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子航和孫成寶兩個人齊齊撲過去。


    陳墨言卻是比他們現快一步。


    直接站到了醫生的跟前,「醫生,裏麵的病人怎麽樣?她,她沒事吧?」


    「你們是病人的家屬吧?她暫時沒有生命危險,隻是……」


    醫生的前一句讓田子航和孫成寶兩個人驚喜激動。


    沒有生命危險就好。


    陳墨言卻是比他們兩個冷靜的多,直接道,「到底怎麽樣,還請醫生你直說。」


    「但是病人現在是屬於深度昏迷,還有我們發現她的腦子裏頭有血塊壓迫著神經,我們試圖取出來,可那血塊的分布區讓我們不敢動……如今病人什麽時侯能醒,到底會不會醒過來……」他看著陳墨言直接說出了最真實的結果,然後對著陳墨言建議道,「我的建議是,你們轉院吧。」


    「如果有能力,去市裏或者是省城去看看。」


    陳墨言的心頭猛的一跳。


    她正想問轉院的事實,孫成寶已經上前兩步拽住了醫生的領子,「什麽叫深度昏迷,什麽叫你們無能無力?你不是醫生嗎,你為什麽不救她,你去救她啊,你這個醫生救不了病人你當的什麽醫生,啊,你個庸醫,我要去告你,我要和你們院長投訴你……」


    「這位先生讓你冷靜點,我是醫生不錯,但我也是人。」


    是人的能力就有限。


    不可能什麽病什麽傷都能治的好啊。


    可惜孫成寶幾乎都要瘋了,拽著醫生的領子死命的嚎。


    到最後他甚至想去掐著那個醫生的脖子。


    還是一旁跟著過來的兩名警察把他給分開,其中一個更是冷聲道,「這裏可是醫院,不是你撒潑甩賴的地方,你給我冷靜點,不然你就給我出去。」


    「醫,醫生,我太太她,她現在的情況怎麽樣,我能見她嗎?」


    「她的手術還算是成功,但她腦子裏頭的血塊是舊傷,已經把她的腦神經損傷壓迫了多年……所以,現在這一旦出現這種變故,她這次手術過後的結果會怎麽樣,能不能醒過來,是就此一睡不起……」


    「這事兒,誰也料不準。」


    他看著田子航慘白的臉色搖搖頭,「抱歉。」


    雖然是同情。


    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他們真的已經盡了力。


    「醫生,病人現在的情況,她,她能轉院,挪動嗎?」


    「我隻能說,她就是待在這裏也是一樣沒什麽結果……」


    「如果你們小心些或者可以聯繫一輛救護車的話,那樣最好。」


    話說完,醫生對著陳墨言幾人點了點頭,帶著兩個護士離去。


    留在原地的幾個人麵麵相覷。


    不知道怎麽是好。


    賀子佳還被留在特護病房。


    隔著玻璃窗,田子航看著身上插滿管子的賀子佳,眼淚大顆大顆的掉下來。


    「子佳,子佳你快醒過來,我接你迴去。」


    「咱們迴家。」


    旁邊一直陰沉著一張臉的孫成寶猛的走過來,一拳打到了田子航的臉上。


    「子佳是我妻子,她是我的,要帶也是我帶她迴家。」


    「田子航,你沒那個資格!」


    砰。


    田子航也是一腳踹了過去,「孫成寶,你tmd的可真是對得起我啊。我當初是怎麽對你的,啊,你呢,你tmd的就是這樣迴報我的,你明知道子佳是我什麽人,她對我有多重要,你竟然把她給帶走,你真行啊,我當初就不該救你,怎麽就沒讓你死了呢。」


    「你說她對你重要,你是怎麽照顧她的,啊?」


    「你讓她過的什麽日子?」


    「要不是有我,她現在骨頭都化成灰了!」


    孫成寶和田子航兩個加起來將近九十歲的男人打的眼都紅了,一邊打一邊怒吼,聽了田子航的話,孫成寶更是情緒激動,抬手照著田子航臉上就是兩拳,「你這個畜生,你明明知道子佳喜歡的是我,你卻背著我和她結婚,這也算了,你還不好好的照顧她,你差點讓她死了你知不知道?我今天非得替子佳好好的教訓教訓你不可。」


    「你可真是好笑,子佳和我打小的感情,我們兩個結婚還是她提出來的。」


    「她喜歡你?」


    「你tmd的別作夢了,我今天打死你這個覬覦別人妻女的狼心狗肺的東西!」


    陳墨言站在一旁,她緊緊的盯著病房裏頭的那個女人。


    全身插滿了輸液管。


    最讓陳墨言覺得刺眼的,是她頭上的一片白髮!


