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選在一位副團長的家裏頭。


    這位副團長姓李,和顧薄軒的交情瞧著倒是不錯。


    據說是北方人。


    至於他那個太太?


    陳墨言也不知道說什麽好,拉著她說了半天的話,瞧著應該是很熱情了吧。


    可是陳墨言卻總是覺得對方好像瞧不起自己似的。


    不過她也沒說什麽。


    就是一個晚上,在一起吃頓飯罷了。


    來了幾個女的。


    陳墨言聽著顧薄軒的介紹,直接都叫嫂子的。


    自然是一個女人一道拿手菜的。


    陳墨言之前還不知道這裏頭的規矩呀,因為她最小。


    又是頭一迴來。


    所以直接就給排到了最後。


    陳墨言瞧著還有些食材,想了想就順手又做了幾個。


    沒想到她端出來的時侯吧。


    幾個婦女瞧著她的眼神一個個的都變了。


    當然,男人們在桌上一邊吃一邊喝酒,吃的那是香的很。


    有人就嘴快問了一句,「這幾道菜挺好吃的呀,是誰煮的?」


    「是我媳婦。」


    顧薄軒可是眼光寸步不離陳墨言的呀。


    剛才炒菜的時侯他都尋了好幾個理由過去瞧呢。


    這會兒一看他們說的幾道菜,那聲音響亮的,自豪啊。


    這是我家媳婦煮的!


    幾個人本來就誇陳墨言,說她什麽氣質好,又漂亮能幹的。


    當然,能有這樣的誇獎陳墨言可不以為對方是真的這樣誇自己。


    多數是瞧著顧薄軒的份上罷了。


    可是幾個女人聽著卻是忍不住的黑了臉。


    一個個再瞧著陳墨言吧,眼神不由自主就多了幾分的皮笑肉不笑的。


    其中一個更是看著陳墨言輕輕笑了起來,「顧團長家的果然是心靈手巧呢,我們這些個農村來的呀,一個個的就隻會做那麽一道菜,沒想到顧團長家的果然不愧是大城市出來的,這一手露的可真是好呢。」


    可不是好嗎?


    把她們幾個都給徹底的壓了下去!


    本來嘛,她們幾個都是農村出身,雖然男人都是團長吧。


    但她們之前再彼此較勁兒什麽的。


    也就那麽一迴事兒。


    再說了,她們之間最短的也都相處了一兩年的時間。


    這該爭的該,該諷的諷。


    可是爭來爭去就她們這幾個人。


    早些時侯雖然也知道顧薄軒娶了媳婦,但是她們可是用心打聽了。


    這媳婦可是帝都人。


    大城市裏頭來的呀。


    肯定是嬌滴滴的,那種大家小姐脾氣能好嗎?


    會做什麽?


    沒看到顧團長到現在還沒帶自己媳婦來部隊一趟嗎?


    為什麽?


    肯定是不敢啊。


    基於這樣的心理吧,幾個女人對著素沒蒙麵的陳墨言是挺有優越感的。


    可惜,這種心思僅止於陳墨言沒露麵前。


    這一次陳墨言直接跑到了軍隊。


    瞧到了陳墨言的人,長相,氣度,眉眼裏頭的笑意。


    誰還會說人家陳墨言不成器?


    再加上今天晚上這酒雖然沒說,可幾個男人能不知道這是陳墨言帶來的嗎?


    她帶的雖然不是什麽頂好的酒。


    可口感卻是絕對過的去呀。


    再加上人家炒的菜,的確是比自家婆娘要好吃啊。


    不過說實話,哪怕是不好吃呢,他們可是男人,也得給個麵子誇一下好不?


    孰不知就是這樣的心態,直接導至幾個女人直接在心裏頭做了個約定。


    不約而同的約定。


    這個約定吧,雖然不至於是抵製陳墨言。


    但是,卻也絕對沒什麽好印象。


    好在吧,陳墨言是真的不會常住部隊,更不會在意她們幾個人的看法。


    不然的話陳墨言得慪死了。


    饒是這樣,在發現自己幾句話過後,得到的都是皮笑肉不笑的敷衍過後。


    陳墨言果斷的不了聲了。


    她可沒那個心思去猜這些人的心理或是啥的。


    這一頓飯男人吃的是盡興而歸。


    至於女人,幾個人之間卻是彼此暗自較著勁兒。


    當然,對於陳墨言卻是共同對外。


    晚上九點半。


    大家都各自散去。


    顧薄軒帶著陳墨言迴到自己的宿舍。


    兩個人簡單的洗漱過後。


    相擁著睡下。


    「我發現,好像那幾個團長家的太太都不怎麽喜歡我呢。」


    「顧薄軒啊,我好像給你丟麵子了?」


    顧薄軒抱了下陳墨言,低頭在她臉頰上輕輕親了一口。


    「說什麽呢,她們那是嫉妒你。」


    顧薄軒肯定是隨口一說。


    但是,陳墨言做為一個女人,自然是比較了解女人心理的。


    然後,她低下頭悶笑了起來。


    這傻的。


    竟然一句話成真?


