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作出一副剛睡醒的樣子,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是聽到了我的腳步聲,慌亂之下換個衣服所以才會出現褶皺,你的假象做的很到位,隻可惜,發髻卻一絲不亂。”

    夏逐風嘴角噙著一抹意味不明的淺笑。

    在晃動的燭光下顯得讓人很不舒服。

    “你果然聰明了很多。”

    沒頭沒腦的一句話,答非所問。

    夏阡墨修長的漫不經心的手指拂過唇瓣:“但,這些都是你刻意製造出來的漏洞,為的隻是不引起我的懷疑,所以手法做的完美無缺。”

    “卻也正是因為手法角度太過巧合,才會引起我的懷疑。”

    她那一個看似隨意的動作,落入夏逐風的眼裏,卻也沒有拆穿。

    漫不經心的坐下身子,指尖玩兒弄著燭光:“那你說,我為什麽要做出這種無聊的舉動呢?”

    “因為你在乎的,從來都是結果,兒不去追究過程有多繁複。”夏阡墨一步步的將他的計劃揭露:“我想這個時候,我的院子裏應該是很熱鬧的吧。”

    淡淡的陳述句,夏逐風垂下的眸子微微一眯。

    淺笑抬頭:“你說的沒錯,過程對我來說確實不重要。”

    “但對於其他人來說就不一定了比如,當初的你。”

    夏阡墨有些不耐:“我的人,究竟在哪裏。”

    小竹現在情況怎麽樣,是生是死她都不知道。

    哪還有時間跟他在這裏討論這些亂七八糟的。

    “你不擔心墨苑麽?”

    他有些好奇。

    “你費盡心機誘我過來,就是為了跟我討論這些廢話嗎?”

    “……”

    夏逐風不可置否的笑了笑。

    一個儲物櫃其中一個格子裏,花瓶微微挪動,

    “吱呀——”

    旁邊的一排書架被移開,露出一個入口。

    夏逐風熟練的走了進去,什麽都沒說。

    看著黑咕隆咚的通道,夏阡墨不自覺的咽了口口水。

    毅然抬起步伐走了進去。

    “砰!”

    她前腳剛邁進去,密室的入口就被堵上了。

    心肝兒顫了顫。

    突然有些後悔。

    為什麽沒把炎王帶來了。

    兩個人總比一個人安全些。

    黑乎乎一片,看不到路。

    好在地麵平坦,摸著牆壁也能走得挺穩。

    “咚——”

    “……”

    夏阡墨訕訕地摸了摸鼻子,壓下狂跳的小心髒,黑暗中做了個請的手勢:“沒事,繼續走吧。”

    做完之後才發現這麽黑,對方壓根兒就看不到。

    頓了頓身子,無奈的垂下手。

    她可不想再撞上去。

    慕的一道微弱的亮光在前邊出現。

    下意識的抬手擋了一半。

    愕然發現麵前夏逐風的身形已經走遠,心下一驚,正打算跑著追上去。

    這才想起現在已經不是黑漆漆了,沒什麽好怕的。

    悻悻的收迴腳步,裝作一派悠閑的跟上去。

    幾間牢房,隻有最中間的一間關著一個人。

    夏阡墨快步走上去。

    與其說是鐵牢,不如說是鐵籠子。

    整個鐵籠巨大無比,看起來像是一座牢房。

    卻是被吊起來,懸空而立,就像是鳥籠子一樣。

    真是一個變態的設計。

    夏阡墨有些焦急地看著籠子中心被吊起來的人。

    “小竹,小竹,你聽得到我說話嗎,你還好嗎。”

    然而,無論她如何焦慮,如何唿喚,雙手被纏繞吊著的人卻是沒有絲毫反應。

    “你到底對她做了什麽!?”

    夏阡墨麵色溫怒。

    她從來最討厭有人碰自己身邊的人。

    家人,亦或者朋友。

    夏逐風溫雅一笑:“天地良心,我可真的是什麽都沒做。”

    “你!”

    人是你抓的!

    她是你引來的!

    現在小竹被吊著你告訴她你什麽都沒做!

    你當她是傻還是瞎!

    “阡墨先不要生氣。”仿佛是沒看到她的怒氣一般:“她隻是被困進了自己的夢境而已。”

    夢境??

    夏阡墨擰眉。

    什麽意思。

    “若不是你剛剛服下的那一枚丹藥,此刻將會跟她一樣。”徐徐開口,像是在跟老朋友談心。

    被拆穿,夏阡墨也不慌。

    但心裏還是有些心驚的。

    迴想那一幕,她隻是覺得,夏逐風點燃的那支蠟燭,似乎帶著些異樣的香味。

    極淡。

    想必是蠟燭本無毒,隻是燃燒了之後才會散發,且毒性需要時間發作。

    所以他才拉著自己扯了一大堆有的沒的。

    這麽一想,果然所有的事情都能解釋通了。

    心機。

    為了以防萬一,這才服下了一枚解毒丹。

    而丹藥。

    她目前還有很多。

    自然都是上次大手筆的炎王所贈。

    當初她還沒覺得應該感謝他。

    現在卻覺得炎王真是未卜先知,或者說防患於未然。

    這次算是救了她一次。

    不敢想象,若是自己沒有那枚丹藥。

    是不是同樣要中毒,從而木偶一般入夢。

    而夢中會發生些什麽。

    一切都是未知數。

    想到危險就這麽在不經意間擦肩而過。

    不由得心底有些發寒。

    “你想讓我入夢?”

