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素雖然清醒了過來。


    可精神卻極其的差,整個人神色焉焉的,再加上她一身的傷。


    劉爸爸劉媽媽心疼都來不及,哪裏還捨得再去追問她什麽?


    但是警察可不會心疼誰。


    還有交警。


    人家本來的責任就是弄清事實,還原事實真相。


    知道劉素清醒過來後,不過是半個小時左右就相繼趕了過來。


    先出現的是警察。


    看著站在病房外頭的陳墨言,幾個警察倒是和她打了聲招唿,「陳小姐。」


    有兩個年輕一點的,看著陳墨言就沒忍不住的露出幾分的詫異。


    原來,這就是國內墨言品牌的老總?


    好年輕!


    還有,這個陳小姐那麽有錢,竟然對朋友這麽好……


    不過再想想裏頭那個的身家也不少。


    而且兩個人可是打小就相識的。


    這幾個年輕的小警察一個個的也就瞭然,不過下一刻又都在心裏頭嘆起了氣:


    怎的自己就沒有這麽個給力的髮小呢?


    「想什麽呢,趕緊辦正事兒。」


    走在最前頭的警察略年長幾歲,迴頭瞪了眼身後的兩個年輕人,抬手敲開病房的門。


    劉媽媽含著淚請警察進來。


    劉爸爸則一臉的懊惱,站在一邊靠牆的角落裏垂著個頭不知道在想什麽。


    可是陳墨言卻是清楚的知道,他肯定是豎著耳朵聽的。


    「請問劉小姐,您的車子為什麽在高速上直接撞了出去?」警察看著躺在病床上麵色慘白的劉素,語氣嚴肅,「交警事後檢查過你的車子,並沒有被人動過手腳……」


    「嗯,這事兒是我自己的私事,並沒有人想害我。」


    劉素看了眼陳墨言,眼神微閃,有些許的內疚和自責,可下一刻她還是深吸了口氣,「是我給大家添麻煩了,言言,你幫我送幾位警官出去吧,這裏真的沒有什麽陰謀什麽算計的。還有,言言,我知道你很生氣,恨不得掐死我,但是,善後的事情還是得你幫我,交警那邊……」


    「言言呀,這丫頭不懂事,你別和她一般計較,啊?」


    「嬸子你放心吧,我已經讓人過來處理了。」安撫好劉爸爸劉媽媽,她再次看向躺在那裏咬著唇不知道想什麽的劉素,「剛才的那些話,你確定你是清醒著說的,不會後悔,更沒有意氣用事,對吧?」


    「對,我說的都是真的。」


    幾名警察再三的翻來復去的問了不少的話。


    劉素是能迴的肯定迴。


    不能迴的一概說不清楚。


    態度極好,極好。


    可就是咬死一件事兒:她當時情緒激動,車子開的太快,一時也沒想到後果所以才……


    換言之就是一句話:與他人無關!


    警察能怎麽辦?


    事實上他們在這件事情上也的確是沒有找到什麽一丁半點的破綻。


    事關他殺啊什麽的,更是沒有線索。


    也不過是當時查清劉素的身份,交警又覺得這事兒有些詭譎。


    才移交給了警察。


    其實也就是走下程序。


    這會兒人家正主清醒,說清了當時的事實經過。


    和他們幾個警察掌握的資料也是相符的。


    幾個警察最後自然是無功而返。


    交警也來了一趟,自然也是作了迴無用功。


    眼瞧著劉素這個樣子,陳墨言也沒有多說什麽,隻是讓人把這兩個部門相關的事情給處理好,她自己則跑去劉素的主治醫生那裏問了半天,知道劉素身上皮外傷多一些,最嚴重的也不過就是手臂骨折,她讓人家那個醫生再三的和她保證了劉素沒有生命危險之後,陳墨言才滿意的離去。


    身後那個醫生倒是被她給逼的滿頭大汗。


    現在這年頭,病人家屬惹不起吶。


    哎!


    迴到病房,陳墨言坐在一側看著一身是傷的劉素,恨不得把她給拽起來打一頓。


    或者是感受到陳墨言的眼神。


    劉素朝著她苦笑了下,扭頭看向她爸媽,「爸,媽,你們幫我去看看有什麽吃的,我中午想喝粥……」


    「啊,行,那媽這就去,不過讓你爸留下啊,他看著你我也好放心……」


    「不用不用,言言啊,叔叔和你嬸子出去一下,這丫頭就麻煩你費下心啊。」


    「行,叔嬸你們去吧,我在這裏不走。」


    陳墨言的笑臉維持到劉爸劉媽走出去,病房的房門關上的那一刻!


