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墨言自然是不可能讓她給碰到的。


    腳步一錯,她身子極是靈活的後退兩步,避開陳媽媽的拉扯。


    陳媽媽臉一黑,下意識的就想扯了嗓子罵,不過想起之前陳敏再三的交待,她隻能忍下那股子惡氣,饒是這樣,臉色比剛才可是更加的難看,眉毛擰了起來,眼神愈發的透著惡氣,「我說你這丫頭,不就是家裏頭說了你,你要不要這樣連家也不迴?我這當媽的都親自來接你了,你還要怎麽樣?」


    她眼角餘光看到不遠處校門衛室的人朝著她們這望過來。


    聲音愈發的提高,「媽知道錯了,你爸也很擔心你,你就別氣,這也放假了,趕緊和媽迴家,啊?」


    陳墨言看著陳媽媽,看著她這個樣子,覺得挺好笑的。


    歪了下頭,她輕輕一嘆,「這些話,這做法和行為,都是陳敏教你的吧?她人呢,她來了沒有?」


    「你胡說什麽呢,我是來看你的,這些話也都是媽想說的,怎麽和你妹妹扯上關係了?」


    陳媽媽心裏頭有些許的發虛。


    畢竟吧,她是沒想到陳墨言竟然一下子就看出了她說的話都是陳敏教的!


    她硬著頭皮,「你學校裏還有東西吧,走,媽和你去拿,咱們一會趕下趟車迴家,啊?」一邊說一邊雙眼朝著陳墨言身上的棉襖棉褲不住眼的打量著,這死丫頭身上穿的這一身兒瞧著倒是個好的,剛才她不小心摸了一下,那棉絮也是軟的,看起來倒是像比敏敏的還要好,迴家她得好好的看看才行。


    要是真的比敏敏的好……


    不過這丫頭最近兩年竄的個頭挺高的。


    要是給敏敏穿的話怕是要大了點。


    不過沒關係,她再改改就行了。


    至於陳墨言穿什麽?


    陳媽媽表示自己直接沒想到這一迴事兒。


    再不濟,不是還有敏敏穿舊的麽。


    陳墨言要是聽到她媽這心裏頭,估計得慪死:


    她媽這是真的把她當成傻子來哄了吧?


    把她哄迴家。


    就是讓她把自己所有的好東西都讓給陳敏的?


    哪怕是不知道陳媽媽的心思,可看著陳媽媽那上下打量、滿是尋思的眼神兒,陳墨言也覺得自己能猜出個幾分,自己迴去,有什麽好兒?她笑著搖搖頭,「你迴去吧,我不會和你一塊迴去的。」


    「你不迴去?那你要去哪,啊,你個死丫頭,長本事了是吧你,啊?」


    陳媽媽看著陳墨言這個樣子,看著她小臉上淡淡的神情。


    氣的抬手就想上前去打人。


    可惜,陳墨言靈巧的退開,臉上仍舊是那種氣的陳媽媽咬牙切齒的笑。


    「媽,你這說不了兩句就動手打人的習慣可不怎麽好呢,還有,你之前可是說心裏頭想我,和我爸在家裏頭都擔心我,可是我瞧著您現在這個樣子,自從看到我之後就非打即罵的,臉色更是從頭黑到尾,還有那眼神兒,我離您這麽遠都能感覺到您眼裏頭的兇氣,你這個樣子,我可沒感覺到半點為我這個女兒擔心的樣子哦。」


    甚至,連這開口的語氣和話都讓陳媽媽聽的胸口疼。


    她想也不想的就冷笑了起來,「你別以為你現在上了高中,就以為自己長大了,真的翅膀硬了,我和你爸還沒死呢,就你這樣的,上個高中就得瑟成這樣,連自己爸媽都不認了嗎?陳墨言,你說我要是去你們學校,找你們校長說說這些事兒,你覺得你們校長會不會給我這個當媽的主持公道?」


    陳墨言怔了下,接著她看著陳媽媽忍不住大笑了起來。


    最後,她笑的眼淚都掉了出來。


    看著陳媽媽,認真的,仔細的看著。


    陳墨言的眼淚就那麽大顆大顆的落下來。


    原來,前世她心裏頭那麽期待、渴盼的媽媽,就是這個樣子的呀。


    果然是,沒有的好!


    「你笑什麽笑,你個死丫頭,你給我住嘴,你信不信我撕你的嘴?」


    陳墨言慢慢的收了聲,抬眸,看著陳媽媽笑了笑,「你怎麽不敢呀,還有你不敢的事情嗎?」


    「哼,你知道就好。」


    陳媽媽看著陳墨言,眼裏有一閃而過的得意:


    這丫頭知道自己的厲害了吧?


