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下來我就把你送迴宮裏去。”夏阡墨故意虎著臉。

    小白貓像是受到了什麽刺激一樣渾身一陣嗖的一下躍了過來,可憐兮兮的抓著她的衣角。

    夏阡墨:“……”

    空間外,一紅一百倏然出現在書桌前。

    將兩個人分別扶到美人榻上躺好,餘光撇到一旁淩亂的書架,有些無奈。

    這些賬簿一直都是小竹在分類整理,自己也無法下手。

    踮起腳尖,勉強的摸了摸白虎的腦袋:“小白,你留在這裏照顧他們,我先迴去一趟。”

    “不要。”

    夏阡墨紫眸一眯:“嗯?”

    “……”碩大的白虎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兩步,冰藍色的眼睛裏滿是委屈:“嗷嗚——”

    一聲低低的嗚咽,夏阡墨知道它是同意了,有些無奈的從空間裏取出一些靈草靈果遞過去:“喏,乖,這些是給你的獎勵。”

    “……”小白幽怨的看她一眼,抱過那一大堆的東西,轉身不理她。

    ……

    她不知道,在她剛走到三樓的時候,六樓美人榻上的小竹倏然睜開了雙眼。

    微微偏了偏頭,邊看到用屁股對著自己的白色龐然大物。

    黑眸裏的驚訝,有些咋舌,不過也很快反應過來。

    聽到身後動靜的白虎身子一頓,緩緩地轉過身來,就看到坐在美人榻上已經穿好鞋子,跟自己大眼瞪小眼的人,有些懵:“哎?這麽快就醒了。”

    夏小竹眨了眨眼睛:“剛剛發生了什麽?小姐呢?”

    一雙烏黑的眸子環視著四周,卻並沒有發現自家小姐的身影,反倒是看到,另一張美人榻上的無垢公子。

    小竹喃喃:“呃,無垢公子睡的好香啊。”

    睡?

    這丫頭是失憶的症狀嗎?

    白虎抱著手中一顆火紅的果子,愣愣的看著她。

    “好了,不跟你說了,一定是我剛剛睡的太死,小姐先走了,我要趕快追上,”小竹起身風風火火的往樓梯處走去,驀然想起什麽,又迴過頭問了一句:“喂,你不跟我走嗎?”

    白虎有些僵硬的張了張口,剛準備迴答,就被她下一句話打斷了:“好吧,既然是小姐把你留下來的,那我就先走了。”

    有些茫然的看著她的身影快速的消失在樓梯口處,腳步聲漸行漸遠,白虎老半天都沒迴過神兒來。

    “小姐,小姐,等等我啊,你慢點啊——”

    身後傳來一陣急促,又氣喘籲籲的聲音,正準備上馬車的夏阡墨有些訝異的迴過頭。

    揉了揉眼睛。

    ???

    小竹??

    “是我呀,小姐,你怎麽走這麽快呀,走的時候也不叫我一聲。”小竹捂著胸口大口大口的喘著氣,眼神有些幽怨的望著她。

    夏阡墨指了指九蓮閣,又指指她,紫眸裏滿是不可思議:“你,醒了??”

    小竹奇怪的望著她:“醒了啊。”

    夏阡墨抿了抿唇:“無垢也醒了?”

    “無垢公子還在睡覺呢。”小竹不假思索的迴答道。

    夏阡墨懵了。

    所以現在的意思是,功力深厚,深不可測的無垢公子,因重傷沒有醒來,而比之傷勢更嚴重的小竹居然提前醒過來了??

    等一下等一下。

    夏阡墨揉了揉有些犯迷糊的腦袋,她怎麽感覺這個世界越來越是玄幻了。

    這不科學呀。

    “你剛剛,”夏阡墨抿了抿唇,試探性的問道:“你身體還有沒有什麽問題。”

    “還?”小竹眼神古怪地看著:“小姐啊,小竹的身體好得很呢,隻是不小心睡了一覺而已,小姐你這是怎麽了該不會是剛剛沒有睡醒吧?夢遊呢?”

    “……”可是剛剛你明明就隻剩下一口氣了呀,。

    即便是靈泉,讓你恢複速度再快,也沒有這麽快啊。

    “啊小姐,我們快迴去吧,迴去奴婢找霍神醫再幫您看看,看看是不是身體哪裏出問題了,怎麽越來越愛胡言亂語了……”小竹推搡著她上轎,一路上都緊張兮兮的在給夏阡墨做思想工作,而對方則是緊緊的盯著她看了一路,紫眸裏是滿滿的疑惑,狐疑,好奇,驚訝,不可思議。

    “……”小竹被灼熱的視線看的,氣勢不由得弱了下來,弱弱的低了低頭:“小姐,你幹嘛這麽看著奴婢呀,奴婢也是為了您的身體好啊……”

    夏阡墨斂了斂眸:“先不去炎王府。”

    “那去哪?”

