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的修為相差不大。


    同時又是突然出手……


    以張法魁的估計,即便程仲甫在儒道方麵頗有些造詣,恐怕也萬難有幸理。


    事實似乎也的確如此。


    因為程仲甫雖竭力躲閃,避開了脖頸丹田等要害。


    但最終卻還是被張法魁一劍透胸而過,直接釘在了一株醒脈樹上。


    哇的噴出了一大口鮮血,程仲甫一臉不解的看著張法魁,像是在說現在找到了醒脈果。


    眾生盟迎來飛躍式的發展有望。


    你居然在這時候對我出手,為什麽?


    “為什麽?”


    “你特碼的說為什麽?”


    眼見程仲甫傷上加傷,絕無可能再是自己的對手。


    再加上身處這縹緲洞天的域外空間,怕便是大羅金仙前來,恐也難以相救。


    張法魁得意忘形的狂笑道:“是,我的確是眾生盟的創建者之一!”


    “可世人都知道,所謂眾生平等,隻是一個口號!”


    “咱們的目的,不過就是為了利用那些無知的凡人,來達到讓我們自己榮華富貴,壽與天齊的目的!”


    “你們可倒好,你們特碼居然當了真!”


    “當真有什麽不好?”


    “如果你隻是一開始以為不可能,我可以理解!”


    “畢竟以凡人對抗修士,對抗仙宮,最後實現仙凡平等的目的,的確有些過於縹緲……可現在不一樣了!”


    程仲甫指指那些醒脈果道::“現在這麽多的醒脈果擺在我們麵前,再加上恩東的點靈之術,到時候不但我們的願景隨時都有實現的可能。便是你想榮華富貴,想壽與天齊,照樣也有可能實現——你為什麽還要這麽做?”


    “實現?”


    “什麽時候實現?”


    “是十年,百年,還是千年?”


    “可別說是十年百年千年,我連一天都不想多等!”


    “更別說某參與眾生盟的目的,就是為了將眾生盟發展起來,然後賣個好價錢!”


    “現在眾生盟雖然還沒發展起來,但仙宮方麵卻已經有人已經給了我一個好價錢!”


    說到此處,張法魁得意的狂笑道:“既然價錢合適,那你告訴我,我為什麽不賣?為什麽還要等?”


    “本以為我們是誌同道合!”


    “沒想到你居然從一開始就包藏禍心!”


    “既然如此,那某也不強求!”


    程仲甫歎息一聲,看向張法魁道:“看來某今日,你是殺定了?”


    “聰明!”


    張法魁滿意的點頭道:“你要早能這麽聰明,或許某還可以不殺你,可現在——你準備好去死了麽?”


    “等等!”


    眼見張法魁要牽動劍光,程仲甫趕緊擺手道:“在死之前,我還想問你一個問題——夏中登,唐平桑他們幾位道友,你確定自在雲夢澤之後,你就再未見過?”


    死到臨頭,居然還有心情關心別人!


    張法魁聞言翻了個白眼。


    卻總算還是開口應聲道:“他們當然已經死了,而且正如你所想,都是死在了我的手上——這下你滿意了吧?”


    程仲甫聞言,歎息一聲。


    “他們雖然死了!”


    “但你馬上也要死了!”


    “成天說誌同道合!”


    “現在你們眼瞅著就能在陰曹地府重逢,繼續誌同道合了……”


    張法魁道:“按說你應該高興才是,幹嘛歎氣啊?”


    “我歎氣是因為看在咱們過去些年,也曾一起出生入死的份上!”


    “隻要你沒殺夏唐他們幾位道友,我或許還可以考慮放你一條生路……”


    程仲甫看著張法魁惋惜的道:“可既然你已經殺了他們,那我就隻能殺了你,給他們報仇!”


    聽到這話,張法魁臉色劇變。


    靈機牽引之中,就要啟動將程仲甫釘死在樹上的法劍,將程仲甫給絞成齏粉。


    隻可惜那些靈機,卻全都石沉大海!


    法劍沒有因為他而哪怕有絲毫的顫動。


    反倒是隨著程仲甫的屈指微彈,緩緩離開了其的身體。


    直到此時,張法魁才發現程仲甫的身體不但沒有被他一劍洞穿,甚至都未衣裳之上留下半點痕跡。


    “這不可能!”


    “我剛剛明明已經洞穿了你!”


    “如果隻是幻相,我不可能半點都無法察覺!”


    說到此處,張法魁猛然看到了程仲甫手中的樹葉,想起了程仲甫在儒道上的造詣,悲憤道:“這,這難道就是儒道中的,一葉障目?”


    程仲甫點頭道:“一葉障目之法雖小,但幸而你素來對儒之一字不屑一顧,更從不聽恩東君講課……否則的話,此等手段,相信定瞞不過你!”


