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沈瓊指揮著沈繼文把一張畫了不知名線條的黃紙在香爐前點燃。並把新買來的酒打開了蓋子。

    院子裏一陣陰風吹過,沈瓊看著有些瑟瑟發抖的曾侄子開口:“行了,你先下去吧。”

    “哎。”得了吩咐,沈繼文轉身離開,起初走的還算淡定,待走到祠堂門外便撒起丫子飛奔起來。

    等了片刻還不見一個鬼影,沈瓊看了眼燃過黃紙的地方一點灰都沒有,心下了然。“白無常你再不來,這些酒我就給你全潵了!”

    她話音剛落,隻見祠堂裏的燭火閃了閃一身白衣的白無常出現在眼前:“別,這不來了嗎。”

    聞著空中飄散過來的酒味白無常忍不住湊近一臉陶醉:“真是好酒!”

    沈瓊卻是在他就要靠近酒壇子時啪的一聲把酒蓋上了。

    “怎麽?不是給我的?”白無常一臉莫名指著自己。大老遠喊他過來,不會隻是讓他聞味道吧。

    “是給你的不過你得幫我一個忙?” 還好她在地府混的開,不管是陽間的人還是地府的鬼,找白無常準沒錯。

    漆黑的夜裏,昏昏暗暗的祠堂,兩條白影隱隱約約地飄在空中。

    白無常拿著勾魂棒無奈衝著沈瓊點了點:“你呀,果然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說吧什麽事?

    沈瓊向後一閃,嫌棄開口:“你那玩意離我遠點,我可不想現在就迴地府。”隨後便把沈繼文身上帶有晦氣一事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你能不能幫我查一下,看看是誰在針對我們沈家?”

    思索片刻白無常嚴肅地開口:“我隻能幫你查查,但是不一定查出來,能神不知鬼不覺做這事的定然是不一般鬼神。”

    晦氣入體是一種邪道禁術,能奪人氣運斷人壽命。被施咒之人一開始是黴運連連,諸事不順,之後便是性情大變,攪的家宅不寧。

    這種事必然不是人做的,若是鬼的話,他還能查一查,若是神,他也無能為力了。

    “你幫查一查就行。”若是地府也查不出來,那這人就不是她能對付的了。到時候隻能讓她哥哥出手了。

    “行了,那我就先走了。”白無常用勾魂棒一指,幾壇酒立刻憑空飛起排著隊跟在他身後。

    “等等,再問你個事,這邊有個帝師聽說挺厲害的,你知道嗎?”

    “帝師?沒聽過,怎麽厲害了?再厲害不也就是個人嗎?”

    見白無常也是一臉疑惑,沈瓊高深莫測地點頭:“明白了。”

    沈瓊心裏有了底,舌戰三軍,氣死大儒也就能說明這人嘴皮子利索,歪理多而已。至於那什麽拍棺救人命八成就是湊巧。

    “行了,沒事了,你迴吧。”事情都得到解決,沈瓊就開始趕客。

    白無常剛來時就發現這裏除了酒之外之外就沒有別的了,一直忍著沒問,不過他都要走了這鬼還不開口就有些忍不住了:“你給我準備的美人哪?”

    沈瓊算了下時辰現在已是深夜,再過兩個時辰天就要亮了,想著一會要辦的事,不由得有些著急,便敷衍道:“下次下次,你趕緊下去吧,別當誤我正事。”

    “你能有什麽正事?”白無常上下打量她有些懷疑。

    “你到底走不走,再不走以後美人也沒了。”沈瓊明顯就是用過就丟,過河拆橋,反正該問的都已經問出來了,再說一會她要做的事讓這個地府公職人員知道也不好。

    “好好我走行了吧。”一陣黑煙飄過,白無常便無了蹤跡,一起消失的還有那幾壇子酒。

    月光斜斜地照進窗內,沈瓊站在床前看著眼前肥肉幾乎鋪滿整個床鋪的人搖頭,這人也太肥了,也不知道他父母是怎麽養的。

    這人滿身的銅臭味,根本就沒有官運,沈瓊放下心來。

    “周胖子,你可知罪?”

    床上的胖子睜開眼看見一身白衣披散著頭發身上泛著綠光的沈瓊時,當即嚇得嗷的一聲趴在床上不停地磕頭:“女鬼……不,女神仙饒命。”

    來到陽間之後,沈瓊發現嚇人成了她的一大樂趣,正琢磨著等以後有時間再去嚇嚇那個神(騙)明(子)轉世的帝師時,一陣濃烈的尿騷味傳了過來打斷了她的思緒。

    沈瓊嫌棄的看著床上的一攤肉,跟他曾侄子比還真是差遠了。“你可知罪?”

