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裴先生的小可憐太乖了 作者:柚子奶糖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我們平時就是太縱容你了,才把你慣成了現在這樣!”江景延冷聲道。江樂嘴唇動了動,欲言又止片刻,最終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江父江母,眼淚汪汪地小聲開口:“爸媽,我……”周文倩有些心不在焉,目光盯著虛空中的某一點,不知道在想什麽。江鴻宇的臉色難看,他點了根煙深深地吸了幾口,語氣嚴肅責備:“我怎麽也沒想到你會做出這種事情。”“這次確實是你的不對。”想到剛才對林歲辭說的那些話,江鴻宇的神色複雜。因為林的緣故,他這些年一直都不待見林歲辭,從來就沒有真正把他當自己的孩子看待。可他也不是黑白不分的人,江樂錯了就是錯了。“江樂,我們平時是怎麽教你的,你為什麽要這麽做?!”江鴻宇厲聲質問。江鴻宇是個慈父,平時很少有這種疾言厲色的時候。江樂被兇得愣了一下,隨後便愈發委屈了。“我……我隻是不想讓他待在我們家裏。”他哽咽著說道:“爸媽你們一看到他就會想起不開心的事兒,有時候還因為他而鬧矛盾,我不想看到你們這樣。”“如果不是他,我們家根本就不會有那麽多不開心的事兒,也不會被別人笑話。”“林歲辭本來就不屬於這個家,我不喜歡他,我也不想看到他!”他看到林歲辭那張臉就覺得惡心,跟他媽林一樣惡心。?第38章 是讓我脫衣服嗎江鴻宇和周文倩怎麽也沒想到江樂會說出這種話,平日裏小兒子對待林歲辭的態度一向是比較友好的,誰知道心裏居然藏著這種想法。江景延倒不覺得意外,因為他早就知道江樂不喜歡林歲辭。“樂樂……你、你怎麽會這麽想?”周文倩一向以為自己很了解小兒子,如今聽了這些話,她心裏的情緒萬分複雜,像纏了一團麻線,剪不斷理還亂。“就算你不喜歡他,也不能這樣傷害他,這樣做是不對的。”周文倩麵容疲倦地扶著額角,無力地歎了一口氣,“樂樂,媽媽對你很失望。”江鴻宇:“江樂,你自己迴房間好好反省都做錯了什麽,這段時間都別出門了。”“我……”江樂哭著還想說什麽,但最後還是沒有說話,隻是噙著淚水可憐巴巴地看了他們一眼,不情不願地往樓上走去了。爸媽和大哥還在氣頭上,等過幾天就好了,他們那麽疼他,不會真對他生氣的。江樂當初策劃綁架事件的時候,就想過暴露真相的可能,但他還是這麽做了。因為他有這個底氣。江鴻宇摟著臉色難看的妻子安慰了幾句,又忍不住歎了一口氣,看向一直沉默著的江景延。“現在想想這事兒該怎麽解決,景延,你不是跟林歲辭關係好嗎,他和裴川是怎麽認識的?”裴川臨走之前留下了一句話這筆帳,改天再算。江鴻宇總覺得有些不安,裴川這人可不是個善茬,圈子裏可沒有多少人敢招惹他,萬一他真要為了林歲辭插手這件事,可不好解決。林歲辭和裴川到底什麽關係?“這事兒我可管不了,爸,您自個兒看著辦吧。”江景延衝他無奈地攤了攤手,說完之後便起身往外走了。他也是有脾氣的好嗎。林歲辭沒有昏迷多久,便暈暈乎乎地醒了過來,第一感覺就是眼睛疼,刺疼刺疼的。他這是又來到了醫院,手背上還插著針掛著點滴。林歲辭極為緩慢的眨了眨刺疼的眼睛,遲鈍地反應過來一件事情。他剛才埋在裴川的懷裏哭了很久,最後還……哭暈過去了?還沒等他仔細迴想,外門突然傳來開門的動靜,他心裏一驚,立刻閉上了眼睛。裴川放輕腳步走了過來,在病床邊坐下,目光不輕不重地落在了病床上躺著的青年身上,打量了一圈。他湊了過來,稍稍俯下身來,盯著對方微微發顫的纖長眼睫,還有逐漸染上了薄紅的耳朵尖。“醒了?”低緩中含著隱約笑意的嗓音在耳邊響起,林歲辭緊張地攥住了蓋在身上的薄被,片刻之後才猶豫著睜開了那雙哭得紅腫的眼睛。措不及防對上了男人那張放大了的俊臉,他立刻倉促地偏開了視線,臉頰發燙。當時林歲辭哭得幾乎失去了理智,什麽都沒顧慮得上,現在後知後覺才覺得不好意思,尤其是自己還哭暈過去了,這也太丟臉了。不知道有意還是無意的,裴川還提醒了一遍:“剛才你哭得太厲害,低血糖暈了過去。”裴川邊說著,邊兌了杯溫水遞到林歲辭幹燥發白的嘴唇邊,“喝點水。”