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把黎綺真順利送到家門口,黎綺真邀兩人進去坐坐,洛恆沒有吭聲,一旁的姚木馨神情懶懶道:“今天太晚了,我也實在有些累了,恆哥哥,我們還是先迴去,下次再來找如意姐姐玩吧!”

    聽到姚木馨的話,洛恆的眉毛微微皺了皺,他還從來沒有進到綺真的新居裏看看,但是木馨已幹脆拒絕,自己若是強留下來,也太不好意思了。

    黎綺真也對姚木馨的話感到有些意外,按著姚木馨一往的性子,換做平時,隻怕不要黎綺真邀請,她也會不請自入,而今天卻······

    黎綺真看著姚木馨懨懨的神情,心想,她大概今天是真的累了吧!

    新年一過,雖然天氣還是很凍人,但春天還是準時來了,天地萬物都發出蓬勃的生機,南湖四周的花草樹木都開始發新芽,長新枝,空氣裏多了林木花草的清香。

    看著天氣慢慢變暖和,黎綺真的心情也好了許多,每天的清晨和傍晚都會去湖邊轉悠散心。

    這一日,黎綺真轉到南湖邊上的小茶市上,自從開春以來,南湖邊上多了許多踏春的遊人,於是就有商家看準商機,在南湖邊上空曠的地方蓋了茶樓酒肆,做起了遊人的生意。

    黎綺真照常在挨近湖邊的地方找個位置坐下,要了一壺新茶,慢慢喝起來。

    正喝著,茶樓裏來了一名賣唱的姑娘,在茶樓的竹簾後麵坐下,緩緩的彈起琴來。

    黎綺真坐得遠,看不清姑娘的樣子,但聽琴音還不錯。

    賣唱的姑娘一連彈了三首曲子,等她彈到第四首曲子時,黎綺真全身一震!

    這曲子,不正是自己夜裏聽隔壁院子裏傳過來的曲子嗎?

    想到這裏,黎綺真好奇心頓起,她凝視靜靜聽著,感覺這琴音雖然不錯,但與自己晚上聽到的琴音還有所差別,但彈的確實是同一首曲子。

    一曲完畢,彈琴的姑娘踏出簾子,挨桌的向茶客討賞錢,黎綺真直直望去,待看清姑娘的麵容,不由大吃一驚!

    沒想到,賣唱的姑娘,竟是被洛恆折斷右手,趕出王府的花枝!

    隻見花枝頭裹紗巾,穿著褪色的棉裙,臉色蠟黃,早沒有了當日在王府的嫵媚之姿。

    黎綺真來不及驚詫,花枝已一路彎腰低頭的來到了黎綺真的桌子旁。

    她正要開口討賞錢,突然看見坐著的人竟然是黎綺真,嚇得瞪大眼睛,像見了鬼一樣,手中的賞錢一扔,拔腿就往外跑。

    黎綺真起身追了出去,她有一種直覺,隔壁院落裏的琴聲應該與花枝有關。

    花枝見綺真追來,倉皇往外逃,不誠想,慌亂的她不小心打翻了一位絡腮胡須茶客桌上的茶壺,茶水灑了絡腮胡須客人一身。

    絡腮胡氣憤起身,唿的一巴掌就往花枝臉上扇,罵道:“亂蹦亂闖的賤蹄子,知道大爺這一身衣裳多貴嗎?”

    花枝可憐兮兮的向絡腮胡哀求,而絡腮胡抓住花枝不放,嚷道:“想走?先得賠了大爺的衣裳錢再走!”

    花枝哭道:“我身無分文,那來錢賠你?”

    絡腮胡氣憤道:“沒錢?那隻有送你去官府了。”

    一旁其他桌的幾個漢子,看到這裏玩笑道:“這位兄台,她既賠不了銀子,就是送官府打死也還是賠不了,我看,不如讓她陪你睡上一晚,也就當抵了衣裳錢。哈哈哈!”

