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林的外圍用人山人海來形容也不為過。

    好不容易從另一旁擠出來的夏阡墨汗顏的抹了把額角的汗。

    環顧了下四周,好奇的問道。

    “嗯?人呢?”

    小竹恭敬地走上來,用手裏的帕子幫她擦汗:“好像是說有什麽事,讓小竹在這裏等您,告訴小姐不用擔心他。”

    翻了翻白眼,夏阡墨沒好氣的用手扇了扇:“那麽大個人了有啥好擔心的。”

    抬頭看了一眼巨大的太陽,鬱悶的拉著小竹,走到一棵大樹下,一屁股坐了下來。

    “……”

    被她拉著坐地上的小竹無語。

    這放眼望去全都是皇家貴族,雖然說今日是曆練來的。

    但沒有一個不是穿的花枝招展,打扮的玉樹臨風。

    舉手投足都充滿著貴族風範,生怕自己的哪一句話或者是哪一個動作讓人看起來做的不到位,有辱自己的身份。

    所以說原本並沒有多少目光聚集過來。

    偏偏卻因為著獨具一格的行為,招來無數注視的目光。

    無數道視線像是x光一樣的掃射過來,讓他真是想忽略都做不到。

    “死丫頭,找了半天,原來你在這兒啊!”

    一道囂張的聲音,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

    夏阡墨自顧自的打開瓶塞喝水。

    不由感歎。

    這丫的還是冬天麽。

    好吧,雖說是差不多春天了。

    但好歹前幾天還在下雪的是吧。

    這古代的天氣她也是罪了。

    一邊這麽想著,一邊大口大口的喝水,發出咕咚咕咚的聲音。

    周圍漸漸傳來議論聲。

    她都恍若未聞。

    周圍的指點讓她有些鬱悶。

    喝個水都礙著你們了,有病吧。

    “喂,死丫頭,本公主在跟你說話,你這是什麽態度?!”

    那道聲音再次響起,隻不過這次更近了一些。

    夏阡墨放下水袋,狐疑的抬頭。

    “公主?”

    有些不確定的開口。

    “大膽,知道我是公主居然還不下跪行禮,小心我讓父皇誅你九族!”

    一抹粉紅色的身影站在她麵前,慢慢的不可一世。

    嬌縱的語氣讓人聽了就舒服。

    “哦,公主啊。”

    夏阡墨把手裏的水袋遞給小竹,緩緩的站起身子,好奇的看著她:“公主殿下是看中了這棵樹嗎?沒關係,臣女讓出來就是了。”

    “小竹,我們走。”

    “……”

    看著絲毫沒把她放在眼裏的人,南宮玉兒蠻橫的嬌喝道:“給我站住!本公主允許你們走了嗎?!”

    夏阡墨頭疼的轉身,看著一臉怒氣的公主,有些無奈:“請問尊貴的公主還有何指教嗎?”

    特地加重了那個‘還’字的語氣。

    “你敢用這種語氣跟本公主說話,敢對本公主不敬,信不信我立馬就讓父皇誅你們九族。”南宮玉兒小臉氣的扭曲,火大的瞪著她。

    夏阡墨痛苦的扶額:“信信信,我信你還不成嗎。”

    “你!”

    她不耐煩的語氣充斥著濃濃的敷衍。

    讓南宮玉兒感覺自己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釁。

    “你再用這一種語氣跟本公主說話,我就讓。”

    “讓你父皇誅我九族,我知道了我知道了,親就不用一直重複了。”夏阡墨後腦勺一滴巨大的冷汗。

    話說這公主是不是有病呀。

    “玉兒,你怎麽跑這裏來了。”

    氣氛正在僵持中,一道溫雅的聲音恰到好處的解了在場尷尬的氣氛。

    似乎是抓到了可以跟自己同一戰線的人。

    南宮玉兒迫不及待的把人拉到自己身邊,得意的挑眉:“亦城哥哥,就是這個被休的髒女人,居然敢辱罵本公主,亦城哥哥你一定要幫我討迴公道。”

    絲毫沒注意到南宮亦城變得黑沉的臉色。

    小嘴依舊喋喋不休的非要讓他幫自己討公道。

    “……”

    夏阡墨扶額。

    公主,你是豬吧。

    咱出門能不能帶上腦子啊。

    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提起你家亦城哥哥被人戴綠帽子的糗事,還想讓人家幫你,你咋辣麽蠢呢。

    沒看你亦城哥哥那想殺人的臉色嗎。

    咱別說了成麽。

    她無辜躺槍啊有木有。

    還真被她猜對了。

    此刻的南宮亦城因為再次被人挑起心底那件糗事,讓他越發恨夏阡墨了。

    壓下心底的火氣,南宮亦城微微一笑:“喲,這不是未來皇弟妹嗎,怎麽,我那三弟沒跟你在一起嗎?”

    “切,什麽弟妹,就憑她,母親在世的時候都是千人枕萬人騎的貨色,有什麽樣的娘就有什麽樣的女兒,她。”

    “啪——”

    清脆的巴掌聲倏然響起。

    原本吵鬧的四周的時間變得安靜無比。

    粉粉禁聲,倒吸一口氣。

    南宮玉兒眼睛瞪得大大的,不可置信的看著她:“這個比較養的賤人,居然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誰嗎?”