    感受到程仲甫身上那因儒而生的氣勢。


    張法魁臉色蒼白的道:“如果我現在離開,並從此隱姓埋名,再也不過問江湖之事——你會不會放我一條生路?”


    程仲甫麵現糾結之色。


    但想到之前曾去張氏留宿,見過張法魁的母親和妻兒。


    想到張法魁的母親已經行將就木,其幼子尚且嗷嗷待哺。


    程仲甫便忍不住的想在心底對夏中登唐平桑說聲抱歉,心說人死往矣……


    到底還是活人更重要一些。


    可誰知就在此時,張法魁身前卻猛然爆出了漫天的劍雨。


    “某本來已經要答應放你!”


    “沒想到你居然再次偷襲!”


    程仲甫惱道:“張法魁,你實在太令陳某失望!”


    “就算你真想放我!”


    “張某今日也不可能放過你!”


    一擊得手的張法魁在飛身後退的同時直撲果林,雙掌翻飛之間,便有團團青霧猛然向著四周的醒脈株,醒脈果蔓延而去。


    剛剛接觸那些青霧。


    不但那些原本靈香撲鼻,紅豔惹眼的醒脈果幾乎在瞬間便全都腐爛,便是連那些醒脈株,都因為這些青霧而瞬間枯萎,生機斷絕!


    “該死的!”


    “是萬毒掌!”


    想到萬毒掌毒性猛烈。


    不但是人畜,便是草木都難以幸免。


    要任由張法魁繼續下去,醒脈果醒脈株,怕真有絕跡於世間的可能。


    即便向來以君子自居的程仲甫都忍不住睚眥欲裂,厲吼出聲,恨不得將張法魁給立斃當場。


    隻可惜已經見識過儒道厲害的張法魁,此刻又豈會再給程仲甫機會?


    因而其壓根就不跟程仲甫有任何糾纏。


    隻是在急速飛馳的同時,雙掌直向那些醒脈株醒脈果瘋狂連拍。


    不過多時,足足百數十畝的果林內,便已經隻剩下了最後一株醒脈株!


    張法魁手扶醒脈株,看著一臉絕望的程仲甫道:“你真的就那麽在乎那些所謂的理想?”


    程仲甫狠狠點頭道:“若真能讓東耀眾生平等,真能讓東耀再不分仙凡——吾可死乎!”


    “既然你真的那麽在乎……”


    張法魁嘿嘿一聲道:“那我就給你一個機會——跪下來求我啊,隻要你肯跪下來求我,求的我高興,那麽說不定……我可以考慮留著這最後一株醒脈株!”


    程仲甫幾乎想都沒想,立即就跪地磕頭。


    將腦袋在地上磕的冬冬作響。


    “叫爹!”張法魁道。


    程仲甫立即就開始喊爹,那語氣依戀的當真幾如叫親爹。


    “儒道不是講究一個男兒膝下有黃金!”


    “士可殺,不可辱麽?”


    “讓你跪就跪!”


    “讓你叫爹你就叫爹……”


    “這麽沒骨氣,居然也敢妄言可以儒入道,我呸!”


    說話之間,張法魁便已經飛起一腳,狠狠踹在了程仲甫的心口,同時破口大罵道:“就你這種廢物,即便你想認我這個爹,我還不想要你這麽一窩囊廢兒子呢!”


    這一腳雖非法器。


    但張法魁卻幾乎動用了所有修為。


    再加上顧忌到可能是世間最後一株醒脈株的安危,因而程仲甫別說是運轉儒道之術,便是連運轉修為抵擋都不敢。


    也是因此,程仲甫在這一腳之下,直接被踹飛數十米,如同一個大麻袋般狠狠的砸在了山崖之上。


    巨大的力量,直讓那山崖之上,都隱現裂紋。


    程仲甫如同爛泥一般的滑落在地,口中血水狂噴。


    但他此刻卻根本不顧自己,隻是趕緊起身繼續往張法魁身邊爬。


    一邊爬一邊苦苦哀求道:“隻要你能留下這株醒脈株,隻要你高興,那你怎麽樣都好……”


    “居然連死都不怕,也要讓我保留這株醒脈株……”


    “這份執著,倒是真的讓人感動呢!”


    對著爬行而來的程仲甫,張法魁是嘖嘖有聲,表情中盡是欽佩。


    可就在程仲甫見狀大喜,以為張法魁總算願意為眾生盟留下一點火種之時……


    張法魁卻是話鋒陡轉,冷聲道:“隻可惜仙宮有令,此次除非找不到醒脈果,否則的話,某決不能讓任何一株醒脈株,任何一顆醒脈果流落到縹緲洞天之外!”


