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此時林歲辭正待在衣帽間裏，有些手忙腳亂地對著鏡子拉上連衣裙的拉鏈，白淨的臉上冒出了一層薄汗，臉頰還泛著紅。外麵的裴川還在敲門，他終於把拉鏈給拉上了，急急忙忙地應了一聲：“等一下！”他把蛋糕的蠟燭給準備好，然後光著腳小跑著出去，小心翼翼地解開了房門的反鎖，關上了臥室的燈，又再次小跑進了衣帽間裏。“現在可以進來了。”小孩兒這是在搞什麽？裴川再次握住門把手，這迴把門給打開了。裏麵黑漆漆的一片，隻有清冷的月光穿過落地窗玻璃，揮灑進來。裴川關上門，尋找著牆上的開關正要開燈，衣帽間卻突然傳來動靜。“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清淺溫軟的歌聲傳進裴川的耳朵裏，他循聲望去，便看見林歲辭正捧著一個蛋糕從衣帽間裏出來。漂亮的蛋糕上麵插著幾根蠟燭，柔和的火光點亮了臥室，也讓裴川看見了捧著蛋糕的人，是什麽模樣。搖曳的燭光灑在青年白皙的臉上，點綴在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裏，裏麵仿佛裝滿了星光。那雙眼睛裏此時正帶著幾分局促的笑意，彎彎的，瞳孔裏倒映著男人的身影。裴川微怔了片刻，他站在原地，看著林歲辭一步一步朝他走來。“裴川，生日快樂！”剛才在門外的時候，裴川就想起來了，今天是他的生日。對於林歲辭偷偷給他準備驚喜的事兒，裴川並沒有太意外，讓他意外的是……光線昏暗的房間裏，裴川的視線停留在對麵的人身上，從頭到腳掃了一遍，目光逐漸變得深邃晦暗。林歲辭身上穿著他上次網購的那條黑色吊帶連衣裙。白皙圓潤的肩頭和漂亮的鎖骨暴露在裴川的視野裏，修身的版型勾勒著纖細的腰線，盈盈一握。裙子很有設計感，兩邊的側腰有一段還是鏤空的，露出一截白皙的腰身，帶著幾分小性感。連衣裙本來就短，再加上林歲辭的身高差不多一米八，穿起來就更短了。兩條筆直纖長的腿沒有過多遮掩地暴露在空氣中，盡管室內的光線昏暗，卻非常晃眼。林歲辭沒有穿鞋，此時光著腳踩在木質地板上，就連腳趾頭都緊張局促地蜷縮著。裴川才發現他的臉紅得厲害，隻是因為光線問題看著不明顯，幾乎從臉頰紅到了脖子。裴川的眼神很直白，林歲辭不敢對視。他眼神躲閃著，濃密的眼睫輕輕顫抖，將手裏捧著的蛋糕往裴川跟前遞了遞。“快吹蠟燭吧。”“不對……先許願，再吹蠟燭。”“快點兒，不然蠟燭都要熄滅了。”裴川很少過生日，從來就沒有在生日的時候對著蛋糕蠟燭許願，這樣很幼稚。但這迴他在林歲辭的催促下，雙手合十，緩緩閉上眼睛。搖曳的燭光映在男人英俊優雅的臉上，一半輪廓隱藏在黑暗中，纖長濃密的眼睫投下陰影，顯得有幾分虔誠。他在心裏認真地許了一個願望。許完願之後，裴川傾身過去，在林歲辭那雙仿佛盛滿了星星的眼睛的注視下，輕輕吹滅了蠟燭。沒了光源，臥室裏又重新陷入了黑暗，隻能看到對方模糊的輪廓。林歲辭還是覺得羞恥，想趁著這個機會逃迴更衣間，然而他才捧著蛋糕剛轉身，身後突然傳來“啪”的一聲。明亮的光線瞬間充斥在整間寬敞的臥室裏，想逃跑的林歲辭頓時無所遁形。“想去哪兒？”裴川盯著他的背影，視線停留在那截露出來的後腰上，還有雙腿，白皙得晃人眼，讓人想用力掐住，在上麵留下屬於自己的痕跡。林歲辭僵在原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臥室裏的空調氣溫有些高，裴川覺得熱，修長有力的手指握住領帶往下扯了扯，將脫下來的領帶扔到了一邊的沙發上。他也不擔心林歲辭會跑，臥室就這麽大，跑也跑不到哪兒去。裴川一邊挑開襯衣上麵的兩顆紐扣，一邊邁步走到了林歲辭麵前，漆黑深邃的眸子凝視著眼前的青年。燈光明亮，沒了那層朦朧模糊的感覺，更能看清楚青年的臉有多紅，像掛在樹梢上的熟透了的水蜜桃，掛著晶瑩著水珠，在等著別人采擷。裴川的眼神像帶了鉤子一樣，意味深長，林歲辭被看得渾身不自在，比沒穿衣服還要羞恥。“蛋糕還沒吃呢。”裴川又說：“林歲辭，你的臉好紅。”林歲辭像是被太陽炙烤著，臉頰燙得厲害。他腳趾不自覺地摳著地板，輕咳一聲，幹巴巴地說：“先……先吃蛋糕。”裴川沒有進一步的舉動，若無其事地道了聲好。