    你是誰?

    夏阡墨冷笑。

    她的一忍再忍,隻是增加了對方的猖狂。

    “一口一個本公主,一口一個誅九族,除了傳聞中刁鑽野蠻的九主公主,還會有誰。”

    “你敢罵本公主!?”南宮玉兒捂著發疼的臉頰。

    夏阡墨欺身向前,用著隻有他們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我不止敢罵你,再口出不遜,我還敢殺了你。”

    冰冷的話語在她耳邊低低的響起。

    南宮玉兒莫名的感覺,背後一陣發涼。

    下意識的推開她,讓自己離的遠一些。

    “你你,你敢!?”

    努力的使自己聲音變得大一些,好掩蓋內心莫名的恐懼。

    夏阡墨皮笑肉不笑的看著她:“那你可以試試。”

    因為剛剛的那句話,別人沒有聽到。

    所以對於南宮玉兒的反應有些摸不著頭腦,倒也沒去在意。

    看著人群漸漸散去。

    夏阡墨意味不明的看著目光深沉的南宮亦城,和充滿怨氣的南宮玉兒。

    不由心底輕歎。

    其實她並不想這樣。

    自己明明就隻想過安穩的日子。

    無奈,她就算是喝杯水都能被人找茬。

    不想繼續在這裏呆下去,看了看時間還早,就就近找了一家客棧歇息。

    真不知道一大堆的人都傻站在森林邊緣幹什麽。

    沒聽說神獸是來尋主的嘛。

    如果是主人。就算不來,遲早也是自己的。

    再說這次的神獸能不能落到那個主人手上還不一定呢。

    一個個都這麽著急幹什麽。

    反正跟他沒多大關係,南宮非炎那個男人也不知道跑哪兒去了。

    偷閑一會兒也沒多大問題吧。

    要了些茶水點心。

    狂飲了幾杯這才覺得口幹舌燥的少了些,終於感覺舒服了些。

    然而鄰桌的對話,讓她差點吐了出來。

    “剛才看見四皇子了,嘖嘖,真是見一次被驚豔一次,今天選美,若是男人也可以入選,他豔冠群芳啊!”

    “就是就是,就連我們京城第一美人蘇淺玉,都比不上他的一半兒。”

    “嘿嘿,連我是男人,見了他都不免心動,何況世子爺?剛才……”

    “不知道世子爺能不能得手?好歹,他也是皇子啊。”

    “擔心什麽?四皇子的娘出生青樓,地位卑賤,連皇上都厭惡他,沒人可以保護他的。”

    “這麽說來,世子爺可是豔福不淺嘍……”

    哢——

    一聲清脆的響聲,夏阡墨手裏的茶杯瞬間被捏碎了。

    後麵的男人嚇了一跳,抬起頭,隻見一個少女轉過頭來,目光如同一把帶著血的刀,冷冷地逼視著他們。

    兩個人心裏一寒,心跳如雷,腿腳都發軟了,哆哆嗦嗦爬起來,連忙跑掉。

    夏阡墨站起來,離開座位。

    “你要去哪裏?”小竹緊張地問,要把她一個人留下嗎?

    “不能讓四皇子出事。”

    四皇子,算是從小到大唯一一個皇室之中讓她喜歡的人了。

    印象中的南宮蓮瑾美得不可方物,骨子裏都透著出塵的仙氣。

    但卻好像一直身體不太好,又因為身份地位的特殊,在皇宮裏也是一個卑微的存在。

    夏阡墨怒氣上湧,。

    和剛才的輕鬆談笑的完全是兩個人!

    要倒黴了,那個什麽世子,絕對要倒大黴了!

    小竹深知,這個時候自己就應該乖乖的閉上嘴巴。

    夏阡墨走到後麵,在修建得精美絕倫的涼亭中,看見四皇子白衣如雪的身影。

    位於幽冥林,隻不過是恰好由一座假山隔絕。

    “請世子自重。”他的聲音有些沙啞,但還是溫和的。

    “嘿嘿,本世子哪裏不自重了?隻不過想和你親近親近,好好說說話而已。”一個穿紅褐色錦袍的年輕男子跟著撲出來,一臉猥|瑣的笑容。

    那就是李世子。

    說實話,長得也不算太猥瑣。

    就是一副腎虛的嘴臉。

    笑起來就像老鼠,讓人想吐!

    看著這樣一張可恥的臉,他都還能保持良好的修養。

    夏阡墨也算是佩服了他。

    “世子有什麽話,就在這裏說吧。”

    “在這裏怎麽說?你跟我進去屋裏,咱們在一個被窩裏,慢慢說。”

    李世子搓著手,眼睛裏閃著yin光,還舔了舔嘴唇,一副急不可耐的饑渴樣。

    他說得這麽露骨,完全沒有把眼前這位皇子當成皇室貴胄。

    南宮蓮瑾的臉上一瞬間閃過受辱的表情。

    但他懂得隱忍,很快就恢複平靜。

    然而,那一瞬間的表情還是被夏阡墨敏感的捕捉到了。

    有些心疼。

    除了外貌帶來的屈辱,她想,他們兩個人,很像吧。

    這讓自己想到了原主之前得生活。

    心裏有些不舒服。

    “請世子自重。”他還是這麽說,然後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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