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沒錯,我們全部都虧欠了她。”

    夏潔兒疑惑的看著他,他這是什麽意思?

    “她和柳家的事我不便多說,但是……我的確是欠了她。”

    沈子齊低下頭,漸漸陷入悲傷的迴憶當中。

    “是我在她最孤獨,最脆弱的時候選擇了離開她,是我沒有堅持自己的信念,這兩年來我沒有一天不是在後悔中度過,雖然我不停的告訴自己,這也是她的選擇,但終究不能自欺欺人。”

    說著,又抬起頭,堅定的眼神,望著夏潔兒:“所以,我現在想要加倍的補償她,我要還她一個快樂幸福的未來!”

    夏潔兒還是有些不甘心,她不清楚他們之間的過去,但她希望能和他有未來

    “那又怎樣?她根本就不接受你,我會做一個好妻子,我會比她好很多很多……”

    “夏姑娘,我想你還是不明白,我沈子齊無論是在過去,現在,還是未來,都知道自己想要哪一個,也隻要那一個!”

    說著站起身,語氣稍微柔和了些:“我很抱歉不能接受你的美意,也相信你會找到真正疼惜自己的人,最後,不要再做那些無謂的事情了,這樣隻會讓自己變得很醜陋。”

    雖然是有些傷人,但他不得不說,隻希望她能清醒過來。

    留下的夏潔兒埋頭痛哭,她還是比不過她,果真,沈子齊就從未真正的看她一眼!

    *********

    沈子齊找到莫離雪,堵住不讓她離開。

    “你想怎樣啊?來找我算帳的是吧!”反正所有人都以為是她推了夏潔兒,隻是想到他會誤會,她的心就好難受。

    沈子齊無奈的看著她,有些氣悶的說道:“你還是這麽不相信我嗎?難道我在你心裏真會有那麽膚淺?!”

    莫離雪有些驚訝,瞪大了眼睛盯著他:“你什麽意思?”

    沈子齊從懷裏拿出一塊玉鐲,正是那日街上莫離雪看中的那隻。

    “我那天就有買下,隻是一直沒找到機會給你。”溫柔的微笑著,如兩年前一樣,堅定而又深情,“雪兒,我們重新開始吧!”

    莫離雪簡直不敢相信,他到現在居然還會和她說這些。

    沈子齊見她不說話,便牽起她的手,替她套上,見她已拿下那隻白玉鐲,心裏更是高興:“雪兒,我真的很想你,每日每夜,從來都沒有停止過。”

    “子齊哥哥……”她也好想他,她騙不了自己。

    沈子齊趁勢抱住她,溫柔的環住她的肩膀,輕嗅她身上的雪香,冰涼柔軟的身子,還有那靈動悅耳的聲音,都依舊令他如此心動

    “雪兒,我愛你。”

    “我……”她也好愛他,可是卻忽然一驚,推開沈子齊,莫離雪差點就沉溺不起。“我兩年前就跟你說清楚了,不是麽?”

    懷抱突然的空虛讓沈子齊很不高興。

    “我卻沒有和你講明白!”

    “你還有什麽好講的,不是以行動證明了麽?”都直接走人了,還要怎樣啊?

    “這正是我一直想要和你說清楚的事情!”每次他要跟她解釋,她就不給機會讓他繼續說下去。

    “雪兒,我不是要拋棄你,我是答應你爹給你時間讓你喘口氣,然後再做選擇。”

    “什麽?你跟我爹……”他們之間?

    “那日清晨我離開你的庭院後又去找了莫前輩,我想留下來繼續陪著你,可是莫前輩卻覺得我們都把彼此逼得太緊了,他擔心再那樣下去,我們所受的傷會永遠無法愈合,所以,便要我先行離開,給你時間。”

    看著莫離雪吃驚的模樣,就知道她還不知情。

    莫離雪覺得自己很委屈,她根本什麽都不知道,當年他是直接走人的啊!

    “可是,是你先說那些話傷害我的,然後就走了,你覺得我會怎麽想?”

    “雪兒,你還不明白嗎?我當時隻是希望你能說一句挽留的話,哪怕隻一句,那樣,即使要我一輩子待在天山,我都心甘情願!”

