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去過,但想想也知道,期間指定又會充滿令她無措的時候。


    她也不想接受那些人,對她和沈淮之關係的想當然的目光。


    沈淮之道:「你那個學姐也來了,過去打兩圈麻將?」


    林以桉隻是說了句:「我累,不想動彈。」


    「行,那就不去了。」說著,他繼續一下下撫著她的臉。


    行,那就不去了。


    好像他多麽尊重她感受一樣。


    也就是一場不太重要的飯局,他才會這麽尊重她。


    但她,似乎又總是被他這樣小小寵溺的話語所打動。


    她知道沈淮之是想去的。


    否則,這個電話他都不會接,更不會問她兩次要不要去。


    他沒什麽不良嗜好,也就偶爾喝點酒、打打麻將。


    他說,他從小是在他外公煙霧繚繞、烏煙瘴氣的牌桌上吸著二手菸長大的,所以他六歲就會打麻將。


    今天好不容易閑下來一日,說到麻將,大概手癢。


    林以桉便說:「算了,我跟你去。」


    沈淮之便走到落地窗邊,給趙總迴了個電話。


    林以桉放下ipad,下床梳妝打扮。


    林以桉穿了一件黑色一字肩雪紡衫,一條a字裙,化了個不濃不淡的妝,長捲髮繾綣披散下來。


    沈淮之打完電話,走到她身後。


    他雙手輕輕搭在了她光潔的雙肩,透過圓形梳妝鏡看她。


    梳妝檯前的燈光柔和,顯得她的皮膚更加柔嫩細滑。


    林以桉拿著一把刷子打陰影,指著自己一字肩的衣服,看向鏡子裏的沈淮之,問了句:「這行嗎?」


    總覺得是不是有點露。


    林以桉身材好,平時穿衣也很隨意。


    小吊帶、一字肩、熱褲。


    在校園內挺常見的裝扮,沈淮之也沒有直男癌,不會管她穿什麽。


    隻是不知出席飯局,會不會顯得不大莊重。


    沈淮之是年輕人,林以桉偶爾和戲劇學院的朋友們出去蹦迪、喝酒,沈淮之也不太管。


    他隻是會叫司機跟著,會在她出門前說一句:「別玩太晚,早點迴來。」


    沈淮之說:「穿了就行。」


    一個半小時後,沈淮之的賓利車開抵一間私人會所。


    趙總、何婭琳與會所經理在門口接應。


    沈淮之下了車,走去牽住林以桉的手。


    林以桉一頭長髮隱隱蓋住了她雪白優美的肩膀,披散的捲髮在微風中隨腳步一下一下地輕輕擺動。


    休息日,沈淮之穿著也十分隨意,白t恤加一條黑色五分短褲。


    兩人十指相扣,妥妥一對光鮮亮麗的年輕小情侶。


    沈淮之與趙總寒暄過後,便步入會所。


    她緊緊挽著沈淮之的胳膊,步入了挑高大堂,上了金色電梯,走過藍色地毯,到達了一間中餐包間。


    裏麵又坐了五六個陪同人員,有男有女,不過正北朝南的主位給他們留著。


    見他們一行人進來,大家起身喊了聲:「沈總。」


    林以桉與沈淮之在主位坐下。


    而何婭琳坐林以桉旁邊,趙總坐沈淮之旁邊。


    趙總坐下之前,給了何婭琳一個手勢道:「照顧一下。」


    何婭琳看了林以桉一眼,點點頭。


    兩人到達之前,菜已經點好。


    等了一會兒,第一道菜端上來,趙總便把它轉到沈淮之與林以桉之間一個微妙的位置上,等他們落筷。


    沈淮之夾了一些,放到她麵前的小碟道:「嚐嚐。」


    他是一個蠻體貼的人,平常一起吃飯也會給她夾菜,但在這場飯局上,這樣的舉動卻叫她如坐針氈。


    她畢竟拍過幾部劇,開機、殺青,飯局自然少不了,來的也都是他們這類社會人;但她從來都是那個坐在角落,不被人恭維,也傻傻地不會去恭維別人的那一個。


    但現在,所有人注視著她。


    包括那位趙總,也麵帶和藹微笑看著她。


    她知道她不吃這第一口,其他人是不準備開動了,她便夾了一塊送入嘴中,小幅度地咀嚼,又吞咽。


    沈淮之問了句:「好吃嗎?」


    她說:「好吃啊。」


    大家便像是鬆了一口氣。


    觥籌交錯之間,倒酒、夾菜、恭維話語自是少不了。


    她喝了一點點的酒,臉微微發燙。


    剛剛趙總敬了她一杯,沈淮之叫她不能喝就別喝了。


    但她倒是想嚐嚐這一小口就值劇組龍套累死累活一周薪水的茅台酒,到底是什麽味道,便抿了一點。


    酒微微上頭,看著眼前這一切,她有種虛幻的不真實感。


    趙總帶了一個年輕下屬,妥妥一個愣頭青。


    人很實在,為表敬意,悶頭幹了一杯又一杯。


    沈淮之說:「少喝點,傷身體,這次飯局大家健康點。」


    而下屬說:「我幹了,您隨意。」便繼續一杯杯地喝。


    記得之前,顧珊珊交了一個在房地產公司上班的男朋友。


    工作了的人,酒局應酬自然少不了,隻是房地產行業常年要與官府打交道,喝酒喝得便比其他行業還要更兇一些。


    顧珊珊說,他們那個部門隻招年輕男生,基本幹個三五年,身體就全喝壞了,倒下了,第二天再招一批年輕的。


    就像割韭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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