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趙曦是真當作玩兒了,還是說一切安排的妥當了,反正自蛋糕房開張,他沒再去關注過。

    日子還如早前,該進學進學,下學了陪滔娘玩一陣兒就溫書。

    皇後這個監督趙曦玩樂的,因為宛娘愚鈍,不得不在傍晚時到蛋糕房。看著每日十貫二十貫的宮中進項,皇後都顧不得督促趙曦玩耍了。

    壓根她對此也不上心,那有限製溫書的,也就是顧忌著相公們絮叨,做做樣子而已。

    內苑若說守密,可能數蛋糕房這邊了。

    趙曦知道老爹這地方,一直就是漏勺,屁大點事也能讓全汴梁都知曉了。所以自開始,他就告訴過劉毅,倘若外庭知道蛋糕之事,蛋糕房會即刻停止。

    別以為他們不在乎,趙曦破天荒的每日給他們些賞賜,就跟薪水似的,這夥人別說往外傳,就是宮裏都把嘴閉的嚴實。

    “王爺,娘娘喚王爺去蛋糕房。”

    天已經很熱了,趙曦下學後會隨便帶本書,陪著滔娘在室外,就跟看孩子一樣陪著滔娘玩。

    小丫頭也不去蛋糕房了,反正隨時都能吃著,也不如當初那樣熱衷了。

    宛娘氣喘籲籲的跑來了,很著急。

    趙曦心裏咯噔一下,這玩意不好保存,在起初他就告訴過劉毅,出賣時必須告知三日內食用,否則會讓人染病。怕不是這蛋糕吃著人了吧?

    他不知道這年代食品安全是怎樣的監管和流程……

    “曦兒,今日蛋糕未賣完,剩下五百多塊?”

    還以為多大事呢,原來是砸手裏了。不對,趙曦交代過,每日出賣,對未曾買到的放個號牌,登記來日購買的數量和順序,不應該出現砸手裏的情況。

    “娘娘,昨日製作多少?”

    “五千。”

    五千?我嘞個去!趙曦大概估摸著整個京師對蛋糕的需求,每日絕不會超過三千塊。

    並不是說汴梁將近百萬人口銷不完,而是開始跟牙行協調時,牙行不讓定低價格,說是怕搶了小商小戶的營生。

    所以,蛋糕基本定位在富商和官員這些高端用戶上……

    “劉毅……”

    這些他都交代過劉毅的,沒想到這個憨貨……

    “曦兒,此事不怪下人,是吾同意的。”

    怕不是同意吧?應該是娘娘下令的。

    窮怕的皇後,連穿著新鮮點都會被朝堂非議,好不容易有個補貼宮內用度的法子,自是想多劃拉些。

    唉!趙曦真是不能跟他們講經濟理論,那怕他隻是個半把刀水平,估計也沒人比得上。

    “娘娘,無妨,孩兒處置。”

    既然是皇後娘娘命令的,這事兒自己就得擔著。

    “將剩下的蛋糕重新烤製一遍,文火烤。”

    然後趙曦又命人找來五穀,全碓成粉末。

    趁迴爐烤製的功夫,趙曦又指揮著營造了一個很奇怪的灶火……

    把重新烤製過的蛋糕磨成粉末,與五穀粉末混和了,再添加些油、鹽、清水以及香料粉末。

    然後切塊放進烤爐,再把烤爐裏設置的重量壓上去……

    趙曦心裏也沒底,壓縮餅幹按說不難,隻是這時代沒有相應的設備,他隻能將就著看成不成了。

    若是能成,他估計得把餅幹先做出來,然後……然後就得是國計民生的大事了。

    軍糧,自古就不是小事。

    一爐出來了,都看著王爺的操作,根本沒明白這又是要幹嘛。

    趙曦拿了一塊,放嘴裏……還行,鬆散,不粘牙,甜鹹味道適中,很有曾經的味道。

    “曦兒……”

    “娘娘,此物暫時不說,孩兒想說說蛋糕房的事兒。”

    皇後娘娘肯定不滿足於一天幾十貫的收入,否則也不會讓敞開了烤製。

    “娘娘,如今之計,務必得與牙行協調降低價格,需要全汴梁子民都能吃的起蛋糕。”

    “其次是讓利。招攬他人販賣蛋糕,並在汴梁城開多家蛋糕店。”

    “再之,就是出售配方……”

    “曦兒,出售配方之事往往不可。”

    趙曦還沒說完呢,皇後立馬打斷了。

    “娘娘,蛋糕不易儲存,放置超過三日食用,就可能造成食用者泄瀉。”

    “宮內有限,同樣汴梁也有限,若想讓蛋糕販賣至我朝所有軍州,唯有出售配方一策。”

    “出售配方事宜,可按年結算配方使用費用,可一次性買斷,也可從其製作蛋糕量抽傭。”

    後世被人玩爛的加盟和代理,這時候拿來也不知算不算新鮮。總則皇後娘娘算是聽進去了。

    唉!劉毅看皇後的樣子,知道這之後怕是沒自己什麽事兒了,最後宮內做不做還另說呢。

    “劉毅……”

    “小的在……”

    “記住,宮內每日限售兩千。另外,不管以後其他蛋糕房如何,宮內蛋糕房的配方不得泄露,也不得變更。”

    趙曦太知道這人的賤性了,那怕全汴梁到處都是蛋糕房,對於富商和士大夫,唯有認同宮牆旁的蛋糕。這一點毋庸置疑。

    劉毅對趙曦定下的限售兩千不理解,為隻能乖乖的聽從。連皇後娘娘也不言語,他個下人又能怎樣?

    好歹這營生留下了,自己禦膳房這七八個人用算是沒丟了這份補貼。

    “娘娘,孩兒以為舅爹家隻需留下汴梁,其他軍州還是放出去為善。”

    迴到慈明宮,趙曦並沒有離開,很鄭重的跟皇後娘娘說話。

    “曦兒,這又是何故?”

    “娘娘,宮內製作蛋糕之事,遲早會被朝堂知曉。朝堂關注內苑,事無巨細,勢必又在朝堂訐難。”

    “如此,內苑需有同盟,不管是勳貴還是士林清貴,同乘一條船內苑方可穩當。”

    趙曦不知道現在跟皇後說這些到不到時候,雖然聰慧到妖孽已經是事實,但三四歲孩童如此看透世情會不會太過了。

    “曦兒……汝……汝如何想到這般程度?”

    果然,還是驚著曹皇後了。她在聽曦兒說話時,若不是稚嫩的聲音,她都要忘記曦兒還是個孩童,甚至她有小時候聽祖父教誨的感覺。

    “娘娘,孩兒閱書,自古至今,無不明示一個道理:眾人拾柴火焰高,人多勢眾。”

    道理其實不是這樣,趙曦很想說,做事必須用利益來捆綁同盟,也必須設置防禦,多找些擋槍和衝鋒陷陣的,那樣就歸到利益的本質了,為了不至於繼續糾結這個問題,還是說的冠冕堂皇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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