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騰的突然迴歸不可避免地引發了眾人喧嘩,大家表情各異,有驚訝,有不可思議。


    畢竟當時可是四個隊伍傾巢出動都在哨所近處尋不到王騰的身影,那必然是說明他走到了更遠的地方。


    可是,那是人力所能及的嗎?他們當時在十公裏外迴歸的時候不見王騰的身影,而隻是在迴歸之後耗費了一個小時左右的時間做飯,王騰就到了。


    也就是說,最差最差的情況,王騰的行走速度也不亞於他們!因為即使在他們最後歸來的位置那裏,即便遠處有山川阻隔,戰鷹一號還能偵查到遠方大概方圓幾公裏的位置,那也是沒有王騰的身影的。


    要知道,他們在這雪山可待了數年啊!甚至如同李鈞,那是已經十多年了!在他們剛來的時候,獨自一人甚至一公裏都不敢走出!


    王騰看著眾人吃驚的模樣,尷尬地撓了撓臉頰:“沒關係,其實我不吃也是沒有問題的。”他還以為是眾人沒有做他的份呢。


    李鈞這時才迴過神來:“有,有。正好空餘一份餐具。”


    除了食物,餐具也是一同搬到了這裏的。因為是全哨所的人都在所裏,所以餐具基本都在使用中了,那空餘的一份餐具,正是留給值班室值班員的。


    “我來給你盛。”李鈞起身熱情說道。


    “不用不用,我自己來。”王騰連忙擺手拒絕。


    他知道這些戰士應該對自己的到來都有意見,第一次與三隊,四隊成員見麵就讓人家老上司給自己盛飯,這多不禮貌啊。所以,他四下環顧,很快就找到了盛放餐具的籃子,自己動手盛起食物來。


    而就在這時,原本去幫王騰開門的人員也迴來了,但是他臉上卻透著驚恐的望著王騰,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李鈞作為一個體恤下屬的領導,自然是很快就發現了此人的不尋常,於是問道:“小陳怎麽了,怎麽臉色這麽難看?”


    那被叫做小陳的人原本盯著王騰的背影的目光移到了李鈞身上,他張了張嘴,似乎有什麽難以言明的苦衷,又吞了迴去,最後隻說出一句:“沒什麽事。”


    正巧,這時王騰聽到兩人的對話迴過頭來看著這名士兵,見他的臉色不太好,但是也不知道該說什麽,於是隻能和他笑著點頭算是打過招唿,也算是感謝他幫忙開門的熱情,之後便走到李鈞身旁坐下。


    小陳見王騰頭來目光,頓時身心皆寒,剛才,他在給王騰開門之後,正欲關上門的時候,發現了一個問題——王騰行走在雪地之上,沒有留下一個腳印!


    他是人還是鬼!


    他是想直接問的,可是他作為馬克思主義戰士,是堅定地唯物主義者,這種話不可以在部隊裏說出來!至少,不能在公共場合裏。


    他不敢迎上王騰的目光,而是顫顫巍巍的低下了頭。


    見此,李鈞還以為小陳是身體不舒服,於是說道:“小陳,今天好像是你值班是吧,這樣,你今天早點休息,我讓小劉幫你值一天,迴頭你到他的時候你幫他代一天就行。”


    小陳木然地點了點頭。


    這時,王騰突然說道:“要不我幫他值吧。”


    王騰為了拉近與戰士們的距離,主動提出幫忙。


    李鈞有了一絲猶豫,王騰剛來不久,自己也隻是淺淺地給他介紹過值班員平時都做些什麽,先不說讓他參與到工作中來,就說他有沒有應對危機的意識,或者是對於突發情況能否快速反應,這都是一個問題。不過似乎有了自己的一些考量,他還是同意了王騰的提議。


    他也知道,自己手底下這些兵通過今天的行動是對王騰有些意見的,王騰這樣做也是最好籠絡人心、消除芥蒂的方法。不過因為王騰也是出去了一整天,為了避免下半夜的困倦,他決定由他陪王騰一起守這個夜。


    洗漱過後,李鈞借著給王騰詳細介紹的由頭與王騰一起來到了值班室。而這個時候,二樓的宿舍之中已經炸開了鍋。


    “什麽什麽,你說他在雪地上走都不留腳印的?”


    “那他是人還是鬼啊!”


    戰士們在議論,那動靜有些大,就連一旁二隊的宿舍都聽到了,不少戰士都在偷聽起牆角來。


    “你們說他會不會真是鬼魂歸來啊,我以前上學的時候就看過這樣的故事,也是發生在雪山。什麽男朋友和一眾旅行團的人前後腳歸來,互相駁斥對方已死,讓女主跟著他們這一方走。”


    有好事者起哄:“我靠,你這麽說來還真是,當時我們走了這麽遠都找不到他,他最少都走到十五公裏開外去了。而且那時候太陽都落下來了,要是換做你們,你們有把握找到迴家的路?”


    有膽小者訕訕道:“你們別說了,我害怕……”


    “大楊,你可別丟人了,怕什麽,我們可是共產主義接班人,我們身後站著的是黨和人民!”