    漢子的玩笑話引得茶樓眾人哄笑起來,而絡腮胡卻當真了,他眯眼打量了一下花枝,淫笑道:“嘿,這個提議不錯,細看看,你倒還真有幾分姿色,比那明月樓的姑娘差不了,莊猛子我婆娘死了大半年了,今日正好拿你打打牙祭!”

    說完,絡腮胡大漢反手拿了花枝,拖著她單薄的身子徑直往外走去。

    花枝被絡腮大漢拖著走,一點反抗的力氣都沒有,隻是哭嚷求饒著。

    茶樓裏一眾茶客們,有幾個看著花枝可憐的樣子,心有不忍,但一想到這位魁梧的絡腮胡大漢莊猛子是京城出了名的地痞流氓,被他招惹上,隻怕有層皮脫,所以,沒有一個敢出來打抱不平。

    眼光花枝已被莊猛子拖到了門口,突然,一聲嬌喝突兀的在茶樓裏響起。

    “臭流氓,住手!”

    隻見黎綺真冷冷的攔在了茶樓的門口,對莊猛子說道:“不就是一件衣裳錢嗎,報個數吧,我替她還,你快放開她!”

    莊猛子最初確實是隻想借衣裳好好敲花枝的錢財,但後來色心已起,那能這麽容易就放了到手的花枝,他咧嘴冷哼一聲,看著擋道的綺真,語氣輕薄道:“小娘子,這閑事可不是你能管得了的,你若再不讓開,本大爺就把你也一並帶迴家了,來個雙飛燕爽透一迴!

    莊猛子的話汙穢不堪,引起眾人的側目,越來越多的客人圍攏過來看熱鬧。

    黎綺真氣極而笑,她隨手從口袋裏掏出一張銀票甩到莊猛子臉上,冷冷道:“這一百兩白銀,足夠換你十身衣裳錢了,另外,還夠你去明月樓浪一迴,這麽好的買賣你去哪裏找!”

    莊猛子見麵前穿著打份並不起眼的小姑娘,竟然一出手就是一百兩銀子,不由麵露驚愕之色,連連仔細打量了黎綺真好幾眼。

    他看看一百兩銀票,心動了,於是鬆開了抓著花枝的手,收好銀票,冷哼一聲,揚長而去。

    莊猛子一走,周圍看熱鬧的人七嘴八舌的議論起來,個個都說黎綺真這樣做,太便宜莊猛子。

    黎綺真聽著眾人的馬後炮,心裏火大了,悶聲道:“剛才各位怎麽不出聲幫這位姑娘一把,現在說這麽多有用嗎?”說完,不想再去理茶樓那一群人,拉起癱倒在地的花枝往外走。

    兩人一出茶樓,花枝狠狠甩開綺真的手,咬牙狠聲道:“我不用你幫,我今天之所以到這等地步,全是拜你所賜,你如今再假惺惺的幫我,我不會感謝你的!”

    黎綺真看了眼花枝的右手,發現已痊愈了,心裏也輕了一口氣。

    其實那日在王府時,花枝打了自己一耳光,被洛恆一氣之下折斷手腕後,黎綺真雖然不喜歡花枝去淳宛太妃麵前告自己的狀,但事後,心裏一直對花枝抱有愧疚之心,覺得她受到如此重的懲罰,說到底還是因自己而起。

    黎綺真看著麵前落魄的花枝,為了不讓她自卑,故意高傲道:“我不是在幫你,我是在還王爺一個人情,畢竟你是從他府裏出來的,若是被人欺負了,隻怕對王爺的名聲也不好!”

    花枝看了一眼黎綺真,嗬嗬冷笑道:“你不用在這裏騙我了,你不也被他趕出來了嗎?與我有什麽區別,都是遭人唾棄的棄婦罷了!”

    黎綺真心想,一時也同她解釋不清自己與洛恆的關係,她摸出身上剩餘的所有銀子,送到花枝手上,道:“這些錢你先拿去,現在世道混亂,若是可以,你還是不要再去賣藝了。”

    花枝怔怔的聽著綺真的話,眼眶裏不由溢出了眼淚,她擦掉眼淚,把銀兩還迴綺真手裏,倔強道:“我不要你的錢!”

