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番兩次的在試探她,當真以為她什麽不知道嗎。

    罷了,就去看看他要說什麽吧。

    三更,她如期而至。

    秋水湖邊,還沒走近就看到一個男人坐在湖邊。

    月光下,那一頭銀發美得炫目,清冷。

    看著那抹寡情的背影,夏阡墨語帶冷淡的道:“大半夜把人叫出來,你可別告訴我是來偷偷幽會的。”

    背對著她的人沒有出聲。

    夏阡墨那麽站在他的背後,也一聲不吭。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過,她感覺他根本沒有要轉過頭的意思,也沒有半點要開口的想法。

    比誰論沉得住氣,夏阡墨自認第二沒人敢排第一。

    自己又沒做錯什麽。

    對方卻在她主動開口的情況下還不予搭理。

    跟她玩高冷。

    行啊。

    反正我不急。

    索性直接坐在一張椅子上,兩手指著腦袋開始打瞌睡。

    南宮非炎其實是在等著她主動來說話,主動來跟他解釋這一切。

    誰料到半響沒聽到她出聲,扭頭去看,便看到某人正趴在石桌上兩手支著腦袋一點一點的打瞌睡。

    南宮非炎憋了一天的怒火終於爆發了。

    咬牙切齒的等著她:“夏阡墨。”

    “……”無人迴答。

    夏阡墨心中冷笑,我剛剛說話你不也沒搭理我麽。

    “夏阡墨,我在跟你說話。”南宮非炎語氣有些重。

    他很討厭她對他有秘密。

    懶懶的打了個哈欠,漫不經心的翹著二郎腿,單手支著腦袋催促道:“有事快說。”

    她很困這倒是真的。

    這麽困的情況下還準時過來赴約,結果這男人還給你擺臉色,換誰誰也不舒服。

    “你到底還有多少事情瞞著我,”南宮非炎緊緊的抓住她的一隻手腕,強迫她看向自己:“為什麽什麽都不告訴我,。”

    沒有戴麵具的臉,傾國傾城,緋紅色的眸子在月光下泛著一絲怒氣。

    夏阡墨巧笑嫣兮“那不如炎王爺告訴我,我要告訴你什麽呢?”

    前世,她是殺手。

    仇敵遍布天下,她所走的每一步都要處處小心。

    除了顧凡,她從未相信過任何人。

    最後卻恰恰是十年來最信任的搭檔顧凡出賣了她。

    這一世,她發誓,絕不會再允許自己重蹈覆轍。

    南宮非炎,一邊不斷的試探她,一邊又要求自己對他坦誠相待。

    你一次次的再測試我的底線,還讓我對你說真話。

    你當真以為離了你,我夏阡墨就生存不下去了嗎。

    南宮非炎的那一絲怒氣也被她冰冷疏離的眼神衝散。

    他可以任由這個女人在自己麵前放肆,也可以放縱她對自己的利用。

    但是唯獨討厭她現在用這種陌生人的冷淡態度麵對他。

    “叫我名字。”

    “王爺身份尊貴,我跟你之間沒那麽熟。”夏阡墨微微一笑,盡是疏離。

    一句跟他不熟,成功的讓南宮非炎麵色一凝。

    那雙緋紅的雙眸像是抹了一層寒霜似,陰雲密布:“你現在知道要跟我劃清界限,夏阡墨,你當我是什麽!!”

    如果是別人的話,可能早已被嚇得跪了。

    偏偏他麵前的是頑劣的夏阡墨。

    死過一次的人。

    “合作對象。”夏阡墨笑不達眼底:“我幫王爺治病,王爺替我掃除障礙,大家各取所需。”

    “什麽意思。”南宮非炎的臉色陰騖的可怕。

    笑容可掬的看著他:“字麵的意思。”

    “你敢。”南宮非炎雙拳緊握,體內氣息一陣翻湧。

    夏阡墨卻像是故意戳他底線似的,一再挑戰他的耐心:“您說對了,我的確敢。”

    南宮非炎一把抓住她的手臂狠狠地推了一把。

    感受到身後有些疼痛的粗糙觸感,夏阡墨深知背後是一顆大樹。

    別人都是壁咚地咚,自己卻是被人樹咚了。

    ,麵前的男人近在咫尺,麵色陰沉的滴水,她卻絲毫沒有懼怕,坦然的望進那雙緋紅的眼睛。

    “夏阡墨,你當本王是什麽!你想要就要不想要就不要的玩具嗎!”南宮非炎此刻的情緒有些失控,他也不知道自己這是為什麽,當他聽到夏阡墨一再跟他劃清界限,他整個人有種莫名的心慌,還有一種難以表達的憤怒。

    隻是在這一瞬間,憤怒占據了恐懼,他麵色寒冷如冰:“從你招惹本王的那一刻開始,所有的事情都由不得你要不要了!”

