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8十五年的恩怨,今日一並解決


    這天修煉中,隔壁鄰裏前來拜訪。


    帶了一大袋子的靈果。


    鄰裏叫卞亮。


    外宗築基初期修士,自稱因不喜其原宗門的同道修士聚集起來做的一些事情,特意搬了過來獨居。


    住進了原來夏侯風的那間屋舍,那間屋舍因為夏侯風的常年失蹤,此前已經被淩霄宗收迴。


    “初來乍到,便想著過來拜訪一下陳道友,若有打擾,還請陳道友多多見諒。”卞亮彬彬有禮。


    陳平揖手還禮:


    “卞道友客氣了,即是鄰裏,哪有什麽打擾不打擾的。如今世道不安,鄰裏間剛好有個照應。”


    “那是,那是。”卞亮笑道:


    “以後多來往。”


    這段時間,街坊鄰裏搬進搬出的變化很多,很多人陳平都隻有一個大致的印象,交流則很少,更談不少很熟。


    這個卞亮也是如此。


    此前見過,但基本沒交流過。


    兩人聊了幾句,卞亮起身告辭,陳平則繼續迴到洞府修煉。


    他當前的境界已經到了‘築基(五層):57/100。’


    這種每隔幾天就加一點的修行生活讓他感覺異常的充實。


    ‘繼續,爭取早日六層。’


    ......


    “道友,你這野兔怎麽賣?”


    坊市裏,陳平蹲在一個攤位前,打量著一窩肥美的野兔。


    “兩顆下品靈石一隻,道友要嗎?此前一大籠子都已賣光,就剩這三隻了,你看看,很肥美的。”攤主報價的同時提起一隻兔子給陳平看。


    陳平了然,忍不住歎了一口:


    “都兩顆下品靈石了。”


    這種普通野獸,裏麵雖蘊含的靈氣微乎其微,在以往,向來都是用黃金白銀買賣的。


    屬於不入流的食材。


    不曾想現在要用靈石才能買。


    陳平隻是自顧自地感歎,但攤主卻依然陳平是在和他講話,是在抱怨太貴。


    於是出聲道:


    “兩顆下品靈石著實不算貴。道友也知道,青雲域也就方圓數千裏的範圍,我等被困青雲域這麽多年,築基修士又多,破壞力大,食材早已匱乏。”


    “森林裏哪還有什麽妖獸?早都被獵殺一空了。這樣的野兔雖為普通野獸,可多少也是蘊含一定的靈氣的,對我等修士亦是一種不錯提升體質的食材,兩顆下品靈石屬實不貴。”


    野兔都被當做提升體質的靈材了麽。


    陳平啞笑。


    但也沒有再多說什麽。如今空氣中飽含魔氣,對正道修士的身體影響非常大,而靈米、妖獸肉這些都是穩住身體不被侵蝕的一種靈材,即便是已經辟穀的築基修士,亦會選擇按時進食靈材來緩解魔氣的影響。


    野兔…或許…聊勝於無吧。


    陳平淡淡道:


    “行,這三隻都給我吧。”


    付了款,陳平提著三隻兔子迴屋。


    到了屋裏,徑直迴了靈脈洞府,然後取出當初從夏侯風手中得來的解毒丹,喂服給其中一隻野兔吃。


    等了一炷香的時間,這隻野兔依然活蹦亂跳。


    ‘嗯,不是毒藥。’


    然後又取出一顆萬香丹,將其中一半融入水中,給其中一隻野兔喝了半碗,立即再給它吃半顆解毒丹。


    眼睛盯著野兔,心中默數計時:1,2,3,4,5...


    足足一指香的時間。


    期間野兔似乎有那麽片刻的時間段較為痛苦,叫聲淒涼,趴在地上一動不動,但此後再次恢複了活蹦亂跳。


    ‘還真是解毒丹。’


    ‘這就好辦了。’


    陳平會心一笑,將丹藥重新放迴儲物袋中,心中了然。


    ......


