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子堂看著眼前那美到不行的古典美女,他臉上帶著好抱歉好抱歉的神情,每喝一口咖啡就幽然歎息一聲。


    咖啡廳的庭園種植了幾株櫻花,那細致的粉紅色落櫻就宛如他麵前的這位美女一樣,絕對會引人駐足驚歎一番。


    「真的……不能嗎?」何雅馨眸子含淚,她真的好愛好愛這個男人,她夢想著跟他組成家庭,生兒育女,當一個賢妻良母,今天卻要成為泡影了。


    當初,他說以結婚為前提交往的……


    「這一切都是我的不好。」吳子堂深情的看著她。「我已經極力爭取過了,可是我父母他們……」適時的打住,給她想像力發揮的空間。


    「我了解,我不怪你。」何雅馨幽幽地說:「如果我是有錢人家的女兒就好了,這麽一來,你父母就不會反對我了。」


    「雅馨,分手之後,盡快把我忘記吧,我這種男人不值得你留戀。」他把一支鑰匙交到她手中。「我替你開了一間音樂教室,地址傳到你簡訊裏了,去看看喜不喜歡,好好生活。」


    何雅馨眼裏愕然流轉著某種無法置信的光彩,她顫聲問道:「你……為我開了一間音樂教室?」


    他慨喟地凝視著她。「我知道這不能補償你受到的傷害,但我希望你快樂。」


    聞言,她感動的握牢那支鑰匙。


    這樣有情有義的男人,她還能說什麽呢?


    她帶著既遺憾又滿足的心情,握著那支實現她開音樂教室夢想的鑰匙走了。


    吳子堂悠閑地靠迴椅背裏,輕鬆地拿起咖啡啜了一口。


    這是他分手的第幾號女友呢?


    哎,不知道。


    一個一年交一百個女友,又一年分手一百次的獵豔高手,怎麽可能清楚他捕過多少獵物?


    他父母的勢利眼在這種時候非常好用,他也通常會發揮得淋漓盡致,讓女方含淚離去又無法恨他。


    當然,他的出手闊綽也是重點,這高竿的手段往往能讓那些心碎的女人走得心甘情願,不會在外麵破壞他的名聲,這也是他把妹至今還沒聲名狼藉的原因。


    「小姐,再給我一杯咖啡。」


    吩咐著服務生,他的視線獵捕到一名長發披肩、麵容姣好、身材高 的女郎款步走進咖啡廳,她穿著非常合身的白襯衫和黑窄裙,別有一番熟女的韻味。


    他的眼睛一亮。


    好有質感的女人!


    他連忙站起來,微笑與女郎擦肩而過,很精準的撞到她小巧的香肩,她手中的公文夾霎時散落一地,公文夾裏有份保單掉出來。


    「抱歉!」他連忙彎身替她撿拾。


    「謝謝!」女郎接過他替她撿起的公文夾,四目接觸,她看到一張俊帥飛揚的男性麵孔,她的心跳莫名加速。


    「有約人嗎?」他在她的眼神裏讀到她的好感,這同時也代表了他有機會。「如果沒有,為了表達歉意,請你喝杯咖啡可以嗎?」


    女郎心髒卜通卜通地跳,她臉紅了。「好啊。」


    「我叫吳子堂,在證券公司工作。」他自我介紹著。「你呢?是保險員嗎?不過看你的氣質像模特兒。」


    女郎嬌羞的說:「我是保險專員。」


    他喜出望外的道:「我剛好有一些保險方麵的問題要請教專業人士,我們真的應該坐下來好好聊一聊……」


    這是他的第幾號女友?


    天知道。


    他還是會以結婚為前提跟她交往,至於會不會實現承諾……他在利來玫瑰的別稱是放羊的少東,從來不遵守給女人的約定,所以說他會遵守承諾嗎?


    當然不會。


    馬爾地夫的某個美麗的小島這星期被台灣來的富家少東花了兩百萬美金包下來了。


    老天!這可是島上的大事呢,因為那位富家少東要在島上舉行訂婚典禮,而亞洲所有的記者都受邀參加了,他們不但可以全程觀禮,結束後還會得到婚禮的光碟一片,想截取多少照片去登都ok。


