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兄這刀法,看起來當真賞心悅目,也不知師承哪位大師,還是說,金山寺裏也有武藝高強的大師?”


    秦懷道好奇的問道。


    陳玄奘的手,雖然上下移動幅度極小,但頻率卻快的離譜,饒是秦懷道常年習武,乍一看,甚至都覺得陳玄奘的手完全沒動!


    但那‘剁剁剁’的聲音卻一直在響,且被切割的那些菜雖然因為要用來燒烤,不宜切的太細,但切出來的大小粗細卻別無二致,就算有一些細微的差別,也很難用肉眼看出來。


    僅憑這一點,就足以說明,陳玄奘哪怕不用刀,也肯定是個武功高強之人!


    不然手怎麽可能這麽穩?


    要知道,陳玄奘展現出來的這一手,就算是習武多年的秦懷道,也很難做到。


    王勃則更是驚異。


    他現在開始有點懷疑,金山寺明麵上是一個香火不怎麽旺的佛門寺廟,實際暗地裏,其實是某個隱世的武學宗門了......


    這手刀功,確實俊!


    “害,秦兄你就別取笑貧僧了。”方才還有些得意的陳玄奘此刻倒是靦腆了起來:“我這哪是什麽刀法啊,分明是長年累月切菜練出來的粗淺手藝罷了,上不得台麵的。”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


    陳玄奘這所謂的刀法,完全是由他那極快的手速加持出來的普通‘切菜刀法’罷了。


    頂多,也就是‘手速’屬性成長之後,所附帶的一種隱藏特性——切菜時手比較穩而已。


    畢竟,光是手快,卻不穩,可當不上是‘手速’啊——不然的話,帕金森綜合症的患者,豈不是人均刀法高手?


    當然,陳玄奘倒也不是什麽臉皮薄的人,主要是秦懷道誇的實在是有點太頻繁了。


    切兩顆白菜,秦懷道能誇三次......一次兩次還好,次數多了,味道就變了呀。


    秦懷道聞言,感慨道:“陳兄謙虛了,若隻是切菜便能練出此等技藝,為兄倒也想試試......”


    “行。”


    陳玄奘點頭,將菜刀塞到了秦懷道手裏,同時將菜板推到了秦懷道麵前。


    “?”


    秦懷道愕然。


    他隻是順著陳玄奘的話隨便感慨一下,怎麽菜刀就直接到自己手裏了呢?


    “秦兄,你要切菜你早說啊,貧僧又不會不讓你切。”陳玄奘伸手示意:“秦兄,請。”


    “......”


    秦懷道張了張嘴,半晌,才呐呐道:“陳兄,真乃性情中人......”


    陳玄奘突然弄這麽一出,他都已經不知道該如何誇讚陳玄奘了......


    “客氣客氣,貧僧一直真性情的。”陳玄奘樂嗬嗬的道。


    切菜之人換成秦懷道之後,速度明顯下降了些許。


    主要是秦懷道似乎是下意識的想與陳玄奘比較一下,所以他切出的菜,大小粗細也與陳玄奘切出的差不了多少。


    如此一來,速度自然就下降了不少。


    這其中涉及到眼力、準頭......等等一係列亂七八糟的東西,陳玄奘不曾習武,看不出來。


    但王勃能看出來。


    他也是常年習武,是以一眼就看出了,秦懷道這是有意與自家少爺相比。


    與陳玄奘不同,王勃也算是自幼在長安城中長大,很多陳玄奘不懂的東西,王勃懂。


    他看得出秦懷道有意與陳玄奘結交,又擔心陳玄奘繼續口無遮攔,惡了秦懷道,於是壯著膽子,嚐試岔開話題。


    當然,他能在這個時候壯起膽子,主要還是因為這兩日與陳玄奘相處,陳玄奘從未將他當做下人對待,是以本就是少年的他,已經有些習慣陳玄奘了。


    他是擔心秦懷道不習慣。


    隻是,他雖然不笨,卻少了一份急智。


    一下子也想不到什麽好話題。


    轟隆隆——


    忽然,王勃靈光一閃,有感而發:“今日這老天爺也不知是怎麽了,雷打的這麽急,卻不見半點落雨,怪哉怪哉。”


    是的,天上的雷聲自方才第一次響起,到現在,竟是完全沒有停過,中間甚至連個空檔都沒有,莫名的給人一種急促的感覺。


    秦懷道聞言,下意識的看向陳玄奘。


    陳玄奘抬頭看了一眼,道:“天機不可泄露。”


    他自然是不知道是什麽情況的,但在剛剛說過一次‘天機不可泄露’之後,陳玄奘忽然覺得,這句話好帥啊。


    四舍五入一下,其實就跟‘不知道’一個意思。


    但換個說法的話,給人的感覺卻截然不同!


    陳玄奘忽然就頓悟了。


    王勃卻是愕然。


    心道,有你這麽迴話的嗎!


    秦懷道卻是想起陳玄奘方才的表現,若有所思。


    “會持續一個時辰麽......”


    秦懷道默默的將這條信息記在了心中。


    其實不僅是王勃有此疑問,秦懷道同樣也有。


    整個長安城,許多人都有類似的疑問。


    怎麽今日這陰雲看起來這麽重,雷聲聽起來這麽急,但就是,一滴雨都還不見下呢?


    ............


    與此同時,長安城上空,厚厚的陰雲之上。


    涇河龍王正在按照天庭聖旨的要求,行雲布雨。


    類似的工作,他早已完成過無數次,但這一次,他卻前所未有的小心翼翼。


    仿佛,他不是在行雲布雨,而是在幹什麽非常危險的事情一般。


    而事實也確實如此。


    昨日,在龍宮中跟兒子們腦補出‘真相’之後,他就憂心忡忡,寢食難安。


    雖然知道這種可能性並不大,但那畢竟是剮龍台啊!


    以至於,他今天‘上班’的時候,都如履薄冰。


    他怕啊!


    無論是不是真的,這條聖旨有可能涉及剮龍台,僅憑這一點,他就不敢懈怠。


    也因此,他這一次行雲布雨,前所未有的認真。


    是以從巳時開始,他便下意識的不斷咳嗽,以至於雷聲陣陣,持續不停。


    下麵的凡人疑惑,上麵的涇河龍王嗓子都快咳啞了......


    但他不敢停下。


    那聖旨隻說巳時發雷,沒說怎麽發雷......


    但凡涉及剮龍台,天下龍族都不敢大意。


    伴君如伴虎,不僅在凡間適用,在天庭,其實也是同樣的道理。


    而涇河龍王這裏一邊行雲布雨一邊糾結,他的那些兒子,倒也沒有閑著。


    長安城中。


    “袁先生。”


    幾位龍子聯袂而來,敲開袁守城的小院,在對方疑惑的小眼神中,躬身下拜。


    “你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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