    ‘嘶~’


    ‘居然真的奪舍。’


    陳平放下九幽七彩蟬,心有餘悸。


    即便是看‘錄像’,心髒依然忍不住砰砰直跳。


    在知道沫之熙是瓔珞內媚之體之後,陳平曾讓九幽七彩蟬長時間監視沫之熙的道侶冷粵明。


    以期發現背後魔修的動作。


    經過長時間的監視,陳平發現沫之熙還真不知道自己的內媚之體的特性,而其道侶冷粵明亦不知瓔珞內媚之體這個情況。


    冷粵明身貌俊朗,一表人才。


    他身為一階散修,但天賦似乎還不錯,在沒多少資源的情況下,目前已經是築基三層的修為。


    年歲據說才七八十歲左右。


    可謂年輕有為。


    遺憾的是。


    冷粵明昨晚被魔修設計引出城外,在城西荒原被一築基中期魔修順利實施了奪舍。


    等到陳平今早共情九幽七彩蟬時,冷粵明已經不再是原來的那個冷粵明,而是一個妥妥的魔修神魂。


    這個新的冷粵明依然住進原主的屋舍,行原主之事。


    一切照舊。


    沒有任何人發現任何的異常。


    陳平再次觀看了一遍奪舍過程。


    忍不住一陣後怕。


    所謂奪舍,是在製服原主後,采用特定的法器鎖住原主的身軀,施展秘法,將原主的神魂給強行抽離出來,並將其徹底湮滅,然後再啟動奪舍大陣,施展奪舍大法,遺棄自己腐朽的身軀,將自己的靈魂注入原主那具更為完美的身軀之中。


    進而實現鳩占鵲巢。


    這個過程中,原主在被製服的情況下,意識非常清晰,將會體會到奪舍過程中的無盡的恐懼,卻無能為力。


    ‘好殘忍的手段!’


    這幫該死的魔修。


    繼續監視吧。


    等掌門出關了就去舉報!


    ......


    晚上。


    事後。


    俞玲春躺在陳平的懷裏,微閉著大大的眸子。


    對於她來說,應付煉體日漸有成的陳平,多少有些運動過量。


    這些日子,每當她看到陳平和雲海棠討論高深的修行問題,或者討論如何應對當前複雜的局麵時,她自己卻沒有插話的機會時,不禁有些失落。


    這在雲海棠到來之前從未發生。


    她才知道以前並非陳平沒有遇到困難,沒有遇到危險的局麵,隻是擔心她憂慮,且因她幫不上忙,所以從來都是報喜不報憂罷了。


    現如今她感受到了修為上的差距。


    心情有些低落,不是滋味。


    這也讓她每次在行床榻之事時都異常的賣力,極盡所能,每次到最後都累的動彈不得。


    “夫君...”俞玲春輕聲。


    “嗯。”陳平摟著她,看到她微微仰著腦袋,一臉欲言又止的樣子,輕輕道:


    “怎麽了?”


    俞玲春聲細如蚊:


    “夫君,我是不是拖累你了?”


    陳平啞笑,拍了拍她光潔的後背:


    “你我夫妻一體,自然是應該同甘共苦。那有什麽拖累不拖累的?以後不要再說這樣的話了。”


    給她捋了捋青絲,又道:


    “別多想。好好修行,爭取早日八層、九層,等到九層後,我會爭取最多的資源助你築基成功。到那時,你就可以做更多的事情了。”


    不隻是說說。


    陳平確實是這麽想的。


    提供最好的靈地,足夠的築基丹,教導她爐火純青的純靈術,助她早日小感悟,順利築基。


    “嗯。”


    俞玲春重重道,一想到有朝一日能築基,又變得元氣滿滿。


    “又活過來了?”陳平笑道。


    “活過來了。”俞玲春展顏一笑,露出一口整齊的皓齒,紅唇泛著誘人的光澤。


    “嗬嗬,是吧。那再來一次。”


    陳平一笑,翻身壓了過去。


    “…別,別...”


    ......


    翌日。


    陳平唿了一口氣,望了一眼淩霄宗事務廳的方向,還是決定出門一趟。


    徑直到了掌門議事廳,再次見到了寧小七。


    寧小七是掌門的唯一親傳弟子,在淩霄宗地位頗高,很多時候甚至可以代表掌門發號施令。


    特別是掌門閉關期間,她更是帶領這一群弟子處理著宗門內大大小小的事務。


    “我能見一見掌門嗎?”


    寒暄後,陳平開口道。


    寧小七遺憾道:


    “隻怕不行,這一次掌門受得傷不輕,到現在依然是閉關不出。這一次魔修主動出擊,即便拚了個自傷不輕,也要將掌門兩人拖下水,隻怕早有預謀,就是要讓落月城失去控製。”


    何止是失去控製。


    魔修還有更大的圖謀。


    陳平表示了解:


    “等掌門出關那日,還請寧道友務必通知我一聲,屆時我再前來拜訪掌門,有要事相商。”


    聽到這話,寧小七好奇道:


    “方便透露是何事嗎?”


