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薄軒一臉的不自然,「這有什麽好看的,還不就是個傷疤嘛,我……」


    「顧薄軒,這就是一個傷疤嗎,這是隨便的一個傷疤嗎?」


    陳墨言披著衣服坐起來,指著他身上的那處傷,氣的聲音都變了,


    「你別當我沒去過部隊是傻子呀。」


    「這是槍傷吧?」


    「前後的位置雖然不一,但傷口疤痕是一樣的吧?」


    「一顆子彈貫穿?」


    而且離著心髒的部位很近。


    陳墨言不知道當時有多麽的兇險……


    可是她這會兒光看著就覺得全身都發毛!


    「這麽危險的傷,你竟然一句都沒提?」


    「顧薄軒你真是……」


    陳墨言坐在床上又氣又急,更充滿了心疼和後怕。


    萬一?


    她連這個男人最後一麵都見不到!


    「你別氣啊,我這不是沒事嗎?」


    「你還敢說沒事?那什麽是有事,我收到你部隊送過來的骨灰嗎?」


    「是不是有人抱著你的骨灰和英雄勳章出現在我麵前。」


    「這才叫有事兒?」


    陳墨言越想那個場景越擔驚受怕,最後坐在那裏氣的哭了起來。


    她這一哭可把顧薄軒給嚇的。


    又是勸又是哄的。


    到最後就差彩衣娛親了。


    好不容易才把陳墨言的眼淚給製住。


    他看著重新躺在他臂彎中的陳墨言,忍不住故意嘆了口氣,「原本以為娶了個善解人意的,沒想到啊,到頭來竟然是個河東獅……哎,失策啊失策。」


    他這語氣逗的陳墨言撲吃一笑。


    不過下一刻她嘴角收起來,狠狠的剜了他一眼。


    伸手在他腰間軟肉上用力擰了一圈。


    三百六十度無死角轉的那種。


    疼的顧薄軒倒抽了口氣,「丫頭,你謀殺親夫啊?」


    陳墨言哼哼著沒出聲。


    知道她還是在氣,顧薄軒輕輕拍了拍她。


    伸長臂把人抱在自己的懷裏,「隻要想到你,為了你,我一定不會讓自己出事的。」


    「你可記得你的話啊。」


    因為剛才的話,兩個人都沒有了別的心思。


    對於顧薄軒來言,其實,就這樣抱著懷裏的人,靜靜相擁也是幸福!


    不知何時,顧薄軒睡了過去。


    在他懷裏本該早早睡下的陳墨言卻是緩緩的睜開了雙眼。


    抬頭,就著窗外的月色看著眼前這張臉。


    想著自己剛才看到的那個傷疤,陳墨言用力的咬了下唇:


    早在上次顧薄軒受傷,她就知道他不是一般的軍人。


    出任務什麽的肯定會遇到危險。


    可是她沒想到,在之前經歷了那一次的生死關之後。


    顧薄軒身上又出現了這麽一處足以致命的傷。


    雖然,他和自己笑著說,當時一點都不疼,而且很快就愈和。


    可是子彈前後貫穿啊。


    怎麽能不疼?


    他是怎麽撐過來的?


    想著想著,陳墨言的心頭湧起幾分濃濃的自責:


    他受傷,致死。


    在生死關頭掙紮,和死神掙命。


    她呢?


