捨不得啊。


    捨不得的,除了幾個孩子,還有陳墨言自己心裏頭的那份對時間流逝的悵然!


    四小隻打從最開始在她的肚子裏頭待滿十個月。


    直到出生。


    嗷嗷待哺到蹣跚學步,到會抱著她的手撒嬌叫媽媽。


    到現在,上幼兒園。


    以後,隨著時間的流逝,他們會上小學,初中,高中,大學……


    甚至更好一點的,會出國留學,會讀博,讀研……


    想到那些以後。


    陳墨言就覺得自己的心裏頭堵的慌,有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時間流逝。


    她在老。


    他們卻在一步步的遠離……


    這是成長規律。


    是每個人,每個孩子都需要經過的成長過程。


    可是,陳墨言卻還是覺得心口疼。


    最後在車子裏頭坐了半響才稍稍緩和了那麽一點點兒。


    車子開起來,陳墨言才發現她竟然漫無目的。


    不知道去哪裏好。


    或者說,她現在哪裏也不想去!


    什麽工作啊,合同啊什麽的,她都不想看不想去理!


    最後,她打了個電話給朱蘭,「有空吧,我請你去喝酒。」


    這話可把朱蘭給唬了一跳。


    「你沒事吧?」


    「是不是出什麽事情了?和顧薄軒吵架了?」


    雖然朱蘭覺得以著顧薄軒對陳墨言的心思,那恨不得時刻捧在手心放在口袋裏頭隨時揣著的心思,怎麽可能會隔著電話惹陳墨言生氣?要知道顧薄軒除了對陳墨言的濃重感情,還有這些年來日積朋累的歉意和自責呢。


    這樣的他恨不得時刻把陳墨言給放到頭頂上供著啊。


    怎麽可能會惹她生氣?


    不過,萬事說不準,都有個例外啊。


    朱蘭一家雖然也和顧薄軒認識,而且林同還和顧薄軒在一塊喝過好幾迴的酒。


    可要是真的論起來,自然是朱蘭和陳墨言的感情好。


    顧薄軒……


    要不是陳墨言,誰認識顧薄軒是誰啊。


    陳墨言在電話裏頭笑了下,「沒事兒,就是想找個人一塊坐坐。」


    兩個人約好地點兒。


    陳墨言先驅車趕到。


    等到朱蘭趕到的時侯,陳墨言已經在咖啡廳坐好。


    「這裏。」


    朱蘭坐下,喝了口咖啡,對著陳墨言揚揚眉,「不是說好要去喝酒麽,怎麽跑咖啡廳了?」


    「下午還有事兒,下次吧。」


    朱蘭看了眼陳墨言,「怎麽了,心情有點低落?」


    「剛才送幾個孩子去幼兒園,有點捨不得……」


    陳墨言看了眼朱蘭,「你家林諍當初上幼兒園那會,你是不是也是這樣的?」


    「沒有,我就是覺得啊,哎喲,可算是清靜了。」


    陳墨言,「……」


    好吧,兩個人根本不在一個頻道上。


    和朱蘭說了大半天的話。


    陳墨言覺得心情好了不少,眼看著就是午飯時間。


    往家裏頭打了個電話,知道她爸在家,陳墨言也就沒有專門趕迴去,隻是叮囑齊阿姨多煮些老爺子愛吃的飯菜,掛了電話,她看向朱蘭,「一塊吃午飯?」


    「行,那你等會啊,我給我們家林同打個電話。」


    朱蘭果斷的打電話拒絕林同,「不能和你一塊吃飯了啊,言言過來了,我得陪她。」


    然後,她也懶得去聽林同說啥,啪就掛了電話。


    看的對麵的陳墨言忍不住抽了下嘴角。


    「幸好林同脾氣好,也就是林同受得了你吧。」


    「我怎麽了,我脾氣還不好嗎?」


    朱蘭對於陳墨言的話可沒啥贊同的,有些傲嬌的翻個白眼,「我對他那麽好,除了我誰還對他這麽好?」


    「是是是,你大姐了不起。」


    「除了你人家林同找不到別的女人了,你是天下最好的,這總行了吧?」


    「嗯,那啥,也沒你說的那麽好,比你就差那麽一丟丟吧。」


    陳墨言抽了下嘴角,「臭不要臉的。」


    兩個人吃過午飯,陳墨言又索性和朱蘭去她的辦公室裏頭轉了一圈。


    迴過頭已經是下午三點多。


    她正想和朱蘭告辭的時侯,接到了趙西的電話。


    隻聽了兩句陳墨言就忍不住笑了起來。


    「西西,恭喜啊。」


    電話對麵趙西有些不好意思,「其實我覺得這事兒怪怪的,言言,你說我要不要答應他啊?」


    「自然是答應啊,你還有什麽好猶豫的?」


    另一側,朱蘭也聽出了電話的另一頭是誰,忍不住伸手搶過了陳墨言的電話,對著電話裏頭的趙西幾乎是有些恨鐵不成鋼的磨牙,「這都那麽長時間了,人家許律師對你怎麽樣你心裏頭沒數啊,你可別告訴我說你對人家沒動心啊,沒動心你和人家折騰那麽久做什麽,你有心他有意的,現在人家求婚了,你還糾結個啥勁兒?」