    嗬,終於露出自己的本來麵目了。

    “由不得?”夏阡墨諷刺一笑:“你的身體,隻有我能找到辦法。”

    因為她在一開始就知道怎麽去救,隻是缺少一些東西。

    而這些東西,她也隻在現代的時候無意間看過圖片,根本就沒有見過,。

    是一種僅存在於傳說中的東西,是真是假還未從得知。

    卻沒料到此刻的南宮非炎眼底是從未有過的決絕:“大不了同歸於盡。”

    夏阡墨臉色一僵,帶著些不可置信。

    薄唇抿了抿,吐出兩個字:“瘋子。”

    “隨你怎麽說。”南宮非炎緩緩鬆開她的手,警告的道:“不要試圖逃離本王身邊。”

    “是麽,”夏阡墨目光定定的看著他,一字一頓重重的道:“假設我真沒有能力救活那盆破植物,想必現下我夏阡墨已經命喪黃泉還有什麽資格跟王爺站在這裏討論這些有的沒的,南宮非炎,你一邊想要得到,卻又一邊吝嗇伸手搭救。”

    “你隻知道把所有問題都歸咎於別人,從來都不想想是不是自己哪裏做錯了。”夏阡墨紫眸盡是漠然:“我沒有義務跟你匯報所有,還請王爺記住,我們從前是合作關係,現在也是,以後依然是,且隻能是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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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阡墨伸出右手,藍光微閃,一枚紫黑色的玉珮靜靜地躺在掌心,隨手丟給他:“你的東西,還給你。”

    摸了摸腰間隨身攜帶的流光笛,夏阡墨目光淡然:“至於流光笛,就當是跟你欠我的一百萬兩黃金相互抵消,你我之間,兩不相欠。”

    南宮非炎唿吸一緊。

    今日本來是喚她過來問一些事情,他不喜歡夏阡墨事事隱瞞。

    他想知道,知道夏阡墨身上究竟隱藏著什麽。

    他們已經快要成親了。

    可是很顯然,他對這個迷一樣的女人的了解少之又少。

    可是現在事態的發展顯然超出他所料想的。

    南宮非炎第一次感到無力。

    “你別忘了,你是我南宮非炎的女人,準炎王妃,”此時的南宮非炎有些強勢:“你逃不掉。”

    “那隻是形式所迫,”夏阡墨淡笑。

    南宮非炎微微撅眉:“一定要這麽過河拆橋嗎。”

    “王爺非要這麽認為的話,我也沒什麽好說的。”夏阡墨兩手一攤,笑容可掬的看著麵前這個生氣都美得不可方物的男人:“我隻是想提醒你,如果你再這樣一直試探我下去,我想,我們之間連合作關係也不需要了。”

    “你需要我。”

    他篤定她不會離開自己。

    不然以她的性子,絕對不允許自己被任何一種關係束縛絲毫。

    “炎王貌似太過自負了。”夏阡墨眼神飄向他時,略有幾分的輕蔑:“我需要你不代表我離不開你,沒了你隻不過是少了個捷徑而已,人有時候多走一些彎路也是無可厚非。”

    南宮非炎的臉瞬間變了:“女人,你這是在威脅我”

    夏阡墨漫不經心的啟唇:“對。”

    常年身處高位且手握權勢的人,遇到自己這種不甘束縛倔強的人多少會有興趣,但也僅存在於興趣。

    時間久了就會膩了,然後就一腳踢開。

    這種狗血事情她見得多了也就麻木了。

    她夏阡墨絕不允許自己成為一個被禁錮的玩物。

    南宮非炎欺身上前,逼近她的身子,骨節分明的大手死死的禁錮著她消瘦精致的下顎,語氣陰冷:“你知不知道,我現在就可以殺了你。”

    夏阡墨似笑非笑的眯了眯紫眸,滿不在乎的輕佻語氣:“你隨便。”

    死了就死了。

    總比做一個傀儡的好。

    她的思維邏輯向來都是極端的。

    更何況,她賭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性這個男人不會殺自己。

    至少現在不會。

    因為自己身上有太多他所不能理解的事情。

    而位居高處的人通常都會有一個共性。

    那就是遇到深不可測摸不透底細的的人事物,通常都不會莽撞出手。

    因為這個神秘可能是件有用的東西,說不定可以占為己有。

    而是會等到把這一切弄明白以後,才會抹殺這個人的存在。

    “女人,別高估了自己的身價。”他嘴角一抹冰冷的弧度。

    反正掙紮不來,夏阡墨幹脆身子前傾,湊近他:“我的身價是多少,取決於我身上秘密的多少。”

    麵前突然貼近的女人嗬氣如蘭,他甚至可以輕易的聞到那陣陣特殊的蓮花香。

    南宮非炎卻在她的這個問題後,深深地沉默了。

    他的默然以對,夏阡墨心中不禁冷笑。

    果然也隻是為了摸清楚她的底細麽。

    擔心自己對南夏國不利?

    皎潔的月光下,他沒開口,隻是低頭眉心一簇銀色的印記驟然出現,一陣攝人的寒氣從南宮非炎全身上下的每個毛孔滲透,一瞬間勃然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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