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說不說。


    陳玄奘真不愧是宰相嫡孫,喝的醒酒湯都是進口的......咳咳。


    穀雨的醫術已經相當精湛了,搭配其正在研發的妖醫之術,這醒酒湯的效果著實不錯。


    加上還是進口的......咳咳。


    總之,這份溫柔,這份心意,陳玄奘感受到了,宿醉也沒多難受了。


    穀雨太好了,陳玄奘很感動,這份心意,他必須要迴應!


    於是他喝完進口醒酒湯,便摟著司柔打算出門。


    麵對穀雨的幽怨,陳玄奘恨鐵不成鋼的說道:“穀雨啊,你單看到貧僧今天不陪你一起去開醫館,但你卻不知道,其實我這也是為你好啊!”


    “?”


    這怎麽還就是為我好了?


    “你想想看。”陳玄奘擺事實講道理:“貧僧跟你關係雖然密切,但貧僧也有自己的生活,以後肯定不可能隨時跟你待在一起。


    你現在這麽依賴我,以後呢?萬一哪天遇到什麽事,貧僧不在你身邊呢?”


    “所以啊,貧僧這是在培養你獨立自主的能力啊!你看,貧僧對你多好?”


    陳玄奘痛心疾首,搖頭道:“你的不在意細節,真的毀了我好多溫柔啊。”


    穀雨:“......”


    這話說的,你要是不強行摟著掙紮的司柔不願鬆手,我就信了!


    穀雨幽幽道:“那公子也不必這麽摟著司柔妹妹啊,妾身看司柔妹妹好像挺不樂意的,公子想的話,可以摟妾身啊......”


    陳玄奘小聲滴咕道:“天天晚上都抱著你,稍微想換換風格嘛......”


    “公子你說什麽?”


    “啊不是,貧僧是說,這家夥畢竟是陛下托付給貧僧的,要求貧僧貼身嚴加看管,實在是大意不得......你那是什麽眼神!真不是貧僧自己想摟的,實在是皇上有令,貧僧不敢不從啊!”


    陳玄奘大吐苦水:“這家夥瘦了吧唧的,也就長得還行,身材著實不怎麽樣,脾氣臭不說,腳底板還有一層厚厚的老繭......咦~忽然想起來,這家夥晚上睡覺都沒洗腳的吧?!”


    “本姑娘腳下沒有老繭!”


    司柔惱羞成怒,抬腳便踹向陳玄奘。


    陳玄奘有‘蜘蛛感應’護體,又怎麽可能被踹中?


    他反應迅速,念及對方一介女流,沒有還手,而是采用了理論上收益最大的反擊方式——


    陳玄奘立時躺倒在地,避過司柔這一腳的同時,仰頭看去,頓時將裙底風光盡收眼底。


    “啊!”


    司柔驚叫,趕忙按住裙擺,俏臉羞紅。


    “不要臉!”陳玄奘惡人先告狀,痛心疾首,先聲奪人:“你為什麽要穿苦茶子!防誰呢!連貧僧這等正人君子都防,你可真是——”


    “你這澀魔!


    !”


    司柔羞怒不已:“本姑娘跟你拚啦!


    ”


    神蠱萬化,銀光流轉,司柔雙刀劈砍,卻因羞惱,沒有半點章法——她是會一點點刀法的,但不多。


    若非萬化蠱著實神妙,她本身就沒多少戰鬥力。


    現在氣急敗壞,胡亂劈砍,陳玄奘甚至都懶得看她,光劈蜘蛛感應便能夠完美避開。


    “總之。”


    陳玄奘背對司柔,一邊躲避著劈砍,一邊對穀雨說道:“今天貧僧是真的有事,你先去醫館吧,等貧僧完事了,會來找你的。”


    “嗯......公子你還是迴頭看看吧......”穀雨眼中盡是擔憂:“公子你不怕,妾身看著都怕。”


    “笑死。”


    陳玄奘嗤笑一聲:“砍人有什麽好看的,沒意思。”


    “?”穀雨遲疑道:“可......公子,司柔妹妹在砍的,是你啊......”


    “對啊!她在拿刀砍我誒,你怕,你以為貧僧就不怕了?我才不敢看。”


    “???”


    穀雨愕然,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接話,半晌,才學著陳玄奘平常的風格,緩緩道:“6。”


    ............


    老君賜下的那篇鍛神之法,被陳玄奘托付給了趙可。


    趙可沒接觸過修行,雖然也是個有文化的鬼,但這種事情,老實說,也還是大姑娘上轎,頭一迴呢。


    對於鍛神法,她有很多不理解的地方,或者說,能看懂的地方並不是很多。


    字她倒是都認識,句子她也能理解,但就是,組合在一起的話,她理解起來就比較困難了。


    學習進度不能說慢,隻能說毫無頭緒。


    她幾次想問問陳玄奘,該如何修行。


    卻都被陳玄奘嚴詞拒絕。


    “你能靠得了貧僧一時,難道還能靠貧僧一世不成!”陳玄奘嚴肅道:“貧僧這是在培養你獨立自主的能力!靠人不如靠自己,你不能什麽都想著找別人幫忙,要學會自己思考!”


