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強忍著心中的那股惡心在臉上擠出了一個笑顏:“先生,請問是有什麽問題嗎?”


    但是王騰並沒有迴答她,而是眼神堅定不移地看著她,似乎是有些癡迷了。她不知曉的是,王騰此刻正沉浸在神通的玄奧之中。


    那是一種名叫“水牢”的神通,它的效果是可以在目標四周用精氣引導並生成一個如同水球的監牢。這不單單是一個囚禁困陣,而且它可以由施術者引導,爆發強烈的水流衝擊,將人活活困殺於此!


    王騰在感悟完這神通之後他這才明白,為什麽當日在橫斷山下,古戰天輕而易舉就破除了那片瘴氣森林——原來神通是通過特殊引導讓施術者施展更多實力的手段!


    就按王騰自己來說,他牟足了架勢,在不傷及根本的情況下,他的全力一擊也隻能爆發出他體內蘊含的半成精氣,修為高相對來說肉身的承受能力比之自己境界的精進就更弱。


    也就是說神通之境,或許連半層儲蓄都爆發不出來,就已是肉身的極限。也難怪修仙小說之中總有煉體一道,不是如此的話,以修行的玄奧,體修又如何比擬?


    而神通就是突破身體極限的法門,它與武學有一定相通,卻又更為神奇。


    古武之法,例如《天殘指法》,它本身是一種對氣的運用手法,就如同教導一個武學新人四兩撥千斤,如果沒有前輩的指引,或許你根本想象不到還有如此的戰鬥技巧。


    但是如果天資聰慧,或者經驗足夠,那也是足夠領悟出來的,這一點並不算太難,可是神通就不同了。


    它亦是將體內之氣以特地路線運轉,但是給王騰的感覺,它似乎並不是對精氣的巧用,而是作為溝通天地的橋梁。


    那是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你要說它神秘詭異,倒又有跡可循,亦是對事物的運用,亦是依靠自身的修為實力爆發更多的戰力,也算是一種對氣的巧用。


    而且,它的的確確有著學習的門檻與障礙,先不說他要求己身底蘊渾厚方可能能夠展現一定威能,光是其中晦澀玄奧就讓人摸不透。


    它就像是一份參考答案,它就擺在那裏,你知道它是對的,但是當你自己嚐試去運用其中思路時,卻因為題目的不同、應對的個體不同就完全用不出來。


    看,是會了,可是不會,其實就是沒有領悟到真諦,即使依葫蘆畫瓢依舊困難重重。


    王騰的思緒在這裏停留了很久,一直在參悟這水牢神通,劉豔見王騰如此恬不知恥,一言不發地欣賞她身前的風景,早就羞憤地跑開了,甚至於還在乘務長那裏去告了王騰一狀!


    甚至過去了好一會兒她迴想起王騰的目光都依然感覺惡心,今天這頭等艙,她是再也不想去了!


    乘務長沒有辦法,因為她與劉豔關係比較親密,隻好同意讓人與劉豔交換工作區域。眼見今天竟然來了這樣的客人,乘務長當即喊來了她們機組最不受待見的一名空乘。


    不受待見並不是說她這個人怎麽樣不好,隻是她太過清高了。


    空乘說白了, 也就是高端一點的服務員,大家同是花枝招展的年紀,為什麽選擇從事這一份工作?不就是為了能找到一個更好的機會接近有錢人嗎?


    可是每每當他們討論你又釣到了哪個凱子,某個老板又為你花了多少錢的時候,這人總是會露出不屑。久而久之,她這樣不合群的人自然會遭遇疏遠,再加上她剛來機組不過幾個月,這種髒活累活與那些麻煩客人打交道的事情自然就落到了她的身上。


    可是這種話她是不會在明麵上說的,而是低聲道:“黃琪,劉豔今天身體不舒服,為了保證我們的服務質量,你和她換一下工作區域,今天就由你負責頭等艙吧。”


    說完,她不忘囑咐:“你也別怪姐姐沒給過你機會,平日裏沒有安排你服務頭等艙是因為你剛來,我還不熟悉你的業務能力,今天就讓我看看你的表現。”


    經過她兩句言語的潤色, 就將原本的髒活累活苦差事變成了她送給黃琪的一個表現機會。


    黃琪其實隱約感覺到了事情不是這麽簡單,因為平日裏對頭等艙的顧客的服務,是組裏每個小姐妹們都哄搶的機會。就算劉豔真的不舒服,那乘務長也絕對會將工作安排給另外幾個她交好的姐妹,而絕非不合群的她。


    可是,她什麽大風大浪沒見過,當時被人對她做了那麽惡心的事情,她不敢反抗,反倒要主動留在迫害她的人的身邊,她不是沒有遇到難纏的客人,可是比起那種屈辱之感,和命懸一線的緊張,還有什麽是能夠讓她感覺畏懼的呢?


