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名片被蘇舒夾在指尖翻了好幾個來迴, 上麵的電話號碼蘇舒在轉動間,已經牢牢的印在了腦海裏。

    電話自然是要打的,可是什麽時候打......

    那是一門學問。

    看榮心芹來找蘇舒的架勢, 蘇舒覺得榮心芹應該對她的動作無所覺, 但是今天迴去之後, 便不一定了——

    蘇舒是知道有人在監視她的。

    蘇舒思考了一會兒,最終把榮心芹的名片丟進了垃圾桶裏。

    晚上通電話的時候,晏初問蘇舒:“你打算什麽時候去?”

    蘇舒道:“不著急。”

    “總得讓他們知道我是真的‘信’了他們, 才能知道他們到底打算對我做什麽。”

    慕家看在蘇舒背後的人的關係上,必然不會直接讓她出什麽意外。不過蘇舒念及原著中原主的下場......

    “他們大概想要利用我做一些事情。”

    “什麽事?”從知道榮心芹再次接觸蘇舒開始,晏初的聲音就是低沉的。

    蘇舒拿著電話搖了搖頭, 但搖頭到一半發現晏初應該是看不見的,所以又出了聲:“不知道,但我對他們有用的地方, 也無非兩點。”

    “一個是對舒然女士。”

    舒然女士叛國罪雖然是實打實的,但是這麽多年杳無音訊也是板上釘釘的——

    如果舒然女士真的是冤枉的,蘇舒覺得, 隻要舒然女士還是生死不知的狀態, 那就是懸在那些誣陷她的人頭上的一把刀。

    晏初“嗯”了一聲, 雖然蘇舒沒有詳細解釋,但是他也反應了過來。

    “還有一點......”蘇舒沉吟了下, “可能是針對厲繁女士或者顏院長。”

    不過與其說是針對厲繁和顏正青這兩個人, 不如說是想利用厲繁女士或者顏正青對蘇舒的信任和愛屋及烏, 對晏家和厲家造成影響。

    “所以我覺得......”蘇舒目光落在自己的指尖, 對晏初道, “榮心芹到時候會告訴我一些舒然女士的事情, 不過她同時也會引導著我, 對厲繁女士和顏院長甚至是程教官,有一種逆反心理。”

    ——憑什麽舒然女士是那樣的下場,而你們還能在學校歲月靜好受人敬仰?

    晏初道:“所以他們會告訴你,舒然女士是被冤枉的。”

    有一個被冤枉的母親,遠比一個被人稱為賣國賊的母親在情感上更能讓人接受、也更讓人憤慨。

    蘇舒靜默,半晌後才像是歎息一樣,應了一聲:“是啊......”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從厲繁女士和顏正青他們身上就能看出,能和他們誌同道合的舒然女士是一個什麽樣的人——

    她一定聰慧、正直、並且熱愛自己的國家。

    比起和原主,按照蘇舒的自身經曆來說,蘇舒和舒然女士更能有共情感——

    倘若她一生戎馬為國,到頭來卻被誣陷為叛國賊......

    蘇舒著實想不出自己應該何去何從——

    刀還沒有落在自己身上的時候,誰也不知道自己會有多疼。

    說不定她也會學著舒然女士,銷聲匿跡。

    隔著電話也能感受到蘇舒的低落,晏初並沒有出言安慰——

    他隻是拿著話筒,靜靜的聽著蘇舒那邊的唿吸。

    好在蘇舒並不是那種會陷在臆想中的負麵情緒中的人,她飛快的把自己從共情中抽了出來:“我沒事。”

    “我隻是在想,我主動找榮心芹的時候,應該是一種什麽態度?”

    蘇舒公事公辦的聲音讓晏初鬆了一口氣,他不假思索:“驕傲,用驕傲掩蓋的自卑。”

    蘇舒笑了:“倒是想到一起去了。”

    “這幾天我們就暫時不要見麵了,我要往校史館去。”

    榮心芹的誘餌已經拋下來了,她現在要做的,便是根據他們的猜想和試探路線,把自己“打造成”和慕家的設想中人設一致的人。

    隻有這樣,她才能知道慕家找她,想要做什麽。

    原著中無依無靠的原主都能被慕家利用上了軍事法庭,現在手裏有幾大資源的她......

    慕家一定會好好利用的。

    而晏初......

    晏初在今天的通話中,頭一次表現出了不滿:“為什麽不能見你。”

    偽裝自己陷入往事,去校史館瘋狂查資料,也不能耽誤人談戀愛啊。

    蘇舒“呃”了一聲,對晏初道:“一個用驕傲掩飾自卑的人,知道自己的母親疑似叛國或者說疑似被冤枉叛國,自然會對家世深厚的男友有微妙的情緒啊。”

    晏初:“......”