    也就是說,這是一場高調到不行的豪門訂婚宴,這座小島將會有很高的曝光率,可能會因此吸引更多的觀光客前來度假。


    婚宴過後,白色沙灘上還留著紅長毯,以及用百合、蘭花和玫瑰布置的長餐桌,桌上有剩下的結婚蛋糕,沒喝完的香檳一箱箱的疊在沙灘上,還有用鮮花、樹葉及藤蔓點綴的拱門。


    這一切是如此的美好、動人……


    吳子堂手執一杯香檳站在房間露台邊,他雙眸看著天空繁星點點,心裏有種夫複何求之感。


    完美的訂婚宴、出身豪門的美豔未婚妻,雖然他才二十九歲,在此時結束黃金單身漢的生涯是有點可惜,但這同時也代表了他的前途一片光明,未來前程似錦,稍微忍受一下不能再把妹的生活是可以忍耐的……


    「親愛的,你在做什麽?」徐禮薇從浴室走出來,身著性感紅色馬甲的她,雙峰傲人、楚腰纖細,說有多美豔就有多美豔。


    看到貌美如花、性感奪人的未婚妻,吳子堂原本慵懶的精神為之一振。「我在品嚐香檳,你要不要也來一杯?」


    「我喝你那杯就行了啊。」徐禮薇巧笑倩兮的偎進他懷裏,仰頭性感無比地望著他。「喂我!」


    他的神態很慵懶,但又擁有逼人的英俊,他比霍安格那沒用的家夥帥一百倍,她的選擇是對的。


    「你在勾引我嗎?」吳子堂笑了,伸手緊扣住她的腰,喝口香檳,再藉由接吻的動作將香檳哺入她口裏。


    香檳喝完了,兩唇也翻攪不停,他吻著她芳美的唇瓣,雙手從腰後遊移到她挺翹的粉臀,輕輕揉捏著,原始的慾望也油然而生……


    「等等—— 」她忽然推開他,柔媚的笑瞅著他。「今天可不是新婚之夜哦,想預支啊?」


    他冷不防將她扣進懷裏,熾熱黑眸盯著她不放。「你可不要在這個時候說不要哦,寶貝,你撩撥得我渾身火熱,今晚我是絕對不會放你走的。」


    他們才認識三個星期就閃電訂婚了,在一場國際精品發表會上兩人一拍即合,對衣著的品味相近開啟兩人的話題。


    她剛失戀,為了報複被她甩掉但又火速搭上新歡的前模特兒男友,她不甘示弱的跟他交往,坦言喜歡他的「條件」和「外在」,她的坦白也令他很欣賞。


    身為資產百億的「巨象集團」長千金,徐禮薇非但外貌美豔無比、擁有國外大學的雙學位,還是個明星。


    她演過多部電影和偶像劇,經常出席時尚派對,品味一流,是個在各方麵都不輸給他大嫂芮盼婕和二嫂赫連姝妤的對象。


    他們對彼此都非常滿意,所以決定速戰速決,成就好事一樁,而雙方家長也都十分讚成,希望他們先訂婚,一個月後就結婚。


    「我沒說不要啊—— 」她笑著提出要求,「如果你到花園摘朵玫瑰給我,今晚我就是你的了。」


    他瀟灑的揚起嘴角,邪邪的笑容簡直迷死人。「我這就去摘。」


    他也是個浪漫的男人,很樂意配合她的浪漫點子。


    她點點他敞開浴袍的胸膛,笑得很燦爛。「要穿這樣去哦。」


    「穿這樣去?」他想了想。「好吧,穿這樣去也無妨,如果我摘了玫瑰迴來,你沒實現你的諾言,那就換你穿這樣去摘玫瑰迴來給我。」


    他這未婚妻滿腦子稀奇古怪又瘋狂的想法,他不該陌生才是,畢竟她今天穿了「一襲」白色比基尼泳裝出席訂婚典禮才嚇死一堆賓客,而現在叫他這個未婚夫穿浴袍去花園摘花該算小意思了。


    事實上,這件事說大不大,但說小也不小,因為整座小島都被他包下來了,飯店裏住的都是來參加他們訂婚宴的雙方親友,而每個人都知道他是準新郎,如果被人撞見他如此不成體統的模樣……


    算了,現在不是想後果的時候,美色當前,就讓他做鬼也風流吧!


    「上床前別忘了帶上我特別準備的眼罩哦!今天是女王與奴隸之夜!」她媚笑著叮嚀。


    「我不會忘的。」他又摟住她緊緊一吻才放開。「等我!」


    易天萸不安的看著四周。這裏很吵,一間名副其實的酒吧,她耳膜快被震破了啦。


    這是她第一次有幸出國,還是免費的,因此雖然她對飛機有很深的恐懼感也硬著頭皮上了。


    包下馬爾地夫的小島,嘖嘖嘖,有錢人的想法真是不得了,完全無法理解耶,聽說他們總經理花了兩百萬美金把這座島包下來就為了舉行訂婚典禮。


    天啊!兩百萬美金耶,不就等於六千多萬台幣?