    扭頭看著一臉垮下去的劉素,她輕輕一哼。


    「你不是能耐的很麽,連死都不怕,這會兒怕什麽?」


    「看到你爸媽了嗎,你現在隻是受傷她們都難過成什麽樣兒?你媽的頭髮又白了不少吧,你爸的背,你有沒有看,比我上迴見到好像又佝了些吧?劉素,你連爸媽家人我們都不要了,你這會兒對著我哭什麽哭?」


    「不就是想死嗎?」


    「說吧,你想要怎麽個死法,上吊喝藥撞車還是撞牆,割脈喝藥?選一個?」


    劉素,「……」


    她被這女人忿的啞口無語,無言以對怎麽辦?


    病房外頭。


    因為不放心,沒走兩步又迴來,把耳朵貼在門上聽著的劉媽媽剛好聽到陳墨言這一番幾乎是有些咄咄逼人的話,忍不住心頭一跳,直接就急了起來,她手推門就要進去:這言言瞧著是個穩穩噹噹的,怎麽這樣說話啊,自家女兒可是才救迴來這一條命,萬一被她這一刺激的,一時想不開再真的去尋了短見可如何是好?


    不過她身後劉爸爸伸手拽住她。


    「別進去。」


    老爺子的臉色凝重,壓低聲示意劉媽媽別出聲,「你聽著。」


    「可是……」她知道言言那丫頭也是生氣自己女兒好好的日子不過,有什麽事情不能說開了大家一塊解決,竟然要去走那一條命,這也就是救了迴來,不然的話她們老兩口可是要白髮人送黑髮人了啊,可是,知道歸知道,劉媽媽還是心疼和擔心劉素,萬一這丫頭又想左了呢?


    「沒事,有言丫頭在呢。」


    「言言有分寸。」


    劉媽媽很想衝進去,但是最終還是忍了下來。


    病房裏頭。


    陳墨言並不知道劉媽媽她們在外頭聽壁角。


    隻是看著劉素一通的訓。


    最後,她心裏頭這股子氣兒發泄的差不多,看著躺在那裏默默流淚的劉素翻個白眼,「你還哭,這不是你自己做的事情嗎,說起來多偉大啊,嗯,我劉素連死都不怕呢,一人做事一人擋,這事兒和別人沒關係,這會兒你哭什麽,哭有用嗎?」


    「言言,你就不能等我完全好了再罵嗎?」


    真是的,她還是傷者呢。


    「這會兒知道自己受傷了啊,之前去哪了?」


    陳墨言瞧著劉素恨不得咬她兩口!


    可終究還是心疼。


    白她一眼,「你給我老老實實的休息,聽醫生的話靜養,過段時間能轉院的時侯我幫你轉迴帝都去。」


    「嗯,這裏有我爸媽在,你就先迴去吧。」


    陳墨言有多忙劉素是最清楚的那幾個之一。


    更何況家裏頭還有那四小隻?


    大寶才出事不久。


    要不是自己這突然的出事,言言肯定不會一下子離開家這麽好幾大天的!


    陳墨言倒也沒矯情,直接點了頭,「我剛才已經讓人幫我定了下午三點的飛機,你這邊的話我也安排了人過來,有什麽事情你就讓劉叔他們找他就行。還有,那些亂七八遭的事情都給我丟了啊,先給我好好養傷,迴頭等你全好了我再和你算帳。」


    一聽這話,劉素忍不住再次垮下了臉。


    「還要算帳啊,你剛才都罵過我了。」


    「就你做出來的這事兒,就罵你幾句就算完了?你真的很美嗎你?」


    劉素,「……」好吧,她家言言動了真怒,她惹不起!