    哼,她要是乖乖聽話還好,不然的話,她就讓她念不成書!


    想到這裏,她看著一臉平靜的陳墨言,竟然挺了挺身子。


    似是,覺得自己拿捏到了陳墨言的軟肋而自豪。


    「行了,你趕緊帶我進去,拿了你的東西咱們好迴家,我在這裏站了大半天了,怪冷的。」


    她一邊說著一邊理所當然的邁腳朝著校門口走。


    不過快要走到校門口那裏,想起自己之前被那個看門的死老頭子攔在外頭,她好說歹說的就是不讓她進去找人,害得她外頭冷風吹了這麽久,她就氣的不行,可她也怕對方再不讓她進,要知道剛才那死老頭可就說了,要是自己再糾纏下去,他就要報警啥的了,萬一自己真的把他給惹急了喊了警察過來?


    她可不想和自己婆婆那樣到派出所裏頭待幾天!


    這樣想著,她就扭了頭,罵罵咧咧的去看陳墨言,「你走那麽慢啥子,還不趕緊去和那個老頭說一聲,就說我是你媽,我是來幫你拿東西,接你迴家的,讓他讓我進去,咦,你個死丫頭,你站那做什麽?」


    陳墨言笑了笑,「我說過,我不會和您迴去的。」


    陳媽媽氣唿唿的往迴走,抬手就要去扯陳墨言的耳朵——


    她不想像以前那樣,一不如意就去擰陳墨言的耳朵,直到擰到她聽話為止呢。


    不過這次陳墨言卻是靈巧的一轉身子。


    然後,陳媽媽手下就空了。


    她臉一黑,豎了眉正想罵,不遠處陳敏一路小跑著過來。


    小臉紅撲撲的。


    哪怕是穿的衣裳肥肥大大,棉襖袖子上全是汙漬,棉褲掛在她的腿上,寬寬大大的,瞧著那樣子,應該是陳媽媽的衣裳改的?不過饒是這樣的穿著,卻是半分不損陳敏那眉眼裏頭的清秀婉約,她手裏頭抱著一個書包,也不知道裝了些啥,看著沉甸甸的,這會兒她小跑著過來,額頭上多了抹汗漬,站在兩人跟前一臉的焦急。


    「媽,姐姐,你們兩個有話好好說呀,這是做什麽?」


    她一邊抱著東西勸,一邊滿臉著急的跺著腳。


    好像是要上前去拉但又不敢似的。


    「媽,媽你之前不是說很想姐姐,這次過來會好好和姐姐說的嘛,你都在路上答應過我的呀。」陳敏這話一來是想著在外人麵前表現自己,她這當女兒當妹妹的多好呀,你看,她姐姐在家裏和爸媽鬧的那樣僵,她卻是個乖巧的,還幫著勸姐姐勸媽媽,這樣子的自己落在外人眼裏頭,她就是妥妥的乖孩子呀。


    讓人看了不知不覺的就給自己加分了不是?


    二來吧,她則是用這話去點正在氣頭上的陳媽媽:


    你來的時侯可是答應過我的!


    她這話一出來,然後眼神兒又輕輕的掃了眼陳媽媽。


    說也奇怪,陳媽媽本來扯高氣昂,滿腔憤怒的心思竟然一下子消散了個七七八八。


    然後,她再看陳敏時一下子就心虛了起來。


    畢竟自己來縣城的路上可是答應了這個女兒,不管怎樣都不能發火,要好好說。


    把這個死丫頭勸迴家去的。


    看著眼前這一幕,陳媽媽有些後悔:


    早知道剛才自己就壓著點火氣呀。


    先把那個死丫頭哄迴家。


    等進了陳家的門兒,其他,還不都由著她嗎?