    直到後來,動靜越來越大,四個隊伍的人都知道了這件事情,就連在底下的李鈞都聽到嘈雜的聲音。


    李鈞知道今天外出尋王騰底下這些小子會有一些意見,但是這會兒都過了熄燈睡覺的時候怎麽還在鬧騰,是忘了部隊的規矩嗎。想到這裏他就打算起身上樓嗬斥這群小崽子一番,不過卻被王騰攔了下來。


    王騰的表情有些古怪,李鈞聽不真切隊員們所談論的內容,可是這些在王騰的耳朵裏卻幾乎一字不落。


    原來就在傍晚的時候,王騰知道自己已經出門多時,如果迴去晚了可能會給大家帶來一些麻煩,於是調動體內之氣腳下生風,以極快的速度歸來。


    那一幕就像極了電視劇裏的輕功水上漂,就連一片葉子都可以用來借力,那麽不在雪地上留下腳印這自然也就合理起來。隻是他最後趕路有些著急,沒想到有人會注意到這個情況,引來了誤會。


    王騰不知道該怎麽與這些士兵們解釋,於是也隻能從李鈞這裏入手,這一夜,他們聊天聊到了天亮,李鈞講了他戍邊十三年的故事,王騰也講了自己的一些經曆。


    比起王騰的敬仰,李鈞對王騰則多了一些敬重。他的確沒有想到,這空降來的小白臉竟然不是個花架子,是真材實料的!


    從王騰的部分遭遇之中可以分析得出,此人並不簡單,最少是兵王級別!而且,他有一種模糊的猜測,雖然王騰沒有言明,但是他感覺王騰可能會一些特異功能,很神話的一些東西。


    這也正是王騰想要傳達的信息。這樣一來,後麵李鈞在聽到那些士兵對王騰的傳言後也不會那麽吃驚,甚至反而可能會為他洗清嫌疑——王騰並不是“鬼”,而是一個非常厲害的高手。


    第二天一早,李鈞拿著哨子吹響了起床的哨音,哨聲劃過寂靜的夜空,點燃了哨所裏的燈光,為這冰天雪地裏平添一抹生氣。


    不過這一次卻很是古怪,很多人起床的第一件事並不是洗漱,而是穿好衣服下樓來看看李鈞是否健在~。他們以怪異的眼光觀察著王騰,直到被李鈞嗬斥一番之後,這才確定了自家中隊長昨晚沒被這惡鬼吃掉之後,這才放下心來。


    早餐的時候,王騰看著滿房間的人員,不禁同李鈞提問道:“今天替換巡防的隊伍什麽時候出發,我也去。”


    “嗯?”李鈞一臉疑惑:“今天不出任務啊,今天要對設備進行保養,大概明天後天才會出任務的。”


    其實,這樣的安排也是有一定道理的,首先是戰士們巡防一次需要花費很長的時間,需要提前做準備與安排。其次,設備需要維護,所以就不是說在一組隊伍歸來之後立馬下一組隊伍就接著出發。畢竟這些設備可是寶貝,多多維護可以增加其使用壽命,這也是屬於人民的財產。


    再者就是因為考慮到人的活動速度,就算有人趁他們返迴營地的空檔偷偷進入邊境,但是因為在雪山之中行走速度低得可怕,就算是下一趟的隊伍晚個兩天出發也是完全可以趕在那些偷渡者越過他們所在防線之前提前發覺的。


    這是一個綜合考量後的安排,但是卻讓王騰蹙起了眉頭。


    他很快就察覺其中的不妥,昨天他從邊境那邊迴歸,也隻花了四個小時左右,如果這時候有修行者潛入,恐怕人家如入無人之境。


    於是他用不容拒絕的語氣說道:“李隊長,早餐過後所有人集合。”


    王騰的語氣之中透著堅定,帶著一種特殊的魔力。那根本不像是未經世事的男孩,反倒像是一名久經沙場的將軍,帶著一種特殊的威勢,那是獨屬於上位者的氣勢。


    開飯的時候,眾人有序的領取著餐具,因為人有些多,所以難免有些摩肩接踵,王騰也不免被人踩了一腳,不過他也沒有生氣。


    飯後,李鈞命人吹響了集合哨,不少人驚訝,按慣例現在應該是自由活動時間。


    四個隊伍站在一起,除了值班員其他的都來了。


    王騰站在最前麵,李鈞站至他身側。


    “各位想必都認識我了,就算現在不認識,以後也會認識的,這不重要,今天讓大家集合的原因是我想要告訴各位,從今天開始,每當有出巡防任務歸來的隊伍,接任的隊伍必須提前做好準備在上一任隊伍歸來之時立即出發,不論是白天或者夜晚。”


    “再有,使用無人機檢測的頻率轉為一小時檢測一次,不許打任何折扣。”


    王騰做出了這樣的安排,因為他知道,他們的敵人並非是普通人。這次得到的隱秘情報上說的是,可能會有超凡者侵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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