    “你若是沒遇到難解的困難,絕對不會拋頭露麵的出來賣藝。你剛才不也說了嗎,我們都是被王府趕出的同路人,既然是同路人,你又何必不敢收下我的銀子!”說完,黎綺真又重新把錢塞到了花枝手裏。

    就在這時,突然從遠處跑到一個小姑娘,朝花枝哭喊道:“姐姐,你快些迴去吧,奶奶又暈倒了!”

    花枝聽到妹妹的話,臉色瞬間蒼白,再也不和黎綺真推辭了,拿了錢跟在妹妹後麵跑迴去了。

    黎綺真見花枝這麽著急,忍不住也跟在了她身後一起去了。

    三人一路小跑,跑了大概一刻鍾,來到一間稍顯破舊的院子門前。

    黎綺真微微一怔,這不是上次自己看見宋玉盈的地方嗎?

    來不及多想,花枝和妹妹已開門進去了,黎綺真擠了進去。

    隻見小小的庭院裏開了兩片土窪,一片種著冬季的蔬菜,另一邊像是早翻新過,可能撒了開春的新種子。

    土窪中間一條小路通向主屋內,房子雖然看上去很陳舊了,但進到屋裏一看,裏麵的東西收拾得卻整齊有條。

    靠近窗戶下的一張磚坑上,靜靜躺著一位頭發花白的老婦人,花枝撲上去,趴在老婦身上嚶嚶哭了起來。

    花枝的妹妹也在一旁哀哀的叫著奶奶。

    黎綺真靠上前去,細細打量了一下花枝的奶奶,隻見老人嘴唇青紫,氣息微弱,她問花枝的妹妹道:“你奶奶得了是什麽病?怎麽不請大夫來?”

    花枝的妹妹哭泣道:“奶奶得的是心悸病,時不時心口絞痛難忍,遇到激動的事情就會暈倒,剛才也是聽鄰居說姐姐在茶樓被人抓走了才急得倒地不起了,我在去找姐姐前,已請了隔壁的大夫來看過,大夫說,奶奶已徹底沒救了,讓我們準備後事!”

    說到這裏,小姑娘哭得更加傷心難過。

    花枝聽妹妹說奶奶的暈倒,是擔心自己造成的,更加愧疚難安,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黎綺真聽花枝妹妹的憑敘說,她大概猜到花枝奶奶得的是心髒病,正在此時,花枝伸手探了一下奶奶的鼻息,發現奶奶已氣息全無,嚇得嚎啕大哭起來。

    “奶奶,你不能死啊,都是我害了你!”花枝再也忍不住,哭天喊地道。

    一旁的黎綺真見狀,連忙在腦海中飛速搜索心髒病的急救措施,下一秒,她迅速跳到坑上,跪到老人麵前,雙手直直壓在老人胸口,用力給她做起了心肺複蘇術。

    “你要做什麽?”花枝看著突然上炕的黎綺真,憤怒的一把推開她,“我奶奶已經死了,你還要對她做什麽?”

    黎綺真顧不上與花枝解釋太多,她繼續老人做著心肺複蘇術,嘴裏說道:“若是想救迴你奶奶,趕緊去把門窗打開,讓空氣流暢起來,別在這裏礙手!”

    花枝聽到黎綺真說可以救活奶奶,頓時不再阻攔了,盡管她對綺真的將信將疑,但隻要能救活奶奶,讓她做什麽都願意,她連滾帶爬的滾下坑頭,趕緊和妹妹一起把家裏所有的門窗都打開。

    等一切忙完,姐妹兩眼巴巴的看著黎綺真,把救活奶奶的全部希望都放在了她的身上。

    黎綺真雙臂垂直,持續不斷為奶奶做了將近一刻鍾的心肺複蘇術,突然,身下的老人一聲咳嗽,人竟然悠悠轉醒了。

    著急守在坑前的姐妹倆喜出望外,花枝上前不敢相信的拉住奶奶的手,喜極而泣,“奶奶,您嚇死我了,幸好、幸好······”

    黎綺真喘了口氣,對一旁花枝的妹妹說道:“小妹,你還是去請大夫再來一趟,給老人家開點藥吃!”

