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歲辭咬緊了牙,“裴川,你再這樣我就真的生氣了!”


    裴川沒有忘記自己現在是“戴罪之身”,萬萬不能再惹小對象生氣,隻能克製地鬆開了手。


    他老老實實站在旁邊,並且真心實意地來了句:“我錯了。”


    如果忽略掉那如狼似虎的眼神,林歲辭可能還會相信他的話。


    理了理淩亂的衣衫,林歲辭頂著一張白裏透紅的臉,麵無表情地把衣服放進衣櫥裏,一一整理好。


    裴川仍然守在旁邊,倒沒有再做什麽招惹林歲辭,安安靜靜規規矩矩的。


    林歲辭終於給了男人一個眼神,無情地開口:“你再看我,我也不會改變主意的。”


    “對了。”想到了什麽,他嘴角微揚,衝裴川露出一個禮貌的微笑,字正腔圓無比清晰地說:


    “我住在客房裏的這段時間,你也不能碰我。”?


    第134章 心機老男人


    不能碰林歲辭,這話對於裴川來說,無異於晴天霹靂。


    誰知道小孩兒要在客房住多久,幾天不碰他都心癢癢。


    裴爺一臉菜色,覺得自己未來的性福堪憂,他神色凝重地沉默片刻,隨後打商量道:“能不能換另一種懲罰方式?”


    自從開了葷之後,裴川是變得越來越禽獸,哪裏還有之前冷靜克製又禁欲的形象。


    林歲辭還記得他那時候主動送到裴川嘴邊,裴川連半分動容都沒有,整個一正人君子。


    林歲辭:“清心寡欲,才能讓你的大腦更冷靜。”


    裴川:“……”


    不,他現在就已經無法保持冷靜了。


    “如果你還需要別的懲罰方式,那也有。”


    林歲辭說罷,便轉身出去。


    不一會兒,他折返迴來,手裏還拿著一個黑色鍵盤。


    裴川眼皮子跳了跳,眼睜睜地看著林歲辭把鍵盤放到他腳邊,抱著胳膊好整以暇地看著他:“鍵盤,要不要跪?”


    要是換做別人敢對裴爺做出這種事情,可能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已經躺在醫院了。


    但林歲辭是他對象,是他媳婦兒。


    所以,裴川盯著腳下的鍵盤,竟然真的在認真考慮跪還是不跪。


    沉默片刻,他問:“跪了,就能碰你?”


    要是林歲辭點頭或者說一個是字,他能瞬間跪下去,不帶一絲猶豫的。


    麵子什麽的,都不重要。


    反正他今天丟盡麵子了。


    林歲辭沉吟片刻,“嗯……我考慮縮減一下時間。”


    話音剛落,“啪”的一聲,眼前高大的男人雙膝穩穩地跪在了鍵盤上,腰杆挺得非常直。


    仿佛多猶豫一秒,都是對他的不尊重。


    林歲辭:“……”


    倒也不必如此。


    要是讓別人看到這畫麵,他們眼中高高在上,高不可攀,冷漠矜貴的裴爺居然有一天也會跪鍵盤,指定得驚得嘴巴都合不攏。


    但林歲辭已經見過了裴川很多不為人知的一麵,所以接受度還算良好。


    但他還是怔愣了兩秒。


    剛才還趴在樓下沙發睡得正香的lucky不知道什麽時候跑了進來,此時正站在門口,吐著舌頭睜著一雙圓溜溜的眼睛,與對麵跪鍵盤的主人大眼瞪小眼。


    空氣突然安靜了下來。


    lucky:“……”


    裴川:“……”


    雖然對麵的是一隻狗,但裴川還是覺得這隻狗在嘲笑他。


    他沉下了臉,用兇狠的眼神警告lucky,示意它出去。


    不僅別人怕裴川,連狗也怕,lucky瞬間嚶嚶嚶地哼唧著,邁著四隻小短腿屁顛屁顛地跑到了林歲辭身後,蹭著小主人的褲管哼哼唧唧地撒嬌。


    林歲辭憋住笑意,動作溫柔地把小家夥抱在了懷裏,安撫性地摸摸它的腦袋瓜。


    lucky在小主人懷裏繼續蹭,嚶嚶嚶撒嬌。


    “沒事啊,別怕,待會兒給我們lucky吃罐頭。”林歲辭哄完lucky,這才看向裴川:“你沒事嚇人家幹嘛。”


    “……”裴川算是徹底看清了lucky的真麵目,這就是一隻綠茶狗。


    裴爺的內心受到了一萬點的暴擊,他又給了lucky一個冰冷的眼神,跪著控訴:“你別抱它。”