    她一輩子……不,兩輩子、三輩子都不可能賺到那麽多錢,這些人卻一個星期就把這麽多錢給揮霍掉了,真是浪費、奢侈!


    算了,不必再忿忿不平了,她也有撈到點好處啦,總經理很大方,邀請全部的職員參加訂婚宴,還給有薪假,不但如此,還包機給他們坐,所以旅程一點也不辛苦。


    雖然很貴,但仔細想想,還真的是粉浪漫耶。


    每個女人都會向往這樣的婚禮,當準新人從拱門走出來時,所有賓客對他們灑下滿天花瓣,新人分別向證婚人宣誓,然後在證書上簽名,再來是交換銀光閃閃的昂貴戒指,在碧海藍天的作證下與對方深情一吻……


    如果她是新娘,噢~想像力飛馳了……


    但話說迴來,有哪個新娘會戴黑框眼鏡的?隻有她吧!


    除了沒多餘的錢配隱形眼鏡之外,她對於把一片東西放進眼睛裏也是恐懼得要命,這也是她至今還戴著高中配的眼鏡的原因。


    她知道她很平凡,她也從來沒有想要閃閃發光,就讓她平凡到底吧,反正她這輩子最大的心願就是還掉她老爸生前欠的那一千萬債務,她不想把沉重的債務延續到下一代……


    「你在發什麽呆?」一個冷冷的聲音飄過來。


    「啊?」天萸迴過神來,看著問她話的人,她的上司—— 總經理秘書孟冷蓮。


    「你為什麽不去跳舞?」孟冷蓮問,她看起來神智不太清醒,已經喝多了。


    「孟小姐,我說過了,我不會跳舞。」天萸有種鬼打牆的感覺,從進來到現在,孟冷蓮已經同一個問題問了她三十幾遍了。


    「那你為什麽不去學?」孟冷蓮自覺很有條理,事實上,她搖頭晃腦的,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問什麽。


    「孟小姐,這我也說過了,我沒錢學。」她快瘋了,她想迴房間睡覺,可是她這個平常像冰山美人一樣不苟言笑的上司一定要她陪著來酒吧,她實在很無奈。


    「沒有錢?」她狂妄的笑了起來。「嗬嗬嗬嗬嗬……什麽叫沒有錢?」


    「小姐,我可以坐下嗎?你笑起來好美。」一名高大的金發男人走過來坐下,很感興趣似的,對孟冷蓮目不轉睛的盯著看。


    天萸差點嗆到。笑起來好美?是哪裏美了?


    「我叫安傑克,可以跟你做個朋友嗎?」


    孟冷蓮又不知所以的笑了起來。「嗬嗬嗬嗬嗬……當然可以,叫我安蓮娜就行了,我們何不去跳舞?」


    看見他們一拍即合,天萸也放心了,她總算可以去洗手間了,喝了太多飲料,剛剛她就很想去,可是孟冷蓮一直不讓她去,她快憋不住了。


    趁著他們在調情,她也就二話不說的立刻站起來,假裝自己跟他們不是同一桌的,往洗手間一直走過去。


    解放後舒服多了,她是很想直接迴房,可是又不能就這樣丟下孟冷蓮,好歹也是她的上司,當初如果不是孟冷蓮錄取她,她也進不了利來證券這麽大的集團。


    好吧!講義氣!


    沒想到她講義氣的迴到座位,卻發現他們兩個人不講義氣的不見了。


    是去哪裏了?


    她順手拿起玻璃杯喝了口柳橙汁,口袋裏調成震動的手機在此時震動了起來。


    「喂—— 」


    「我是小蘭啦!你在哪裏?我要跟其他人去別的地方玩,你要不要去?」


    小蘭是業務部的助理,她們同房。「不要了,我有點累,想迴房睡覺。」


    既然他們不見了,她也沒必要講什麽義氣留下來。


    於是天萸一口氣把飲料喝完,離開酒吧。


    看著手機上來電顯示著霍安格三個字,徐禮薇在咬唇掙紮了好久之後,還是接聽了。


    「有什麽事嗎?」她冷冷的問,「你不是陪那個有錢少婦到香港去血拚了嗎?怎麽?想恭喜我訂婚嗎?」


    對霍安格,她有滿腹的幽怨。


    她不顧父母的反對力挺他,可是他實在太沒出息了,隻想靠她吃靠她穿,根本不務正業,還一直要求要見她父母,要跟她結婚,也因此,惹得她父母對他更加反感,下令要他們分手,否則就將她從遺產名單裏除名。


    她曾要求他振作點,但他一直做不到,在他們沒交往前,他是知名的模特兒,也演出偶像劇,帥氣高大,前景看好,她不知道,為什麽一切在他們交往之後都變了?