    花枝的妹妹花朵兒聽到黎綺真話,飛也似的跑了出去,不一會,引了一位老大夫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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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大夫在路上就聽了花朵兒講了奶奶的情況,進屋以後,他先是好奇的打量了一下黎綺真,然後坐到坑邊,重新給奶奶把脈,一會起身對花枝說道:“你奶奶得的心悸是一種固疾,我之前也同你們說過,這種病隻能靜養,沒有根治的法子,我這裏再給你奶奶開幾劑藥,你們還是按照我以前囑咐的,不要讓她再憂心受驚了才好!”

    兩姐妹點頭應下,綺真見奶奶暫時沒什麽事了,看看外麵的天色,也不早了,恐怕吳媽在家裏擔心,也起身離開了。

    她剛走到院子裏,花枝從後麵追上了,一把跪在了綺真麵前,急切的捉住綺真的手道:“謝謝你救下奶奶,請問你可有治療奶奶心疾的法子?”

    心髒病在現代都是很難根治的病,何況是醫術落後的古代,所以,黎綺真並不知道治療心髒病的方法,她隻是知道心肺複蘇術,可以在心髒病患者發病時,進行急救。

    “花枝,治療心疾的方法我沒有,但是,如果奶奶出現休克危險的情況,倒是可以用剛才我做的方法對他進行急救。”黎綺真連忙把花枝從地上拉起來,然後把心肺複蘇術的做法認認真真的教給了花枝。

    花枝陡然聽到綺真說沒有法子治好奶奶的病,神情一下子好失望,但她知道綺真沒有騙自己,所以,她收起失望的心緒,認真的把綺真的話記在心裏。

    此刻,花枝想到之前自己對綺真做的事情,再想到綺真今天對自己的諸多幫助,花枝不禁慚愧的無言以對,許久,她低著頭,小聲的的對黎綺真說道:“姑娘今天對奶奶的救命之恩,以及、以及對我的幫助,花枝永記在心,以後做牛做馬也要報答了你的恩情。”

    說完,花枝轉身獨自迴房去照顧奶奶去了,黎綺真怔怔的在院子裏站了片刻,她萬萬沒想到,當初在王府對自己視如眼中的花枝,竟然會對自己說出這樣的話。

    黎綺真沿著湖邊往家走,快到家時,才想起,自己剛才竟然忘記問花枝,那首琴曲的事情了。

    吳媽見綺真久久沒有迴來,早就守在門口等了好久,見到綺真迴來,放心的鬆了口氣,高興的上前接了綺真,一起進了院子。

    突然,隔壁荒廢的院子裏傳來叮叮咚咚的響聲,黎綺真嚇了一大跳,她壯著膽子循聲望去,卻見隔壁院子裏竟然透出了亮光。

    “吳媽,你看,那裏又開始鬧鬼了!”黎綺真拉過吳媽,伸手顫抖著指著隔壁院子,嚇得全身冒冷汗。

    “哈哈,姑娘別怕!”吳媽笑道:“隔壁並不是鬧鬼,聽說是有人把院子買了下來,現在正忙著修葺房子。”

    “呃?真的?哎呀,那真是太好了!”聽吳媽一說,黎綺真高興的拍手道:“這下,我就徹底放心了,假使再要鬧鬼,也不關我們什麽事了,要鬧也是鬧住在院子裏的人了!”

    吳媽再也忍不住噗的笑出了聲,她想,若是讓王爺知道姑娘說這樣的話,估計又會被氣出內傷來。

    第二天一早,黎綺真心情愉悅的去認識自己的新鄰居,她晃到隔壁院子旁,朝裏在伸頭打量著,看到之前殘破的院子煥然一新,不但換了新的院門,倒塌的院牆也重新砌好,裏麵滿院的雜草也拔幹淨,鋪上了嶄新的青石板,還修葺了一個小花壇。

    而裏麵的房子紅牆綠瓦,修葺得像新砌的一樣,實際上,確實是洛恆命人重新修砌新的房子。

    看著麵前改頭換麵的院子,黎綺真心想,看這架勢,自己這位新鄰居誠然是位有錢人啦!