    卻什麽都不知道……


    自己,真不是一個合格的妻子呢。


    低下頭苦笑了下,陳墨言伸手摟住了顧薄軒的腰。


    顧薄軒抬手,把她抱在懷裏。


    兩個人這次都睡了過去。


    第二天是八月十四。


    如果沒有顧薄軒迴來,陳墨言肯定是仍舊出去外頭工廠轉一圈什麽的。


    可是顧薄軒迴來了啊。


    兩個人晚上又睡的晚,再加上陳墨言昨晚被嚇了一迴。


    第二天早上兩個人都是七點多才醒。


    這對顧薄軒來言已經是很晚。


    他攝手攝腳的起床,生怕驚醒了陳墨言。


    不過陳墨言還是在他起身的那一刻就醒了,翻了個身,她咪著眼看他起床。


    顧薄軒一扭頭剛好對上她的雙眼。


    陳墨言臉一紅,「我……」


    「嗯,我知道你不是看我身材看的入了迷的。」


    「你隻是不小心看到,沒捨得移開眼,對吧?」


    陳墨言瞪了他一眼,「是啊,我看我自己的男人,不行嗎?」


    「行行,看夠了嗎,不夠的話我再把衣服脫了給你看個夠?」


    他抬手,作勢要去解扣子。


    把陳墨言給嚇了一跳,「你還來真的呀,這都要八點了,我爸他們可是在院子裏頭呢。」


    「怕什麽,嶽父向來是通情達理的。」


    陳墨言看著某人睜眼說瞎話,哼笑了兩聲沒開口。


    早飯折騰到八點半才吃。


    吃完飯,田子航看向陳墨言,「馬上就過節了,你們兩個也出去轉轉,看看有沒有什麽要買的。」


    「好的爸,我們一會就出去。」


    陳墨言本來就沒想著去工廠什麽的。


    有顧薄軒在呢。


    自家男人難得迴來一次啊。


    她自然是得好好的陪著。


    兩個人出去逛了大半天的街,買了不少的東西,顧薄軒帶著陳墨言去了幾個戰友家。


    午飯是在一家酒店聚了聚。


    顧薄軒的四五個戰友,都喝的東倒西歪的。


    還好顧薄軒是清醒著的。


    兩個人把人一一送迴去,然後再開車迴家。


    等到家裏頭已經將近下午三點。


    小妞妞和田素還在睡午覺。


    田子航則在書房弄東西,看到小兩口迴來也沒出聲。


    兩個人喝了杯水,陳墨言看向顧薄軒,「你是去睡一會兒還是怎麽著?」


    「睡一會好。」


    想到能抱著自家小媳婦睡一覺。


    顧薄軒覺得真是太幸福了呀。


    哪怕什麽都不做呢。


    隻要兩個人輕輕的相擁,睜開眼能看到她的臉龐。


    顧薄軒就覺得,這將是自己一輩子最開心快樂的事兒!


    可惜,他這裏倒是想的好,但完全有人不樂意成全呀。


    田子航從書房裏頭擰著個眉頭走到門口,「顧薄軒,電話……」


    「啊,我的電話?」


    他心裏頭就湧起一股不妙感。


    就是旁邊站著的陳墨言忍不住嘆了口氣,「部隊的,讓你歸隊?」


    「也不一定,說不定是有什麽事情要告訴我呢。」


    「走,過去聽聽看。」


    雖然是這樣說,但顧薄軒心裏頭也直接做出了立馬歸隊的心理準備。


    隻是讓他和陳墨言兩人都沒想到的是。


    電話竟然是老家打過來的。


    是顧爸爸。


    聽到是兒子的聲音,顧爸爸的聲音裏頭充滿了焦急,「軒子呀,爸可找著你了,之前爸打電話去部隊,說你請假迴家了,爸還以為你迴來這邊了……」


    電話對麵,顧爸爸的話聽的顧薄軒心裏頭有些內疚。


    這幾年,他的確是迴家少。


    常常都是一有假期就想著往帝都這邊來了。


    頓了下,他直接在心裏頭作了個決定:


    盡快的迴家一趟。


    嗯,要是能帶著小丫頭迴去就更好了!


    心裏頭想著,他卻是嘴上安撫著顧爸爸,「爸你別急,有什麽事情慢慢說……」


    「我聽著呢。」


    「你媽,你媽她摔了一跤,好幾天了,之前還好,這兩天腿和腰疼的走不動路……」


    顧爸爸終於想起了自己打電話要說的正事兒。


    趕緊開口道,


    「前幾天兒去了鎮上的醫院,說是看不了得去縣城,昨個兒上午去了縣城,但醫生卻說什麽腰間盤突出,還有那個腿呀,好像要做什麽微創手術,俺也不懂,縣城裏頭手術也做不好……」


    「你媽這幾天疼的天天哭……」


    「爸你別說了,我這就迴去。」


    頓了下,顧薄軒直接道,「你們先在市醫生去,我和二安還有言言馬上迴家。」


    「動手術什麽的事兒能拖就拖到我們迴去。」


    「嗯,言言呀,爸也是不懂這些,沒個主心骨,沒耽擱你的大事兒吧?」


    顧爸爸這句話是對著陳墨言說的。


    說實話,相較於顧媽媽老是往瑣事小事上使勁兒。


    陳墨言還是很喜歡顧爸爸的。


    最起碼,這個公公真的就很拎的清……


    就比如這一迴,他明明心急的很,更是恨不得讓顧薄軒一下子飛迴家去。


    可顧爸爸卻還不忘向陳墨言這個兒媳婦表示不好意思。


    「爸您別這樣說,媽的傷才是最重要的。」


    「爸您別急啊,有什麽要用錢的地方也別擔心,我們這就迴去。」


    陳墨言的這幾句話聽的顧爸爸心裏頭也很舒服。


    瞧瞧自家兒媳婦。


    比起村子裏頭別家的兒媳婦那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呀。


    當然,自家兒媳婦是天上滴!


