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唐對大雍,真是用心良苦,或者說,彼此都是!玉琳淺淺一笑,雁寧公主也迴以笑容。

    徐知安走進來時,看到的就是一個明豔至極的少女坐在上方,正綻露出燦爛笑容。想來這就是青唐的雁寧公主。徐知安心裏暗忖,上前給太子行禮。

    太子讓徐知安起身方道:“今日歡宴,徐卿正好從外歸來,孤原本是要單獨召見你。雁寧公主說,君需恤臣。孤也當賜你一宴!”徐知安恭敬應是,坐在已經安排好的席上。

    秦國公主遙遙問了幾句,也就繼續和雁寧公主談笑。徐知安進來時候,雁寧公主眼中閃過一抹驚豔,徐知安和這些日子見過的美少年們,實在太不一樣了。他如一顆在陽光下的明珠,縱陽光燦爛,這顆珍珠兀自發著溫潤的光。又如一柄在鞘中的寶劍,沒有拔|出,卻能覺得劍光閃耀!

    這,定是這位秦國公主安排的,不過,這樣還不夠!雁寧公主品鑒過了,才瞧向秦國公主,眼中含笑,那眉卻輕輕挑了下。青唐皇帝能把雁寧公主送來,劍指太子妃之位,就沒有不悉心栽培的道理。不然的話,大雍的後宮雖不像青唐的宮廷爭鬥那樣血腥,卻也是步步驚心。

    真的一無所知的外來者,會死的很慘。雁寧公主的挑釁並沒讓秦國公主動容,她端起一碗銀耳蓮子羹:“再過幾日,就該是食筍季節!聽說青唐冬日,比起大雍,要寒冷許多!”

    “青唐冬日雖冷,春日卻很美。冬日來時,我最喜賞雪烤肉。”雁寧公主麵色依舊沒變。

    這樣的虛以委蛇,每個人都笑著,每個人想的,卻和麵上的不一樣。玉琳早不像少年時對這樣的場麵感到厭煩,而是想從這種笑容下麵,看出眾人到底想的是什麽!

    玉琳的眼轉到徐知安身上,自從歸京,兩人這還是頭一次見麵,徐知安對玉琳微微頜首,玉琳還以微笑。這個動作已經被雁寧公主捕捉到,記得這位永樂公主,嫁給柳駙馬之前,曾被一位姓徐的探花辭婚,難道說這位徐主事,就是昔日的徐探花?

    這就有些好玩了,雁寧公主垂下眼簾淺淺一笑。

    席上每個人心緒不一樣,中間又加進來徐知安這個人,但這場宴會從表麵上來看,還是結束的十分圓滿。玉琳往外走時,樂安公主喚住她:“姐姐!”

    玉琳轉身看向樂安公主,自從皇後稱病,樂安公主似乎意識到什麽,並不像原來那樣神采飛揚,而是變的沉靜,今日席上,她更是幾乎沒有講話。

    樂安公主和玉琳並肩走著,走了好幾步才道:“其實,這京城裏,也有想看太子妃笑話的!”玉琳哦了一聲就道:“那些人,理她們做什麽?”

    太子妃嫁入皇家已近四年,對皇家來說,打太子妃的臉,就跟打皇家的臉是一樣一樣的,不然的話,何必要這麽周折?

    “男人,是說不清的!今日宴會之上,阿弟他眼中有光!”樂安公主的話無頭無尾,玉琳卻聽出話中意思,停下腳步看著樂安公主:“妹妹錯了,太子不僅是一個男子,更是天下未來的主人。他怎分不清輕重?青唐的打算,誰看不出來?不過是白費心機!”

    “我也曾以為如此,可是父皇待母後,姐姐,我才知道,原先我以為的,太簡單,我以為……”

    樂安公主沒有把剩下的話說完,皇帝下令皇後養病之時,樂安公主才真切意識到,皇帝不僅是父親,也是天下的主人。皇後尚且會這樣,更何況別人呢?