    想到這裏,陳媽媽那叫一個懊惱呀。


    不過眼珠子一轉,她立馬就垮下了臉,要哭不哭的,「你以為媽我想呀,還不是這個死……還不是你姐,她這一大早上的不在學校,我等了半天冷了半天冷風啥的也就算了,可你看看她,還是個學生呢,竟然夜不歸宿,我可是她媽呀,我這一擔心,能不急眼嗎,哎,言言啊,你別誤會,媽是真的擔心你,才一時氣急了……」


    她一邊說著一邊抬手抹了抹眼裏並不存在的眼淚。


    然後,伸了手就要去拉陳墨言的手。


    自然是又一次的落空。


    陳媽媽臉色一僵,心頭惡狠狠的罵了兩句死丫頭,臉上更是做出一副懊惱,委屈的模樣。


    「言言啊,媽知道錯了,可你也得給媽一個改正的機會不是?」


    「言言,你爸他腿前些天又摔了一下,到現在還沒好利落,他向來是疼你的,你就不迴家看看他?」


    陳媽媽又抬手抹了抹眼淚,「你爸他晚上睡不著,一夜一夜的想你啊,言言。」


    眼角的餘光看到不遠處有幾個路人圍過來。


    而且,還有剛才攆自己走的那個門衛死老頭,陳媽媽的眼珠一轉。


    說出來的話更加的委屈,「媽知道當初小寶那件事情上你奶奶是冤枉了你,我和你爸也不對,沒有相信你的話,可言言我們也是迫不得已的,你奶奶她是長輩,又向來身子不好……可是言言呀,你最後不也報了警嗎,你奶奶還被警察拘留了好些天呢,這事兒我和你爸也沒怪你吧,言言,你就別氣了,和媽迴家吧,啊?」


    「這女孩子是誰呀,怎麽能這樣狠心?」


    「可不是,瞧著小小的年齡,這是高中吧,竟然做出這樣的事兒。」


    「告自己的親奶奶呀,這可不是個孩子做出來的事兒……」


    眼瞅著幾個人低聲的議論隨著風聲傳過來。


    飄入陳墨言、陳媽媽以及陳敏的耳中。


    陳墨言無動於衷。


    陳媽媽的眼底則是閃過一抹興奮,以及得意。


    瞧瞧,她這不用了幾句話就把這丫頭給逼的站不住腳麽?


    到時侯她不還得乖乖的和自己迴家?


    「言丫頭你別聽她他們的話,他們說的都是渾話,媽,媽剛才也是一時嘴快,你別生媽的氣呀,言言,咱們迴家吧,好好的過個年,一家人在一起什麽事兒都過去了,啊?」


    「是啊姐姐,你再生爸媽的氣也不能不認她們呀。」相較於陳媽媽的委屈,類似於對著自家女兒求全的那種,陳敏這個當妹妹的則是小臉上全是黯然,哪怕是出聲相勸呢,小臉上的神色也是滿滿的黯然,「姐姐,爸媽真的是為你好,你有什麽委屈咱們迴家說呀。」


    「行了,這種好我不需要。」


    陳墨言看著這對母女,眉眼裏全是冷意,「為了我好,要把十三歲的我賣個一個傻子?為了我好,讓我起早貪黑的幹活,這也罷了,農村的孩子都是要做事的,可是媽連飯都沒讓我吃飽過吧,人家的衣裳都是大的穿了改小的,可是咱們家呢,從來都是小的穿了大的穿,媽從來不管那衣服合不合適,更不管我穿在身上是大還是小!」


    「為了我好,在我考試的時侯不讓我去,就怕我讀書比你好。」


    「為了我好,堵著校門口罵我,說我在外頭鬼混,哪怕我頭上還有著傷,哪怕,這個傷是爸爸推的。」


    她抬手把自己的頭髮抓起來,往旁一拉,露出後腦勺的一塊傷疤。


    不等那幾個路人說什麽,她看著陳媽媽和陳敏嗬的一聲笑,「這就是你們的為我好!」


    「我奶奶自己看孫子,把小寶給摔了,二嬸兒怪我也就罷了,你們呢,你們是我的爸媽,是我的妹妹,奶奶指責我摔了小寶,二嬸二叔全都信了,為難我,你們幫我什麽了嗎?你們全都信了我奶奶的話,一個個的指責我是兇手!你們聽都不聽我的解釋啊,你們這些都是為了我好?」


    「還有你陳敏,你自己做過的那些事情,還要我再說一遍嗎?」


    她看著陳媽媽兩人,心裏頭門清她們兩個打的主意。


    不外乎就是想利用輿論把自己逼出家。


    之前陳敏來找她,幾次好聲好氣的哄她迴去。


    當時她還覺得奇怪來著。


    可是現在看來,陳敏是打著把她哄迴陳家的主意?


