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司南笑了許久。


    笑得平南侯臉色冰冷。


    笑得莫晚靜心突突直跳,總覺得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笑得上官司北雙眉緊蹙,眼底的暴虐和殺機都快壓不住了。


    上官司南估算了一下時間,應該差不多了。


    上官司南這才收了笑容,定定的望著平南侯那張蒼老的臉,這才徐徐開口:


    “長者賜,不敢辭!既然父親讓我喝,”


    上官司南說到這裏,第一次望著平南侯溫柔的笑了,隻是笑意不達眼底。


    上官司南端起湯碗,一口就灌了大半碗。


    上官司南望著平南候,慢慢一字一句說出讓在座三人心驚肉跳的話:


    “如您所願!”


    一縷黑血慢慢溢出上官司南嘴角。


    莫晚靜又驚又喜,驚的是這個小雜種好像知道湯碗裏有毒。


    喜得是,這個小雜種最終還是喝了毒湯,很快就會徹底消失在這個世上了。


    平南候心底也是又驚又迷茫。


    為什麽上官司南會知道?知道了為什麽還要喝?


    上官司北也是又驚又喜。驚訝上官司南明知道有毒還喝,喜得是平南候爵位終於是自己的了。


    當真不容易啊!


    自己終於可以大大方方的用平南候的身份在京城立足了。


    嬌妻美妾,金錢地位,都是自己的了。


    “司南!”


    一聲驚唿嚇了平南候三人一跳,孔止靜怎麽會來平南候府?


    仆人為什麽不通報,就讓孔止靜這麽直直的闖進了膳廳?


    眼看著上官司南嘴角溢出的黑血,孔止靜雙眼通紅,直接兩步搶上前扶住了上官司南。


    直接讓跟隨過來的家丁製住了平南候、莫晚靜和上官司北。


    一邊讓人立即請大夫,一邊讓人立即去京兆府報官。


    “放……”


    不等平南候放肆二字出口,孔止靜一揮手,讓人堵住了平南候三人的嘴巴。


    上官司南既然已經做到了這一步,剩下的就交給自己來吧。


    上官司南臥病在床,隻需要好好靜養就行。


    看到舅父關心的眼神,上官司南放心的暈了過去。


    子告父,哪怕再有理,也是會惹人非議的汙點呢。


    現在這樣,剛剛好。


    水可載舟,亦可覆舟。


    上官司南不希望蘇曉菲跟了自己後,遭人攻訐。


    所以,他襲爵一定要是堂堂正正名正言順,絕對不留任何把柄。


    孔止靜在官場混跡幾十年,又怎麽可能不清楚這裏麵的彎彎繞繞呢。


    大夫來的很快,一番催吐,毒湯也被上官司南吐了個七七八八。餘毒隻需要喝藥調理一段時日就好。


    京兆府尹到的也很快。


    因為孔止靜來的太迅速,打了平南侯府個措手不及,什麽首尾都沒有來得及處理,算是人贓並獲逮了個正著。


    等京兆尹把人押下去的時候,平南候通紅著雙眼,激動的在那掙紮著嗚嗚唧唧。京兆尹見了,幹脆一擺手,讓人放開平南候堵嘴的汗巾子。


    “你,你這個小雜種!老子最後悔的就是娶了那個水性楊花的孔氏,你又不是老子的種,憑什麽襲爵!”


    呃!


    京兆尹驚了。


    這,這是他能聽的?


    早知道就不撤下平南侯的堵嘴布了。


    這下子,還不知道孔尚書會不會給自己穿小鞋?


    京兆少尹更是戰戰兢兢, 拚命用眼神示意功曹參軍,那眼睛就跟瘋狂抽筋一樣兒。


    “快點呀,趕緊再給堵迴去!”


    功曹參軍懵逼了呀,一雙腿都開始打擺子了。朝堂誰人不知道,吏部尚書那就是一頭腹黑的笑麵虎。


    得罪了吏部尚書,絕對讓人生不如死。


    自己不就是想要拍拍馬p,圖個露臉嗎,現在咋辦?


    這下子,可不止是拍在馬腿上啊!


    要不,自己現在趕緊撤,還來得及麽?就是不知道吏部尚書有沒有看清楚自己的臉?


    啪!啪!


    孔止靜聽到平南候這話,氣的青筋狂跳,一步跨過去就給了平南候兩個大耳刮子。


    “你這無恥之徒,為了讓無媒苟合的外室子襲爵,竟然當眾汙蔑發妻,簡直豬狗不如。”


    呃!


    又是一個大瓜?


    聘者為妻,奔者為妾!


    妾是賤籍,永遠不得扶正。更何況連妾都不如的外室。


    這瓜,有點大啊!


    京兆尹、京兆少尹、功曹參軍瞬間腿也不抖了,眼睛也不抽筋了。


    三個人六隻眼睛炯炯有神的如同幾百瓦的大探照燈,齊刷刷的看向平南候。


    平南候一噎,孔止靜竟然都知道,那,那北兒豈不是無論如何都沒辦法襲爵了?


    誰知道,孔止靜又扔出了一個大炸彈。


    “眼瞎心瞎的東西,你確實幫人養著野種,就是你一心一意為他謀劃,不惜寵妾滅妻也要扶持上位的上官司北!”


    孔止靜說著還不解氣,直接對著門外大吼一聲,“帶進來。”


    啊!


    驚唿聲此起彼伏。


    這瓜,一個比一個勁爆啊!


    “胡說,你胡說!婉兒絕對……”


    平南候氣得目眥欲裂,大吼著斥責孔止靜,這個黑心老鬼,竟然抹黑婉兒。婉兒冰清玉潔,對自己癡心一片,怎麽可能背叛自己。


    想到婉兒,平南候忍不住看過去,可不能讓婉兒被這個黑心老鬼給氣壞了。


    然後,平南侯的話就那麽卡在了喉嚨裏,怎麽也吐不出了。


    隻見莫晚靜臉色慘白如紙,渾身顫抖,驚恐的望著門口的方向。


    如果不是有士兵押著莫晚靜,莫晚靜這會兒絕對會跌坐在地。


    平南侯機械的順著莫晚靜的眼神看過去,就看到門口剛剛被帶進來的一個五花大綁的魁梧男子。


    平南侯的眼睛瞬間瞪的溜圓,眼珠子仿佛都要脫框而出。渾身顫抖得厲害,喉嚨裏直吼吼,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無他,這魁梧男子的麵容,竟然跟平南候有五分相像。


    這還不是最驚悚的。


    上官司北的臉,和這個魁梧男子長的一模一樣。


    隻不過魁梧男子要蒼老許多,皮膚是常年風吹日曬的古銅色。


    上官司北的皮膚白皙細膩。


    實錘了。


    任誰過來,都能一眼看出上官司北和這男子是親父子。


    上官司北雙眼圓睜,死死的盯著那魁梧男子,一臉的不敢置信!


    他怎麽可能是野種?


    他是平南侯府世子,馬上還是平南候,怎麽可能是野種?


    不,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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