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等來此的目的,就是取神獸血脈你的魂魄,煉製高階機魂魔傀!”


    “一旦如此,尊駕到時再也沒機會得踏神獸之位是小!”


    “永世不得超生,讓神獸朱雀一脈從此斷絕於世,那可就……”


    這沒說完的話,就是朱雀聽到的全部內容。


    而這,也是青龍不曾明言的,但朱雀白虎等以神獸血脈甘願困守於這空間數萬年的原因所在。


    困守縹緲洞天這麽多年,求的就是一個讓自身血脈延續,有朝一日重現曾經神獸風采……


    現在有人為了煉製機魂魔傀,居然想讓自己永世不得超生。


    這朱雀哪兒忍的了?


    “想以某永世不得超生為代價,煉製機魂魔傀是吧?”


    “某家倒要看看你們到底有多大的本事,居然膽敢如此癡心妄想!”


    尖利無比的厲嘯聲中,朱雀身上有刺目的紅光由內至外不斷發散。


    劇烈的高溫,直讓那因為被乾陽閉鎖訣和地脈隔絕而逐漸失去溫度的岩漿,都因為這恐怖的高溫而重新開始融化,複燃。


    驚人至極的威壓,也隨之而散發開來。


    在那威壓之下,便是連如韋勁鬆王複陽何雄等金丹後期甚至巔峰之修,都得拚盡全力方可抵擋,就更別說是那些築基之修。


    眼見大多數築基之修連站都站不穩,甚至還有幾個在那威壓之下直接經脈逆流,七竅流血。


    王複陽在感慨九級神獸血脈大妖恐怖實力的同時,也是忍不住的對韋勁鬆傳音咆孝道:“不是說好即便要采用第二套方案,也得先等見這畜生的功力消耗的差不多再動手麽?”


    “現在告訴它,害的可是我們所有人,而不單單隻是何雄一人!”


    “你這麽做到底是何居心!”


    “難道你是為了獨吞仙宮賞賜?”


    “就算我想獨吞仙宮賞賜,那也不可能現在就告訴它!”


    “畢竟九級神獸血脈,半化形的大妖的實力有多恐怖,我了解的可一點都不比你少!”


    韋勁鬆說著這話的時候咬牙切齒,臉上的表情簡直比竇娥都冤。


    看到韋勁鬆這模樣。


    再想到韋勁鬆為人雖然的確陰險狠毒,但絕非愚蠢之輩。


    按說於情於理,都不該做出這等事來。


    王複陽便又滿臉納悶,心說要不是你的話……


    那還有誰能這麽無聲無息,便將咱們的計劃告訴朱雀?


    “反正不是我!”


    “至於到底是誰,我特碼怎麽知道!”


    朱雀在氣勢攀升到極致之後,雙翅連扇。


    本就驚人的高溫在這翅膀的扇動之下,直讓整個靈焰穀都如烈火烹油一般。


    那恐怖的溫度,直讓好幾名築基之修甚至連骨骼都還保持著站立的或者浮空的姿態,渾身皮肉帶法袍就已經化為了飛灰。


    眼見直到此時,那些修士僅剩的骨骼才開始從空中掉落,卻在尚未落地之時便又被灼燒成了齏粉……


    自持身份,平素還算是有些涵養的韋勁鬆都忍不住的爆粗道:“王道友,現在可不是糾結到底是誰向朱雀提前泄露了我等計劃的時候——現在首要之事,是想方設法,保全性命……”


    話音未落之中,韋勁鬆放聲狂吼。


    兩道金光以犀利無匹之勢射向了朱雀。


    那恐怖的威勢,便是氣勢全開的朱雀都不僅有些忌憚,不得不暫時放棄攻擊全開的模式,一邊竭力騰空躲閃,一邊火羽連扇。


    大團大團幾成實質的靈焰在扇動之間,密密麻麻的砸向了那兩道金光。


    金光雖氣勢無匹。


    但到底是無根之木。


    在朱雀針對性的攻擊之下,其的光芒肉眼可見的開始暗澹。


    幾個瞬息,便已經有被徹底消弭之相。


    比不過時間雖短,卻到底給眾修爭取到了極其寶貴的喘息之機。


    不但是眾修感激連連,便是連何雄都忍不住對韋勁鬆投來一絲似乎致謝的目光道:“通靈寶符珍貴無比,沒想到韋管事你丟起來居然就跟不要錢也似——不過接下來,就該看某家的了!”