    「我可告訴你啊趙西,錯過了這村兒可就沒這店了。」


    「你要是不答應他,放過了這麽個好男人,到時侯你哭的都找不到地兒去。」


    趙西,「……」


    她嘀咕著,「真是的,我有那麽差嗎?」


    這話被朱蘭給聽到。


    毫不猶豫的揭她,「你要不是自己心裏頭覺得條件不夠,怎麽會猶豫這麽久?」


    趙西,「……」這天兒,沒辦法愉快的往下聊了嘛。


    最後還是陳墨言把電話拿了過去。


    她輕聲的笑,「朱蘭姐也是為你好,西西,我還是那句話,感情的事情啊,誰一開始也不知道結果會是怎麽樣的,要是知道的話,這天下怎麽還會有那麽多的怨偶,離婚的夫妻?可是,我隻能說,很少很少有人一開始結婚就直接奔著離婚去的,最開始的時侯啊,咱們都想著好好過日子的,可結果如何,不到最後誰知道?」


    對麵,趙西沉默了半響。


    「言言我知道該怎麽做了。」


    頓了下,她帶著笑意的聲音響起來,「幫我和朱蘭道聲謝啊,改天請你們吃飯。」


    「你啊,是得好好的請咱們吃一頓了。」


    朱蘭聽清了電話裏頭趙西的話,忍不住大聲喊了起來。


    等到趙西掛了電話。


    朱蘭看著陳墨言臉上的笑意揚了下眉,「怎麽著,這兩個人的事情,這算是二萬五千裏長徵結束了?」


    「我想著應該是就在這幾天了。」


    陳墨言笑著看了眼朱蘭,「趙西剛才給我電話,說許律師和她求婚了。」


    頓了下,她又笑盈盈的加上一句,「第二次求婚。」


    「我估計著吧,趙西這次是真的逃不開嘍。」


    「許律師那人其實還是挺好的,就是那張嘴啊,太犀利。」


    朱蘭忍不住嘖嘖兩聲,臉上閃過些許的心有餘悸,「一般人,不敢輕易去招惹啊。」


    陳墨言也不禁想起了許律師的那張嘴。


    忍不住也跟著笑了起來,「當律師的嘛,自然是嘴皮子要比常人更加利落一點的。」


    對於這話,朱蘭自然是認同的。


    旦凡有點本事有點名氣的律師,哪個不是嘴皮子利落的?


    陳墨言三點四十多到家。


    才進院子裏頭,田老爺子就忍不住看著她擰緊了眉頭,「怎麽那麽晚迴來啊,時間要來不急了。」


    「爺爺,我早上看過時間的,咱們家到幼兒園隻需要二十多分鍾的車程。」


    四小隻是四點半放學。


    她們開著車子四點過去都足夠的時間。


    誰知道田老爺子卻是一瞪眼,「這路上的事情哪裏算的準啊,你說二十幾分鍾,那萬一它就一路上遇到幾個紅燈呢,萬一出現意外塞車了呢,還有,車子突然爆胎了什麽的呢,到時侯別的孩子都被接走了,就咱們家的四個眼巴巴瞧著門口,多讓人心疼啊,行了行了,你趕緊的啊,咱們這就快點過去。」


    一邊說著田老爺子又一邊自己嘀咕起來,「當初就不該把司機退迴去的啊。」


    他嘴裏頭說的司機是國家給他配備的勤務員之一。


    貼身照顧他,會開車。


    以前的時侯田老爺子嫌棄人家那幾個警衛員寸步不離的跟著他。


    不得自由。


    到了後來搬到陳墨言父女兩人這邊來呢,他更是覺得用不到那幾個人了啊。


    像田老爺子這些上了年紀的人都有種為國為家的情懷。


    本來就不想讓那幾個人跟著守著的田老爺子想也不想的就給組織上打了報告。


    堅決的把人給退了迴去。


    他用不著啊,放在老宅那邊,豈不是浪費人力?