兩人坐在沙發前，林歲辭將造型精致漂亮的水果蛋糕放在了茶幾上，蛋糕不大，但兩個人吃也綽綽有餘。他緊張得手心都在冒汗，因為穿了裙子，坐在沙發上也渾身不自在，膝蓋緊緊地並攏著。在裴川的無聲注視下，他切了一塊放進紙盤子裏，和叉子一塊兒遞到裴川麵前。裴川接了過去，拿起叉子挖了一塊，送到林歲辭嘴邊。林歲辭搖了搖頭，“今天是你的生日，應該你先吃。”裴川：“張嘴。”林歲辭猶豫了一瞬，最終還是張嘴吃掉了蛋糕，舌尖無意識地輕輕舔去嘴角沾上的奶油。裴川的目光暗了暗，“有沒有給我準備生日禮物？”“有，我這就去拿……”林歲辭邊說著邊起身，然而話還沒說完，腰上忽然傳來力道，緊接著他就跌進了裴川的懷裏。他驚唿一聲，下意識抬手摟住了裴川的脖頸。男人的手臂像鋼筋鐵骨一樣，牢牢地將林歲辭鎖在懷裏。林歲辭坐在他的大腿上，僵硬著身體，一雙水潤的眸子睜圓了些，像無辜的小鹿一般，緊張又無措。“我更喜歡你這個禮物。”裴川垂眸，目光一寸一寸地打量著懷裏的人，像看什麽無價的珍藏品一樣。裴川右手圈著林歲辭的腰，左手放在他的大腿上，溫熱的掌心接觸皮膚，似在發燙，讓林歲辭不由抿緊了唇。男人臉上端著矜貴冷淡的表情，說出的話卻不怎麽冷淡：“寶貝，你穿裙子果然很好看，我很喜歡。”他抬手撫了撫林歲辭的臉頰，“是特意給我的驚喜嗎？”林歲辭哪裏好意思看裴川，隻半垂著眼睫，很輕地嗯了一聲。“你上次不是說想看我穿嗎。”裴川：“這麽聽話？”林歲辭：“我答應了。”平靜的眼眸底下翻湧著洶湧的潮水，裴川的喉結一滾，放在林歲辭臉頰上的掌心往下移，捏住了他的下頜，低頭銜住了他柔軟的唇瓣，細細品嚐著。裴川嚐到了一股蛋糕的奶油味，很甜。兩人交換了一個長達十幾分鍾的吻，直到林歲辭被憋得喘不上氣兒來，裴川才稍稍移開了唇，與他額頭相抵。彼此的唿吸交纏，幾乎融為一體。感受到裴川身體的變化，林歲辭渾身都沒什麽力氣，更是僵硬著不敢動，隻抬手輕輕推了推男人的胸膛。他唿吸還有些急促，小聲道：“你還沒吃蛋糕。”“已經吃到了。”裴川的指腹輕輕抹了抹懷裏人被親得泛紅的唇瓣，隨後附在他耳邊，嗓音低啞暗沉：“林歲辭，我現在比較想吃你。”?第123章 領帶蒙著眼睛……窗外月色正濃，清冷的月光穿過落地窗玻璃揮灑進昏暗的臥室裏。臥室裏隻開了一盞暖黃色的床頭燈，柔和的光線傾瀉在林歲辭的背部，仿佛鍍了一層質地細膩的釉，叫人愛不釋手。修長有力的大手緊緊扣著纖細的腰，手背上青筋凸起，淡青色的脈絡蜿蜒進手腕處。林歲辭無力地趴在床上，那條被裴川隨手扔在沙發上的領帶如今正蒙在他的雙眼上，視線被遮擋，眼前一片黑暗，剩餘的感官都被無限放大。生理性的淚水從眼角溢出，很快就洇濕了領帶，將布料染成深色。他雙手下意識地抓緊了身前的枕頭，手指止不住地微微顫栗著，骨節用力到泛白。林歲辭張了張嘴，顫抖著喊了一聲：“裴川……”“我在。”耳邊響起男人低沉醇厚的嗓音，很深很沉，裏麵仿佛包裹著一團燃燒著的火焰。緊接著，男人的大手覆蓋在林歲辭的手背上，與他十指緊扣。裴川今年的生日過得相當難忘，對於今年的生日禮物，也相當滿意。昨晚過於放縱的後果就是，林歲辭渾身上下都酸痛著，嗓子也有些啞了，眼睛還微微紅腫著。裴川正在收拾昨晚的殘局，林歲辭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就看見裴川正彎腰撿起地板上的領帶。上好的布料此時被蹂躪得皺巴巴的，被男人骨節分明的手拿著。撿完了領帶，裴川又去撿那條被遺棄在地板上的黑色吊帶連衣裙。“……”林歲辭默默轉過身去，拉上被子蓋住了腦袋。“醒了？”裴川把手裏的領帶和裙子隨意放在了沙發上，沙發前的茶幾上還放著昨晚的生日蛋糕，幾乎沒動過。裴川邁步走到床邊，掀開了蒙在林歲辭臉上的被子。他抬手撫了撫小孩兒還有些泛紅的臉頰，“感覺怎麽樣？”林歲辭撐著柔軟的床墊坐起來，頓時忍不住皺了皺眉，看向裴川的眼神裏帶著幾分嗔怪，嗓子還是啞的：“不好。”這人昨晚異常的亢奮，就跟餓了好幾天的野獸似的，恨不得連骨頭都給他啃了。裴川給林歲辭倒了杯溫水，遞到他嘴邊，非常自覺地承認錯誤：“抱歉，是我不好，沒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