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冷的時候已經過去,去往別院的一路,春暖花開,春柳拂堤,繽紛且熱鬧。


    淺靈緩看了一路來到別院,進屋便瞧見姬殊白坐在桌旁,手裏握著一隻青玉瓷酒杯,看到她來,便微微揚起嘴角。


    “來坐。”


    他衝她招手。


    淺靈走過去,左右看了看,發現屋裏隻有一個繡墩,就是姬殊白身下那隻。


    “我坐哪兒?”


    姬殊白沒說話,把手放在自己腿上,然後含笑看她。


    淺靈斜他一眼,但並不扭捏,真的一扭身坐他腿上了。


    姬殊白雙手一擁,給她調了調姿勢,然後便攬著她的腰,從尾骨開始,一節一節往上揉按著。


    “累嗎?”


    淺靈懶懶靠在他懷中,半閉著眼。


    “還好。”


    “我看你是累了,否則怎麽會幾步路的馬車也不願走,半個月,一次也沒迴來。”


    淺靈神色未改,舉手向後,輕輕扯了扯他的耳朵。


    “說人話。”


    “多迴來看我。”姬殊白吻了吻她的眉心,“小沒良心的,可不知我想你想得慌。”


    他們嘴唇微疊,淺靈閉上眼,感受到輕輕舔弄自己嘴唇的溫熱,很容易便探進口來,稍稍一頂,便碰到她的。


    淺靈扶著他的臉,被纏著吮了幾下,腰間他手摟著的地方,酥麻泛動,激起一陣戰栗。


    她臉頰微燙,稍稍退開,手抵著他的胸口道:“不要賣慘,朝會不是總能見?”


    “那不一樣。在外麵,我還無名無份呢。”


    姬殊白又在她臉頰、額頭、鼻尖和嘴唇上,各小啄幾口,然後便久久盯她的臉,目光灼熱,幾乎要把她臉燙出個洞來。


    “這麽看著我做甚?”


    他環緊了她的腰肢。


    “朝會上,我看見他在偷偷看你。”


    淺靈一愣,他卻又揉了一把她的腰。


    “我不高興,所以我要看迴來。”


    淺靈歪頭問:“因為這個,你就嫉妒了。”


    “不嫉妒,你人是我的。”他捏著她的下巴抬起,眼波泛著笑意,“他隻能偷偷地看,遠遠地看,但我可以光明正大地看,近近地看,不僅可以看外麵,還可以看裏麵。”


    淺靈啐他,捶了他一記。


    “下流。”


    “嘖。你罵我。”


    他整個人貼近,在她耳畔道:“我讓你看看,什麽才是真的下流。”


    淺靈被他抄起腿彎,眼前一晃,便落進了青紗帳中,輕紗帳幔被打落,衣帶漸鬆的同時,一具火熱的軀體覆了上來。


    他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又情到深處,難以疏解,也隻有見到心愛的人,才能一解相思之苦。


    苦解完後,兩片腹偎在一起,淺靈趴在他胸膛上,轉臉在他身上蹭了一下,然後道:“你流汗了。”


    姬殊白手穿過她烏黑的秀發,摟在她腰後,輕輕地嗯了一聲。


    淺靈又拉過他的手,兩隻手各細看了一迴。


    “不過你指甲剪了。”


    “嗯?”


    姬殊白抬起頭,見她盯著自己的手看得認真,便輕輕把她臉捧起。


    “你說這個做什麽?”


    淺靈道:“我找找看你有哪些不好。”


    “哦~”


    姬殊白拉長了音,雙手掐著她的腰肢,一個翻身便半壓著她,手從腰間慢慢上移,覆在柔軟上。


    “新婚才多久,就來挑我的毛病了,準備找個借口把我踹了?”


    他的胳膊肘撐在兩側,身下亦壓製住了她的腿,淺靈逃脫不掉,身子陷在綾羅之中,屈服在他極富侵略的精壯身體之下。


    隻是依然嘴硬。


    “大寶說,一個人看著再完美無瑕,靠近了也會生出無數齟齬,我總要提前做好準備。”


    姬殊白頭低下來,在她唇上輕輕咬了一口,然後一點一點吻下來,含糊問道:


    “那現在呢?覺得我哪裏不好了?”


    他不老實,淺靈臉又慢慢漲紅:“愛咬人不好。”


    “這個,改不了。”


    他忽然刁鑽一抵,淺靈猝不及防驚唿出聲,然後又被他堵住了……


    “你今日去程府了?”


    “嗯。”


    “要對程良碩下手了?”


    “你怎知?”


    “猜的。”姬殊白閉著眼,手指在她臉頰邊輕輕地劃,“你才去過程府,程良碩必會懷疑到你身上,這樣不好,我給你善個後可好?”


    淺靈問:“你要怎麽給我善後?”


    “明日你就知道了。”


    翌日,淺靈便聽說趙禛的夫人攜禮去拜訪了雲樂郡主,二人相談甚歡,雲樂郡主甚至派自己的心腹婢女把趙夫人送出了府門外。


    又過了兩日,程良碩上一道奏折盡是胡言亂語,奏折中引經據典,不僅先人事跡、朝臣的名字官職張冠李戴,甚至還犯了兩處名諱。


    而禎和帝正巧又是在被兩個倚老賣老的老皇叔氣到之後,看到了這封奏折,登時大怒,二話不說把已經批了紅的、提拔程良碩兼領政事堂職責的奏疏,扔到了火盆裏。


    程良碩頭一迴在朝堂上受到劈頭蓋臉的嚴厲斥責,禎和帝降了他的官職,打迴大理寺少卿,又命他閉府思過三日。


    程良碩一言不發地承受了,當天迴了府,便徑直去了雲樂郡主的院子。


    “郡主為何私換我的奏折?”


    他仍是一張死人臉,半闔的眼睛裏無盡的淡漠與涼薄。


    但雲樂郡主可不怕他。


    她懶懶地斜臥在貴妃榻上,修長的長腿交疊架在小幾上,裙擺垂落下去,裸露出一條白皙的玉腿。


    她吹了吹手上的蔻丹,眼睛也不抬一下。


    “你當少卿,我挺滿意的,不想你繼續升,所以就換咯。”


    程良碩道:“郡主可知,此舉損害了我,對郡主也不利。”


    雲樂郡主聳了聳肩:“我不需要什麽利處,我隻要維持現狀就夠了。程良碩,你我成親也十年了,這日子我過得挺滿意的,我玩我的,你想納幾個小妾想生幾個庶子庶女我也無所謂,這樣不好嗎?”


    “夫君,十年都走過來了,你該習慣了,就安於現狀,別改了唄。”


    程良碩站在她跟前,像根木頭一樣,許久終於轉過身,離開前問道:“是義清鄉君對你說了什麽?還是趙夫人讓你做的?”


    雲樂郡主向來荒淫,久而久之忘性便大,程良碩這麽一問,也沒能觸發到她深思,反而心不在焉地迴問:“什麽什麽?”


    “無事。”


    程良碩看了貴妃榻旁的紅珊瑚一眼。


    那紅珊瑚色澤鮮豔無雜,質地瑩潤無比,更是天然的好形態,狀如孔雀,是精品中的精品,他曾在趙府目睹過一次。


    心裏有了底,程良碩拂袖離去。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謝台姝色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懶橘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懶橘並收藏謝台姝色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