    “與青雲域的困局有關。”陳平沒有隱瞞,但也沒有說的太詳細。


    他不是信不過寧小七。


    而是在掌門出來之前,說再多也沒用,寧小七雖然是修行上的天才,但終究年輕,修為還沒他高。


    聞言,寧小七一下子嚴肅起來。


    她鄭重點點頭,沉穩道:


    “嗯,記住了,到時定會第一時間通知於你。”


    “對了,你可知有什麽法子,可以讓別人看起來自己的神魂在變得越來越虛弱?但又不能真的傷及神魂。”臨走之前,陳平又隨口問道。


    “類似於斂息術那種?”寧小七不解。


    “差不多吧。”


    有些類似,但不完全一樣。


    斂息術是收斂氣息,隱藏修為。而陳平所提的是讓自己看起來很虛弱。


    寧小七秀眉微蹙,微微低頭思索了片刻,搖了搖頭:


    “以往像是聽說過,但又一時半會想不起來了,我幫你查一查,等有了消息我再通知你。”


    她沒有問陳平作何所用,在修行界,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和底牌,不暴露的才叫底牌,這沒什麽好問的。


    陳平連忙致謝:


    “有勞寧道友了。”


    “......”


    陳平從掌門議事廳迴到屋舍,繼續待在屋舍裏修煉。


    表象弱化神魂一事,他隻是隨口一提,並沒有指望寧小七真的知曉,然而沒想到的是,寧小七次日就親自上門。


    帶來了一堆丹藥:


    “陳道友,這種丹藥叫羽涅丹,可實現你所說的功效,服用後可遮掩神魂,讓人看起來很虛弱。隻是現在所有的丹藥都得用靈材才能兌換,我亦沒有權限調用太多。這些你看看夠嗎?”


    “夠了,夠了。”陳平看了下那大幾十瓶的丹藥:


    “給我十瓶就夠了,要多少靈材?我照付。這次多謝寧道友了,相助之恩,銘記於心。”


    “你還照付?”寧小七笑了笑:


    “你每次出行就采摘了那麽點靈材,也就剛剛夠滿足任務所需。以後再說吧。”


    啊這...


    我有一院子啊。


    既然寧小七這麽說了,陳平沒有再多推遲。


    恭敬不如從命。


    相助之恩,他日再報。


    ......


    時間如白駒過隙,轉眼幾個月過去。


    靈脈洞府的牆壁被陳平的法術誤傷了無數次,又修補了無數次,上麵刻滿了歲月的痕跡。


    也記載了陳平的汗水。


    清晨。


    陳平出到院子裏的時候,隔壁的鄰裏卞亮正巧也在院子裏透風。


    卞亮見陳平出來,笑著打招唿:


    “陳道友,此時大雪之季,出行的修士少,但或許是尋找妖獸的好時節。陳道友可有興趣一道出去一趟?”


    聞言,陳平心中一滯。


    …終於,還是要來了麽。


    這些年以來,青雲域被過度采摘藥材和獵獸,外圍的森林裏不但藥材生態被嚴重破壞,妖獸同樣被驅之殆盡。


    不要說二階妖獸。


    即便是一階妖獸,也及難尋得。


    青雲域,終究還是太小。


    生存的物資日漸匱乏,妖獸肉變得彌足珍貴,已經比兩年前貴了五六倍有餘,即便這樣,也基本有價無市。


    在這種情況下,築基修士們想盡辦法獵獸之事時有發生。


    不過此刻陳平關注的不是這些。


    他的妖獸肉吃十年都吃不完。


    他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卞亮,隨即笑道:


    “那敢情好啊,如今食材匱乏,我等趁著大雪,正好出去找一趟,或許能覓得一隻妖獸也並非不可能。”


    “正是此意。”卞亮一笑:


    “陳道友看什麽時候外出合適?我孤家寡人一個,倒是隨時都可以。”


    “擇日不如撞日,不如半個時辰後城門口匯合如何?我等可以稍稍準備下。”陳平提議。


    卞亮絲毫沒有拒絕的意思:


    “行。那就城門口匯合。”


    兩人商議好之後,當即各自迴屋各做準備。


    陳平望著外麵白茫茫的一片,銀裝素裹仿佛這個世間都是純潔無垢的,但他知道,等到大雪融化,大雪覆蓋之下的汙穢之物就會完完全全再現出來。


    這個世界的肮髒從未變過。


    他輕輕歎了一口氣,隨即目光變得狠厲。


    ‘既然要來,那就來吧。’


    ‘近二十年的恩怨,今日一並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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