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個春香,居然敢背著本宮做出這種事!”悅妃怒不可遏的嗬斥:“來人,把人拖下去,立刻處死!!”

    原來這個宮女叫春香。

    夏阡墨不動聲色地看著這一幕。

    悅妃果然好手段,一句話就把所有的懸念說成了板上釘釘,一言不合就處死。

    處死……處死……

    這兩個字,不斷的在她腦海中迴旋,春香目光空洞的一下子癱坐到了地上。

    全身上下,彌漫著絕望的氣息。

    她該怎麽辦。

    自做為一個自小在深宮六院中長大的人,她深深地知道,如果這個時候把悅妃供了出來。

    那麽自己隻會死的更難看,還會連累比她小一歲的弟弟平白無故送了性命。

    “哈哈哈哈哈哈哈,對,是我做的,都是我陷害她的,”春香絕望的大笑。

    “為什麽。”淡淡的看著她,問道,

    雖然知道對方是故意這麽說的,後邊的理由肯定也是胡編亂鄒。

    但是,她作為當事人,不問一下,好像有點說不過去。

    “為什麽?哈哈哈哈哈!”春香搖搖晃晃的站起身子,目光悲憤的盯著她:“因為你讓我感到惡心!每天裝作一副大方的樣子,好像什麽都不在乎,”

    “可是實際上呢?哈哈哈,”她大笑著環顧一圈周圍的人,:“噓,大家都還不知道吧?就是這個曾經的傻子,好幾次差點殺了夏小少爺,你們一定都很好奇,一個傻子怎麽會有這樣的本事?因為他以前都是裝的呀!!”

    看著麵前瘋瘋癲癲的人,那衣服,仿佛發現什麽巨大的秘密的樣子,讓夏阡墨眉心微攏。

    這人是有病吧!

    怎麽開始變得口無遮攔起來了。

    連死都不放過她。

    瞧這一臉悲憤的樣子,若不是她繼承了原主所有的記憶,就衝春香這一奧斯卡演技,自己都差點要信她了。

    “夏小少爺?那不是京城第一公子夏逐風嗎?”

    “對啊,不是聽說一直以來都跟夏阡墨關係很好的樣子嗎?”

    “夏阡墨以前是裝的?”

    “我看這人八成是瘋了吧,你看她現在瘋瘋癲癲的樣子,她的說的話能信嗎?”

    “可是夏阡墨如果以前不是裝傻,那一個人怎麽會變化這麽快?”

    “也許人家就是腦袋突然好了唄,而且小的時候本來就是一個鬼精靈的天才,整個京城的人都知道。”

    此刻的春香已然是瘋了。

    所以沒有人會去相信她說的話,很快就被幾個侍衛待下去了。

    一場鬧劇,最後是以犧牲了兩個宮女的姓名為代價,‘圓滿’結束了。

    親眼目睹著發生的一切,皇帝眸子深邃的看著波瀾不驚的女人:“果然是一個心靈剔透的女子,讓朕都不得不刮目相看了。”

    夏阡墨不卑不亢的拱了拱手,目光無畏的直視著皇帝:“哪裏,這還多謝皇上聖明,肯浪費時間讓臣女洗刷冤屈。”

    皇帝深深地看她了一眼:“既然這一切都是一場誤會,那麽朕就不追究了。”

    “聽說,你有起死迴生的奇術。”

    一句話就讓剛剛恢複平淡,安靜下來的群眾驚了一驚。

    立馬又炸了起來。

    “起死迴生?”

    “怎麽可能!一個人類怎麽會有這種能力,開玩笑呢!”

    “那可不一定,你們都忘了?她可是跟天命女同一天,同一時刻出生的人,說不定沾染了天命女的福氣,有了特殊能力也未嚐不可呢?”

    “你腦袋瓦特了吧,天命女她本身都沒還沒有這種逆天技能,一個沾了點福氣的人倒是有了?你能不能有點常識啊。”

    周圍傳來議論紛紛的聲音。

    “……”夏阡墨垂在身體兩側的手緊了緊,抬起頭,淡然迴答:“迴皇上,並沒有。”

    “哦?”南夏皇意味深長的盯著她,目光如炬。

    半晌,才慢悠悠的開口道:“哎,阡墨這孩子朕是越看越喜歡了,不愧是老四看上的人。”

    “這株月顏仙草就與你了,就當做是,朕給你的一個見麵禮。”

    立刻就揮了揮手,不由分說的就讓人把那盆月顏草,恭敬地送到了她手上。

    看著這株快死的草,夏阡墨有些愣神。

    這又是什麽意思。

    “這可是朕禦賜之物,你可要好好養著,莫不要弄壞了,朕可是會不高興的。”皇帝陛下麵帶笑意的打趣道。

    但是,夏阡墨卻明顯感覺到了對方眼底的殺意。

    頓時明了。

    原來是這樣。

    這株草本來就快要死了,送一株本就快要死的草給她,還特意點明了不可以弄壞。

    嗬嗬嗬。

    這老皇帝是早就料到這株草活不到三天了吧?

