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無數世人認為已經死了的林魚,其實是去闖藥穀的陣法了。

    當時,將林家的所有武者都殺了之後,他的身體衰老得太嚴重了,幾乎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所以,他隻能第一時間,在巫兵的帶領之下,到了公孫神醫隱居的藥穀外。

    藥穀位於中京市外的一處山穀之中,初見到這個山穀的時侯,林魚以為這不過是過個普普通通的山穀,一眼就可以看到盡頭,但是當他想踏入山穀時,首先就被一個迷陣擋住了。

    花費了數天時間,他才闖過了這個迷陣,踏入山穀時,他立即又陷入了另一個陣法之中。

    “任何人未經公孫神醫的允許,一踏入山穀,就會激活這遠古時期存留至今的大陣,這次,你和我都死定了,特麽的你自己找死,為毛要拖著我一起進來呀?”巫兵雙眼冒火地看著林魚。

    巫兵真的恨不得要跟林魚拚命了,天殺的,林魚自己要闖藥穀,卻硬壓著將他也帶了進來,現在。身陷於遠古留存到現在的陣法之中,巫兵覺得,這迴真是死定了。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如果我不將你帶進來,恐怕,你會趁我闖這藥穀時,迴到三羊市再次對徐靈下手吧,現在,你最好保佑我能闖過這個陣法。要不然,你就陪著我死好了。”林魚十分不客氣地對巫兵說道。

    林魚的麵容已經極度蒼老,給人的感覺就像一個活了一百多歲的老頭子似的,不僅麵容蒼老,此時的他也很虛弱,如果能盡快破除這個陣法,找到公孫神醫,或者,他還能有一線生機。

    身陷於陣中。巫兵其實已經心如死灰了,這麽多年來從來沒有人闖得過藥穀的這個陣法,他不覺得林魚能成功,除非隱居在藥穀內的公孫神醫大發善心放他們出去,要不然,隻能困死在這裏了。

    “你知道這個陣法的特性嗎,這個陣法有個名字,叫陣界,意思就是,隻要一觸發此陣,那麽就會被帶入陣法構建的世界,這就是陣界的由來,陣界無限大,從來沒有人走得出去,就是因為陣界真的太大了,根本不可能有人能找到陣眼所在,換言之,這根本就是個無解的陣法,你還想出去?”巫兵充滿怨念地盯著林魚說道。

    林魚眼神一閃,他倒是不知道這個陣法,居然已經達到了能自成一界的地步,以前師父曾跟他說過,布陣的最高境界,就是令陣法產生陣界,進而產生陣靈。

    藥穀的這處陣法,居然就產生了陣界,可見遠古之時,布下這個陣法之人,在陣法這方麵的成就絕對達到了驚人的地步。

    不過這對他來說,真的是麻煩了,陣界無限大,恐怕到死,都未必能走到陣界的盡頭,想找陣眼,無疑是大海撈針。

    林魚心中歎息了一聲,但是既然已身陷陣中,那麽,也隻有盡力破陣了,不過他對陣法確實不算精通,認識的陣法也不多,當下,他隻能緩緩地,在這個陣法世界內行走,想找到陣眼,隻能碰運氣了。

    巫兵啍了一聲,卻直接盤腿坐了下來,施展起了巫門的假死之法,假死之法可以讓他陷入永久的沉睡中,這樣,即使是不吃不喝,他也可以存活數年之久。

    他隻希望,這數年裏,公孫神醫會打開陣法,這是他唯一能活下去的機會,至於找到陣眼破開陣法,這是不可能的,他不信林魚能做到,當然,他也不認為自己能做到。

    林魚沒理會巫兵,他慢慢地行走在這個陣法的世界中,這個世界的一切都是那麽真實,但畢竟,這是陣法構建的世界,除了山川地貌,花草樹木,這個世界中,一個活的生物都沒有。

    陣法構建的世界,根本不可能孕育出生物。

    林魚都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陣法內沒法感知到時間的流逝。

    他一直走著,期望能找到陣眼所在,陣眼是陣法的根本,陣眼所在。絕對與眾不同,但是,想找到依然是千難萬難。

    他都不知道自己走了多遠,隻是下意識地走著,他沒時間停下來想那麽多,因為留給他的時間太少了。

    身體每一刻都變得更虛弱,但他固執地走著,想活下去的信念,讓他咬著牙,一直不曾停下,找不到陣眼,就隻能困死在這裏了。

    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但他不知疲憊地在這個世界內走著,到最後,他自己都記不清自已走過了多少條河流多少座山脈了。