    組織上在經過幾次考量,甚至和陳墨言還有田子航父女兩人幾番談話過後。


    最終把那幾個人給撤了迴去。


    之前的時侯還好。


    沒想到這到了接送幾個孩子上下幼兒園的時侯。


    田老爺子竟覺得不方便了起來。


    陳墨言一邊開車一邊想了下,「要不,爺爺,家裏頭再招個司機吧?」


    「那多浪費?還是算了吧。」


    第一個念頭就是浪費。


    人家一個司機啊,就為了給他們接送孩子?


    他們家再有錢也不能這樣花啊。


    「也不隻是家裏頭,還有外頭的不少事情呢,而且,咱們家裏頭孩子多,我姑姑那邊現在小妞妞也越來越大,孩子一大事情肯定多,還有我說不定哪天就不在家啊,家裏頭你們這些人出個門啥的不是很不方便?」


    雖然她那個姑姑田素會開車。


    可是,她姑姑還帶著個孩子呢,而且她姑姑可是這幾年不怎麽開車啊。


    她不放心!


    田老爺子根本不管陳墨言外頭的事情,這會兒聽她一說便直接讓她自己看著辦。


    反正他這個孫女向來是有主意的很。


    一個司機罷了。


    她要是覺得有需要,那就請唄。


    接好孩子正要迴家的時侯,田素打了電話過來,讓陳墨言幫著接下小妞妞。


    家裏頭那個小的有點發高燒。


    她得去趟醫院。


    陳墨言讓田素自己小心,然後她和田老爺子說了一聲開車到了小妞妞的學校。


    五點鍾。


    小學剛好放學。


    小妞妞讀的這個學校是帝都中等的學校。


    不好也不壞的那種。


    當然,師風好。


    要知道當初小妞妞讀小學的時侯,陳墨言和田素可是差點跑斷雙腿。


    更貴的吧,倒不是讀不起。


    可是,田素和陳墨言兩人商量來商量去的,到最後還是覺得沒那個必要。


    兩個人選來選去,最後還是選擇了師風甚好的這所小學。


    對此,田老爺子也極是滿意。


    用他的話來說就是,良好的校風,師德,是引導孩子往正路上走的必備啊。


    小妞妞還在校門口那裏東張西望。


    小丫頭眉眼裏頭一點點浮起委屈,她媽肯定是又忘了來接她!


    不過,下一刻她就看到幾乎是滾一般跑到她跟前的四小隻。


    小妞妞一下子眼都亮了,「大寶二寶三寶四寶,你們和誰來的,你們媽媽來了嗎?」


    「媽媽,車上。」


    「姨姨迴家嘍。」


    「姨姨,媽媽在車上,還有外公公……」


    幾個小傢夥抱著小妞妞的手不鬆開。


    這會兒他們還穿著校服,眉眼大小身高相差無幾。


    一拉溜的四個啊。


    看的旁邊的小孩子都忍不住朝著小妞妞這邊瞧了過來。


    就是小妞妞的班主任都朝著她這邊看了過來。


    「依晨,這是哪家的孩子啊,和你媽媽一塊過來的小朋友嗎?」


    方依晨,也就是小妞妞一臉驕傲的揚聲道,「老師,這是我姐姐家的孩子,他們是一胎四寶哦,是我侄子侄女哦。」小丫頭說這話的時侯很是驕傲,一臉的與有榮焉感,瞧的不遠處的老師都忍不住笑了起來,「喲,我們依晨才多大啊,就當姨了啊,可真厲害。」


