伍在大理痛下殺手,也可以讓皇城司滅掉段王府的文臣屬官,但他不想傷及無辜。

    皇城司的做法,很明顯有些過了。

    三十幾條性命呢!

    趙曦還做不到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地步。

    所以,盡管政事堂沒有奏報,他還是出麵幹預了。那怕最終救迴了大理的文臣屬官,他也認了。

    “這幾天由內苑負責往段王府送餐,不要再生枝節了……”

    有些事過猶不及。趙曦生怕皇城司因為禦醫救治段王府文臣屬官,再在飯食上做手腳。

    老陳琳點點頭,麵無表情的繼續在那兒杵著。

    趙曦清楚,估計參與這次魁元茶坊事務的皇城司探知,估計都一樣沒了性命。

    他心裏頓了一頓,最終還是沒開口。

    這是作孽,可也算是迫不得已。

    在大義麵前,犧牲一些應該說的過去……姑且算個借口吧。

    算了,任由陳琳處置吧,或許他能有合適的辦法。

    這種事,真不能留口,他趙曦也不能有婦人之仁。

    盡管趙曦介入的時間很快很及時,可惜,三十多人,還是沒有一人活下來。

    趙曦的臉色很不好,給人的感覺是痛心三十多人的性命。

    段思廉也是一臉悲戚,即便是在上國皇帝陛下到段王府慰問時,他還是一臉悲戚。

    命該如此!

    段思廉也曾想過,會不會是人禍?也隻是那一刹那的念頭。

    隨著上國皇帝陛下誠摯的慰問,和那一副做不了假的神情,還有其餘二十多人也一樣喪命。段思廉認可了這是意外的結論。

    “富相,此事怎麽看?”

    韓琦很不想把官家想歪了,可這事也太詭異了。

    “意外而已!茶團驗證過了,一樣死掉了幾隻狗。隻是這段王府屬官……”

    富弼也沒法說下去了,心裏也嘀咕:真的是意外嗎?

    若不是意外,這官家也太……這不是聖賢不聖賢的問題,這是嗜殺、殘忍,是暴君的做法。

    思想官家的行為,應該還不至於這般踐踏人命。

    再說了,政事堂沒有奏報,官家卻在第一時間介入了,每一項處置原則,都是在盡可能的救迴人命。

    富弼搖了搖頭,把腦子裏不該有的想法驅趕了,也堅信了自己對韓琦的說法。

    這就是意外。

    呂惠卿這幾天到段王府越發勤了…~他怕,很怕。

    盡管找不到任何跟官家關聯的跡象,但他肯定這事與皇城司相關。沒有理由,就是這感覺。

    因為他曾想過把段王的屬官撇開,或者是以後留在汴梁。

    他不敢再有任何怠慢……皇城司出手,就意味著官家對他的進度不滿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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