    她不懂:“這對你,有什麽好處嗎?”

    夏逐風並不像是閑的無聊愛麻煩的人。

    能在自己的身邊隱藏這麽久,處心積慮的得到她的信任。

    應該是為了得到某件東西吧。

    不禁陷入了沉思。

    小時候……

    到底是什麽東西……

    能讓他執著至此。

    “夢曇花,燃燒後有強烈的迷魂作用。”他像是變戲法一般,手上多出一朵成人手掌大小的花。

    通體白色,綻放開來,散發著淡淡的異香。

    “它的特殊,在於窺探人心,使人如夢,夢境將會是潛藏在你內心深處,不為人知的一麵,它會逼你麵對,幫你克服心底的障礙,你說,是不是很棒,我這可是在幫你們呢。”夏逐風笑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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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卻感覺今日他的笑容尤其的刺眼。

    “小竹自小在我身邊長大,她能有什麽不為人知的事情,倒是你,做出這麽多不可告人的手段,這東西這麽好,你自己怎麽不用,你自己怎麽不去幫自己。”

    “你怎麽知道我沒用過。”他笑的溫柔,憐惜的撫摸著花瓣:“我當然用過,不然,有怎麽會了解的這麽深刻呢。”

    此時的笑容有些複雜,不達眼底。

    夏阡墨微愣。

    “曾幾何時,它們陪伴了我整個童年呢。”

    雖然他是笑著的。

    她卻總覺得那抹笑容並非發自內心。

    不過。

    這些都不關她的事。

    她今日過來隻是想要救迴小竹。

    “讓我帶她走。”

    冷冷的看著他。

    “沒辦法呢。”夏逐風莞爾,指了指一旁點燃的香:“那是特質的香,可以燃燒七天,又叫七日香,但是卻有緩解夢曇花毒的作用,你的人,還有四天的時間。”

    接著又補充道:“現在離開,出了這座密室,她活不過一刻鍾。”

    “你到底想從我這裏得到什麽。”

    夏阡墨不解。

    自己,不對,是原主。

    原主一貧如洗,難道還有什麽讓人覬覦的?

    即便是有,也被人瓜分的差不多了。

    更何況。

    以原身當初對他的信任程度,夏逐風要什麽她會不給?

    她實在是想不通。

    “哈哈哈——”夏逐風笑起來:“你知道嗎,你真的很聰明,我什麽都沒說,你卻完全猜出了我的目的。”

    夏阡墨抿唇。

    “可是,我又很討厭你的聰明!”夏逐風璀璨的星眸變得幽深:“比起現在的你,我卻是更喜歡以前的三姐姐。”

    以前?

    夏阡墨挑眉:“現在說這麽多有用嗎?我已經恢複了神智。”

    想起之前夏逐風送她丹藥時的情景,眼底掠過淡淡的疑惑:“所以你當初,又為什麽為我尋來恢複神智的丹藥。”

    夏逐風眸子閃了閃:“我討厭你恢複正常,卻又不得不讓你恢複,甚至不惜一切代價幫你尋求辦法,嗬,是不是很可笑。”

    越來越亂了。

    腦袋裏信息量簡直要炸。

    每一件事情,她都是知道個一星半點,所有的事件都缺少一個連接點,讓她頭疼欲裂。

    “你又很多事情不理解,對嗎?”夏逐風嘲笑。

    “……”

    “沒有什麽想問我的嗎?說不定你所想知道的,在我這裏都能夠找到答案。”夏逐風循循善誘。

    夏阡墨勾唇。

    她真想嗬嗬你一臉。

    “我問,你會答嗎,即便答了,是正確的嗎。”她嗤笑:“夏逐風,你以為整個世界都會在你的掌控之內嗎,你是誰?救世主?別把自己看的太重要。”

    她雖然不知道,目前他的目的究竟是什麽。

    但,她討厭夏逐風。

    所以。

    隻要牽涉到自己。

    或是她身邊的任何人。

    那麽自己的目的就會是讓他的目的永遠無法達到,就對了。

    “我也從來沒想過,要做什麽救世主。”

    他輕聲呢喃。

    眼底有些許掙紮。

    聽到他有些傷感的自言自語,夏阡墨做了個想吐的動作。

    “這麽作,有意思嗎,隻會讓人越來越討厭。”

    對於現在的夏逐風。

    她是一千個一萬個不滿意。

    所以不管他做什麽說什麽。

    夏阡墨都會毫無懸念的往壞的地方想。

    卻不知道,她的動作,和這一番話,讓夏逐風眼底那一抹來之不易的糾結和不忍也消失殆盡。

    不複存在。

    “無所謂,我不管你怎麽想,我隻做我認為對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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