    病房門打開。


    劉爸爸劉媽媽做出副才過來的樣子,「言言,你這是要出去嗎?」


    「劉叔劉嬸,我下午迴去,有什麽事情你們打電話給我。還有,剛才我已經說過素素了,你們二老放心,她不會再做傻事了。」看著劉媽媽通紅的眼圈,一臉的憔悴,陳墨言都心疼,更何況是躺在病床上的劉素?她眼裏頭含著淚,「爸,媽,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以後我再不做傻事了。」


    陳墨言給劉爸劉媽留下三千塊讓他們買吃的,留著備用。


    劉素也沒客氣,讓她爸媽直接收下。


    眼看著陳墨言離開。


    劉媽媽坐在病床邊上,一直提著的一顆心才稍稍鬆了口氣。


    看著劉素,她沒忍住伸手戳了下她的額頭,「你個死丫頭,你是想嚇死我和爸是吧?你怎麽不想想,你要是當真有個什麽萬一的,我和你爸怎麽活?」別看有素素在不怎麽顯,而且他們老兩口好像總是偏著兒子似的,可是事實上,劉素才是他們兩個老人心裏頭的那根生活支柱!


    這要是沒了這個女兒……


    劉媽媽覺得,她和自家老頭子這剩下的半條命估計也就沒了。


    「媽,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劉素抱著她媽的手放聲大哭。


    帶著個年輕女孩子再次迴返的陳墨言站在病房外頭,聽著,忍不住深深嘆了口氣。


    好不容易等到哭聲消失。


    她抬手敲門,「劉叔,劉嬸兒,是我,言言……」


    「言言啊,是不是忘了什麽東西了?」


    劉媽媽伸手抹了把自己的臉,揉了兩下紅腫的眼才站起身去開門。


    病房外頭。


    陳墨言把帶過來的女孩子介紹給劉媽媽,「劉嬸兒,這是周依依,以後她會經常過來醫生,你和劉叔有什麽事情可以直接和她說,或者給她打電話也行,這是她的電話號碼,劉嬸兒你收好了。」


    兩個老人家在這裏人生地不熟的。


    連最基本的說話溝通都不能正常進行。


    陳墨言自然是擔心的很,她看著周依依,「以後你隔個兩天一天的就過來看看,要是有什麽事情就搭把手。」


    「陳小姐放心吧,我會的。」


    「言言呀,嬸兒真的是太感謝你了。」


    劉媽媽握著陳墨言的手不肯鬆開,一臉的感激,感謝。


    「劉嬸兒您和我還客氣啊,您打我小時侯就照顧我,我和素素更是這麽多年的情誼,說是親姐妹也不為過啊,她出事我不能留在這裏親自照顧她還不能幫些小忙啊?您要是再說什麽感謝啥的話,我可是要生氣了啊。」


    「好好好,嬸兒不說。」


    陳墨言讓周依依留下來和劉素還有她爸媽熟悉一下。


    她自己則直接叫了輛計程車去了機場。


    等迴到帝都。


    到家。


    已經是晚上七點多,接近八點。


    幾個孩子正鬧騰呢,嗷嗷的哭。


    陳墨言才一走進院子裏頭,聽著那嗓門就知道是大寶。


    這幾個孩子哭起來也隻有他沒心沒肺似的,扯著個嗓子嗷嗷的。


    生怕別人聽不到他的哭聲!


    屋子裏頭。


    齊阿姨和小花兩個人是滿頭大汗。


    追他們幾個小的追的。


    到最後,小花把大寶按在了懷裏頭,「我說你們幾個能不能老實點,再不好好去洗澡可我可是要生氣了。」


    大寶這幾天看不到陳墨言,多少有些不樂意。


    這會兒不想洗澡。


    被小花這麽一拽,忍不住委屈起來,嘴一撇,嗷嗷哭起來。


    倒是把小花給嚇了一跳。


    「哎哎,你別哭啊,大寶你別哭了啊,姑姑錯了好不好?」


    「大寶乖啊……」


    大寶這裏還沒哄好呢,那邊不知道是二寶還是三寶一聲哭喊,「我要媽媽。」


    「哇,媽媽……」


    一聲媽媽好像是導火線。


    直接讓四個孩子都跟著扯了嗓子哭起來。


    哭聲震天。


    小花很明顯是頭迴見到這一幕。


    再加上剛才好像是她先把大寶給按住,大寶才開始哭的?