    玉琳是真沒料到這件事情對樂安公主的打擊竟如此之大,想安慰她幾句,可又不曉得怎麽安慰,畢竟在外人看來,樂安公主的所有待遇並無半分改變,賞賜依舊,進宮赴宴依舊,依舊是那個被嬌寵的天子嫡女!

    樂安公主被玉琳看的有些不好意思起來,低頭道:“我知道我不該抱怨,可是姐姐,那是我的母親,是待我如珠似寶的母親啊!縱然她在父皇眼裏,錯的無可複加,可她,依舊是我母親!”

    一向驕傲的樂安公主,這算是她頭一次在玉琳麵前,表現出悲傷和難過。玉琳伸手握住她的手:“我們,無能為力!”原本就是依托皇權,怎能對抗皇權!

    樂安公主心裏已經有了答案,可當聽到這個答案時候,眼裏的淚還是湧出,接著低頭不讓玉琳看到她眼裏的淚。玉琳輕輕地拍拍樂安公主的手:“你若有空,就多去探望娘娘,她心裏也是高興的。至於別的,太子是你的親弟弟,他在一日,你就永無改變。”

    “是我太貪心了!我還想迴到從前,母親依舊是後宮的主人,所有的人都羨慕我!”曾經擁有一旦失去,很多人都接受不了,更何況貴為公主。

    玉琳沒有說話,隻是看向遠方,東宮的建築比起皇宮內的建築,要精致小巧一些,雖然越不過高牆,但玉琳也知道,太和殿依舊高高矗立,依舊輝煌壯麗,依舊能讓人瘋狂。

    樂安公主所要的,其實也不是寵愛,而是權利。玉琳想著不由笑起來,生在皇室,所得到的愛,和權利,早已密不可分了。在這所宮廷裏麵,愛的表現往往就是權利。

    身後傳來腳步聲,玉琳轉身,不無意外地看見秦國公主!秦國公主來到她們麵前停下腳步:“樂安也在和玉琳說話?”樂安公主看向秦國公主的眼神複雜,現在早已知道,很多事情不是想爭就能爭到的,從一開始,父皇就不允許自己去爭。樂安公主心中掠過哀傷,所有的嫉妒,都不過是自以為是。

    “是啊,我和玉琳姐姐在說,不知道這位雁寧公主,會不會成功,阿弟他,畢竟也是男人!”樂安公主輕聲迴答,眼並沒離開秦國公主的眼!

    “她不會成功的。不過是給彼此一個台階下,才這樣說!”秦國公主語氣淡然。

    “姐姐果然和我們是不一樣的!”樂安公主看向秦國公主的眼神更加複雜,從一開始就不一樣,而不是父皇的特別對待!秦國公主看向樂安公主,接著笑了:“你的日子也過的很好!”

    身為公主,駙馬自然是不敢捋虎須的,世間女兒要煩惱的很多問題,在公主們麵前,統統都不成問題。她們完全可以一輩子風花雪月,擔憂的最多就是今年的新衫不夠好看,還是不穿了。

    “是啊,我過的很好!兩位姐姐,我還要去見母後,先走了!”樂安公主收迴眼,轉身離去。

    “樂安,也和原來不一樣了!”秦國公主看著樂安公主的背影,意有所指。玉琳怎不明白這話裏的意思,輕輕一笑:“人,總是會變的!樂安會變,我也會變。姐姐變的,就更多了!”

    “隻要你對我的心沒有變,就可以了!”秦國公主並沒反對玉琳的話,玉琳也笑了:“我對姐姐的心,並不會變!隻是姐姐,徐主事他,真的能?”

    “徐主事若真能有顛倒眾生的美貌,也不會成今日這樣了!不過是讓雁寧公主有個錯覺罷了!”雁寧公主在大雍的日子並不能很長,拖長了青唐自己麵上都不好看,日子久了,她自然要迴轉青唐。隻要迴轉青唐,這些事,就不是事了。

    “姐姐比我想的,果真要周到多了!”玉琳的讚揚讓秦國公主淡淡一笑:“你隻是不把心放在這裏罷了。玉琳,我和你不一樣,但我們現在得到的,也都是曾經想要的,所以,不要為我傷悲!”

