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呢,本殿會。”


    淩傾歡一頓無語,大哥,您能一次性把話說完不?


    又下意識反應過來:“?”什麽情況,這廝什麽時候開始觸碰醫術了?還是西夏藥物?


    沉寂片刻,南雲桉又自信滿滿地開口:“不必如此驚訝,本殿就是如此聰明。”


    “……”淩傾歡尬笑著,恨不得捏死這個人,違心地附和,“對對對。殿下最聰明了。”


    南雲桉看出來了,但沒有在意,反而是傲嬌地說:“哼,本殿可比你聰明多了。”


    淩傾歡無語地翻了個白眼,又正臉色,直接下逐客令:“所以殿下還要在這兒待多久?”


    南雲桉臉黑了。她居然攆他?!


    淩傾歡撇過頭,一副不想理他的樣子。突然承玉前來。


    “殿下,淩小姐,有兩位女子說是求見兩位。”


    南雲桉敷衍地答:“知道了。”拜托,他現在還不想走呢。


    但礙於淩傾歡要更衣,他隻得在外麵等候。待淩傾歡更衣完,兩人一同到會客廳。


    快到門口時,淩傾歡遠遠地看見,知縣對這個女子露著討好的笑容。她蹙眉,再進門,一股淡淡的香味入鼻。


    那女子和她身後的女子起身,淩傾歡快速捕捉到知縣的臉色變了。她心裏冷笑,因為香味,淩傾歡知道,是西夏人。


    南雲桉和淩傾歡同落座於上座,他淡淡擺手:“不必多禮。”


    南雲桉端著茶盞呡了口,知縣看著淩傾歡關切地問:“下官聽聞淩小姐方才勞累過度,暈眩過去,不知現在可好些了?”


    表麵功夫還是要做的。淩傾歡露出微笑,平和答道:“勞大人關心,本將好多了。”


    西門嬌直接捕捉到“本將”這兩個字眼,她迅速抬眼,瞧見淩傾歡正是殺己之人!


    淩傾歡察覺到目光,淡淡掃去,靈敏的鼻子嗅到西門嬌身上發出的淡淡香味。她輕蹙眉,如此熟悉的香味,如此熟悉的麵孔。再看衣著,樸素,簡單,略有汙漬,發髻也是簡單的一支流蘇做配飾。再看看旁邊的那位晴兒,更覺得眼熟,卻一時半刻也想不起來。


    西門嬌又流下眼淚,淩傾歡注意到她眼眶微紅,蘭心在她耳邊低語幾句,淩傾歡淡笑,果真猜測無誤。


    她啟唇詢問:“姑娘這是怎麽了?”


    西門嬌可憐的樣子盡數展現在眾人麵前。


    走上前跪在南雲桉麵前:“小女西嬌,求公子收留。”


    南雲桉冷漠地瞧著她,一副什麽也不知道的樣子:“哦?西嬌姑娘何出此言?”


    旁邊的女子,做出心疼的樣子,撫著西門嬌的肩膀:“阿姊莫要再哭了。”又朝著南雲桉深深俯首:“小女西晴問公子安。迴公子的話,小女與西嬌本是姐妹,隻是前幾個月家中落魄,父母雙亡,小女與阿姊便流浪至此。前不久邊疆戰亂,本是被好心人收留,可那人卻差點強了阿姊。小女便與阿姊流落至此。已經幾天幾夜未曾用膳,求公子收留。小女願同阿姊,侍奉公子左右。”


    淩傾歡瞧了眼南雲桉,又微瞥眼知縣。心裏默數三個數,果然,知縣開口了。


    “竟如此慘?西嬌姑娘,西晴姑娘,你們莫慌。”知縣起身行禮,“殿下,淩小姐。恕下官放肆,兩位姑娘如此可憐,如今城內又亂,不如殿下先留在身側,待城內穩定,再安排去處也是好的。”


    淩傾歡和南雲桉心裏都冷笑。


    “大人這意思是留著兩位姑娘在身側?”淩傾歡冷冷地開口,她現在也是想起來這是何人了,西嬌……西門嬌才是吧?


    “兩位西姑娘麵容本將瞧著不錯,侍奉殿下身側也非不可。隻是本小姐要告訴你們,這可是皇後娘娘的兒子,你們若是生了攀龍附鳳的心思,當心我摘了你們的腦袋!”淩傾歡氣場全開。


    西門嬌做出膽怯的樣子,和晴兒一起惶恐地磕頭:“小女不敢,小女不敢。原是皇後娘娘的兒子,可是皇室二皇子?”西門嬌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看向淩傾歡,也作出惶恐的樣子:“不知這位小姐是?”


    知縣的嘴比淩傾歡還快:“西嬌姑娘,這是翊國侯的掌上明珠,便是方才本官同你們說的,南國第一美人。”


    西門嬌一怔,又馬上反應過來,俯首:“小女見過淩小姐。”


    淩傾歡做了惡人,那他南雲桉就來做個好人。


    “歡兒,你也別嚇唬她們了。”南雲桉微笑著看了眼淩傾歡,又將目光落在兩人身上,“既然如此,便留在本殿身邊侍奉罷。待城中安定了些,本殿再做去留。”


    西門嬌見目的達到,差點手舞足蹈,但礙於禮儀,還是深深地俯首下去:“小女多謝殿下恩賜!”