    笑死。


    你看不懂,難道貧僧就能看懂了?


    你問我,我問誰去啊!


    問老君?


    得了吧!


    這鍛神法本就是老君所賜,現在連怎麽用都還要去問人家,這合適嗎?


    肯定不合適啊!


    雖然老君像還在苦思冥想,該用什麽辦法,在不損他威嚴的前提下,讓陳玄奘心甘情願的時時供奉功德給他......


    硬要肯定是不行,他怎麽說也算是道祖的化身之一,雖然道祖實際不管他......但畢竟身份擺在那裏,幹不出這樣的事來。


    因此,老君像很是苦惱,但不能說。


    趙可也很是苦惱,但沒辦法,陳玄奘不教她,她隻能自己瞎琢磨著練了......


    交代了任務之後,陳玄奘便不理會苦惱的趙可了,帶著司柔進了皇宮。


    這皇宮,他已經來過不少次了,輕車熟路,直奔甘露殿。


    他也不知道李世民今天為什麽要找自己,昨天袁天罡也沒跟他說。


    陳玄奘還以為是讓他來‘領獎’的呢,畢竟他昨天救了那麽大一個場子。


    可誰知——


    李世民看著就算在自己麵前,也依舊摟著司柔的陳玄奘,臉色一黑,道:


    “陳玄奘,你可知罪。”


    “?”


    好家夥,一大清早的就問罪?真不愧是皇上,伴君如伴虎,古人誠不我欺啊!


    陳玄奘一下子也想不出來自己到底犯了什麽罪......不是,他就沒犯罪啊!


    不僅無罪,還有功好不好!


    陳玄奘撓撓頭,他懶得想李世民是什麽意思了——他一早就來了,還沒吃早餐呢,就等著來李世民這裏混一頓了。


    可現在看來,好像混不了了。


    “微臣......知罪。”陳玄奘一拱手,道:“請陛下賜毒酒吧。”


    “?”


    李世民沒好氣道:“你就不問問朕,為何問罪於你?動不動就請賜毒酒......你這個月都請十三次毒酒了!真那麽想喝?”


    陳玄奘眨眨眼:“這......陛下既然問罪,自然有陛下的道理,陛下乃九五至尊,一言九鼎,說臣有罪,那臣就是有罪......”


    李世民搖頭失笑:“你啊你......真是,算了,坐吧。”


    隨後又看著陳玄奘懷裏的司柔,沒好氣道:“陳玄奘,你還想摟到什麽時候?”


    “不是陛下讓微臣貼身看著她的嗎?”


    “朕什麽時候這麽說了!”李世民黑著臉:“朕是讓你好好看著司柔姑娘......你倒好,給朕看到床上去了!


    你真想代表大唐與苗疆和親不成!”


    此刻的司柔,因為早上的事,還在生陳玄奘的氣。


    但跑又跑不了,打也打不過,索性來了個眼不見心不煩,以萬化蠱暫時封閉自身感官,獨自生悶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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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也是氣昏了頭,忘記了陳玄奘是要帶著她進宮來著......不然,她肯定要向李世民控訴陳玄奘的惡行。


    而對於李世民的問題,陳玄奘仔細思索一陣,隨後道:“陛下,這和親,最多能和幾次?”


    “幾次?!”


    李世民瞪大眼睛:“你還想和幾次?!”


    “能者多勞嘛。”陳玄奘認真道:“有道是,天下興亡,匹夫有責。臣身為大唐的一份子,自然要為大唐考慮,盡己所能,為陛下排憂解難。


    隻要陛下需要,隻要對象合適,微臣隨時願意,為大唐和親!”


    “去去去!”


    李世民沒好氣道:“還能者多勞,你這家夥臉皮怎麽這麽厚呢?”


    陳玄奘正欲狡辯,自己真不是臉皮厚,但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李世民已經很清楚陳玄奘的性格了。


    他知道陳玄奘接下來肯定又要開始狡辯了,也知道自己辯不過陳玄奘,便直接進入了正題。


    “昨日那和尚,真是觀音大士?”


    “是啊。”


    陳玄奘點頭:“確實是觀音沒錯,不然,咱們大唐那麽多有道全真,又怎麽可能一個都不是那和尚的對手?”


    李世民手指敲了敲桌麵,又問:“你還說,觀音之前托夢給你了?她跟你說了什麽?”