    掛了電話,顧薄軒一臉的歉意,「爸,我們……」


    田子航剛才可是一直站在書房門口的。


    他們的電話自然都聽到了耳中。


    這會兒還沒等顧薄軒說完呢,他對著顧薄軒哼了一聲,「還說什麽說,趕緊去收拾點東西,再給二安打個電話,然後言言去拿些能帶的路上吃……」


    「謝謝爸。」


    顧薄軒一臉的感激:


    如果這個時侯田子航堅持讓他一個人迴去。


    他也沒辦法吧?


    倒是陳墨言,笑嘻嘻的走過去,伸手抱了下田子航,「爸爸放心,我很快就會迴來的。」


    「你啊,別把你爸忘了就行。」


    田子航扭過頭,孩子氣的哼了一聲。


    看的陳墨言有些哭笑不得。


    顧薄軒去打電話,訂車票,陳墨言則走出去收拾東西。


    好不容易找到田素,和她一說,直接就炸了。


    「她媽什麽意思啊這是,不讓人好好過個節是吧?」


    「什麽時侯傷不行啊,非得這個時侯?」


    田素擰著眉頭,「你就這樣把你爸一個人丟家裏頭?你放心?」


    「這可是中秋節啊。」


    「全家團圓的日子!」


    「顧薄軒也真是的,他小子明明知道咱們家的情況,怎麽就不能過了節再走?」


    「哪怕後天一早就走呢……」


    田素在那裏嘟嘟囔囔的,聽的陳墨言忍不住的笑,


    「姑姑,已所不欲,勿施於人。」


    「聽不懂。」


    田素白了她一眼,伸手戳了下她的腦門,「你啊,就傻吧你,我覺得他媽肯定沒那麽嚴重,說不定就是他爸媽想把你們騙迴去過個節呢。」田素越想越覺得是這樣,最後竟然要拉著陳墨言去找顧薄軒商量,過了八月十五再走,陳墨言直接把她給按住,「姑姑,那是他媽,他親媽!」


    當兒女的。


    旦凡是有心的,聽到自家媽媽摔傷。


    疼的臥床不能起。


    怎麽可能還會在外頭安心過節?


    與其這樣,還不如現在就迴去。


    隻是,她看著田素直接道,「這段時間,我爸還得再拜託姑姑照顧了。」


    「我不管。」


    陳墨言知道田素的小性子,抱著她的手臂好一番的哄。


    最後更是答應迴來陪她逛街買東西什麽的才罷休。


    下午五點半。


    陳墨言一行人開著車子直接去了火車站。


    奎子剛好在家。


    就開著車子來送他們,看到幾人進站,他擺擺手,「一路平安呀。」


    「迴吧姑父,我一定會照顧好言言的。」


    因為是走的急,很多事情陳墨言都沒有交待好。


    隻是匆忙的打了幾個電話。


    好在,不管是趙西也好,還是林同朱蘭小蔡幾個,現在都能獨擋一麵。


    三個人上車時已經是六點半。


    這也是最後一輛車子。


    比之前的另一輛火車慢兩個半小時……


    知道顧薄軒兄弟兩人等不急。


    陳墨言直接就買了這輛車的票。


    因為是臨時買的票,三個人都買的是座票。


    第二天就是中秋節。


    車子上倒是沒有那麽多的人。


    倒是便宜了顧薄軒幾個人。


    晚飯是吃的方便麵。


    飯罷,顧薄安直接尋了個沒人的三人位,把自己的衣服往身上一蓋。


    「哥嫂子你們隨便呀,我得睡一會了。」


    他倒不是真的困的不行什麽的。


    主要是,他哥和嫂子兩人之間的眼神太強大。


    讓他這個燈泡都不敢多待!