    依舊是平平淡淡的語氣,但酸臭味都快溢出來了。


    林歲辭的嘴角忍不住往上翹了翹,又被他強行壓了下來。


    他仔細瞧了瞧,還別說裴川跪下來的模樣別有一番風味。


    男人脫了西裝外套,穿著白色襯衫黑色西褲,襯衫外麵是一件黑色馬甲,穿著一絲不苟,嚴謹整齊。


    跪下來時候西褲布料繃直,勾勒著大腿和臀部的肌肉線條。


    馬甲是修身的,更顯得肩寬腰窄,襯衣上麵的兩顆扣子解開,領口微敞,性感凸起的喉結輕微攢動,往下隱約能窺見淺麥色的胸膛,整個人看起來禁欲又性感。


    好看的人連跪個鍵盤都賞心悅目。


    如果再在他眼前蒙上一條黑色領帶,想必會更加……


    林歲辭腦子一激靈,被自己這種危險的想法給驚到了。


    他猛地迴過神來,暗自懊惱自己腦子裏裝的都是什麽黃色廢料,可不能跟裴川一樣變成老色批。


    於是,裴川發現眼前的青年盯著他看,突然就紅了臉,不知道想到了什麽,還頗為懊惱地皺了皺眉。


    “怎麽了?”


    裴川仰著臉凝視林歲辭,從這個角度,林歲辭能看到他線條異常明晰流暢的下頜線條,非常性感。


    林歲辭輕咳一聲,故作鎮定地移開視線,“沒什麽。”


    他唿擼著著lucky毛茸茸的腦袋,“我先去給lucky開罐頭吃,還有……你別跪了,起來吧。”


    說罷,他便立刻抱著lucky轉身離開。


    裴川狐疑地狹了狹眼眸,沉默了兩秒這才不緊不慢地從鍵盤上起來,慢條斯理地理了理衣服上的褶皺,跟著走了出去。


    裴家別墅很大,客房雖然比主臥小了不少,但衣帽間和浴室等設施都一應俱全。


    林歲辭剛被裴川帶迴別墅的那段時間,就是住在客房裏。


    不過沒住多久,那時候的他非常依賴裴川,很快就厚著臉皮睡到了裴川的床上去,有了第一次之後,每天準時準點抱著枕頭去主臥跟裴川睡。


    後來確認了關係,林歲辭便直接搬到了主臥,已經很久沒有在隔壁客房睡了。


    林歲辭搬進客房睡的第一晚,裴川試圖混進去,結果直接被推出了門外,碰了一鼻子灰。


    林歲辭搬進客房的第二晚,裴川試圖半夜趁人睡著之後混進去,結果出師不利,房門被林歲辭從裏麵反鎖了。


    林歲辭搬進客房的第三晚,裴川找來錘子,試圖把門鎖給砸壞,結果被林歲辭當場撞見,把作案工具給沒收了。


    裴川:“……”


    後來裴爺老老實實地安分了幾天。


    林歲辭搬進客房的第七天


    晚上十點多,夜色朦朧深沉。


    林歲辭洗完澡從客房浴室裏出來,他一邊往外麵走,一邊用毛巾擦著半濕的短發。


    然後,一抬頭就看到了此時正靠在床頭上看財經雜誌的裴川。


    “……”


    大意了,剛才洗澡的時候忘記把房門反鎖了。


    林歲辭微狹起眼眸,視線停留在裴川身上,眼裏閃過一抹詫異,今晚的裴川似乎跟往日裏的有所不同。


    臥室裏隻開了一盞暖色的落地燈,男人姿態隨意慵懶地靠在床頭,微垂著眼睫看向手裏攤開的雜誌。


    英俊的側臉籠罩在光影之中,一般隱藏在黑暗中,他臉上還多了一樣東西。


    一副金絲邊眼鏡正架在他高挺的鼻梁上,眼鏡兩邊還墜著細長的玫瑰金眼鏡鏈,造型精致又複古。


    裴川不近視,林歲辭從沒有見他戴過眼鏡,更何況還是這種帶鏈條的眼鏡,美觀但沒有什麽實際用途,根本就不是裴川的風格。


    “洗完澡了?”裴川注意到了林歲辭的視線,他放下雜誌,下床往林歲辭那邊走去。


    這無比自然的語氣,仿佛他一直和林歲辭住在這間客房裏,一點兒也不見外。


    當然,這就是裴川的房子,這裏的每一個角落都是屬於他的。


    林歲辭擦頭發的動作早已頓住,他目不轉睛地看著裴川往他跟前走來。


    男人似乎也剛洗完澡,身上穿了件黑色的真絲睡袍,v型的領口,露出大片淺麥色的胸膛,肌理線條緊致流暢,隱約可窺見衣料底下充滿爆發力的肌肉線條,撲麵而來滿滿的雄性荷爾蒙氣息。


    再加上那副金屬鏈眼鏡,無比優雅貴氣,又性感禁欲,甚至還透露著一股子色l氣。


    撩撥著林歲辭的每一根神經末梢。


    這樣的裴川實在是……


    他的喉結不由自主地上下滾了滾,努力保持鎮定。


    別慌,小場麵。


    美色當前,林歲辭麵無表情道:“你怎麽來了,出去。”


    裴川不為所動,他奪過青年手裏的毛巾,徑自走到他身後,淡淡道:“我來幫你擦頭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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