    不過她也懶得和他說什麽,隻是笑著道,「我就是和你說兩聲,畢竟吧,我也不住在這裏,或者是我的錯覺吧,反正以後也沒什麽打交道的地方。」


    「這話說的是。」


    顧薄軒的手開始不老實了起來,「媳婦,咱們別說話了,啊?」


    「不說話做什麽?」


    「睡覺嗎?」


    陳墨言點了下頭,「好啊,我也有點困了……」


    隻是她這裏話還沒說完呢。


    人直接被顧薄軒一個翻身壓到了身下。


    「咱們做點有意義的事兒呀。」


    被堵住嘴的陳墨言想翻白眼,色狼!


    知道陳墨言明天要開車,顧薄軒是強忍著自己折騰了一迴就睡了下去。


    半夜的時侯,他翻來復去的睡不著。


    鬧的陳墨言都跟著有些惱,「你到底睡不睡啊,不睡的話就出去。」


    「嗯,我出去走走。」


    他要是再待下去,肯定會把這丫頭直接給吞吃入肚!


    自己爬起來,披了件衣服出去跑了十圈!


    然後,迴頭洗了個冷水澡。


    顧薄軒一頭躺到床上,長手一伸把人擁到懷裏,滿足的輕嘆一聲。


    才算是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大早。


    顧薄軒就爬起來去外頭操練。


    等到陳墨言再次被軍號響給驚醒,顧薄軒已經端著早飯迴來。


    陳墨言洗好臉。


    兩個人坐在一塊默默的吃早飯。


    飯罷,顧薄軒去洗碗。


    陳墨言則跟在他身後陪著他。


    等到兩個人再次迴到宿舍,顧薄軒伸手在她鼻子上颳了一下,「好了,準備什麽時侯走?我去送你。」


    「你送我,迴家嗎?」


    看著陳墨言眼底閃過的亮光。


    顧薄軒有些為難的搖搖頭,「本來,首長是給了我三天假的,可是,早上的時侯接了一個任務,明天就得出發……」他看著陳墨言,一臉的緊張,「言言你別生氣呀,要不,要不我讓周呂送你迴去?」


    「他做事穩,我還是比較放心的……」


    陳墨言衝著他翻了個白眼,「不用,我自己能迴去,讓他跟著你出任務吧。」


    周呂是顧薄軒最信重的一個。


    跟在他身邊,自己也比較放心的。


    聽著她的話,顧薄軒忍不住眼底全是內疚,「都是我不好,我……」


    「好了,我又不是不知道你做什麽的,別說這些。」


    陳墨言打斷他的自責,笑了笑,「即然你明天要出任務,那我現在就走吧。」


    不等顧薄軒再說什麽,她直接道,「這樣白天趕路,晚上我也好找個地方休息。」


    「對對,就是這樣的。」


    「你路上開車別心急,寧願開的慢一些,還有,傍晚就停下來……」


    顧薄軒看著陳墨言在那邊收拾東西。


    他自己掩去心頭的不舍,對著陳墨言念念叨叨的叮囑。


    到最後,陳墨言都聽的忍不住笑起來,「我知道啦,顧婆婆。」


    「好啊,敢嫌棄我羅嗦。」


    兩個人又笑鬧了一會,顧薄軒幫著陳墨言拎著皮箱朝外走。


    直到陳墨言要上車。


    他突然伸手纂住了她的手,用力的緊抱了下,「言言,我捨不得你。」


    「顧薄軒,我在家裏頭等你。」


    「一直等著你。」


    陳墨言看著他,眉眼裏頭全是凝重,「不管什麽時侯,隻要你迴來,你迴頭,我就在。」


    「好。」


    兩個人依依不捨的在這裏話別。


    偶爾有幾個軍人路過,都朝著他們兩人投來善意的帶笑眼神。


    其中有個是昨晚吃飯的團長。


    這會兒瞧著忍不住就笑了起來,「顧團,真捨不得的話就讓弟妹隨軍呀,到時侯天天膩在一起。」


    「她有自己的事情,而且,她也不習慣這裏。」


    對於這一點,顧薄軒不用問陳墨言便幫著她做了決定。


    言言,是有本事的人。


    她的天地在外頭。


    而不是隻能因為他而被拘在這一塊軍區的小天地裏頭!