    顧薄軒把陳墨言攬在懷裏,一臉的歉意,「抱歉,大過節的讓你跟著我東奔西跑。」


    「說什麽話呢,咱們可是一家人。」


    「以後這些話可不能再說。」


    兩個人又膩歪了一會,終於有查票的乘警一路走了過來。


    當問到還有臥鋪票的時侯。


    陳墨言果斷的掏錢買了三張臥鋪票。


    一路無驚無險的到站。


    隔天淩晨六點。


    陳墨言等人出現在市區。


    感受著熟悉卻又陌生到極點的氣息,鄉音。


    陳墨言的心頭思緒萬千。


    「走吧,咱們去車站……」


    陳墨言直接拽住了顧薄軒,「去什麽車站呀,這個時侯還沒有車子吧,我看著那邊好像有跑私家車的,咱們就找這個。」她笑著看了兄弟兩人一眼,「就憑你們兩個的體格,咱們還用擔心司機作什麽嗎?」


    「嫂子,該是司機怕我哥才對。」


    顧薄軒瞪了眼顧薄安,「不說話沒人把你當成啞巴賣了。」


    然後又踹他一腳,「還不趕緊去打個電話問問家裏,媽在哪,再問問車子的事兒?」


    「哥,你能不能好好說話?」


    顧薄安覺得自己真是委屈啊。


    打小就被他哥哥打!


    嗯,嫂子還沒過門呢也逮著他揍……


    現下更好,他頭上簡直就是壓了兩座大山。


    還是搬不得,不能搬的那種。


    顧薄安打的是自家鄰居的鄰居的電話。


    雖然才六點剛過。


    但農村嘛,都起的挺早的。


    人家還在好奇這是誰家怎麽那麽早打了電話過來。


    一聽是顧薄安的話。


    忍不住就笑了起來,「我還以為是誰,原來是二安呀,怎麽著,你媽病了知道嗎?」


    「知道,三叔,我就是想問問我媽現在在家呢還是在哪呢?」


    「哦,在家呢,昨天迴來的。」


    「行,那謝謝三叔啊,咱們一會見。」


    顧薄安很是利落的掛了電話。


    聽的人家滿腔的疑惑,怎麽就一會見?


    搖搖頭,他心裏頭笑起來,這二安子呀,說話還和小時侯一樣不靠譜!


    「哥,媽在家呢,那個車直接到咱們村要八十塊。」


    「不過我給他講到了六十五。」


    顧薄軒挑眉掃了他一眼,就那麽一眼,頓時就讓顧薄安臉上的小得意給消失。


    哎,他就不能在他哥麵前得瑟!


    車子開上去村子裏頭的路。


    前頭的司機也是個開朗的,看著三人笑,「這是迴家探親嗎,你們三個可是迴來的晚了,這八月十五都過了呢,不過也沒關係,十五的月亮十六圓嘛。」他嘮嘮叨叨的,聽的顧薄軒對著他看了又看,到最後還是忍不住開口道,「麻煩你用點心開車好不好?」


    他們家小丫頭還坐在車子上呢。


    「嗬嗬,放心吧,我可是開了十年車的,這路呀,閉著眼都能認的出來。」


    頓了下,司機又瞅了眼顧薄軒,「你這個當哥的和你這兩弟妹倒是一點都不像啊。」


    「嗯,這姑娘長的真俊,丫頭在外頭是讀書嗎?」


    主要是陳墨言雖然結了婚。


    但她眉眼裏的氣質卻還是很清徹,特別是眼神。


    很清透的那種感覺。


    「你這哥哥是做什麽的,這臉兒一板,嗬嗬,還別說,挺兇的呀。」


    前頭司機這話聽的顧薄軒黑了臉。


    顧薄安則是抽了下嘴角,然後,看了眼他家親哥。


    最後,極是不厚道的哈哈大笑了起來。


    倒是陳墨言,對著前頭司機眨眨眼,聲音裏頭都帶著笑,「師傅你的眼神真好,一眼就看出我們三個是兄妹了啊,嗯,我這個哥哥呀,他是部隊上的,打小別的不會就會黑著個臉嚇人,不過我們家人都習慣了。」


    「其實他人還是挺好的。」


    雖然最後被自家小媳婦發了張好人卡。


    可顧薄軒還是臉越來越黑,更是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揚眉,我是你哥?


    陳墨言歪了下頭,一臉狡黠的學著他的樣子揚揚眉。


    以眼神迴應他,不是嗎?


    人家剛才都說了啊。


    顧薄軒嗬嗬兩聲,似笑非笑的,迴頭再收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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