    因此,她大大方方地走入頭等艙,挨個詢問沒有睡著的客人有沒有需要幫助的,直到走到了王騰這裏。


    此時王騰退出了對神通的參悟狀態,正靠著躺椅休息的時候,身旁傳來一個輕柔的聲音:“先生,需要我幫你把椅子放下來嗎?”


    但是王騰向來不喜歡麻煩別人的,再加上這一趟飛機也就兩三個小時的樣子,他也不需要如同普通人一般補個迴籠覺什麽的,於是就拒絕了:“不用麻煩了,謝謝。”


    就在王騰轉過頭來對自己說話的刹那,黃琪立馬就認出了王騰,她眼睛睜得大大的,一臉驚訝地捂住了嘴巴:“是你。”


    王騰疑惑地皺起眉頭:“你認識我?”


    旋即,他也感覺這個美女好像在哪兒見過——這絕不是無的放矢,他不是那種看一個美女就好像在哪兒見過的猥瑣男。


    “哦,你是那天——最近還好嗎?”


    王騰很快地想起了她,那是他參與護送文物時,於飛機之中混入了一個東洋忍者,當時那忍者侮辱烈士遺軀的時候,這位空姐也慘遭毒手。


    如果不是周剛、鄭維同與他一起合力將此女救下,說不定她就被氣流吹走,沉入蒼茫大海之中了。


    而這樣的遭遇對於一個女孩子來說,那無疑是噩夢,所以王騰也表示了自己的關心。


    黃琪平複了一下心情,剛才她很激動,因為她見到了自己的恩人。


    自那次事件之後,她就被公司批準了休假,直到好久之後心理上的創傷才恢複過來,而期間她也不忘尋找那幾位飛機上的“勇士”,想要表達一下自己的感激。


    生與死之間真的有天大的恐怖,那種對自己命運前路的未知,讓她如同一個孩子一般無助。可就是這種危急關頭,有幾個人為她站了出來!


    隻是她也知道,按照當時的場景,能夠在飛機艙門大開的情況下依然能夠在機艙之中穩步前行的人,那肯定與她不是一個世界的。


    並且,那次事件過後,她們乘務組的所有人都被要求簽下保密協議,更加證明了他們的不凡。


    原本她以為這一生恐怕再也沒辦法見到這幾位英雄了,可是,直到後來——她見了新紀元的董事長在某個拍賣會上公布阿爾茲海默症特效藥配方的消息,她這才知道,原來那人不光是個英雄,還是一位頭戴王冠的“王子”!


    她很想去當麵感激一下王騰,但,最後她猶豫了。不論是他的超凡,還是現在世界首富的名頭,她們的差距都是天上下地下,永遠都沒有可能的。


    可是老天給了她機會,讓她在這裏見到了王騰,而且對方還關心她。


    黃琪的臉一下就紅了,嬌羞說道:“謝謝王先生掛念,我一切都好。”


    王騰點了點頭,看起來這個女孩子還是很堅強的,當初他們執行任務護送文物是為國家辦事,但是這些機組人員護送護送文物的他們又何嚐不是?


    也許因為那次的這女孩的遭遇,王騰心生同情,也許是因為他聯想到了那些奮不顧身的戰鬥,那一幕幕讓他感動的畫麵,王騰對著黃琪說道:“有困難可以找我。”


    對方已經叫出了他的姓,那必然是已經知道了他的身份。


    在當初那個時候,他還是一個寂寂無名之人,隻是後來因為中毒離開了超凡管理局,又在天命精靈的幫助下打造了屬於自己的商業帝國,雖然平日裏很少接受什麽采訪之類的,但是網上還是有著部分錄像,即便是被人認出也不足為奇。


    黃琪的俏臉通紅,心中更是一動,看起來,這位王先生很好相處呢,那如果自己主動一些的話,是不是會有故事呢?


    “王先生,要不我留您一個聯係方式吧,我想有機會的話可以當麵感謝您。”


    王騰看了一眼黃琪,感覺到對方可能有了什麽誤會,但是畢竟剛才是自己主動慰問,也不好意思在此時傷了女孩兒的心,也就留下了自己的手機號碼。


    黃琪再詢問王騰沒有別的需要幫助的地方之後,這才從頭等艙走了出來。


    外麵,數個同組的空乘早就通了氣,正要看看黃琪的好戲。


    按照她們的想法,遇到這樣的客人,黃琪說不定會和他大吵一架,甚至鬧起來。到時候吵到了休息的另外幾位客人,這黃琪的飯碗可能都保不住,正好把這自作清高的女人給踢掉,叫人看著都心煩。


    可是事情的發展沒有如同她們預料那般,頭等艙裏一直很安靜,黃琪走出來的時候,還麵帶潮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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