    那樣,對她可是最大的不公平。


    這話聽的那個團長忍不住直咂舌,更是哈哈笑,「早前就聽說顧團疼媳婦,現在瞧著呀,果然是疼啊。」不過,要是他娶了這麽好的一個媳婦,也得當成寶一樣的哄著啊。


    這樣想著的時侯。


    再看顧薄軒,這位團長心裏頭有的隻是濃濃的羨慕。


    瞧瞧,這人比人,果然是氣死人啊。


    同樣都是團長。


    看看人家這媳婦,好看就不說了,多知書達理啊。


    再迴頭瞧瞧自家那一個母老虎……


    這位團長忍不住心裏頭默默的嘆了口氣。


    他還是不想了。


    去操練!


    顧薄軒可不知道自己已經成了幾個團長心裏頭羨慕的那個對像。


    就因為自家媳婦!


    不過他就是知道了肯定也隻有一個得意的表情。


    這是自家媳婦!


    他就是驕傲!


    誰有意見?


    有本事站出來,嗯,單挑!


    送走了陳墨言。


    直到車子遠遠的離開軍區,看不到影子。


    站在門口的顧薄軒心裏頭好像空了一大塊。


    如同一顆心被陳墨言給帶走了似的。


    他站在原地發呆了半響。


    最後猛的轉身迴了軍區。


    正想著迴宿舍,就聽到有人喊他,「顧團,首長請你過去。」


    「啊,好的,我知道了。」


    顧薄軒提起了精神,一臉正色的走到首長辦公室。


    「首長,顧薄軒報導。」


    「進來。」


    首長一指旁邊的椅子,「坐下來說話。」


    「是,首長。」


    喝了口茶,首長對著顧薄軒這會也有些心虛:


    畢竟自己可是才給了假。


    這馬上又取消……


    不過,他也是工作需要。


    這麽一想,首長立馬就覺得自己理直氣壯了起來。


    「怎麽,媳婦走了?」


    「嗯,剛送走,首長要是沒什麽事兒我迴去準備了。」


    顧薄軒低著頭,雖然理解首長的做法。


    但是,心裏頭,不得勁兒呀。


    首長看著他這個樣子,忍不住嘆了口氣,「行了行了,別擺出這麽個樣子給我看,不就是假期嗎,等你這次任務迴來,我給你放一個月好不好?」


    顧薄軒幽幽的接下去,「這話您都說了好幾十遍了。」


    每次出任務前都會是這麽一句。


    迴來就放你們一個大假啊。


    可問題是這個大假,它根本就不存在!


    被顧薄軒拆穿的首長臉皮有些掛不住。


    瞪了他一眼,「胡說,我說話從來都是算數的,你之前沒給你假嗎?」


    不過這一句話過後,不等顧薄軒再說什麽。


    首長直接自己保證般的開了口,「這次是真的,真的給你放假。」


    「你之前不是說還沒帶你媳婦迴過老家嘛,這次讓你們迴去。」


    顧薄軒這才正眼看了過去,「真的?」


    「當然是真的,比珍珠還真。」


    首長看著顧薄軒開了口,立馬點頭,不過下一刻自己又加上了一句,「你們這次迴來,就是沒有一個月肯定也是半個月的,真的,我保證。」


    好嘛,這上一刻還一個月。


    下一刻立馬變成半個月了。


    顧薄軒心裏頭翻個白眼,逕自站了起來,「首長您記得這話就好,要是沒別的事情我就迴去了啊?」


    「坐坐坐,我還有件事情想和你說。」


    顧薄軒聽話的坐下去。


    沒出聲。


    首長坐在那裏想了想,在心裏頭組織了下詞彙。


    然後看著顧薄軒開口道,「那個,我也沒別的事,就是想問問你啊,那個關於女記者的事情,對於吊銷她新聞記者證,並且全新聞界通報的事情,咱們能不能再商量下?」他一看顧薄軒的眉頭皺起來,趕緊開口道,「你放心,他們也不是說什麽都不做,肯定會處罰的,就是這個吊銷證件,再通報……」


    首長頓了下,聲音放低了幾分,「對一個年輕的女孩子來說,會不會有點嚴重了啊?」


    嚴重?


    她寫那篇文章的時侯怎麽沒想到後果?


    去找人盯著他媳婦的時侯怎麽沒想到嚴重?


    顧薄軒的眼底閃過一抹的厲色。


    臉色卻是平靜了下來,「首長,我之前說的事情,問過她了嗎,她承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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