    「薇薇,我好想你!」一聲熱烈的歎息從手機彼方傳來。「你呢?你想我嗎?我不相信你不想我,也不相信你愛吳子堂,他根本一點都不了解你,我才了解你,我是世界上最了解你的人,你忘了嗎?」


    「霍安格!事到如今,你還打來說這些做什麽?」她火大的問:「難道你不知道今天是什麽日子嗎?你以為我還會相信你的鬼話?」


    「我知道我錯了,薇薇,我真的知道我錯了。」他沙啞的請求道:「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保證會好好工作,讓你父母對我刮目相看,我不會再讓你傷心了,相信我!」


    「你在騙誰?」她恨恨地說:「分手的第三天,你就跟那個有錢少婦打得火熱,你敢說你們沒上床嗎?」


    「沒有!我發誓,真的沒有!除了你之外,我對任何女人都沒有感覺,我想跟她做來忘掉你,可是我做不到,我滿腦子都是你跟吳子堂親熱的畫麵,我受不了,我真的快受不了了,我不要你屬於別人,你是我的!」


    她的心頭一熱。「你真的沒跟她上床?」


    她是女人,最在意的當然是這個。


    「對,我可以對天發誓!」他深深的一陣歎息。「我愛你,薇薇……」


    她的唿吸急促了。「好!就算我相信你,但現在也已經為時已晚了,你打來做什麽?你以為我們還能破鏡重圓嗎?我爸媽還有我未來公婆都在這座島上你知不知道?」


    「我想見你一麵,我隻想見你一麵……」他痛苦的說:「我已經兩天兩夜睡不著了,我以為我們還有挽迴的餘地,沒想到你會閃電宣布訂婚,聽到消息的那天,我整個人都傻了,我喝了一整瓶伏特加,然後拿刀劃我自己的手腕……」


    她幾乎驚跳起來。「你瘋啦 」


    「我是瘋了,事實上,我人在馬爾地夫的機場,隻想見你一麵,除了見你,我沒有別的企圖,如果你不來見我,我就不走,我會守在機場裏,直到你來為止。」


    說完,他掛了電話。


    她連忙再撥給他,他卻已經關機了。


    該死!她該怎麽辦才好?


    吳子堂去花園摘玫瑰花給她,還沒帶房卡,她不能這樣跑掉,她至少要知會他一聲。


    可是有哪個男人會答應讓未婚妻去見前男友?而且還是在訂婚之夜,這太瘋狂了,這真的太瘋狂了……


    可是霍安格說他在機場等她,他丟下那個女人飛來這裏,隻為了見她一麵,如果她不去,他就會在機場一直等……


    去見見他也沒什麽,她隻要告訴他,他們之間不可能了,這樣就好,說完這句話,她就會迴來了。


    沒錯,說完這句她就會迴來了……


    她把重要物品全丟進手提包裏,隨便披了件外套,連馬甲都沒換下就離開了飯店。


    天萸走出電梯,她不確定這是不是她按的樓層,可是雙腳自有意識的走出去,她也控製不了。


    好奇怪,她的頭怎麽越來越暈?眼前的景物像是飄浮在半空中似的,她必須把雙手舉起來,像瞎子一樣摸路才有辦法繼續前進。


    她想躺下來,可是腦部又不準身體隨便在地上躺下,這到底是怎麽一迴事啊?她快混亂了啦!


    就在她像瞎子一樣走了好久之後,終於看到一扇敞開的房門,她鬆了口氣,直直往那扇門走進去,看到床,她馬上倒在床上。


    她隻想找個地方躺一躺,讓她躺一躺就好……


    可是……她睡不著,她的腦子一直在運轉,她知道這不是她的房間,但她就是站不起來,而且她好熱,床下好像有團火在烤著她似的,令她扭過來翻過去,一刻也不得閑。


    好熱……她解開襯衫扣子。


    還是很熱。


    又解開裙子。


    厚~還是非常的給他熱。


    然後她連小可愛的扣子也解開了,整個人滾在被子裏,好像棉花糖中間的那根木棒。


    最後她發現自己無法動彈,滾不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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