    她才多大年紀呀。


    四十不到吧?


    找不到人的這幾年,陳墨言時不時的把兩人之前的那幾次見麵在腦海裏迴想。


    放電影似的。


    一遍又一遍的放。


    可是這才過去幾年呀,她竟然多了一片的白頭髮?


    記憶裏,在帝都的時侯,明明她頭髮很黑的啊。


    是這幾年她們過的不好嗎?


    想想也是,東顛西倒的,再加上沒有之前的生活條件。


    日子能好過才怪。


    「陳小姐,如果需要,我可以幫著聯繫下市醫生那邊的救護車……」


    錢隊長不知道什麽時侯走了過來。


    他看著陳墨言站在這裏半響不出聲,忍不住開口道。


    「多謝了,不過,我們不去市醫。」


    陳墨言深吸了口氣,眼神在不遠處打的累了,直喘粗氣的兩個男人身上掃過,她扭頭看向錢隊,「我剛才已經聯繫了帝都的朋友,已經在和機場那邊聯繫……」


    她這話聽的錢隊長有些暈。


    顧老大這個未婚妻到底什麽來頭,竟然有調動機場那邊的能力!


    不過想想她說的那個田字兒。


    帝都田家。


    他心裏頭暗自搖搖頭,他可真是閑操心了。


    陳墨言已經從病房內的賀子佳身上收迴視線,「錢隊,這次的事情很是感謝你,這是我的聯繫地址,如果有機會去帝都一定和我聯繫。還有,」她朝著錢隊笑了笑,一臉真誠的開口道,「等到顧薄軒迴來,這邊的事情結束,我們再來好好的謝謝您。」


    「我和顧薄軒是戰友,我們就是兄弟,他的事情就是我的事。」


    錢隊搖搖頭,看了眼不遠處打的鼻青臉腫的兩個人,想了想,扭頭看向陳墨言,「他們兩個?」


    「不用管,讓我爸先發泄一下。」


    至於孫成寶……


    陳墨言的眼裏頭多了抹戾氣,她不會放過他的!


    知道陳墨言心裏頭有著別的打算,錢隊便點了點頭,「行,那我迴去就寫個結案報告,不過,需要什麽注意的地方嗎?」他問這話的意思就是他要不要把田家寫上,或者是避著些什麽。


    陳墨言頓了下,眼神幽幽的開了口,「不用,你照直寫。」


    田家知道了又如何?


    惱羞成怒?生氣憤怒?


    覺得她媽媽丟了田家的人?


    可是,她為什麽要替他們田家著想?


    哪怕她媽真的是田家養育成人,這麽多年的夫妻、母女分離。


    她爸妻離子散一般的過了這麽多年。


    這些事情,還不夠嗎?


    她現在就是要告訴田家,要讓田家那些人知道。


    她媽媽,找到了,迴來了!


    有本事,他們就再攆一迴!


    第二天下午。


    田素和奎子兩口子已經出現在陳墨言的跟前。


    進醫院大樓的路上,田素是一路念個不停。


    「言言,真的找到你媽了,她怎麽了,病的很重嗎?」田素拉著陳墨言的手再三的問,然後到了病房走廊,田素抬眼看到鼻青臉腫的田子航,她睜大了雙眼,「三哥你這是怎麽了,被人打的?誰打的,誰這樣膽大包天,言言,你爸被人打了啊,你怎麽都不說一聲的?」


    「啊,不會是你媽打的吧?」


    陳墨言聽著這話有些無語的翻了個白眼,不過沒出聲。


    她媽要是真能把人打成這樣。


    她還用得著讓她和機場那邊的人商量嗎?


    奎子很明顯也想到了這一點,不禁伸手拽了兩下田素,「你別那麽大聲,三哥隻是皮外傷,沒什麽大礙。倒是言言,不是說找到你媽了嗎,現在還在醫院吧,走,帶我們過去看看她,順便咱們商量下轉院什麽的。」


    「對對,我都忘了三嫂長什麽樣了呢。」


    二十年幾年前她才幾歲呢。


    再好的記憶也被歲月給磨滅。


    更何況她懂事的那幾年,賀子佳已經不怎麽迴田家?