    “我……我不知。”胖子哆哆嗦嗦的開口。因為他的抖動,整個床都在顫動。

    “你破壞了文曲星的運勢,自己不但不能成才,還會惹來滔天大禍。今日本仙子就是來取你性命。”順著他的稱唿,沈瓊很不要臉地自稱為仙子,話一出口她自己都覺得有些不對,都是惡鬼索命,沒聽過仙人索命的。

    床上的人現在是怕的要死,哪裏會注意這些細節,撲通一聲撲到了地上,那聲音之大,沈瓊都懷疑地麵還是不是完好。

    周胖子跪在地上不停地磕頭,身上的肥肉隨著他的動作來迴抖動:“求仙子饒命,不是我的意思,都……都是我父親安排的。”

    地上人的腦袋一下接著一下咣咣地砸在地麵上,轉眼額頭就一片紅腫。沈瓊看著地上畏畏縮縮的人頓時失了興趣 “念你是初犯,暫且饒你一迴,把從別人那裏搶來的還給別人即可。”

    “是是是,我明日就還。”半天沒聽到動靜,地上不停磕頭的人忍不住抬頭,那裏還有沈瓊的鬼影。驚魂未定的人一下子癱在了地上,抹了把滿頭的冷汗心中還存著一絲小小的疑惑,為什麽這個不知是女鬼還是神仙的存在,叫的是他的外號而不是他的名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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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可是親眼所見?”沈元麵色凝重,他還以為沈繼文是真的想開了,哪成想現在的情況比他頹廢的時候還嚴重。

    “老爺千真萬確,小人親眼看見少爺自言自語,一會對著半空喊姑奶奶,一會又一個人傻笑。”下人跪在地上把那天沈繼文的一舉一動都描述出來。

    “而且……少爺買了不少女子用的物件,就在他房間。”

    “什麽?”不敢置信地沈夫人提著裙擺快步向沈繼文的房間走去,她是無論如何也不會相信這件事。

    推開房門,沈繼文此時不在房間,沈夫人毫不費力地從櫃子了翻出了一堆女子用的發簪,頭花,胭脂,耳環,衣裙。仔細看衣裙裏竟然還裹著一件肚兜!

    沈夫人頓時感覺心口有些喘不上氣來,捂著心口就要倒下,被隨後跟來的沈元扶起。

    沈元看著麵前的一切震驚無比,沒想到自己的兒子竟然有了這種怪癖。

    “老爺,這可如何是好?”沈夫人一臉擔憂忍不住小聲地哭泣起來,她寧可沈繼文一事無成,也不希望自己的兒子變成這樣。

    沈元努力保持平靜,他拍了拍六神無主的沈夫人安慰道:“夫人,你別急,我先請個大夫給文兒看看。”

    大夫來的時候沈繼文還是一臉莫名,這是怎麽了,他最近身體非常好,並沒有什麽病症,不過對於父親的關切他也沒拒絕,便伸出了手腕。

    年老的大夫細細地把起了脈,片刻後開口:“沈大人,沈公子脈搏強勁有力,氣色紅潤身體很是康健。”

    “大夫,您在看看沒有別的發現嗎?比如精神方便?”沈元也發現了,沈繼文最近狀態特別好,根本就不像有問題的樣子,難道兒子的這種怪癖跟身體沒有關係,想直接跟大夫說吧,又說不出口。隻是希望大夫能聽懂他的暗示。

    “不用看了,令公子雙目有神,精神很好。”顯然大夫跟沈元的心思隔著千山萬水。

    送走了大夫,沈元還是不放心:“文兒,你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爹你放心吧,我身體好著那。”自打想開了之後,腦袋仿佛瞬間清明了,他是吃的香,睡的好,讀起書來也是豁然開朗,做事更是事半功倍,唯一一點不好的就是姑奶奶總是在半夜的時候,時不時地嚇他一下。

    下人一路興匆匆地小跑著過來:“老爺,國子監來消息了,說是過幾天讓公子去報名。”

    “真的?”沈元欣喜地開口。

    國子監乃是當朝最好的學府,從國子監出來的學子無疑都是前途一片光明,前程似錦。

    當時國子監祭酒堅決反對沈繼文進國子監,並不是因為沈繼文學問不夠,而是因為皇上對沈繼文印象太深,這個印象還是不好的印象。就怕這人到時出了國子監還是得不到重用。

    最後他舍下老臉求了又求才為他兒子得了一個旁聽生的名額,所謂旁聽生就是不走內在編製,正經來說都不算國子監的學生。

    隻是這樣他也滿足了,自己也隻能幫兒子到這了,剩下的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但是奈何自己官職太低,就是旁聽生這個名額最後還是被人截了胡。

    “真的,是周大人親自去國子監退還的學貼。而且指名退還給公子。”說著,下人遞上了學貼。

    直到看到那紅燦燦的學貼,沈元才真正地相信。

    沈夫人有些喜極而泣:“真是太好了,文兒你可以去國子監了。”

    “兒子知道了,謝謝爹娘為兒子做了那麽多。”這件事他早早地就聽姑奶奶說過了,所以沈繼文顯得淡定許多。

    想到今天的功課還沒完成沈繼文抬起袖子幫沈夫人擦了擦眼淚道:“爹娘,孩兒先去讀書了。”

    望著沈繼文的背影,沈夫人臉上的喜悅變成了憂愁:“老爺您說,文兒會不會是中邪了?要不咱們找個法師來驅驅邪?”

    這孩子反應也太平淡了,完全不像他的性格。而且現在的狀態似乎比他沒出事之前的狀態還要好,這太不正常了。

    難不成兒子身上真有什麽不幹不淨的東西?

    沈元下定決心:“好,明日便請法師來府上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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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震驚,養了十多年的兒子竟然是女裝大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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