林歲辭低著頭,乖乖地就著裴川的手喝了幾口水,還悄悄用餘光掃了幾眼麵前的男人,他的眼睛紅紅的,神態乖巧又小心翼翼。像隻小兔子,裴川心想。裴川今天穿了件休閑的白襯衫,上麵的兩顆扣子隨意解開了兩顆,衣擺束進了褲腰裏,有些淩亂,反而添了幾分隨性慵懶。但這都不是重點。兩人的距離很近,林歲辭不經意間就注意到了那件白襯衫肩膀和胸口的位置顏色深了一點,就像是被水打濕了一樣,而且麵積還不小。林歲辭差點兒就被嘴裏還沒咽下去的溫水嗆了一下。那就是被他的淚水染濕的。他極為艱難地咽下了那口溫水,臉頰愈發燙了。裴川將剩下的半杯水放在了床頭櫃上,有些不解地看著坐在床上的青年。腦袋都快埋進胸口了,剛才像隻兔子,現在又變成了小鵪鶉,而且耳朵還紅得厲害,就連脖子都染上了薄紅。他還以為林歲辭身體不舒服,於是坐在病床邊上,不由分說地抬起雙手捧住了林歲辭的臉頰,冷峻的眉宇間微蹙著,還用手背探了探對方的額頭。溫度正常,那為什麽臉這麽紅。“還有哪裏不舒服?”裴川不放心地詢問。他現在不放心的還是林歲辭的精神問題,本來病就沒好,剛才在江家又經曆了那些,也許病情會加重。林歲辭像是沒反應過來,一雙泛紅的眼睛盯著眼前的男人看了好幾秒,鼻子忽然又是一酸,眼睛裏又重新蓄滿了淚水,仿佛下一秒就要奪眶而出。他的嘴角也輕輕癟著,看起來有些委屈,還用那雙盛著淚水的漂亮眼睛看著裴川,一副泫然欲泣的可憐模樣。像個要不著糖吃的小孩子,讓人恨不得立刻把他抱在懷裏哄。裴爺什麽大場麵沒見過,但這迴著實愣了一下。他不知道別人能不能招架得住眼前的場麵,他確實有點招架不住。控製住了把人抱在懷裏的衝動,裴川斂了斂心神,放輕了語氣道:“怎麽了?”林歲辭輕輕搖了搖頭,但同時滾燙的眼淚也終於掉了下來,他偏過腦袋,抬起手背用力地擦了擦。裴川有瞬間的手足無措,但很快便反應了過來,他攥著林歲辭擦眼淚的手,又抽了張紙巾輕輕擦去對方眼角的淚水。他無奈又覺得覺得好笑,再一次低聲哄著:“好了,不能再哭了,眼睛都腫了。”末了,他又語氣略顯生硬地補充了一句:“歲歲乖。”林歲辭強忍著淚水點了點頭。太丟人了,一天在裴川麵前哭了兩迴,但就是控製不住。林歲辭吸了吸鼻子,抬眸望著天花板,強行把淚水憋了迴去。他這迴哭不是因為委屈,而是因為裴川那含著關懷擔憂的眼神。他今年已經十九歲了,不再是懵懂無知的小孩子,也不再天真地期待著渴望著能得到旁人的疼愛,但就在這個時候,出現了這麽一個人。原來還有人會把他當小孩子一樣哄。這種感覺很難以形容,就像在無邊無際的黑暗角落裏待了很久,已經習慣了,麻木了,不再抱有任何的幻想。可就在這個時候,突然有一束光照了進來,點亮了黑暗的角落。但林歲辭的第一反應不是驚喜,而是恐慌不安,他害怕那束光會將他灼傷,所以他選擇了逃避。但那束光仍然追隨著他,保護著他,讓他那顆冰冷黑暗的心再次感受到了溫暖。他不再抗拒,甚至開始貪戀並且依賴這一絲的溫暖。也許就是從裴川毫不猶豫地衝到他麵前,為他擋了那一個煙灰缸開始。男人高大的身影將他保護在其中,像一堵堅不可摧的牆,擋住了黑暗對他的侵蝕。不管裴川是為了什麽,但他是真心對自己好,林歲辭就算再遲鈍,此時也能感受得到。裴川自然不知道林歲辭的心裏在想什麽,隻是看著青年明明想哭卻強忍淚水的模樣,莫名可愛得緊。他極為短促地笑了一聲,“肚子餓不餓?”林歲辭從繁複的思緒中迴過神來,下意識搖了搖頭,見裴川的眉又似不悅地微蹙起來後,他又極為快速地點了點頭。裴川的眉這才舒展開來。剛才小孩兒都快把酸水吐出來了,不吃東西可不行。他轉身出去吩咐守在門外的保鏢買吃的。吊瓶裏的水也滴完了,裴川又按鈴讓護士過來給林歲辭拔針,青年的手背蒼白,能很清晰地看到靜脈血管,此時貼上了膠布,蓋住了針口。此時他伸出那隻手,食指輕輕在裴川的後背點了點,還濕漉漉的眸子裏帶著幾分關切。那個本應該往他頭上砸去的煙灰缸,被裴川用後背擋住了。煙灰缸的重量不輕,江樂的力氣也不小,他有些擔心,盡管對方的行為舉止很都自然,看不出有沒有受傷。裴川很快就明白了林歲辭的意思,他唇角極輕地往上挑了挑,“擔心我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