    所以,對於賀子佳這個三嫂的記憶,田素最多的就是源自於田子航的堅持。


    陳墨言看了兩人一眼,垂下了眸子,「你這次怕是見不到她了。」


    「見不到,怎麽可能見不到,不是……」


    「她就在這裏麵,加護病房。」


    奎子和田素兩個人轉了個身,然後隔著窗子玻璃看到一身全是輸液管的賀子佳。


    「怎,怎麽會傷的那麽重?」


    「車禍,舊傷。」陳墨言簡單的把情形說了一遍,然後看向田素,「你那邊怎麽樣,商量好了嗎?」


    「嗯,騰出來了一處地方,不過是今天晚上一點半的飛機。」


    田素看著陳墨言臉上有些許的歉意,「別的時間段都不行,我已經盡力了,言言……」


    「晚上更好,這樣安靜。」


    白天客流量多。


    機場那邊不好安排也是正常的。


    心裏頭嘆了口氣,她看向一直呆怔怔望著裏麵賀子佳的田子航,「爸,今晚迴帝都,可以吧?」


    「嗯,迴去。」


    帝都的醫術、醫療設備是全國最好的。


    這裏的人治不好子佳不代表別人不可以,帝都的醫生不可以。


    他看著裏麵昏迷不醒,一動不動的人,眼淚大顆大顆掉下來。


    子佳,你放心,我一定能救醒你的!


    都說好了,奎子便點了點頭,「那行,我出去安排一下,我一會就迴來。」最後這句話他是和田素說的,田素看也沒看他一眼,一臉嫌棄的擺手,「走走走,趕緊走。」


    奎子也不以為意,隻是看向陳墨言,「我先去一趟機場那邊辦個手續,然後再迴來,帝都那邊的醫院也聯繫好了,一會打個電話就行,倒是這邊的出院手續,一會要怎麽做你和你姑姑說,讓她去辦。」


    「你好羅嗦啊,行了趕緊的走,我知道怎麽做的。」


    真是的,這可是她親哥,她親侄女親嫂子。


    她會不知道怎麽做嗎?


    趕緊的,走。


    「不行,你們不能帶她迴帝都,她是我妻子,我絕不會讓你們把她給帶走的。」


    坐在那裏半天沒出聲,滴水未進的孫成寶這會兒有了動靜。


    他惡狠狠的跑過來,看著幾個人,「子佳是我的妻子,你們要是把她給帶走,你們就是強搶,我要去告你們。我去告你們田家的人強搶民妻,不顧法律,以權壓人,我要告到帝都去,到時侯,我看你們田家怎麽自處。」


    「這人是誰啊,言言,他胡說八道什麽?」


    陳墨言想也不想的開口,「哦,他就是個瘋子,不用管他,按咱們剛才商量的辦。」她示意奎子離開,然後扭頭朝著孫成寶嗬嗬兩聲冷笑,「不讓我們把人帶走?你憑什麽不肯,你算老幾?你是她的什麽人?別和我說什麽你喜歡她,你愛她,口口聲聲的喜歡、愛,然後讓她和自己的丈夫、女兒分離二十多年,讓她一直生活在迷濛茫然自責當中,用一個西貝貨隨時隨地的哄著她,騙著她。」


    「這就是你嘴裏所謂的愛她,喜歡她?」


    「趁人之虛。」


    「寧願她死在這裏,也不肯讓我們帶著她迴帝都去找更好的醫生,去有著更好醫療設備的醫院冶療。」


    「這就是你嘴裏所謂的愛、喜歡?」


    她說這話的時侯眼角挑起來,神色倨傲到了極點。


    話罷,她對著孫成寶嗬嗬兩聲笑,「孫成寶,如果這就是你的愛,那麽,我隻能說,你的愛,你的喜歡可真是殘忍,可怕!你這種愛,誰敢要,誰想要?孫成寶,你就是一個瘋子,混帳,王八蛋。」


    「不,說你是王八蛋都侮辱了王八。」


    「你就是一個渣。」


    「男人堆裏頭的碎渣!」


    陳墨言也是一直憋著一股子火,這會兒聽著孫成寶口口聲聲的喜歡,再也忍不住火氣竄出來。


    這麽一通發泄過後。


    她心裏頭雖然還有戾氣,但卻明顯的鬆快不少。


    眼看著孫成寶臉色鐵青的站在那,她重重一哼,「無話可說了吧?沒事,你先等著,等人沒事了,咱們再好好的算這筆帳!」新仇舊恨的,她一定會和他一筆一筆,一點一點的算!


