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稚女走後,源稚生開始專心研究那份資料。資料長達十幾頁,事無巨細,全部列在上麵,就連很多細枝末節的地方都被源稚女標記了出來。不得不說,源稚女一直是最了解他的人,這種事情就算的櫻也……櫻是不會在他要的資料上塗塗畫畫這麽多東西的,這種事情也就稚女能夠做出來……不過如果繪梨衣願意,他想她也是不會手軟的。


    資料上顯示那個水庫是在新中國建國後建造的,就在“一五”時期。全世界的混血種雖然都因為種種原因對中國有些了解,但是像這種上個世紀的時期,除非是經濟領域的人恐怕隻是聽說過而已。源稚生沒有去查資料,因為源稚女已經幫他把所有資料都抄了下來。這也算是他們兩個兄弟的共同點之一,以前因為要背很多東西,為了快速記憶他們都是一邊寫一邊背,導致他們現在的寫字速度異常的快。


    一五時期新中國在當時的蘇聯的幫助下開展了一係列的工業活動,其中在南京的水利方麵尤為顯著,以“治淮”為重點全麵展開了諸多動作。而在最後的那一年裏,有一股大額資金通過蘇聯輾轉流入中國南京,在當時那個紅色思想及其繁盛的時候仍然以一種不為人知的手段脅迫要求了這個水庫的建造。後來一五計劃超額完成,這麽一個坐落在偏遠地區的水庫也就沒有掀起多大的波瀾,被世人默許了。


    依照當時中國國內的思想風氣來看,經濟脅迫或者武力脅迫都不一定能夠達到目的,那時候的思想境界為公為民達到了一種空前絕後的高度,不可能會有拿錢辦事的情況出現。唯一的可能就是,混血種。


    中國原本就是混血種十分之多的國家,曆史上無數的混血種披著武藝高強的外衣仗義出手,拔刀相助,暗地裏進行無數的活動,強大的軍隊也是由混血種出沒。在這樣一個國家裏,有混血種身居高位簡直是普通的再普通不過的事情。


    隻是唯一的疑點就是理由,有什麽理由那個混血種會同意來自蘇聯的這個並不在計劃表之上的,帶著未知原因的計劃。私交還是……有著什麽不得不做的理由?


    後麵標注出來那個領導的生平,源稚生失望的發現那個人竟然沒有娶妻生子,他在文革時期因為另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被活活批鬥死了。不然現在也應該快有一百多歲了。不過在文革那種風聲鶴唳的時代,他做的這件事竟然沒有被發現,這就說明有一個勢力,很強的勢力把這件事情壓下去了。


    會是什麽勢力呢?是當初通過蘇聯的勢力還是蘇聯的勢力?文革時期中國與蘇聯的關係也不是那麽那麽的好……


    源稚生覺得這個問題的突破點恐怕還是要找到當年的人,如果還有混血種知道這件事情的話,這件事就好辦了,混血種生命期長,這個年代找到一些還是不難的。


    這個水庫的前身是一個教堂,天主教教堂。隻不過這個教堂非常的小,裏麵隻有一個老修女,這個教堂在後來的抗日戰爭中被炮火牽連,變成一片廢墟,老修女也死在炸彈之下,無人埋葬其屍骨。


    這樣的一個小教堂,源稚生不明白為什麽會值得一個大勢力去這麽大費周章的關注,難道是因為與混血種有什麽牽連?他刻意留意了一下老修女的資料,法國人,照片上的女人還算是風韻猶存,哪怕是一身黑色衣服。可是她這一生平平淡淡,根本看不出來任何可疑的痕跡。


    至於最後變為水庫……他一時也想不出來什麽原因。


    資料雖然多,也被仔細的分門別類的整理過,但是繁瑣還是繁瑣,源稚生看完的時候,一縷晨光已經斜斜的照進了巨大的窗戶裏,照在他桌上那杯水裏,淡淡的暈出五彩的光。


    他仔細的看完這份資料,能夠調查到的資料上麵已經極盡其細,再看也找不到什麽東西了。剩下的就是找到當年那些知情人,看看能夠找到多少情報。


    他仰躺在沙發靠背上,捏了捏眉間,從上次赫爾佐格的事情結束後,他已經沒有這麽累過了。越是知道的越多,那夜那種茫然不知所措的感覺就越逼近,他總感覺有什麽事情是他必須知道的,但是關於那件事情,他隻能看見一片迷霧,白色縹緲的籠罩在眼前,可伸出手去抓不到一點的實質。