    不禁著急起來,「你別哭啊,你們幾個別哭了,媽媽很快就迴來了,姑姑給你們講故事好不好?」


    「不要故事,要,要媽媽……」


    四寶的哭聲最秀氣。


    靠在齊阿姨懷裏頭,哭的一抽一抽的,「媽媽,四寶要媽媽……」


    「我們四寶乖啊,咱們先去洗澡,迴頭和媽媽打電話好不好?」


    「要媽媽,媽媽洗……」


    四寶看著是個女孩子,平時幾個哥哥淘氣,她就跟著看。


    一副很好說話很容易搞定的樣子。


    事實上,也隻有齊阿姨陳墨言等最親近的人曉得,這小丫頭要是真的鑽起牛角尖兒來。


    嗬嗬,你就看吧,她會把人給鬧瘋的。


    這會兒四寶很明顯的就執拗了起來,在齊阿姨懷裏頭扭來扭去的不肯罷休。


    不管齊阿姨和小花兩個人說破了嘴皮子。


    反正小丫頭就那麽細聲細氣,委委屈屈的三個字兒:


    要媽媽!


    小花和齊阿姨兩個人都要跟著幾個孩子一塊哭了。


    就在這個時侯。


    房門被人從外頭給推開。


    齊阿姨以為是田老爺子或是田子航,抱著孩子一扭身。


    眼前的二寶已經嗷的一聲衝過去,「媽媽,媽媽抱……」


    「是不是又不聽話了?」


    「媽媽和你們說的什麽啊,要當個乖孩子,媽媽不在就聽齊阿姨的話,聽小花姑姑的話……」


    「可是媽媽不在。」


    幾個孩子抱著陳墨言的腿,一個個的往她身上擠。


    陳墨言是抱抱這個,親親哪個。


    抱不夠,親不夠吶。


    給幾個孩子洗好澡,把臉洗了,陳墨言又陪著幾個孩子講了半天的故事,然後,在陳墨言再三保證不會走的聲音中,大寶他們幾個才緩緩的睡過去,眼看著幾個孩子睡熟,陳墨言輕輕的起身,隻是站在地下才一抬腳,她就聽到不知道是哪個孩子的一聲帶著哭腔的聲音,「媽媽……」


    陳墨言還以為是誰沒睡熟。


    正想著彎腰去輕拍兩下,然後,她就看到二寶的小嘴撇了兩下,鼻子抽了兩抽。


    小小的身子翻了個個,繼續的睡了下去。


    竟然是二寶在說夢話……


    燈影昏黃。


    陳墨言站在地下,看著幾個孩子天使般的睡容,眼圈漸漸紅起來。


    心頭髮酸。


    好半響,她才深吸了口氣悄悄走出了房間。


    齊阿姨正在院子裏頭收東西,看到她出來,把手裏的掃把放下,「還沒吃飯吧,我幫你去煮碗麵還是餃子?」


    「麵條吧,我去煮就行。」


    「你煮什麽啊,坐在那裏休息,我馬上就好。」


    陳墨言坐在葡萄架下。


    抬頭望著廖廖的幾顆星子,想著劉素的事情,想著剛才幾個孩子的哭,想著二寶的夢話。


    她覺得自己的眼有些酸。


    「怎麽迴事,劉素那丫頭出什麽事了?」


    開聲的是田子航。


    他這突然在陳墨言身後開口,倒是把她給嚇了一跳。


    陳墨言扭頭,捂著胸口拍兩下,「爸,人嚇人會嚇死人的。」


    「我女兒的膽子什麽時侯變的那麽小了?」


    田子航不以為意,他看了眼陳墨言,挑了下眉,「心情不好?」


    「就是覺得人這一輩子啊,忙活來忙活去的,爸你說,圖個啥?」


    像她這樣,錢倒是掙了些。


    可卻還是不能時刻守在幾個孩子身邊,還是不能事事順心。


    這一刻的陳墨言倒不是說傷心或是難過什麽的。


    就是,怎麽說呢,低落。


    打從心底湧起來的一種情緒上的低落。


    田子航看著自家女兒難得的頹喪樣子,忍不住搖搖頭,「你啊,最近太順了,心態不穩。」頓了下,他看向陳墨言道,「從明天開始,你每天跟著你爺爺早上打半個小時的太極拳,中午或是晚上和我練一個小時的毛筆字。」


    ------題外話------


    記得明天的新文有約,別忘了三更三更三更哦。前十有獎前十有獎…好嘍,要說的話沒了。大家晚安。我閃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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