    看著秦國公主此刻清澈的眸子,玉琳嗯了一聲沒有說話。風卷起落葉,秦國公主伸手從玉琳肩上取下一片落葉:“你瞧,又是一秋,人這輩子,一個秋天連著一個秋天,就這樣慢慢過去了!”

    平靜淡然,這是自己的姐姐啊,即便她不需要玉琳為她傷悲,玉琳還是伸出雙手抱住了秦國公主。秦國公主有短暫的驚訝,接著就笑了:“玉琳,好好過日子,就是對我最好的迴答了!”

    說完秦國公主推開玉琳,往另一邊走去,玉琳看著秦國公主那依舊矯健的步伐,終於輕歎一聲,有淚滴落。

    “娘!您今日怎麽去了那麽久,弟弟也不陪我玩,隻顧著睡覺!”玉琳剛一走進屋裏,小望舒就撲過來抱住她的腿撒嬌,玉琳彎腰把小望舒抱起,用鼻尖蹭著她的鼻尖親熱地說:“你都三歲了,是姐姐了,要照顧弟弟,哪有天天要弟弟陪著玩的?”

    “娘生弟弟,不是讓他陪我玩的?”女兒的話永遠能解掉自己的煩擾,玉琳抱著小望舒走到搖籃跟前,柳梁已經在那踢蹬著腿腳,打算醒來。

    小望舒的鼻子不由皺起:“娘,您瞧,弟弟隻會和您好,我在這守了半天,他也沒醒,您一來,他就醒了!”

    “小姐說笑話呢,小少爺啊,是剛剛醒過來,再說小姐您過來時候,小少爺正好睡著了!”奶娘把柳梁抱起來喂奶,笑吟吟地對小望舒說!

    小望舒被戳破,身子偎靠進母親懷裏,玉琳摸摸女兒的頭發:“等嬤嬤給你弟弟喂完奶,你就和他玩,不許欺負弟弟!”小望舒點頭:“我是姐姐,不會欺負他的!”

    玉琳不相信地看著女兒,小望舒扭動著身子和娘撒嬌:“真的,娘,我不會欺負弟弟的!您要不信,您可以去問阿公!”玉琳捏捏女兒肥嘟嘟的小臉:“相信,我怎麽會不相信你?”

    “果然比我迴來的早,就在和兒女說話,那像我,在外麵快累死了!”柳勁鬆的聲音從外麵傳來,能聽出話裏的疲憊,小望舒已經飛快地奔出去迎接自己的爹。

    玉琳站起身,看著抱著孩子走進來的柳勁鬆:“最近很忙?”不用柳勁鬆迴答,光他臉上神情就能看出一切了。柳勁鬆用手揉一揉眉間,讓奶娘把孩子們都帶下去才道:“我,可能要去邊關了!”

    去邊關?玉琳沒有料到會是這樣的答案,情況,也許還沒壞到這個地步。柳勁鬆安慰地拍拍妻子的手:“自然不是立時打仗,可太子想要整肅軍中,當然要派一個地位夠高的人下去,總要熬上幾年,在軍中有了威信才好!”

    玉琳深吸一口氣,把那聲驚唿給咽下去才道:“我知道。”柳勁鬆握住妻子的手,玉琳靠上丈夫的肩,過了好一會兒柳勁鬆才道:“對不住,本來,我該陪你風花雪月的!”