    陣界,確實是無限大的,其實,到後來,他已不得不承認,想找到陣眼,如巫兵所說,根本不可能。

    產生了陣界的陣法,不是他能破的,這一次,他覺得自己真的要被困死在這裏了。

    到最後,他實在是走不動了,身體已經腐朽不堪,走一步都困難,盤腿坐在地上,他眺望看不到盡頭的遠方,心裏狠狠罵了一聲,徹底放棄了破開這個陣法的希望。

    雖然是感氣不到時間過去了多久,因為這世界內是沒有日出日落的,但林魚心中覺得,他這不停地在這陣法世界內走過了那麽多地方,恐怕時間已過去了數月之久了。

    事實上他想的也沒有錯。當這一刻,他走不動而坐下來時,外界的時間,剛好就是已過了三個月,世上大多數人,已經以為他死了。

    身處陣法之中,雖然他還沒有死,但其實離死也不遠了,他觀察了一下自己體內的情況。發現身上的血液都快幹枯了,心髒的跳動也越來越微弱。

    以前金丹的位置,金丹破碎後,隻有一點點金光還亮著,現在,這一點點金光,也在慢慢變得黯淡。

    絕境,林魚知道,自己現在已麵臨絕境了。但是,他又無力打破這一現實,身體已經快撐不住了,他現在,能做的居然就是等死了。

    怎能甘心,他的人生才剛剛開始呢,這就要完結了。

    盤腿坐下,他能更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在快速地虛弱著,現在。想站起來都做不到了。

    歎了一口氣,他無聲苦笑,曾經意氣風發,世上無事能難得倒自己,現在又怎麽樣呢,終究還是落到了這樣的田地,不甘又怎麽樣,他無力迴天了。

    又不知道坐了多久,他的意識在慢慢消散。整個人都變得恍惚,眼睛也看不清東西了,這讓他明白,自己的身體終於是撐不住了。

    最終,他隻覺得心髒咚的響了一聲,然後,意識仿佛陷入了黑暗之中,隻剩腐朽老邁的軀體坐在地上。

    他不知道自已這算不算是死了,無盡的黑暗包圍了他的意識。這一刻,求生的意誌,讓他不甘心就這樣死去,他下意識地運轉起了所修煉的功法,不停地運轉著,然後,他居然感覺到了,一絲絲元氣,慢慢地圍繞在他的意識周圍。

    他呆了那麽一下。然後狂喜,他不知道自己現在是個什麽情況,但是,周圍的元氣,讓他感到非常舒服,他拚命繼續運轉著功法,周圍的元氣越聚越多,然後,他發現。這些元氣,居然化為了一點點金光。

    看到這點金光的一刹那,他的意識劇震,因為他對這點金光的氣息太熟悉了,這是他的金丹,已經破碎的金丹。

    講道理,他越發不知道現在是個什麽情況了,他已感覺不到身體的存在,但意識卻感到了一陣由衷的舒服。

    這個時侯。就算是個傻子,也知道該怎麽做了,他什麽都不想了,隻是不停地運轉著功法,一遍又一遍,一刻都不曾停下來。

    天地間的靈氣,一點點被他吸引而來,他發現,這些靈氣很快會化作元氣,然後,被他那已經破碎的金丹吸收,而吸收了元氣的金丹,居然在緩慢壯大恢複著。

    尼瑪哩,林魚現在隻是意識狀態,感覺不到身體,要不然他絕對得哭出來,隨著功法的運轉,他的金丹居然在修複。如果金丹恢複如初,他是不是,也能恢複如初?

    這一刻,他真的是激動了,瘋了一般運轉著功法,他又看到了生的希望。

    其實,如果現在有人能看到林魚的身體,就會發現,原本他老邁幹枯的身體在快速恢複著活力。仿佛時光倒流一般,他的麵容,漸漸變得年輕。

    林魚不知道自己的身體變化,但是金丹的變化他卻一清二楚,原本隻是一點淡淡的金光,隨著他無休止地運轉著功法,金丹在快速凝聚著。

    也不知過了多久,金光越來越亮,接著。轟的一聲,居然化作了一個小拇指大小的金丹,滴溜溜旋轉著,林魚還未來得及狂喜,意識卻被彈出了這裏。

    下一刻,林魚就重新感覺到了自己的身體,他忍不住立即就睜開了眼,入目所見,他還是處於當時盤腿坐下的地方。這意味著,他還是在陣法的世界之中。

    隨即,他就瞪大了眼,因為他看到了自己的手,他的手,居然恢複了年輕人的樣子,他立即跳了起來,雙手將自己的衣服都扯開了,看著自己真的恢複年輕的身體,雖然不知道為何會如此,但這可是大喜事啊,他忍不住狂笑了起來。

    隨後,他內視了一下,發覺自己的金丹也真的是重聚了,這讓他更是驚喜,甚至不敢相信。

    “小友,恭喜你破而後立,金丹重聚。”一道虛影,突然出現在他的身邊,笑眯眯地說道。

    林魚被這突然出現的虛影嚇得差點跳起來,然後,他再次驚訝地瞪大了眼,因為出現的虛影,竟然是他在火龍島上遇到過的青鬆上人的虛影,也就是胖虎的上一任主人。

    “前輩,怎麽會是你,你怎麽會出現在這裏?你。你不是已經……”林魚都嚇到了,青鬆上人明明已死了數十年,上一次顯化後,應該不可能再現於世間才對,現在,居然卻又一次出現,難道說,他其實還活著?

    青鬆上人笑了笑,說道:“別想那麽多。我確實是早已死了,不過上次見你之時,我就知道你將有一劫,所以,我留了最後一絲印記在你身上,助你渡過這一次劫難。”

    林魚愣了,原來,他現在之所以能恢複過來,居然是因為青鬆上人的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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