    “也不是什麽大事。”陳玄奘將惠岸行者化身跟自己說的話簡單的潤色了一下,套到觀音頭上,道:“就是來跟微臣說,微臣前世是那什麽佛祖二弟子,金蟬子轉世......”


    “???”


    李世民心中一驚。


    身為皇帝,他危機意識一直都是可以的。


    陳玄奘此話一出,他頓時便腦補出了一個又一個針對大唐的驚天大陰謀。


    陳玄奘見狀,眨眨眼,道:“陛下,咱還俗了,退出佛門了啊。”


    “你為何要還俗?”


    “陛下這話問的......”陳玄奘撓撓頭:“那佛門有什麽好?不讓吃肉不讓喝酒,媳婦不能找,小嘴不能親,小手不能摸,小......”


    “得得得!”


    李世民趕緊叫停,他忽然相信陳玄奘是真心想還俗了。


    不是,這種人的前世為什麽會是佛祖二弟子啊!


    他問出了自己的疑問。


    “嚴格說起來,也不是前世......”陳玄奘掰著手指頭算了算,道:“觀音跟我說,我是金蟬子轉世,又是十世善人......也就是說,我應該是十一輩子以前是金蟬子,這都過去不知多久了。”


    李世民陷入了沉思。


    “所以你現在......不,是大唐現在,得罪了觀音,得罪了佛門?”


    “陛下,您可不能這麽想。”


    陳玄奘說道:“這天下,是陛下您的天下啊,您貴為天子,那觀音師徒入境不進行報備,本就是他們僭越在先。


    您是在擔心佛門報複嗎?這個其實不用擔心。”


    “為何?”


    陳玄奘抬手掏出老君像,道:“實不相瞞,陛下,昨天微臣之所以前去參與論道,便是因為老君托夢......”


    陳玄奘簡單的介紹了一下當時的情況。


    “怪不得......”李世民恍然大悟:“怪不得昨日尉遲愛卿沒有尋到你,你卻來了,原來如此。”


    隨後,他看向陳玄奘,麵色複雜。


    “陳玄奘啊陳玄奘,在這大唐,你是宰相嫡孫,聖前寵臣,在西天,你還是佛祖二弟子,現在,竟然又和老君扯上了關係......”別說,他都有點羨慕陳玄奘了。


    這身份,這背景——李世民雖貴為九五至尊,但,陳玄奘不用承擔什麽責任啊!


    他卻還要每日批閱奏折,累的跟狗似得......


    這一刻,李世民有點想罵人。


    “總之,陛下。”


    陳玄奘說道:“您也別有什麽心理壓力,您乃當今人皇,天命所歸,大唐國運強盛,那觀音就算報複,也隻能暗中使點小手段......再者說了,冤有頭債有主,得罪她的是微臣,又不是陛下您,陛下放心,到時候出什麽事,微臣擔著就是了!”


    李世民動容又好奇:“你拿什麽擔?”


    陳玄奘想了想,試探著說道:“拿喝毒酒,嚇唬她?”


    李世民臉一黑:“去去去!”


    頓了頓,李世民又道:“陳玄奘,你可知朕今日為何叫你來?”


    “不是問昨天的事嗎?”


    “這隻是其中一點。”李世民道:“還有一點,朕今日確實是想治你的罪。”


    “微臣願領毒酒一杯!”


    “......”


    你跟毒酒過不去了是吧!


    李世民沒好氣道:“陳玄奘,朕問你,朕封你這國子助教,有多長時間了?”


    陳玄奘心中咯噔一聲,小心翼翼道:“這個......陛下,好像也沒多久吧?”


    “沒多久!”


    李世民瞪了陳玄奘一眼,道:“朕問你,你打算什麽時候去國子監入職!”


    “這個......微臣衣服還沒換呢,要不然,等微臣迴去換身衣服,再......”


    “不必了,官服朕給你準備好了。”


    李世民冷哼道:“別以為朕不知道,讓你出去,你肯定又是去延祚坊找那穀雨......哼!朕告訴你,今天,你必須去國子監!不然,朕就撤了你的官職!”


    “陛下誤會微臣了,微臣並非好色之徒,隻是,微臣答應過陛下,要好好看著穀雨,她畢竟是妖,有微臣盯著,陛下也能......”


    “那位穀雨姑娘,可比你讓朕省心的多!需要你盯著?”


    “陛下,話不能這麽說,微臣......”


    “你再說!”


    “微臣這就去換官服!”


    陳玄奘正打算帶上封閉感官的司柔,卻聽李世民道:“你自己去就行了,司柔姑娘暫且留下,關於苗疆,朕還有點事想跟她聊聊。”


    “......好吧。”


    陳玄奘張了張嘴,以蠱神經催動司柔的萬化蠱,將其喚醒。


    “別睡了,陛下有事找你。”


    “色......啊,陛下!”


    一睜眼就看到當今聖上,什麽體驗?反正司柔是被嚇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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