    要不要入戲這麽深。

    蘇舒聲音帶笑,哄晏初:“就算不能見麵,我們不是還可以這樣聊天啊。”

    晏初沉默三秒,出了個主意:“你覺得我配合你的表演,對你的冷淡表現出死纏爛打怎麽樣?”

    晏初努力為自己能和女朋友正常見麵爭取機會:“你對我冷漠下來,我要是不做出什麽,也不符合戀人之間鬧別扭的規律。”

    蘇舒:“......”

    她真的很好奇:“晏學長,你就不怕崩人設嗎?”

    晏初雖然在學校看起來好說話,但是整個人也是隻可遠觀不可褻//玩的。

    晏初迴得飛快:“人設哪裏有女朋友重要?”

    蘇舒:“......”

    她忍不住感歎:“想起來遊戲裏第一次見你,是真的想不出來你居然是這樣的晏清。”

    晏初卻道:“遊戲裏第一次看見你,我倒是覺得你與眾不同。”

    不然他也不會刻意尋求合作了。

    說起晏初在遊戲裏看上她,蘇舒忍不住笑了起來:“晏大神,我曾經真的真情實感得覺得你瞎。”

    晏初:“......”

    *****************************

    蘇舒不知道自己最後是怎麽睡著的,但第二天早晨起來的時候,和晏初那邊的通話還在繼續。

    蘇舒有些迷糊,看到還在通話中,便朝電話那頭說了句“早安”。

    天色還早,蘇舒本以為晏初還在睡覺,手指已經按在了“掛斷”的符號上,那邊卻傳來晏初清朗的聲音“早上好”。

    蘇舒意料之外的聽見他的嗓音,突然就覺得整個人的心情都變得好了起來。

    蘇舒洗漱完畢出去,小一小二小三還沒起來,蘇舒想著昨天答應她們的事情,從冰箱裏取出昨天沒有吃完的米飯,又摸了三個雞蛋出來——

    雞蛋破殼被蘇舒打在碗裏,用筷子順著一個方向打散以後,倒入鍋裏的菜籽油也熱了起來。

    蘇舒把米飯倒進油鍋裏飛快的翻炒,等米飯炒散熱透後,蘇舒便把打散的蛋花灑進了鍋裏。

    她翻炒的速度很快,盡量讓每一粒米上都能裹上蛋液。

    米飯和蛋混合的香味很快就散發了出來,蘇舒見粒粒金黃便關了火。然後她伸手一撈,窗外花盆裏麵種的小蔥便被她掐了一半出來。

    蘇舒把小蔥在水下衝了衝,取出切蔬菜的案板和刀,飛快的剁了小半碗蔥花出來。

    然後蘇舒拿過一個小碗,往裏麵盛滿蛋炒飯,撒了一撮蔥花下去。

    留在鍋裏的蛋炒飯蘇舒用鍋蓋蓋上了,等小一小二小三她們醒了直接開火翻一翻就能吃——

    蘇舒還特意把切好的蔥花放在了鍋邊上,怕她們忘記加上。

    蘇舒又從冰箱裏夾出了幾個酸蘿卜,酸蘿卜是她早就泡上的,裏麵加了冰糖、白醋、小米椒、花椒還有一些香料,泡出來的酸蘿卜切成丁,上麵的酸甜的汁水合著幹幹的蛋炒飯一起送入口中......

    蘇舒難得的吃了兩碗飯。

    她摸摸自己有些往外凸的胃,忍不住感歎——

    “還是遊戲裏好啊......”