    旁邊的田子航已經懶得再多看孫成寶一眼。


    他所有的心神都放到了賀子佳的身上。


    倒是田素,最早的時侯沒弄清楚事實真相,這會兒一聽陳墨言的話,心裏頭自己腦補了個大概。


    好啊,原來,這個男人把她三嫂藏了那麽多年?


    而且,聽著言言這話的意思,這個王八蛋竟然還是三哥的朋友?


    靠。


    真不是東西啊。


    這會兒竟然還有臉開口說不讓她們帶人?


    擼了下袖子,她上前對著孫成寶就是一頓噴,孫成寶本來就不是什麽好性子,這會兒情緒又激動,剛才被陳墨言罵的那是一下子沒反應過來,再一看田素,一想到當初那些田家人是怎麽對賀子佳的?這會兒這些姓田的又在他眼前頤指氣使,拽著他的鼻子罵……


    孫成寶是一股邪火從腳底下冒出來。


    雙眼赤紅的他抬手朝著田素一巴掌打了過去。


    他今天就要這些姓田的好看!


    「哎,你這人怎麽打……」


    不遠處被錢隊留下來的一個小警察打水迴來就看到孫成寶打人。


    還是打女人啊。


    不禁放下水壺就跑過來,想攔著。


    隻是還沒等他的話喊完呢。


    他就看到田素就那麽輕輕一抬手,然後握著孫成寶的手臂一擰。


    耳側一聲痛到極致的慘叫聲響起來。


    孫成寶的手臂被田素那一隻手給毫不費力的擰斷!


    小警察甚至聽到哢嚓兩聲輕響。


    是骨頭斷開的聲音?


    他有些風中零亂。


    這到底哪個是女孩子?


    還是說,現在這女孩子,一個個的都這麽厲害嗎?


    陳墨言隻是站在一側冷眼看著。


    直到孫成寶動手。


    她甚至還默默後退兩步,給田素留下了足夠活動的空間!


    果然,就看到田素想也不想的上前,對著孫成寶那叫一個拳打腳踢。


    動作雷厲風行,幹脆利落的。


    看的小警察都覺得肉疼。


    這女人,練過吧?


    這身手,估計也就是他們錢隊能比的了。


    奎子是下午五點迴來的。


    他看著陳墨言,把一張通行證遞給她,「這是你媽的,咱們幾個到了機場再補票就行。」


    「謝謝你,姑父。」


    陳墨言平時都是奎子叔叔、警察叔叔的喊慣了。


    這會兒乍一改口,姑父兩個字聽的奎子還唰的一下紅了臉。


    他偷偷的瞧了眼田素,發現她沒什麽反應後,便心裏頭一鬆的對著陳墨言點了點頭。


    不過他平復了下情緒又覺得自己剛才竟然什麽話都沒說。


    是不是有些不符他姑父的身份?


    這樣想來,他又趕緊開口加上兩句,「咱們都是一家人,你放心,你媽肯定會沒事的。」


    「嗯,我也是這樣覺得的。」


    她媽媽受了那麽多的苦,如今總算是一家三口能團圓。


    怎麽能就這樣捨得和她們陰陽相隔呢。


    晚上九點半。


    陳墨言辦好了出院手續,又和幾個醫生請教了一些路上需要注意的事頂,最後田素也不知道怎麽說的,竟然還請動了一位醫生跟著他們一路迴帝都,十一點,陳墨言一行人離開了醫院,直奔機場。


    車子尾氣處。


    是孫成寶鐵青的臉,滿是陰鷙、毒蛇一樣的雙眼。


    淩晨一點。


    一架飛機栽著陳墨言等一行人升空,起飛……


    ------題外話------


    推薦好友的文文《末世梟寵之軍少寵入骨》


    筆名:墨重華


    簡介:末世裏沉浮十年,依舊看不到希望的小市民顧北,重生了。


    你以為重生了,就要大殺四方,崛起末世,虐渣踩賤?


    別鬧了!


    一想到末世裏,那白日能將人熱成人幹的永晝,以及晚上可以將人凍成僵塊的永夜,顧北就想再去死一死。


    碎片,剪子,唐刀,長槍,但凡能死的,她都溜達了一圈,隻是……


    顧北:你特麽有病是吧?我死礙著你什麽事了,你次次破壞?


    陸清韻:老婆,別鬧了,你死了,長夜漫漫,獨留讓為夫可怎麽辦?


    顧北看著一長溜排隊投懷送抱的女人,嘴角抽了抽。


    最後,求死不得的顧北,隻能致力於叫別人去死。


    再然後,顧北發現,末世裏,似乎有了新的活法!


    活著,似乎不再是一件折磨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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