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這個這個這個,拿下去。”看著頭頂一大堆的貴重飾品,夏阡墨嘴角抽了抽,伸手就抓了一大半下來。

    小竹一臉咋咋唿唿的阻止某人還在飛快取下頭飾不安分的爪子:“別呀小姐今天可是小少爺迴來的日子咱可不能……”

    “不能什麽不能你是小姐我是小姐,戴這麽多跟個傻叉似的。”坐在梳妝台前的夏阡墨一臉嫌棄的打斷她。

    ……

    傻……傻叉??

    “小姐……”小竹氣勢一下子就弱了下來,一臉委屈的站在她身後。

    “行了行了就這樣吧,我看挺好的。”滿意的看著玻璃鏡中的女人。

    她滿意了,可苦了小竹了。看著自家小姐頭上隻有一個琉璃透紅發簪,一個精小的銀製發穗,她欲哭無淚。

    已經走進了主院,小竹還是覺得自己應該再接再厲勸勸小姐。

    “小姐我跟你說等……”等下小少爺就迴來了幾個字還沒說完就被人打斷。

    “三妹妹怎麽打扮這麽久。”溫柔似水的聲音,夏傾城一襲白衣淺笑嫣然,溫和的聲音恰到好處的優雅笑臉讓人忽略了她話裏的諷刺。

    夏阡墨抬頭,果然是水裏生長的白蓮花,瞧瞧這架勢。

    兩人身高其實差不多,完全可以平視,夏阡墨挑眉:“當然,好歹也是個嫡出。”

    夏傾城眸光閃了閃,壓下心中的不快,掃了一眼她簡單的裝束:“也是,可你打扮我還是感覺並不需要用這麽久。”

    “戴多了傻叉,我不喜歡。”她紫眸彎彎。

    火紅色的衣裙火紅色的狐裘披風盡是張揚。

    一紅一白,紅的肆意邪氣,白的柔弱嬌貴,簡直兩個極端的對立。

    夏傾城差點就氣的動手了,硬是咬了咬牙忍了下來:“三妹妹喜歡就好。”

    瞥了一眼她手裏散下去的那團水元素,夏阡墨眼中綻起毫芒。

    看來她一定要盡快想辦法恢複靈根了。

    “夫人!夫人!小少爺迴來了!”

    大堂裏的範氏聽到聲音連忙跑出來。

    夏府不遠處一輛水藍色馬車緩緩而來。

    一個十四歲左右的少年剛跳下馬車就被範氏衝上去抱了個滿懷。

    少年一愣,頗有些無奈的推開身上開心的一把鼻子一把淚的人:“娘,我迴來了你哭什麽……”

    範氏抹了把淚瞪他:“臭小子,出去這麽久也不知道帶個信兒迴來,你還知道這裏是你的家我是你的娘啊我們都以為……”

    “以為我不迴來了?怎麽可能呢。”少年一席水藍色衣衫,略顯稚嫩的嗓音,正太的臉,很容易贏得人的好感。

    夏傾城心頭烏雲散去蓮步微移:“小風。”

    “大姐姐好,阡墨呢?”少年四處張望。

    “……”夏傾城不知該怎麽迴答,說實話她也挺喜歡這個弟弟的,可是沒想到對方開口就先問那死丫頭。

    範氏這才想起,拉著他的手走過來夏阡墨麵前,笑的慈愛:“怎麽,不認識了?”

    看得出來範氏是真的很寵愛這個少年,夏阡墨目光淡淡的打量著麵前的少年,

    十四歲的年紀卻比自己還高出了一點點,水藍色的衣服腰間白玉腰帶,眉清目秀,墨發高高紮起插著一支白玉發簪,陽光下又泛著淡淡的藍光,嘴角一抹恬靜溫柔的笑,氣質如水般親和,好一個如沐春風的人兒!

    夏逐風一愣,呆呆的看著麵前一襲紅衣的女子,就那麽靜靜的站著卻給人慵懶薄情的感覺。

    這真的是當年那個單純可愛天真的三姐姐嗎?

    小竹在身後偷偷戳了戳他的後背。

    小姐怎麽不說話啊?真是急死她了。

    夏阡墨皺了皺眉,看著眼前的少年,她挑眉:“夏逐風?”

    就算一個人變了,但是紫發紫瞳便是這個世上唯一的象征。

    僅此一人。

    舉世無雙。

    就像銀發紅眸的炎王。

    空靈的聲音帶著絲絲慵懶,夏逐風猛地迴過神,卻還是十分不確定狐疑的看著這個肆意慵懶的女子:“阡,阡墨……你真的是阡墨嗎……”

    夏阡墨勾唇:“死小子,不喊姐姐嗎。”

    ……

    夏逐風幹笑:“我一直都這麽喊你也沒反對啊。”