    午膳過後,淩傾歡坐在室內獨自下棋,蘭心在一旁不解地詢問:“小姐方才為何不告知殿下,這兩個女子是西夏的呢?”


    淩傾歡落下一白子,又拿一顆,把弄著手上的黑子,慢吞吞地落在一處:“你覺得殿下會那麽愚蠢麽?”


    再想到南雲桉在她床頭說的話,立馬起身讓蘭心同她到南雲桉的住處。


    “淩小姐,抱歉,殿下說了,此刻任何人不得進去叨擾。”


    淩傾歡臉一黑,這人又在搞什麽?


    裏麵的南雲桉聽見外麵的動靜,大聲說道:“進來。”


    晴兒看了眼南雲桉,退到一邊。淩傾歡進去,疑惑地瞥了眼晴兒。


    這廝還真讓這個西夏女來啊?


    淡淡地掃過後,便請安:“臣女給殿下請安。”


    南雲桉擺手:“歡兒何必多禮。”


    又見其後麵的蘭心,吩咐:“蘭心,你同承玉在外麵守著,不得讓人進來。”


    淩傾歡更加疑惑,眼看著蘭心關上門,晴兒便疾速行禮。


    “小女劉梓嫻請淩小姐安。”


    淩傾歡瞳孔放大,怪不得這般眼熟。劉梓嫻,不就是已故兵馬元帥的獨女麽!隻是,她怎麽會和西門嬌在一塊兒?


    南雲桉見她這個樣子,隻覺得可愛,溫聲提醒:“歡兒同嫻兒多年不見,如今也不迴個禮?”


    淩傾歡這才歡歡喜喜地迴著:“劉小姐同安。”


    “好了,依我說,你們兩個就同本殿坐下說話罷。”


    淩傾歡和劉梓嫻都心照不宣地向南雲桉“謝恩”:“是,臣女多謝殿下。”


    劉梓嫻是太後帶大的人,劉家同淩家一樣,都是開國元勳的後族。


    自從兵馬元帥戰死沙場,劉夫人殉情後,太後見人可憐便收養在身邊。自從前兩年太後崩逝,便再也沒有劉梓嫻的消息。淩傾歡怎麽也沒有想到,她居然去了西夏。


    所以南雲桉的關係戶就是劉梓嫻?


    聽完劉梓嫻的闡述,淩傾歡大致明白。西夏這次有了不小的動靜。他們試圖讓邊境淪陷。先是製造戰亂,引翊國侯等人前來,再投毒,這樣皇室就知道這裏的瘟疫,然後用還魂丹談條件。但後麵因為南雲桉的到來,他們又改變了主意。


    之前的南遙睿給他們來過信,說若是助他登基,南國江山分一半出去。這下南雲桉來了,就好將他打壓下去,嫡子沒了,叁子並非格外出挑,那麽太子就必須是南遙睿的。本來還有翊國侯和昌平伯的,但是礙於南遙睿喜歡的人在翊國侯府,便想先把昌平伯弄下來。


    南雲桉聽著臉色沉了,他淡淡地觀察著淩傾歡的神態,卻發現她麵不改色。隻覺得,這個姑娘像他一樣癡心癡情,南遙睿都用了這樣的下作手段,甚至有了動淩家和鬱家的念頭,淩傾歡居然沒有露出半分憤怒。


    但,南雲桉錯了。


    淩傾歡不屑一顧,覺得南遙睿未必過於異想天開。鬱,淩兩家皆是當朝重臣,他想要打壓,也不是輕易的。翊國侯和昌平伯若無城府,淩,鬱兩家也不會有今天這個地步。


    就好比皇後。皇後若是菩薩心腸,那也不配稱後,德配位,城府不對,那上位了還是會被打壓下來。而百鳥朝的必然得是真鳳凰,哪裏能是淩落雁和南遙睿那樣飛上枝頭烏鴉之子。


    “嗬。當真可笑。”淩傾歡眯了眯眸子,“西夏野心人竟皆知,怎的?他就那般有把握?翊國侯和昌平伯戰無不勝,這南遙睿能保證沒了這二老,也可以百戰百勝?”


    南雲桉聽了,心裏鬆了一口氣,她終於看清南遙睿了!這麽說來……淩傾歡應該不會再喜歡南遙睿了吧?


    “淩姐姐所言極是。”劉梓嫻微垂眸,想起一號人物警惕露於神色,“隻是……這位知縣可是有大問題的。但此城他是最為熟悉的,倘若沒有他的幫助,盲目而行,怕是寸步難行。”


    南雲桉抬手:“不必多慮,本殿和歡兒有的是法子治他。”


    淩傾歡看著他,會了意,又轉眼看向劉梓嫻:“隻是梓嫻,你可得好生護著自己。我知道你會做那個丹藥,可莫要被西門嬌察覺。”


    劉梓嫻應著,逆著陽光,帶著明媚的微笑:“歡兒放心,我自會護著自己。還得看著殿下和歡兒帶我迴京都見皇上和皇後娘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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