    吃東西不要錢不說,還能想吃多少吃多少,既不會撐也不會胖。

    對吃貨來說,簡直不能更美好。

    不過蘇舒感歎歸感歎,要做的事情不能耽誤,所以她給三位室友留下了操作紙條後,便背著包去了校史館。

    校史館樓上檔案室的鑰匙晏初給了蘇舒一把,蘇舒去了校史館也不在下麵浪費時間——

    她直奔檔案室,裝模作樣的在上麵翻翻找找後,倒是真的發現了之前和晏初來的時候,沒有發現的東西——

    或者說,是才被人放進檔案室,故意給她看見的東西。

    那是一本晏初和蘇舒都沒看見過的相冊。

    看時間,是舒然女士大三那年,他們班的班級紀念冊——

    機甲係大四開始基本都是在外實戰演練和訓練,大三結束基本上就等於整個大學生活結束了。

    所以這本紀念冊,算是舒然女士那屆畢業的影像集。

    影像集很新,但是邊角的地方偶爾有一些褶皺,像是經常被人翻閱——

    蘇舒看著扉頁上影印下來的舒然女士的簽名,眼神冷了下來。

    她一頁一頁的往下翻——

    這紀念冊不愧是有人想要故意給她看到了,裏麵的舒然女士生動活潑,整本紀念冊裏,百分之八十的照片,都有舒然女士的身影。

    可以想象得得到,當初的舒然女士有多麽受學生尊重。

    不過舒然女士最多的,還是和厲繁女士、顏正青、還有程新意的合照。

    隻有在很小的一張,不以他們幾人為主角的照片中,在角落的位置除了他們四人外,還有一個隻露出一半身體的男人出鏡——

    那人被顏正青笑著摟著肩膀,舒然女士和厲繁女士在他們側麵,但根據她們的目光,不能推測出,她們都是笑著看著那個男人。

    鬼使神差的,蘇舒用通訊儀把這張照片拍了下來。

    蘇舒再往後翻——

    再後麵都是對同學的寄語了,寄語並不是每個同學都寫了。

    但是從在那屆同學的寄語中,出現得最多的、被送祝福最多的,還是舒然女士。

    哪怕是顏正青,也隻在三兩個字跡娟秀的留言裏出現過。

    寄語是不留名的,但蘇舒的目光落在了倒數第三條上——

    我們的征程是星辰大海。1

    字跡和扉頁上舒然女士的簽名如出一轍。

    蘇舒從這短短十個字裏,看出了字跡的主人遠大的誌向和恣意。

    她猛地把紀念冊合上了。

    *************************

    榮心芹接到蘇舒的電話的時候並不驚訝——

    甚至她還覺得蘇舒挺沉得住氣。

    畢竟那本紀念冊,大概是舒然在這個時代留下的最齊整的資料——

    也是她二十多年,夜深人靜一遍一遍翻過的、銘刻於心的東西。

    電話接通的瞬間,蘇舒也懶得和榮心芹客套:“你想跟我說什麽?”

    ——這本故意放過來等她發現的紀念冊,不就是逼她忍不住嗎?

    有了昨天慕若隱的預防針,榮心芹並不會再把蘇舒當做什麽都不知道的人,她慢條斯理的:“你看見了?”

    蘇舒順著她的話:“舒然女士的紀念冊是你放進去的。”

    榮心芹心頭冷笑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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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舒果然一開始就知道舒然的事情,虧得昨天還裝得那麽像!

    她心頭不得用,但是語氣依然是輕柔的:“那確實是我讓人放進去的。”

    “我知道蘇小姐你不信我,所以我隻能用這種方式,讓你知道你母親的存在。”

    蘇舒那邊久久不言。

    榮心芹也不逼她,直到她覺得蘇舒的情緒已經緩和了,她才又道:“蘇小姐,你知道舒然......”

    “也就是你母親的事情嗎?”

    蘇舒聲音還是冷冷的,但是落在榮心芹耳朵裏,已經比起之前緩和了不少:“知道。”

    “其實有些事情,不是你能查到的那樣的。”榮心芹的聲音裏似乎有著說不清的憤懣與惋惜,“你要是願意,我們可以聊一聊。”

    “聊什麽?”

    “聊一聊你母親的事情。”

    蘇舒在那頭像是深唿吸了一口氣:“有什麽好聊的?我從未見過她。”

    “可是她把你生下來了。”榮心芹的聲音裏像嵌了軟刀子一般,一點點的往人心口上紮,“在她最艱難地的時候,還是努力把你生下來了。”

    蘇舒不說話。

    榮心芹說:“蘇小姐,你是真的不想知道嗎?”

    時間一點一點的走,隔著電話線的兩人似乎都能感受到中間靜默又沉重的氛圍——

    兩個人似乎都因為這個沉重的話題而難過著。

    然而電話這頭的榮心芹,臉上掛著的是勝券在握的微笑。

    而蘇舒......

    檔案架後麵的蘇舒,臉色卻是平靜的。

    就好像方才電話裏情緒起伏的不是她一樣。

    然而她說出來的話卻有著一種莫名的頹然——

    蘇舒勾起嘴角,卻像有氣無力一樣:“在哪裏?”

    ※※※※※※※※※※※※※※※※※※※※

    1我們的征程是星辰大海:誰說的不知道= =反正很多人說過了,不是我原創的=-=

    今天去吃了食堂,果然,到期末的食堂真是一如既往地難吃。不過冬瓜還可以= =不是說冬瓜吃了減肥嗎?所以我每次就打很多冬瓜——

    吃那麽多減個毛線- -

    但是冬瓜真的好吃qaq

    然後我買的小米的記憶枕到了!好不好用等窩睡一晚上來repo!因為頸椎不太好= =職業病有點難受

    我跳女團舞-今天第二天!其實有一個原因就是很多動作會動手,然後就能活動肩膀這一塊兒,腰部也能動起來。

    我不太敢用keep,因為有些動作做不標準容易對身體造成損害= =我以前做平板不標準,還有跳操傷過膝蓋= =

    oh 老天爺,信女願意用身上十斤肉給您做供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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