    休息了一會,覺得還是應該再去那個水庫看看,那幾個老人都上了年紀,七八九十歲的,說不定會知道些什麽,他手裏暫時就隻有這麽一點線索,隻能死馬當做活馬醫了。


    櫻昨晚就已經迴來了,他叫櫻去準備了釣魚的工具,和他一起去水庫。


    他原本是想叫著烏鴉的,但是昨天他說烏鴉是他的保鏢,哪有出門釣魚還帶著保鏢的。他的身份是一服裝公司的老板,又不是什麽大人物,帶著烏鴉太容易露餡了。能夠走過這麽漫長歲月的老人,可一個個都是人精。


    果不其然,當源稚生帶著櫻到了那個水庫的時候,那幾個老人家和往常一樣還那裏釣魚。當然源稚生來的時候已經叫櫻調查過這幾位老人的來曆背景,這次不會和上次一樣被他們牽著走了,他一定會問出自己想要的情報。


    不知道為什麽,這次他對這件事情無比的上心,除了那種無力迷茫的感覺之外,還有一種捏著他心髒的,催促著他不得不親手調查的命運之感。


    源稚生承認自己在許多事情上都很感性,但是在正事上他永遠都是隻做正確的抉擇,不會浪費一點一滴,不會去走半點的彎路。這一次的感覺實在十分奇怪,他也不是克製不了,但是他還是覺得或許自己插手會有更多的迴報。


    或許,是因為某種說不得的原因吧,龍族的血緣什麽的。


    老人們見是昨天那個英俊的年輕人。都笑著招唿他過去,看到他身後那個直發黑色牛仔褲的女孩子的時候,都笑成了一朵花,臉上溝壑的皺紋簡直能夠夾住飛蟲。


    “女朋友啊。”


    “漂亮的女孩子就應該帶著出來一起玩嘛,老是待在家裏多無聊啊。”


    “年輕人還是應該出來看看風景嘛哈哈哈。”


    老人們善意的打趣讓源稚生和櫻都微微有點臉紅。尤其是櫻的臉,淡淡的妝容根本遮不住臉上的紅暈,反倒顯得更加嬌俏。櫻向來把自己打扮成別的形象的時候,都很能控製自己的情緒,就連這種被人打趣也不是一迴兩迴,可是因為是在源稚生旁邊,她還是不由自主的紅了臉頰。


    源稚生咳嗽兩聲,想要轉移大家的注意力。結果人老成精,一個個擠眉弄眼做出無可奈何的表情說:“好吧好吧,老頭子不說了不說了。看這臉紅的,老頭子都不好意思再說了。”


    “以後結婚的時候別忘了通知老頭子啊,都在南京,說不定我們還去給你們捧個場呢。”


    源稚生不好反駁,隻能點頭,最後這個說話的老人姓陳,在這一群老人裏是人脈最廣的,如果源稚生真的是在中國做服裝行業的,有他去捧場那簡直是好處多多。雖然他不是,但是他也要做戲做全套嘛。


    “幾位就別打趣我們了,我們還沒有商量到結婚的事情呢。不過到時候定了的話,一定邀請各位,還希望到時候不要忘了我才好呢。”源稚生伸手自然而然的摟著櫻的腰道,好像兩個人真的是熱戀中的情侶。櫻都不好意思的別開了臉。


    “哎呀。小姑娘害羞了。看來你還需要努力啊,可不要讓我們幾個老頭子等太久哦。”


    “不好好求婚的話我可是不會答應的。”櫻推開源稚生的手,頗為得意的說。本來她今天的人物設定就是源稚生的女朋友,隻不過性格應該更加開朗活潑才對,不過她實在是做不出來太害羞的樣子來,那樣會讓她自己都覺得很窘迫,可能會露陷。所以還是臨場發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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