    “隨你。”夏阡墨攤了攤手,絲毫不在意這些稱唿。

    “小風啊我們快進去吧娘為你準備了接風宴,全是你愛吃的。”範氏忍不住打斷他們的敘舊拉著夏逐風往客廳走去。

    “哎阡墨。”夏逐風下意識拉住夏阡墨的手臂呆著往前走。

    猝不及防的被拉過去,看著手臂上的爪子,夏阡墨眉角抽了醜,倒也沒有拒絕。

    飯桌上全是圍著少年一陣寒暄。

    “娘親,這是我給您帶的暖玉鐲,帶著可以禦寒疏通經絡還有美容的功效。”夏逐風接過身後人遞過來的幾個盒子。

    範氏樂得合不攏嘴,直接捧起他的臉親了一下:“小風真貼心,娘親很喜歡。”

    夏逐風有些尷尬的推開:“娘,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您別老是動不動就往我臉上蹭口水。”

    範氏瞪他:“在我眼裏你永遠都是個孩子。”

    “哈哈哈!是啊,在我們眼裏你還是當年繈褓裏的嬰兒。”洪亮的聲音傳來,夏安鴻笑著走進來。

    最近太多煩心事,好歹這件事讓他舒心,小風迴來了。

    夏逐風起身拉著他走到主位上:“爹,您跟娘別老是當我是小孩子了,您看我都長這麽大了在家裏還像小時候那樣傳出去多丟人啊。”

    “誰敢說我夏安鴻的兒子!”夏安鴻輕哼負氣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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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阡墨無言的看著麵前這一幕,一家和樂融融,怕是隻有逐風有這個能力吧。

    夏安鴻接過送他的狹長的盒子打開,:“魂器?”

    一柄青釭劍泛著幽光。

    武器除了煉製材料等級不同,大路上高階的法器以魂器居首。

    凡器,武器,魂器,靈器,仙器,神器。

    仙器可遇不可求,神器更是僅存於傳說,而靈器則是靠緣分。

    夏安鴻眸子裏的流光召示著他內心的愉悅撫著劍身不住的點頭:“果然是我兒子,爹爹早就想弄一把魂器,可是一直沒有稱手的,這柄劍甚合我意。”

    “阡墨。”逐風笑容嫣然走到夏阡墨身邊的空位坐下:“好久不見,你變了好多。”

    他拿出另一個盒子親手打開,笑容恬靜的看著她:“這個是遇到的一位仙人所贈,跟我師傅是故交,他說這兩枚丹藥,紅色的可以主人恢複神智,紫色的可以幫你修複靈根。”

    原本還一副毫無興趣的夏阡墨瞳孔一縮,紫眸盯著盒子裏那枚紫色的丹藥。

    恢複靈根?

    確實很誘人。

    在坐的人被這話驚的心思各異。

    夏安鴻皺眉,如果這小廢物恢複靈根,照她最近的態度來看,怕是更加助長了她的囂張氣焰,還不得把房子給拆了。

    要知道小時候的她可是驚才豔豔。

    若不是因為那場莫名其妙的病,現在怕是……

    如果讓她恢複了,假以時日,說不定她會向夏府複仇……

    範氏可比他擔心多了,說她心裏此刻是驚悚冒冷汗一點都不誇張,額角不由自主的冒出森森冷汗。

    想想自己數次想要弄死這個小雜種,她不禁手腳一片冰涼。

    夏傾城心裏五味雜陳,她一直都搞不懂夏逐風享盡夏府寵愛,人人視他為手心裏的寶。

    可是他呢?卻自始至終對那個傻子關懷備至。

    夏阡墨機靈可愛天賦異稟的時候他喜歡,她夏傾城不驚訝,誰不喜歡漂亮可愛天賦好的人?

    可是夏阡墨變成傻子廢物一夕之間失去所有自身難保的時候,夏逐風更是對她體貼的像個大哥哥精心嗬護。

    其實她一直都知道,小時候夏阡墨屢次逃脫撿迴一條賤命都是夏逐風的功勞。

    她隻是不挑明罷了。

    “你怎麽了?”看著一動不動盯著彈藥不說話的人,夏逐風好奇的道:“不過紅色的你現在也不需要了,喏,那就紫色的吧。”

    終於,夏阡墨抬頭看向他:“不,兩個都留下吧。”

    眸光閃了閃,若她所料不錯,神智靈根被廢,皆是因為那幾次中毒毒素殘留導致的,而現在……

    說是恢複靈根,隻怕是應該跟解毒的差不多,隻不過功能繁複全麵了些。

    隻要她分解出來藥的成分,那麽追根溯源,自己中的是什麽毒,差不多也能查出來。

    她總覺得跟那次的蛇毒沒有百分百的關係。

    至少,還有其他什麽旁人不知道的因素存在。

    瞥了一眼臉色發白表情有些不自然的僵硬的範氏,夏阡墨勾唇:“姨娘在擔心什麽?”

    此言一出,一桌子的人目光瞬間看過去。

    範氏一驚:“我,我隻是最近有些不太舒服……”

    努力壓下心中的不安,她思緒一片混亂。

    不止夏阡墨,就連夏安鴻等人目光也變了,狐疑的看著緊張的人。

    夏傾城眸光閃了閃,難道夏阡墨得癡傻廢柴,跟母親有關係?

    亦或者說……

    本就是母親下的手。

    可是,想盡辦法對付夏阡墨原因是什麽?

    難道僅僅是為了她跟當初的挽晴,怕她們的寵愛被夏阡墨搶了去?

    她總覺得這裏邊有哪裏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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