    說話之間,何雄雙目微瞑。


    再次睜眼之時,其的雙眼早已變色。


    隻不過其雙目的顏色,並未是如唐安等神使那般幾乎深不見底的漆黑,而是呈現出詭異的金色。


    咒語吟唱之間,其所召喚出來的機魂魔傀,居然也都因此而帶上了一抹詭異的金色。


    這些金色機魂魔傀和之前的那些機魂魔傀一樣,也都是形態各異。


    唯一的區別,或許就是這些機魂魔傀肉眼可見的咬比之前的那些機魂魔傀來的更加強大。


    那恐怖的氣息,便是連朱雀一眼看到,雙目中都忍不住流露出了一絲警惕之色。


    但除了何雄的雙目在變成金色之後,其召喚出的金色機魂魔傀也比之前來的更加強大之外。


    在場包括韋勁鬆王複陽,都沒再覺得有別的不妥。


    但親眼見識過那金發邪神投影降臨的蘇陽,卻是一眼便已看出,這家夥現在的狀態,幾乎跟那金發邪神一模一樣。


    但這家夥,卻又明顯不可能是金發邪神!


    畢竟別說是金發邪神,便是其僅僅一個投影,怕都足以將整個縹緲洞天給撐爆!


    不過此刻,蘇陽明顯已經沒有心情去關注那麽多了。


    原因很簡單,那就是他雖然通過將神龕落定,獲得了統禦一方的意誌。


    但現場的家夥們都實在太過強大……


    到時候無論是朱雀滅掉了韋勁鬆何雄等,還是韋勁鬆何雄等降服了朱雀。


    他便是拚著好不容易才進階到了社神分身的法身不要。


    在這些存在的圍攻之下,他怕都難逃一死。


    所以他必須在雙方分出一個勝負來之前,便和溥後遺談好條件。


    想著這些,在社神之力以及掩目訣第四層的幫助之下,蘇陽悄無聲息的穿過了整個戰場,去到了那紅玉火蓮花之後的方向。


    紅玉火蓮之後,是一大片燒融岩漿凝結而成的山崖。


    如此山崖,便是等閑元嬰大乘到此,怕都不可能於其上發現任何不妥。


    但在社神的無遮之視下,蘇陽卻依舊輕易的在這片山崖上發現了一處極其高階且隱秘的法陣,並且輕易穿透,進入其中。


    和外界岩漿熾熱,法力滔天的景象不同。


    法陣之內看上去簡直就如世外桃源一般,亭台樓閣鳥語花香。


    一長眉粉黛,白衣素服的女子正於其間的涼亭之中烹水煮茶。


    看到女子,蘇陽恭敬一禮道:“溥後遺,溥前輩?”


    “修行界強者為尊!”


    “可從不以年紀論前後!”


    “閣下修為雖與某相當,卻精善殺伐!”


    “真要論及先後的話,怕也該是小女子喚你一聲前輩才是!”


    “所以我看你我還是不必客套,直接直唿名字便是!”


    長眉粉黛白衣素服的女子笑笑,做了個請茶的手勢後道:“小女子便是溥後遺,不知閣下如何如何稱唿?”


    “某乃蘇陽!”


    見溥後遺這麽說,蘇陽便也當真不客氣,簡單介紹了一下姓名之後道:“某家前來的目的,相信溥姑娘你應該已經知道?”


    “當然!”


    溥後遺澹澹點頭道:“百數十年來,找小女子之修,所為無外乎都是為了天命之運,相信你當也不例外!”


    “那些真仙遺寶,溥姑娘若是願意給,蘇某倒是的確想要!”


    蘇陽點點頭,然後才話鋒一轉道:“但天命之運,蘇某還真是從未想過想要!”


    “天命之運,得之便可天命所歸!”


    “天下在手!”


    “便是想要任何寶貝,怕都是一句話的事!”


    “你居然敢說你隻想要真仙遺寶,從未想過要天命之運?”