    所以才,物盡其用,送給她,然後等到這株草死的時候再定她一個故意毀壞禦賜之物的罪名。

    這樣就可以名正言順的處死她!

    看了一眼手中半死不活的月顏草,夏阡墨捧著,行了禮:“謝皇上,臣女定不負皇上所託。”

    “朕也相信你不會讓朕失望。”

    “既然這樣……朕也累了,你們繼續。”

    看著頭也不迴,就甩袖離開的人,夏阡墨站起了身子,心中冷笑。

    臉色一直不太好看的悅妃這才鬆了臉色。

    還是她的皇上手段高明,居然想到用這麽好的辦法。

    得意的看了一眼夏阡墨,哼,跟我鬥,你個黃毛小丫頭還把真把自己當迴事了。

    皇上都走了,這場宴席,也沒有什麽看頭了。

    不起眼的角落,夏阡墨隨意的吃了一些糕點,裝作肚子不舒服的樣子,從人群中直接退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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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阡墨完蛋了。”九月冷笑,怎麽聽都有點幸災樂禍的意味。

    “這次怕是很難再脫身了。”九陽有些惋惜。

    他離得不算遠,所以說很清楚的看到那株草的情況。

    一看就是快死了。

    而且一株能夠讓人起死迴生的神物,皇上他們肯定是千方百計找遍了各種辦法想要保住它!

    但是看今天這種情況根本就毫無效果。

    夏阡墨能有什麽辦法。

    隻是,為什麽到這種地步了,她看起來越發的從容呢,好像很有自信能救活似的,這女人真當自己是神仙下凡啊。

    九月心情不錯的輕哼:“要怪隻能怪她自己平時行事太過高調,一點都不懂得斂其鋒芒,槍打出頭鳥,這麽簡單的道理她都不懂,還有什麽資格跟主子在一起。”

    所以說。

    夏阡墨啊夏阡墨,你活該啊。

    這次,夏挽晴也沒心情幸災樂禍了,急得不得了:“大姐姐,這下怎麽辦啊。”

    隻要不瞎的人都能看出那草,沒救了。

    人家堂堂一個皇上都沒有辦法,她們能有什麽辦法。

    夏阡墨又接了一個燙手山芋,這次還是毫無轉圜餘地的。

    到時候不僅是夏阡墨,怕是她們整個國公府都要輕則流放,重則滿門抄斬。

    “我怎麽知道怎麽辦。”夏傾城有些煩躁,本來就心情不好了,旁邊的人還一直在吵,搞得她是心煩意亂的:“什麽起死迴生,都隻是借口。”

    隻是沒想到這個借口會連累到他們國公府裏的所有人

    她已經看的透徹,皇上真實目的是想要夏阡墨死。

    至於什為什麽,她也猜不透。

    按理來說,夏阡墨從頭到尾跟這個高高在上的皇上都是沒有任何交集的,更談不上得罪。

    “唉,話是那樣說,她怎麽那麽蠢啊,那株草連我都能看出來,已經救不活了,她平日裏不是挺聰明的嘛,連這個都沒看出來嗎?”夏挽晴恨鐵不成鋼的罵罵咧咧起來:“還是說她真的以為自己是神啊,什麽都能做到,還真以為自己有起死迴生的能力啊,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誰!”

    夏傾城歎口氣。

    真是吵死了。

    現在是說這些事的時候嗎?

    說別人蠢,我看你自己也沒好到哪裏去。

    “你以為人人都像你這樣什麽都不想嗎?”夏傾城心煩不已:“皇上禦賜的東西,是她說不要就能不要的嗎?”

    “拒絕了當場就得死,不拒絕的話就死的慢一些,如果是你,你會怎麽選擇?”

    “我。”

    夏挽晴目瞪口呆。

    她倒是沒想到,這中間會有這麽多的彎彎繞繞。

    “你什麽你,你沒發現這幾天發生的事都很蹊蹺嗎?”夏傾城真是煩死了她豬腦子的思維:“皇上和悅妃娘娘似乎從頭到尾都在針對夏阡墨,你是瞎了嗎?連這都看不出來。”

    “那你當時為什麽不提醒她。”夏挽晴這次倒是口齒伶俐的反駁了。

    “我。”夏傾城咬了咬牙:“你覺得以我們的關係,她會聽我的嗎?”

    夏傾城這會煩躁極了,她當然不會告訴夏挽晴,自己本來就是抱著看夏阡墨去死的。

    隻是沒想到一不小心連自己都搭進去了。

    這一切,顯然,是早已被人授意。

    隻是,到底是為什麽呢。

    看著那個女人離開,南宮亦城突然感覺心裏有些不舒服。

    月顏仙草,夏阡墨不可能養活的。

    她要死了。

    這是他最近夢寐以求的。

    可是為什麽心有點舍不得呢。

    夏阡墨的離場,讓眾人一片唏噓,。

    自然也看出了這場宴席的不同尋常。

    但是看透不說透,就是這麽來的。

    所有人都裝作什麽都沒發生的樣子,做自己的事。

    免得引火燒身。

    人家未婚夫大名鼎鼎的閻王爺都沒吭聲呢,他們出哪門子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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