    說話之間,其雙掌之中,青霧再次開始升騰!


    “不要啊!”


    眼見此幕,程仲甫不顧一切的嘶吼,同時飛撲上前,死死的抱在了樹上。


    張法魁的一掌,因而也狠擊在了程仲甫的背上。


    本就連番重傷。


    此刻再中張法魁一記萬毒掌。


    程仲甫再也支撐不住,緩緩癱軟在地,口鼻之中流出的血液,也因此而變成青綠之色。


    但即便如此,程仲甫依舊沒忘了對張法魁連連祈求。


    但他的祈求,不但沒換來張法魁的心軟。


    反倒有種將絕美女修摁在身下,讓其婉轉哀嚎的快意……


    慢慢將手放在僅剩的一株醒脈株上,張法魁掌心之中毒霧緩緩吐出。


    眼見此幕,程仲甫眼底僅剩的那點火光,似乎也隨之暗澹,隨時都有可能死去。


    張法魁卻是得意的哈哈狂笑,如同擁有了整個世界。


    卻在此時,一聲歎息響起。


    數日以來,在此間從未見過半個人影。


    也不覺得此間還能有修進入,並恰好來到此地的張法魁嚇了一大跳,驚唿道:“誰?”


    “某!”


    一個聲音響起。


    張法魁聞聲而迴,便看到了一個黃臉漢子。


    此黃臉漢子,自然是蘇陽無疑。


    雖然因為所戴麵具的關係,蘇陽所展現出來的修為,不過僅有煉氣期七八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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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張法魁卻絲毫不敢大意。


    畢竟能無聲無息的出現在此處,直到出聲才被發現……


    應該是隱藏了修為!


    暗暗警惕之中,張法魁一邊神識全開,想要弄清蘇陽的底細,一邊悶聲試探道:“你乃何人,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剛剛在問心橋上,看到你這家夥居心叵測!”


    “所以就讓問心湖那青龍傳送某過來!”


    “讓人下跪磕頭,讓人叫爹,某家都可以理解,畢竟沒人知道你們之間到底有什麽恩怨!”


    “但人家跪也跪了,爹也叫了!”


    “你卻出爾反爾……”


    說到此處,蘇陽語氣微頓,看向張法魁道:“道友你這麽幹,有點說不過去吧?”


    聽到這些聲音,原本已經絕望的程仲甫眼底那似乎已經要熄滅的火光陡然亮起,衝著蘇陽尖叫道:“原來是蘇道友,你來的正好——此株醒脈果尚且有最後一線生機,還請蘇道友你一定要想辦法救它……”


    而在程仲甫說話之時,張法魁也總算通過神識,查探清楚了蘇陽的修為。


    察覺到蘇陽的修為不過築基初期,張法魁獰笑道:“不過區區一築基初期,居然也敢在某家麵前狺狺狂吠——某家的確出爾反爾,那又如何?”


    “難不成你還以為就憑你,能奈何的了某家變成?”


    蘇陽沒有搭理張法魁,隻是豎起兩根指頭道:“某家現在給你兩個選擇,一是程道友剛剛怎麽給你磕頭,怎麽管你叫爹,你現在給某家乖乖的磕迴去,喊迴去!”


    “如此的話,某家或許可以考慮給你一個痛快!”


    “我要說不呢?”張法魁問。


    “不?”


    蘇陽聞言邪笑道:“你要是說不的話,某家會將你身上的肉一片片的全都切下來,一直切到你願意磕頭,叫爹為止!”


    “路,我已經給你了!”


    “該怎麽選,你自己挑!”


    “我選將你身上的肉一片片割下來!”


    不等蘇陽話音落下,張法魁便猛然放聲厲吼。


    同時數道劍光,直劈蘇陽!


    吼!


    震天的狂吼聲中。


    麵對那犀利無匹的劍光,蘇陽不但沒有出劍。


    甚至連避都沒避。


    飛身而出的同時,狠狠一拳轟出!


    直砸飛劍!


    不過築基初期,居然膽敢妄想硬撼飛劍,簡直找死!


    看到這一幕,張法魁冷笑連連,似乎已經看到了蘇陽被自己的飛劍片片將其身上的肉給片下來的模樣。


    隻是就在拳劍相交的刹那,張法魁兩眼猛然爆突。


    因為在相交的瞬間,他的飛劍居然被蘇陽直接一拳砸爆。


    崩碎成了無數!


    法寶法器,皆需心神祭煉,方能心意想通,運轉如意。


    一旦法寶法器受損,心神也會受到重創。


    也是因此,在飛劍被蘇陽一拳轟碎之中,張法魁幾如中了神識功法一般,直接就抱著腦袋慘嚎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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