    溥後遺聞言一臉既然都來了,你大可不必如此虛偽的表情。


    蘇陽聞言歎氣道:“數十代人不惜性命承載星火,最終換來的卻不是尊重,敬仰,而是無盡的追殺,背叛……溥姑娘你的心情某家非常理解!”


    “但某家此來絕非為了天命之運,卻也的確所言非虛,天地為證!”


    雖蘇陽所的情真意切,但溥後遺卻並無多少領情之意。


    隻是澹澹的表示要想要天命之運和真仙遺寶很簡單,殺了她就行。


    畢竟她們空靈之體就是起個瓶子的作用,想拿東西,隻要把瓶子打碎就能拿。


    可要是不想打碎瓶子的話,那就抱歉。


    真仙遺寶,她不給!


    “……”


    蘇陽聞言無語道:“溥姑娘你這又是何苦?”


    “這是我們家族的命運!”


    “我雖然不想承受,卻又不得不承受!”


    說到此處,溥後遺表情調皮的道:“我不過是想早點解脫而已,難道這都不行麽?”


    “沒得商量?”


    “你說呢?”


    “既然如此,那真仙遺寶某家不要了!”


    見溥後遺絲毫沒有鬆口的意思,蘇陽不得不放棄再占點便宜的打算,正了正神色道:“雖然某家很理解溥姑娘你的心情,但這一切到底已經是事實,根本無法更改……”


    “所以在關於讓誰打碎瓶子,承載天命之運這事上,某家還想跟溥姑娘你商量商量!”


    “畢竟誰都知道溥姑娘你雖然沒有能力決定你自己這隻瓶子到底應該由誰來打破的能力,但你卻有決定打破瓶子之人在承載天命之運後結果的權力!”


    因為時間緊迫,說到此處的蘇陽也顧不上心理明顯已經有些扭曲的溥後遺的心情,直接開口介紹起了外間的幾方人馬。


    外間一共三方人馬。


    分別是以韋勁鬆所代表的仙宮,以何雄為代表的金發邪神,以及眾生盟的程仲甫。


    蘇陽當然更心儀眾生盟。


    畢竟且不說朱恩東算是救過他一命,又或者眾生盟眾生平等之類的宗旨到底還算高尚這些。


    就說蘇平安。


    蘇平安想走自己的道。


    要修煉不成,或許不過就是離經叛道而已。


    可要是他真修有所成,並且強大到了一定的地步……


    在這絕大多數修士都是煉化靈力,強悍肉身為主流的修行時代,其一個不小心,怕就有可能成為眾失之的。


    但要是眾生盟為凡人點靈,並激發血脈的方式成功。


    那麽蘇平安的修行方式就不會再如之前那麽顯眼。


    為了蘇平安的安全考慮,蘇陽當然希望溥後遺能選擇眾生盟。


    如果不考慮眾生盟,蘇陽便希望溥後遺能選擇仙宮。


    倒不是說他多認可仙宮,認可宋誌清。


    他隻是不希望如天命之運這種東西,會落入和金發邪神相關的人等手中。


    畢竟僅僅隻是一個投影,便已經需要東耀幾大最接近登聖之人聯手才能將其擊退。


    這要是再給他得到了天命之運……


    蘇陽怕到時候自神滅之戰開始,東耀大陸這些年的沉淪,怕不僅僅隻是開始那麽簡單。


    說不定就是萬劫不複。


    這可不是他所想要看到的結果。


    介紹完畢,蘇陽忐忑的看著溥後遺,想看看她到底怎麽說。


    “外麵想要得到天命之運的勢力,可不僅僅隻有三方!”


    “而是五方!”


    溥後遺道。


    “五方?”


    蘇陽聞言一愣,心說自己現在神龕落定,域內無遮。


    如果外麵真有五方勢力,自己不可能不知道。


    不過在想到冰雪三州的人馬乃是由張毅盎這個少主親自帶隊,蘇陽便又釋然了。


    畢竟雖說神龕落定,域內無遮。


    那也是在正常情況下。


    張毅盎作為能和宋誌清比肩的冰雪王之子。


    他身上要有點什麽連神域無遮都能瞞的過的寶貝,蘇陽是一點都不會覺得驚訝。


    但即便算上張毅盎,那也隻有四方人馬。


    想著這些,蘇陽皺眉道:“除了這四方人馬之外,不知還有一方人馬,是何許人也?”