    “最終你還是沒說,隻是眼睜睜的看著我離開,一點挽留的意思都沒有,那個時候我的心都要碎了,我本來也是想幹脆離開算了,但終究還是舍不下你,所以才又會去找莫前輩。”

    “莫前輩說的話也很有道理,所以我便下了山,但我還是後悔了,我不該離開你的,我應該一直陪著你,就算你趕我,我也不走!”

    “子齊哥哥,你不要說了,不要說了……”終於還是哭了出來,莫離雪發現自己在他麵前真的很愛哭。

    再次將她擁入懷中,任她如何掙紮都不放開她。

    “雪兒,我知道你剛才是故意的,你想讓我誤會你,所以我好生氣,你對我難道一點信心都沒有嗎?難道我在你眼裏隻是個無知的世俗莽夫?”

    “我怎會因為那些事情而不要你,甚至離開你呢?!”

    莫離雪在他懷裏抽泣著,他還在騙她,他明明就是介懷著的!

    “你說過你很介意的!”

    “對,那種事情的確很遺憾,但我所說的介意卻是你從來都沒真正信任過我,我生氣你對我毫無信心。”

    “我隻是……”

    “你不要用[為我好]來做借口,雪兒,你其實是在害怕,在恐懼!你擔心我真的會不要你,甚至嫌棄你!”

    莫離雪被他看穿心事,十分驚慌。

    “難道不是嗎?每個女人都有的能力我卻沒有,我根本就是不完整的,你怎麽可能毫不在意?夏潔兒家世好,容貌好,個性好,最重要的是她是一個完整的女人,有著一個健康正常的身體,更何況她是那麽愛你!”

    所以她才更加沒有自信!有哪個女人會希望自己有這種缺陷的?特別是在心愛的人麵前被活生生的揭穿!

    “雪兒,我想要娶的是一個妻子,是我所愛也愛著我的人,而不是一個生育工具!”

    想要孩子大可以收養,更何況莫前輩說她的身體也不是沒有機會,隻是比較困難而已。

    彎下腰,溫柔的直視莫離雪。

    “看著我,你隻要告訴我,你是真心愛我,想要和我在一起,其他什麽都不用管,一切我都會替你承擔!”

    她可以嗎?真的可以嗎?子齊哥哥說的沒錯,她是在恐懼,她好怕……

    “雪兒,試想一下,如果換做是我不能生育,你會離開我,或者嫌棄我嗎?”

    這次倒讓莫離雪愣住了,是啊,若是換作子齊哥哥,她又怎麽可能會拋下他,甚至嫌棄他呢?

    “所以,你不要趕我走,讓我陪著你,好嗎?”

    她好笨,真的好笨,現在想想,如若換了子齊哥哥,他還一直要趕她走的話,她一定會受不了的!這兩年,子齊哥哥的心一定很苦吧?

    “恩!子齊哥哥,我也好愛你……”同樣堅定的點了點頭,莫離雪被欣喜的沈子齊抱了起來——

    “啊!子齊哥哥,你快放我下來,我頭會暈啦——”

    抱就抱吧,做什麽還要轉圈呢!

    這邊兩人像蝴蝶般旋轉著,躲在遠處的柳家夫婦則是眉開眼笑:“夫人,你看,這次莫兄該真放下心了吧?”

    “我看,你也真放下心了。”

    “我……”

    “老爺,我知道你其實是愛她的,隻是為了我,才一直待她很冷淡,對不起,是我造的孽太多……”

    柳如風輕輕摟住柳夫人,眼角的皺紋十分柔和:“夫人,你不用跟我道歉,我為你所做的一切都心甘情願,就如他們那樣——”

    再次看過去,沈子齊正被頭暈的莫離雪敲著腦袋教訓著,卻還是嘻嘻傻笑。

    輕輕放下莫離雪,沈子齊看著她那紅撲撲的臉頰,柔情四溢,水汪汪的大眼閃爍著幸福的光芒,粉嫩的皮膚襯著櫻桃小嘴,他情不自禁的低下頭去用唇輕觸那對溫柔眼眸,然後一直往下,采摘那抹櫻紅。

    兩人仿佛沉浸在一個夢幻的世界裏,不停吸取著彼此的氣息,感受著彼此的存在,永生永世都不要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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