    陳墨言覺得她這個主意有點奇怪。


    不過,不管自己想不想的通,理不理解,這事兒,堅決不能讓她得逞呀。


    「上次我頭傷著,後腦勺上全是血,我迴家的時侯,媽你是怎麽說的?你把我東西都丟了吧,把我人趕出家門,說這個家裏頭沒我這麽丟人現眼的人,我記得我爸當時也是默認的吧,怎麽著,現在你們一個個的又想出了什麽主意要把我給騙迴去?是準備把我再賣一迴,還是您還沒放棄讓我綴學打工,賺錢養陳敏,養你們的心思?」


    「你胡說什麽,我什麽時侯賣你了,還有這個家有我和你爸呢,啥時侯讓你賺錢養敏敏了,你可別胡說八道啊。」陳媽媽先前還得意著,為著自己飛快轉動的小心思而開心,瞧,她的腦子轉的多快呀,這死丫頭怎麽可能逃的出她的五指山?可隨著陳墨言這一連串的指責,陳媽媽立馬就心裏頭髮虛,有些站不住腳了。


    她瞪著陳墨言,「你覺得你現在是高中生了,我拿你沒辦法了是吧?你個死……」


    「媽。」陳敏的臉色很難看,不過她比陳媽媽還多那麽兩分的理智,緊緊的咬著唇,伸手就去拉陳墨言的袖子,「姐姐,我不知道你心裏頭有這麽多的怨氣,都是因為我,我,我以前身子不好,我又是最小,爸和媽多偏了我一點,沒想到害的姐姐你誤會,姐姐你別氣了好不好,我迴去後把我什麽東西都給你,我隻要姐姐迴家……」


    「你捨得嗎,把什麽都給我,陳敏,把你這些年來的壓歲錢還有媽每月偷塞給你的零用錢也給我?」


    陳墨言看著陳敏的雙眼,一臉的好笑,「我剛才在心裏頭默默的算了下,好像,妹妹你現在應該有二三十塊錢了吧,你剛才可說了,都給我的,妹妹,你真的捨得給我嗎?」她對著陳敏眨眼,眼底全是戲謔,「你要是真捨得把這筆錢給我,我可以考慮和你們迴家哦。」


    陳敏看著陳墨言的笑臉,恨不得把那笑容給撕碎。


    那是她的錢!


    憑什麽這個死丫頭嘴一張,說給她就全部歸了她?


    可話是自己剛才說出口的……


    要是她這會兒反悔,外頭那些人的眼神可都落到了自己身上。


    雖然這是縣城,可萬一傳點風聲什麽的?


    再說了,剛才陳墨言那一番話,本來讓大家同情她的,可這會兒大家看著她的眼神就有些不對勁兒了呢。


    陳敏心裏頭快速的算計了下。


    一咬牙,她對著陳墨言眼眸帶淚的點頭,「別說這些錢了,就是再多的錢,隻要我有,隻要姐姐開口,我一定會給的。」她看著陳墨言,眼神裏仿佛是帶著欣喜,開心,「隻要這些錢能讓姐姐迴家,我願意都給姐姐。」


    陳敏就發現自己這話一出口,周圍的人看著她的眼神便多了幾抹欣賞。


    她心頭高興了起來。


    瞧瞧,這就是她的印象。


    踩著陳墨言的名聲,一切,然後成全她在眾人眼裏頭的懂事,乖巧,可愛!


    「姐姐,咱們迴家吧?」


    她上前兩步,一臉高興的去牽陳墨言的手。


    陳墨言腳步動了下,避開她的手,然後,她就看到陳敏呀的一聲,直接身子朝後倒。


    咚咚後退幾步跌坐到了地下。


    然後,她眼角含著淚花,急急的看向陳媽媽,「媽我沒事,我真沒事,不是姐姐推的我,是我我不小心……」


    ------題外話------


    好友路北北:《豪門密愛之嬌妻在上》


    他是帝國手段殘忍的名門新貴,靳家現任掌權人,嗜血、殘忍、心狠手辣是他的代名詞!


    據傳聞,他因一場意外車禍雙腿殘廢,手段卻極為毒辣,故而穩坐帝國商界第一把交椅的位置,讓無數人趨之若鶩!


    一場浩大的訂婚宴會上,24歲的顧傾情被未婚夫當眾拋棄,轉身,她毫不猶豫的走向賓客席下那個清冷高貴,卻坐在輪椅上的男人麵前。


    「聽說,你缺個老婆,不如娶我!」


    男人聞言,抬頭,「顧小姐,你覺得合適?」


    24歲的顧傾情美的肆意張揚,如同禍國妖姬一般,讓人忍不住的亂了心神,她勾唇冷笑。


    「抱歉,靳先生,自古以來子不教父之過,兒子犯了錯理應父親償還,但,奈何父親已有妻子,舅舅償還再合適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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