    正想著,突然從院子裏走出一位翩翩公子,黎綺真與他四眼相對,不禁傻住!

    她做夢也沒想到,隔壁院子走出來的人,竟然會是冰山臉洛恆。

    而洛恆也沒想到一大早會在這裏看到綺真,他神情有些不好意思,怕被綺真知道自己為了與她相伴,特意買下這座院子,所以,兩人都尷尬的站著,真到書清從院子裏跑出來。

    洛恆看到書清出來,腦中靈光一閃,故意對書清高聲說道:“書清,你這所院子雖然小了點,但勉強還可以住人!”說完,理也不理一旁驚訝的二人,和綺真擦身而過,揚長而去了!

    書清懵懂的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什麽時候這所院子成了自己的了?

    就這樣,書清莫名其妙的就和黎綺真成了鄰居。

    黎綺真上前拍了拍書清的肩膀,道:“書清,你是不是要和香清結婚了?所以才會出府買房子!”

    書無語的翻了個白眼,心想,這一看就知道是王爺不好意思承認自己擔心黎綺真,想天天看著她,陪在她身邊,所以才會買下這所院子,而她怎麽會想到自己和香清的身上來了?她難道不知道自己與香清都是家生的奴才,這一世都是王府的人,那裏可以出來另辟門戶生活啊!

    但書清沒膽子戳穿王爺的謊言,隻得順著綺真的話往下說:“嘿嘿,王爺這是感念我服侍他這麽多年的辛勞,特意恩準我的。”

    黎綺真了然的點了點頭,她突然想到什麽,一臉神秘的壓低聲音對書清道:“你怎麽會買這所院子,是不是貪圖它便宜?哎,我就知道是這樣,我實話告訴你,這院子鬧鬼,所以才會便宜出售的!你真不應該貪了這個便宜。”

    書清徹底無語了,他怔怔的看著黎綺真,道:“如意,你真的要在我新房子剛竣工的時間說這麽不吉利的話麽?”

    黎綺真一把捂住自己的嘴巴,不好意思的幹笑兩聲,“那個,祝你搬新居紅紅火火,發大財,生貴子!”說罷,她一溜煙的跑迴去了。

    剛到自家門口,綺真看見一個女子在自家院口的來迴徘徊,她走近一看,原來是花枝。

    花枝一大早就從自家菜地裏摘了新鮮的蔬菜,想著給綺真送過來,她如今沒什麽其他東西可以拿來報答綺真,這點蔬菜是她的一點心意。

    花枝並不知道黎綺真的家在哪裏,不過她對這周圍的很熟悉,稍稍向鄰居打聽,就知道最近搬到這裏的綺真住在那裏了。

    她站在綺真的院子門外遲遲沒有勇氣敲門進去,最後,她把手中的菜籃放在綺真家的院門口,轉身離去。

    而等她迴身時,卻沒想到綺真就站在她身後。

    花枝看著突然出現在自己身後的綺真,頓時滿臉通紅不好意思起來,她囁嚅道:“這是我奶奶讓我送過來的!”說完,低頭從綺真身邊走過。

    “既然來了,就進屋坐坐吧,剛好我也有事想要請教你!”黎綺真攔住花枝道。

    花枝猛然抬頭看著綺真,以為綺真是要找她算之前王府的舊帳,她深吸一口氣,迴身朝綺真家的院子走去,“好吧,以前的恩怨該了結的今天就一次了結吧。”

    兩人一起進了院子,吳媽看見花枝的到來,驚愕得站在院內說不出話來,而花枝看到王府的管事陳伯的妻子吳媽出現在綺真的院子裏,也是吃驚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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