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的冷漠在豆苗的意料之中。


    但她想不到老娘如此狠心,別管怎麽敲門,裏麵就是置之不理。


    豆苗說:“娘啊,當初你把俺嫁給陳永祥,老夫少妻咋能過日子?


    現在女兒找到了自己的幸福,還懷了娃!您打開門,讓女兒看一眼吧。”


    豆苗不是絕情絕義的人,更何況是自己的親生母親?


    “我沒有這樣的閨女!滾!滾得越遠越好,死在外麵才好呢!”母親的聲音卻照樣冰冷。


    趙豆子說:“豆苗,咱走唄,你娘是不會開門的。”


    “豆子,現在黑燈瞎火的上哪兒去?就算走,也要等到天明才能離開!路上可有狼啊!”


    “那咱就在門樓下將就一宿,天亮再走。”


    倆人不敢大聲說話,好害怕陳永祥再找麻煩。


    “嗯。”豆苗蹲下,縮在趙豆子的懷裏。


    兩個人在秋風裏打著冷戰,時不時再敲敲門。


    可倒黴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隔壁的鄰居是個光棍,被敲門聲驚動。


    隔著牆頭一瞅,發現是豆苗,馬上喜形於色。


    光棍趕緊翻過院牆,到陳永祥家裏去報信。


    “永祥叔,大好事,大好事啊!”


    此刻,陳永祥正在家裏喝茶。


    上次,他帶人衝進疙瘩坡,準備將豆苗搶迴家,卻被邢如意追上。


    如意不但打傷他二十個手下,還一刀製住他的兇猛,讓他變成了太監。


    奪妻之恨不共戴天,陳永祥發誓要把豆苗奪迴來,並且讓邢如意傾家蕩產。


    “啥?豆苗迴來了?你確定是她?”老陳起初還不信。


    “叔啊,我不認識別人,還不認識豆苗嗎?不僅她迴來了,還帶著趙豆子!!”


    陳永祥的臉馬上變得鐵青,一拍桌子:“報仇雪恨的日子來了,叫人!抓住他們兩個!!”


    老東西一聲吩咐,唿啦!招來七八個本家侄子。


    眾人氣勢洶洶,紛紛抄起武器直奔豆苗家殺來。


    趙豆子跟豆苗沒明白咋迴事,就被人堵得水泄不通。


    “好你個賤人,還有臉迴來?真是自投羅網,來人!把他倆給我拿下!”


    “遵命!”


    眾人一撲而上,將扁擔跟鐵叉揮起,叮當又是一通胖揍。


    趙豆子發現不妙,立刻將豆苗抱在懷裏,護在身下。


    他把屁股高高撅起,心說:打吧,打不死就行,大不了二十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這次,趙豆子沒有求饒,更沒屈服,反而咬牙切齒忍耐。


    叮!當!咚!嘰裏咕嚕!很快,他被打得滿地亂滾。


    “啊!豆子!”豆苗嚇壞了,趕緊爬向男人。


    陳永祥一腳過去,將她踹幾個滾兒,目光裏充滿殺氣。


    “臭女人!賤女人!你害得我好苦!”


    豆苗衝他冷冷一笑:“你不是個男人,我嫁豬嫁狗也不會嫁給你!銀樣鑞槍頭!中看不中用!”


    這是對男人最大的侮辱,陳永祥果然氣急敗壞。


    啪!一記耳光抽來,豆苗又被扇倒在地上。


    “來人!把這女人弄迴家,我要好好教訓她!”


    “是!”


    眾人拿出繩索將豆苗跟趙豆子捆綁,拉迴陳家。


    進門後,繩子一拉,嗤!趙豆子被吊在院子裏的梧桐樹上。


    老陳的嘴巴一歪,幾個侄子繼續輪番上陣,把趙豆子打得哭爹叫娘,鼻青臉腫,渾身是傷。


    “陳永祥!你是個秦獸!不得好死!放了俺男人,不然豆苗變成鬼都不會放過你!”豆苗發出怨毒的詛咒。


    陳永祥咬牙切齒,猛地將女人拉進房間,三五下把豆苗的衣服脫得幹幹淨淨。


    豆苗那還顧得上羞恥?仍舊破口大罵。


    陳永祥很想跟豆苗睡覺,毀掉她的身子,自己得不到,也不準趙豆子得到。


    可瞅瞅下麵,發現已經沒了。


    邢如意的刀很厲害,竟然將他連根拔起。


    傷好也不過才一個多月,男人的事兒根本幹不成。


    他隻能利用皮鞭出氣,把所有的憤恨全撒在豆苗的身上。


    嗤!拽下褲腰帶,一下一下在豆苗的身上抽打。


    “賤女人!偷漢子!不守婦道!敗壞門風!丟人現眼!打死你!打死你!”


    啪!啪!啪!


    眨眼,豆苗的身上出現條條血痕,雪白的皮膚被男人打得紅腫一片,慘叫聲也一陣高過一陣。


    陳永祥瘋了,足足抽豆苗幾十鞭子,打累了方才停手。


    最後道:“這次想走,門都沒有!必須把老子的錢還迴來!沒錢,我就把你送進城裏,賣身還債!”


    老陳絕不是危言聳聽,他有這樣的本事。


    城裏好多洗頭城,洗腳城和發廊都跟他有關係,他也沒少光顧那些地方。


    那都是掛羊頭賣狗肉的場所,豆苗的臉蛋好,身子好,一定不少賺錢。


    “呸!”豆苗竟然狠狠啐他一口:“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陳永祥抬手擦擦臉,然後吩咐侄子:“看好他倆,明天就把這女人送到城裏去!”


    “叔,趙豆子咋辦?要不要活埋了他?”其中一個侄子問。


    “別!打一頓出出氣算了,這是邢如意的大舅子,我怕那小子找我算賬!”


    陳永祥這次對趙豆子手下留情,完全是害怕邢如意。


    那小子刀法如神,雲想衣裳花想容,一拳打死史泰龍,惹不起啊。


    就這樣,豆苗跟趙豆子在陳家大院裏活活凍了一夜。


    第二天黎明,老安徽跟老河南來了。


    這兩個人仍舊是飼養場的把頭。


    飼養場今天送飼料,飼料卸車完畢,需要結賬,可老板不在。


    兩個人來通知老板,進門就看到蕩在樹上的趙豆子。


    “老板,送飼料的來了,不給錢人家不走,您說咋辦?”


    陳永祥揮揮手:“你倆先迴去,我後麵就到。”


    “喔!”兩個人同時瞅趙豆子一眼,悻悻離開。


    返迴飼養場,老河南跟老安徽糾結不已。


    畢竟跟趙豆子從前是朋友,要不要救人?


    不救!趙豆子一定會死在陳家村。


    可通知疙瘩嶺那邊,就會得罪自己老板,飯碗不保。


    老安徽問:“哥,要不要救?”


    老河南點點頭:“我也想救他,可咱倆畢竟寄人籬下啊。”


    “今天我正好去縣城,不如……給邢如意打個電話?”


    “好!你偷偷打,這件事千萬別讓老板知道。”


    他倆都是老實人,決定給邢如意通風報信。


    中午,老安徽來到省城,找到一個公用電話亭,猶豫半天,終於撥通疙瘩嶺大隊部的電話。


    小周拿起話機,聽到豆苗被扣的消息,嚇得撲通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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