    “迴家一趟。”夏阡墨微微靠著車壁,閉目養神,她現在隻感覺腦袋思緒簡直就是一團亂。

    坐著馬車出現在夏府門口時,門口就已經站著笑的猶如一朵老菊花的範氏。

    似乎是已經站在門口許久了,看到她迴來,臉上有些不耐煩的表情盡數斂了去,那故作奉承的微笑讓人看了十分的不舒服

    “阡墨啊,你迴來了啊。”

    親昵的噓寒問暖著。

    夏阡墨嘴角一抽,瞬間感覺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吃錯藥了吧。

    “什麽沒事兒吧,到底想問什麽。”夏阡墨受不了的拿掉她親切握住自己的大手。

    範氏卻像是沒有聽到似的,自顧自地陪著她一路走,還主動幫她接過手裏大大小小的東西。

    “既然迴來了,我跟你父親,有事情要跟你說。”

    夏阡墨偏了偏頭,腦海裏立馬浮現出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這幾個字。

    “聽說你最近都住在炎王爺府裏?。”

    “嗯。”

    “姨娘還聽說,亦王也去那裏找過你。”範氏多語氣充滿了試探。

    “嗯。”夏阡墨依舊百無聊賴的敷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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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他有沒有說什麽話?”

    夏阡墨頓住了腳步,迴頭看著她:“姨娘到底想說什麽,不如有話直說吧。”

    範氏有些尷尬的笑了笑,驀然發現不知不覺間已經來到了前廳,立馬殷勤地拉著她朝裏邊走進去。

    “墨兒迴來了,”主位上傳來一陣渾厚的聲音,仔細聽之下,卻不難發現他聲音裏的僵硬。

    夏阡墨抬眸。

    夏安鴻?

    “你看這舟車勞頓的,幹嘛把孩子這麽早就喊過來,”夏安鴻狀似埋怨的朝著範氏嗬斥。

    範氏笑得燦爛,拉著夏阡墨跟自己坐在同一張桌子兩旁:“瞧你說的,我難道不知道嗎,早就先讓下人去煮一碗參茶。”

    話音剛落,就有一個端著一碗參茶上來。

    那完全殷勤的舉動,更讓夏阡墨越發覺得自己身上有什麽不可知的秘密。

    一定是悅妃上次召這兩個人進宮施壓了。

    才讓這兩個人態度改變了這麽多,。

    這見風使舵的本事也是一絕了。

    “姨娘,不用了。我想迴房休息。”夏阡墨推開他的手,拒絕這份參茶,卻不小心打翻了範氏。

    夏阡墨下意識的收迴手,毫無例外的,滾燙的腎湯全都灑在了範氏的手上。

    耳邊伴隨的範氏的驚唿聲不絕於耳,夏阡墨也清楚地看到她的手臂上瞬間就殷紅一片。

    抿了抿唇,想了想,還是重迴懷裏掏了掏,遞給她一隻小瓶子。

    “別叫了,把這個塗上去吧。”

    範氏微微愣了愣,連忙從他手中接過藥瓶,快速的打開瓶塞,也不管裏邊裝的是什麽,直接就往自己手背上倒去。

    是一種透明的清涼液體,火辣辣的疼痛倏然被一陣清涼取代,範氏塗抹藥膏的手指一頓。

    別說,還真的挺管用。

    一旁的夏阡墨有些無語。

    其實自己給她的這瓶凝露,隻是要塗上一點就可以。

    而自己送出手的東西也絕對不會再收迴來也就是說,這一瓶藥都是她的了,完全可以夠她這兩隻手的恢複。

    卻沒想到範氏貪心至此,老師一下子就倒上去了半瓶的藥。

    夏阡墨站在一旁沒有說話,就那麽看著她兩隻手被用盡了一整瓶的藥。

    感覺到手上的疼痛已經漸漸消失,範氏終於是鬆了一口氣。

    雖然已經這把年紀了,但是她還是很在意自己的外貌。

    俗話說的好,人的手。就是一個人的第二張臉。

    她可不能讓第二張臉留下疤痕。

    看到自己的手背上紅色已經漸漸在消退,範氏終於是不再擔心了。

    範氏又到了到瓶子裏的藥,確定是一點都沒有了,這才裝作十分抱歉的地還給她:“阡墨啊,這一小瓶藥一定很貴吧?對不起啊,姨娘不小心給用完了。”

    夏阡墨微微挑了挑眉:“我不知道姨娘是把一個空瓶子遞給我是什麽意思。”

    範氏微笑的嘴角一僵,有些尷尬的訕笑:“那個,姨娘也不是故意用這麽多的,隻是剛剛被燙傷,手太疼,不小心抖了幾下……”

    夏阡墨擺了擺手,打斷她的話,:“沒事沒事,都是一家人,不需要計較這麽多。”

    “雖然這種藥我這裏隻剩下一瓶。”

    一瓶?

    範氏心底沒來由的一陣竊喜。

    原來還是絕版的呀。

    這下可好了,她唯一的一瓶藥也被自己給用了。

    越發慶幸自己剛剛的做法。

    看著她掩飾不住的小人得誌,夏阡墨忍著笑:“隻是,姨娘剛剛抖的太快,害得人家話都沒說完。”

    說話?

    什麽話?

    難道是後悔把這瓶藥給她用?

    範氏心中冷笑。

    就知道你個小賤蹄子不會這麽好心,肯定是打算,在你爹麵前留下個好印象,卻沒想到你的藥就這麽被我用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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