    「嗯,我媽媽說,要照顧好四寶的。」


    方依晨一邊和老師擺手再見,一邊扭頭看向身旁的四小隻,「這裏人多車多,你們四個要跟著我啊。」


    「小心點,別被絆倒了。」


    瞧著她那一副人小鬼大的小大人樣兒。


    身後的老師更加忍不住笑了起來。


    直到車子開到家。


    小妞妞才慢半拍的反應過來,「外公,姐姐,我媽去哪了啊,她怎麽沒來接我?」


    「你這個時侯才反應過來沒看到你媽啊,可真夠遲鈍的。」


    陳墨言扭頭扶了田老爺子下車。


    一迴頭看到自家三個兒子都噌噌跳了下來。


    唯獨小四寶一臉文靜的站在那裏,看到陳墨言朝著她望過去。


    小丫頭很是乖巧的伸出雙手,眉眼彎彎的笑,「媽媽抱。」


    陳墨言伸手把自家小女兒抱下車。


    迴頭瞧著小妞妞笑,「你弟弟有點不舒服,你媽應該是帶他去醫院了。」


    「啊,姐姐,那弟弟沒事吧?」


    「沒事,普通的感冒,你先自己寫作業,我迴頭給你媽打個電話問問。」


    安頓好四寶。


    讓他們自己四個一塊玩,她自己則去書房給田素打電話。


    知道她在迴來的路上。


    陳墨言也就放了心,迴頭和正在寫作業的小妞妞說了一聲,知道自家媽媽正在趕迴來的路上,弟弟也沒事,小妞妞直接就安心寫起了作業:她可以說是打小在這院子裏頭長大的,對於她來說,這院子裏頭的每個人都是她的家人,親人,在這裏,小妞妞安心的很。


    田素是半個小時後趕迴來的。


    計程車停在胡同口。


    她一手抱著兒子,一手拎著一袋的藥和藥水走了進來。


    才一進屋,直接把小兒子塞到了陳墨言懷裏頭,「可把我給累死了,言言你幫我抱會這小子啊。」她看著自家兒子胖墩墩的小身子,忍不住抽了下嘴角,「這小子估計是光長肉不長個了,你瞧瞧,人家都是堅著長,他倒好,橫向發展,越來越寬了……」說到最後田素自己都有點發起愁來。


    這還是個孩子呢。


    怎麽能那麽的長肉啊。


    頓了下又自我安慰:幸好自家女兒不像這臭小子,不然的話她得愁死。


    「胖什麽胖,你小時侯可是比小寶要胖多了,你看看你現在還不是瘦的很?」


    抬腳走進來的田老爺子忍不住拆自家女兒的台。


    看了眼陳墨言懷裏沒什麽精神的外孫,有些心疼,「這怎麽好好的發起燒來,醫生怎麽說?」


    「昨天半夜就有點燒,不過我給他吃了些退燒藥,今天上午一直好好的,我還以為沒事了,沒想到下午那會兒又燒了起來……醫生查了下血項,說應該是流感,開了不少的藥讓先吃著。過個兩三迴再去複診。」


    「嗯,你晚上別睡的那麽死,多瞧著點,是不是這幾天晚上踢被子了?」


    「我都看著呢,爸你不知道,我一天晚上給這臭小子蓋多少迴的被子。」


    可問題是自家這熊孩子,最愛的事情就是踢被子!


    這邊才把被子拉到他身上。


    你這裏身子還沒轉過去呢,就看到他那裏兩個小腳一抬一踢一踹。


    得,才蓋好的被子又沒了……


    「爸,這熊孩子可難養了,我都想誰要送誰得了。」


    知道她說的是玩笑話,田老爺子還是瞪她一眼,「你以為你小時侯好養啊,那小脾氣爆的,打小就是惹不得,別人說你一句,你哭的嗷嗷的,想要哪一樣東西,隻要一會沒到你手裏,能哭的抽抽過去……」


    「這會兒還說自己兒子。」


    「好意思你。」


    被自家親爹揭了老底兒的田素抽了下嘴角,臉上全是訕笑。


    「爸,我那不是小嘛,不懂事兒……」


    「那他就知道事啊,你瞧瞧你這當媽的,小妞妞都比你懂事。」


    田素,「……」


    當天晚上奎子值班。


    田老爺子等人都擔心小傢夥的病情,田素也怕自己一個人搞不定。


    便直接便住到了這邊。


    半夜,小傢夥的溫度直接飆到了三十九度八。


    小臉通紅。


    小小的身子抱在懷裏都發燙。


    到了醫院一番查驗,醫生的話把田素給唬的腿都軟了。


    腦膜炎?


    ------題外話------


    二更啥時侯?嗯,十點半前發不出去的話親們十二點前來看吧。


    ps:推薦《暗黑係暖婚》/顧南西(後期可能會改書名,如果搜不到書名,請搜筆名顧南西)


    別人是怎麽形容他的,公子如玉,矜貴優雅,嗬,那是那些『別人』沒有看見過他拿著手術刀剖屍時的模樣,那時他的一雙眼啊,被血染得殷紅。


    他有個溫柔的名字,叫時瑾。


    他說:笙笙,若是能選擇死亡的方式,我希望死在你身上。


    他說:笙笙,醫不自醫,我是病人,血能讓我興奮,讓我殺戮,而你,能讓我嗜血,是我殺戮的根源。


    備註:本文治癒暖寵風,1v1雙處,搖滾巨星和天才醫生的互寵日常,講述一隻變態黑化美人醫生是如何『溫潤如玉』地將神壇巨星拉到地獄一起……滾浴缸的蕩漾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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