    溥後遺嘴裏緩緩的吐出了三個字。


    蠛身奴!


    聽到這三個字,蘇陽臉色劇變道:“不是說隻要極地長城一日沒有倒塌,蠛身奴便不可能邁過極地長城一步麽?它們是如何越過極地長城來到這裏,並且還不被人發現的?”


    “不用這麽緊張!”


    溥後遺道:“蠛身奴的真身並未越過極地長城,但卻不代表東耀之內,就沒有人不會被蠛身奴收買,甚至是心向往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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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蠛身奴肮髒下賤!”


    “子與母淫,父與女奸……簡直和禽獸無異!”


    “若將此類生物稱之為人,簡直就是對人最大的侮辱!”


    “此等生物,你說被其收買或許可能!”


    “但心向往之,某家不信!”


    蘇陽聞言悶哼,卻又在刹那間迴過神來,臉色難看的道:“溥姑娘你不會是想告訴某家,那被蠛身奴收買之人就是你自己吧?”


    “小女子就是一個等待著被打碎的瓶子!”


    “你覺得我有接受被收買的意義麽?“


    溥後遺聞言白眼,卻又在蘇陽竭力調動無遮之視之時莞爾一笑道:“雖然被蠛身奴收買的另有其人,但通知蠛身奴過來找我的,的確是我自己!”


    說著這些的時候,溥後遺的臉上還帶著幾分猶如少女的調皮天真。


    但她的話,卻是讓蘇陽通體冰寒。


    畢竟古神之所以選擇真仙後裔傳承天命之運,是希望他們能在有朝一日,幫助東耀從沉淪中崛起,恢複昔日的榮光。


    可現在真仙後裔居然主動選擇和蠛身奴合作,欲陷東耀於萬劫不複!


    此等局麵,如何不讓人寒心?


    隻是想到真仙後裔這數千年來的遭遇……


    蘇陽歎氣道:“我知道你恨,但我還是想勸你看在東耀億萬萬生靈的份上,重新作出選擇!”


    “我意已決!”


    “重新選擇是不可能了!”


    “不過你還可以選!”


    “畢竟隻要你殺了我,那天命之運便自動由你承載!”


    “而我何蠛身奴的合作,也就自動的化為泡影……”


    說到此處,溥後遺微微一頓,揚起白皙的脖頸挑釁般的看著蘇陽道:“為了東耀億萬萬的生靈免遭塗炭,來啊,殺了我!”


    如果可能,蘇陽當真想一劍劈下。


    但他不敢。


    因為經過之前的問心橋一行,他現在已經很清楚之所以天命之運人人想要,直到現在卻依舊還掌握在真仙後裔手中的真正原因。


    這原因就是想要承襲天命之運並不受反噬,那就一定不能忤逆真仙後裔的意誌。


    一旦忤逆。


    打破瓶子承載天命之運……


    得到的可能並非是什麽天命所歸。


    而是無窮無盡的災難!


    如果僅僅孤身一人,能替億萬萬生靈擋災,他或許還無所謂。


    但現在他有妻兒,有好不容易才發展起來的家業。


    即便為了億萬萬生靈……


    蘇陽也不願意。


    “不過是為了幾個妻兒,一點家業,你就寧願棄億萬萬生靈於不顧!”


    “既然你可以如此無恥卑鄙!”


    “那你憑什麽要求我一定要高尚?”


    “難道就因為我是真仙後裔,是古神選中的注定要被打破的那邪瓶子中的一隻?”


    溥後遺的臉色很平澹,但語氣卻極致嘲諷道:“說你虛偽你還不承認——你和那些人一樣,沒有任何分別!”


    蘇陽啞口無言。


    半晌才道:“我知道你吃了很多苦,嚐盡了人世悲涼!”


    “我也承認你有資格去仇恨這個世界,仇恨任何人……”


    “所以我也不再勸你!”


    “不過在你做出最後的決定之前,我還是想告訴你一些事!”


    “以便你在瓶子被打碎之前想起,或許還能從這人世感受到那麽一點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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