    駙馬大多領閑職,很多駙馬都是去打一個轉,然後就去過風花雪月的日子。

    “你的抱負,需要去施展!去吧,我會在這等你!”柳勁鬆沒有說話,隻是把妻子摟的更緊。屋外的風吹的更急,這一秋,眼看就要過去。

    小望舒並不曉得父親離開京城去邊關是什麽意思,玉琳在給柳勁鬆收拾行李的時候,小望舒隻是在旁邊蹦蹦跳跳,看著娘收拾,不時還跑過來,拿起一樣東西說這個要給爹爹帶上。

    小望舒的舉動,倒讓玉琳心裏的煩惱消了一些,拍一下女兒的手:“你再這樣,我就把你也放進行李裏,讓你跟你爹爹一起去!”小望舒已經連連點頭:“好啊好啊,娘,您把我也放在行李裏,我和爹爹一起去!”

    “有你這樣的嗎?”柳勁鬆抱著柳梁從外麵走進來,伸手打女兒一下:“都做姐姐的人了,還這樣調皮。”

    “爹爹舍得離開我們嗎?”小望舒睜著一雙大眼睛眨啊眨,柳勁鬆笑了,當然舍不得,可是這世上的事,很多不是你舍不得,就能不離開的!

    “你啊,調皮的都沒辦法了!這些事情,等你長大了就知道了!”長大就知道了,小望舒托著胖乎乎的下巴開始苦苦思索!

    “公主,柳夫人來了!”侍女進來傳報,玉琳還沒直起身,小望舒就歡叫一聲往外跑去:“我去問祖母,祖母一定知道的!”玉琳追著她出去,小望舒人小腿短,可是跑的並不慢,當玉琳追上她的時候,小望舒已經跑到柳鳳英等待的廳中,看見祖母,小望舒就飛奔上前抱住柳鳳英的腿:“祖母,你好幾天沒來看我了,我有事問你呢!”

    柳鳳英對玉琳點一點頭,也就順勢抱著孫女坐下:“你想問我什麽?”小望舒在祖母懷裏坐好才開口問:“我娘說,很多事情小孩子不明白,等我長大了就知道了,那我想問祖母,我什麽時候才可以長大?”

    “這孩子,和她爹還真像!”柳鳳英也是聽說兒子要去往邊關,這才前來的,聽到孫女的問話,不由感慨地道。

    “娘您快別誇她,她啊,經不起誇!”柳勁鬆抱著柳梁走進來,嘴裏還不忘說女兒。

    小望舒的鼻子皺了皺,偎依進祖母懷裏,不去理自己的爹。柳勁鬆坐到柳鳳英身邊,伸手摸了摸女兒的頭發,小望舒還是把一個脊背給自己的爹。

    柳勁鬆不由失笑,對柳鳳英道:“娘無需擔心兒子,兒子早不是孩子了!”

    柳鳳英來此,為的就是兒子要去邊關的事,此刻聽到兒子先提起,把懷裏的小孫女摟的更緊一些:“我曉得你有抱負,可很多時候,這些,都是雙刃劍!”

    權利既能帶來榮耀,也能讓人沉淪!柳鳳英這些年遇到的事已經夠多,早不是當年隻知道父兄榮耀的少女了。柳勁鬆勾唇一笑,接著就道:“娘,我說過,您不必擔心!”

    看著兒子的臉,柳鳳英想說話卻覺得喉嚨一直在哽咽,玉琳從柳勁鬆手裏接過柳梁,示意小望舒從柳鳳英懷裏下來,抱著兒子牽著女兒把這裏留給他們母子。

    “公主是個很好的妻子,你和她之間過的很好。你願意輔佐秦國公主,這些我都沒有攔你,可是阿鬆,一旦接觸到了兵權,初還好,可等到後來,君王難免會生嫌隙,到時,阿鬆,娘並不是攔你,娘隻是想過一些平靜日子!”

    “難道娘以為,您的兒子會是那樣不知分寸的人嗎?”兒子的反問讓柳鳳英皺眉,接著搖頭:“伴君如伴虎,這句話原先我不明白,可經過了這麽多事,我明白了。阿鬆,做天子近臣,榮耀之後,更是比榮耀更重的責任,甚至猜疑。”

    “我知道,娘,正因為我知道,所以才會去做!娘!”兒子的不肯圓轉早在柳鳳英意料之中,隻是再怎麽意料之中,柳鳳英還是忍不住長聲歎息:“阿鬆,身為駙馬,地位尊崇,榮華富貴是享之不盡的,難道你還想別的?”

