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看看藤原身上漏出的紋身,“喝!日本皇裔!”岩莽一招手,兩人迅速躲在床底下,兩個日本兵開門進來,遠遠的看了看,說了句“[日]沒事。”又出去了,兩人鑽出來,歐陽照例撒了海棠,岩莽看著她問“我們怎麽出去?”


    歐陽看看表,說“再等等,快了。”話音剛落,炸了,這迴也不知道是哪,反正日本狗跑去增援了,人還不少,兩人趁亂逃出,到城南門與‘大部隊’集合。天翔收拾好行李,開著一輛大貨車,去接正被追趕的剩下那四個人到南門。等歐陽他們也趕到南門時,卻被鬼子伏擊了。


    兩夥人邊打,歐陽邊犯嘀咕,怎麽迴事?難道這豐城裏還有指揮者嗎?歐陽幹脆不打了,就靠在那想,想來想去,難道是常叔叛變了?歐陽剛有這想法,恨不得抽自己幾耳光,到底因為什麽呢?啟蒙匯報“頭兒,他們有炮!”炮?好像當年,不可以!歐陽大喊“天翔,開車!”“好!”


    歐陽有點急了,“你們,快上車,快點!”幾個人跑到車箱裏去,流水叫她“歐陽,快上來!”歐陽扔了幾個手雷,翻上車去了,天翔還沒啟動好,一個炮彈又讓這大車點不著火了,鬼子趁機掃射,鐵雪被打傷了。歐陽問子齊拿了的炸藥包,要重新下去打,可是還沒到手先被鐵雪搶去了,“我去!”歐陽伸了手,卻沒攔住她,“鐵雪!”


    不幸的是,鐵雪還沒跑遠,就中彈了,胸口中彈,不過她沒忘記扔炸藥包,她拉了弦扔了很遠很遠,炸了三個鬼子和一架炮。歐陽大喊了一聲“耀蘭!”又一槍打過來,歐陽眼看著她倒下了,岩莽從身後緊緊抱住歐陽,“不能去,開車,開車!”不知是怎麽離開那片戰場的,歐陽隻知道,他們沒有收迴鐵雪的屍體。又一次,失去!那麽短暫,那麽不可思議。


    他們把車停在了一個青山綠水的山穀,很安靜,鳥叫蟲鳴的。啟蒙一直在哭,勸都勸不住,子齊也是眼圈紅紅的,不時的抹眼淚,流水埋頭坐在那裏,看不見臉。天翔認為是自己的錯,讓鐵雪死得那麽慘,他一反常態,分外嚴肅地用手挖了一個坑,把鐵雪的衣服放在裏麵,立了個衣冠塚。


    岩莽看著表情呆滯的歐陽,她…傻了。這不是第一次了,就在前幾天,歐陽還懷疑李中可能沒死。可是,又一個親人去世了,也是在她眼前,那麽快,快到人沒有準備,連交戰幾迴合的過程都沒有,人就這麽沒了,說出去誰信啊?


    歐陽抱住自己的頭,她瘋狂的想,是不是她的計劃把鐵雪害死了?是不是她太倒黴,所以把鐵雪害死了?她看起來有點失控,嚇著其他人了。流水起身趕過來,不停的搖晃著她,“歐陽,歐陽,醒醒,你醒醒!”被流水這麽一吼,歐陽迴過神來了,迷茫的看著流水,流水接著勸她“你聽著,我和鐵雪本來就是活死人,我明白,她視死如歸,跟你沒關係,聽見了嗎?”


    歐陽終於恢復正常了,她一手掂著眼睛,一手捂著腦袋,坐在那抽泣。啟蒙也跟著哭,接著大家都哭了。他們要永遠記住她,姬耀蘭,出身於武學世家,抗戰後被抓到慰安所,在瘋狂狀態下,砍殺十二名鬼子,被判處死刑。後機緣巧合被救出獄,更名鐵雪,加入中國共產黨,作為海棠小組精英,在戰鬥中與敵正麵交戰時壯烈犧牲。享年,僅24歲。


    直到黃昏,歐陽終於振作了起來,這次好的很快,也許是因為傷多不怕痛了吧。她拿出刀子把手割破,流出血來,滴在另一隻手上。其他隊員也都照做了。歐陽蘸著這些血,要在木製的墓碑上,留下這位民族英雄的名字。“等等!”岩莽打斷她,也學著他們的樣子,把血滴在了歐陽手裏。捐軀赴國難,視死忽如歸。這句話,這姑娘絕對當的起!


    歐陽邊寫邊說“兄弟,不會讓你白死的!”後來,他們進山了,落日的斜暉,柔和的照耀著‘姬耀蘭’三個字上,久久不願散去…


    --山上


    林團給他們找來了六件新軍裝,岩莽不惜的穿,人家覺得還是國軍衣服好。啟蒙想到鐵雪一輩子都沒穿過正規軍軍服,一氣之下,就搶過去了,看岩莽瞄了她一眼,她壯壯膽說“這衣服本來是鐵雪的,你不穿,就,就還給我們。”


    岩莽也沒說什麽,到了晚上,大家都把自己的軍服拆開,和鐵雪的換了袖子和褲腿,啟蒙說“鐵雪,我們永遠和你在一起。”岩莽在土炕上假寐,聽了啟蒙的話,不知道是不是有些感觸呢?


    等夜裏他們都睡下了,岩莽出來散心,他遠遠的看見,歐陽在山坡上躺著灌酒。岩莽想她心情一定糟透了,卻沒想到歐陽叫住了他。“岩莽!”岩莽過去坐下,歐陽說“明天,部隊轉移到老根據地,交給你個任務,幫我把天翔帶出來。”“他對你很重要嗎?”歐陽沒想到岩莽會這麽問,可是她並不打算迴答,隻是看了他一眼,起身睡覺去了。


    --根據地


    歐陽改變了以往的自身強大戰略,現在她要實施‘三人行’,每個人拿出自身的長處,互相教!歐陽提出後,天翔請纓,他說教歐陽發報,歐陽沒理他,他說教歐陽騎馬,歐陽無語問蒼天。最後歐陽說,“我才發現,你需要的不隻是訓練,還得換腦!岩莽,交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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