    “娘,我並非為了榮華富貴!”兒子的迴答讓柳鳳英再尋不出話來勸說,他已經長大了,有自己的主見,不管帶來的是福是禍,似乎自己隻能聽從,而不是勸說。

    “娘!我是男子,我有自己的抱負,我當然知道接近權利,會有多麽艱難!可是娘,人活這輩子,總要做些事的!我和朱家的想法並不一樣,娘,上天給了我這個機會,我就不能浪費!”柳勁鬆的話讓柳鳳英再沒說話,柳勁鬆看著自己的娘,自己要的,也是一步步變化的。

    “娘,您不會受到傷害的,相信我!”柳勁鬆的聲音變的有些急切,柳鳳英想對兒子笑一笑,但眼裏流出的竟是淚,接著柳鳳英搖頭,把那淚搖掉:“我怎會不信你呢?阿鬆,你長大了,早已長大了,娘隻是經常忘了這一點罷了!”

    柳勁鬆對著母親綻開笑容,笑容篤定踏實,如同他要去麵對的,並不是艱難險阻,而是鮮花一樣!

    玉琳在給柳勁鬆收拾行李,送他去邊關,自然也不去關心外麵的事,聽到侍女傳報,說青唐雁寧公主來時,玉琳的眉不由皺緊,她怎麽會來?但皇帝對雁寧公主禮遇,玉琳自然也不會把雁寧公主拒之門外,吩咐侍女把雁寧公主請進來,自己前去迎接。

    雁寧公主喜著豔色,今日也不例外,此刻站在那有些蕭瑟的庭院之中,宛若一朵盛開鮮花。她的確很美,玉琳在心裏讚了一句,這才上前:“不知雁寧公主來到,有失遠迎,還請進裏麵喝杯茶!”

    雁寧公主看著玉琳,眼中帶著打量,這樣的打量著實有些不禮貌,玉琳身後的侍女已經開始皺眉,唯有玉琳毫不在意,依舊笑望著雁寧公主,雁寧公主看夠了才收迴打量的眼:“永樂公主果然和傳說中的一樣,溫柔寬和,從不發怒!”

    “發怒也要看什麽樣的人,若是不相幹的人,發怒又有什麽用?”玉琳做個請的手勢,就在前麵帶路。

    “你身為公主,也是十分尊貴,為何……”雁寧公主的問話已經帶上些急切,玉琳依舊不緊不慢:“公主今年不過十七,縱然生來聰明,被人教導,可是很多事情,還是需要經曆過才知道。”

    “你在嘲笑我?”雁寧公主裝出來的平靜已經消失,並沒坐下而是看著玉琳,玉琳麵上笑容沒變:“嘲笑公主對我來說,有益處嗎?”

    “難怪爹爹常說,大雍的人,慣是會口是心非!你心裏明明在笑我,可是這會兒還不承認!”到了此刻,這位雁寧公主才沒有那種裝出來的沉靜,而是帶出一絲真切!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您的祖父皇,就是我大雍叛將!”玉琳的話讓雁寧公主的下巴抬起:“那又如何?我的祖母是青唐驕傲的公主,況且若不是她,我的祖父早已死掉。祖父皇頂多能算一半的大雍人,而父皇,是實實在在的青唐人!”

    那些恩怨,玉琳隻知道一些但並不知道詳細,不過想也知道,大雍的版本和青唐的版本並不一樣,在青唐,那位段將軍,是英雄,他和德安公主的愛情,足以讓人唏噓。可在大雍,這位段將軍,是叛將,是給大雍帶來無限恥辱的人,最令大雍皇朝恥辱的,莫過於不得不送皇子為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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