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房事這件事上,夏寧雖然被他侍候慣了,愈發能體會到其中興致,但她到底是從天青閣裏出來的姑娘,那檔子事情中,侍候人的法子數不勝數。


    她從記憶裏翻撿出來,一一取悅著他。


    抬手拔下挽著發髻的簪子,如瀑的長發傾瀉下來,披在肩上。


    極致的黑,潔絮的白。


    在男人眼前交相印著。


    她的手指微涼,在他身上遊走探索,劃過之處,卻是留下一片炙熱。


    她的喘息,眼神,妖嬈嫵媚的姿態,早已刻入骨髓。


    今夜,她愈發嬌嬈,宛若噬人魂魄的妖姬,每一個動作都是致命的撩撥。


    她弓著背,背脊凸起,呈一道潔白的弧線,而弧線的一頭,是她胡作非為的唇,濕濡的唇從他的脖頸往下滑,吻著鎖骨,繼續往下——


    流連疼愛。


    清晰的感受到男人皮膚下緊繃的肌理。


    以及灼熱。


    她掀起眼瞼,眼神嬌媚的要人性命。


    輕輕撩一眼,緋紅的唇勾起,帶起一抹魅惑的淺笑,單手勾起垂落的發絲,再一次垂下頭去——


    愈發胡鬧不堪。


    男人的唇線緊緊繃緊,眼底暗色波濤洶湧,從唇角溢出一聲悶哼喘息聲。


    凸起的喉結錯動,胸膛上滾燙。


    身下更是炙熱的灼人。


    這一道聲音低沉,克製,這份禁欲的壓抑,格外誘人。


    令夏寧感到一絲……不滿足。


    她眼神濕漉漉著,衝淡了嬌媚,雙手支在他的胸前,雙唇豔色逼人,聲線微微細顫著,臉頰緋紅一片,竟不知自己此時有多勾人。


    嬌柔著嗓音,手指在他的胸前勾畫,眼尾紅的幾乎要滲血般,“您怎麽不說……”她吐息不穩,在他動了動身子,她的喘息便亂了,“您不說,我怎麽解——”


    不能再縱容她了。


    繼續下去,隻會要命。


    男人猝然抬起手掌,摁在她光潔的後背上,用力一壓,將她徹底緊貼在自己胸前。


    男人腰腹收緊用力,上身支起些弧度,用力的吻上她的唇。


    勾纏來去,霸道掠奪。


    卻不滿足於這些。


    側身用勁,直接將人翻滾著壓在身下,直至身下的女子雙眸濕潤的似要落淚,眼神混亂迷離,嗓音細細的,嫵媚的叫他:“耶律肅……”


    如媚藥的引子。


    徹底點燃男人體內的欲望。


    深海浮沉,歡愉極致。


    波浪在海麵上拍打擊沉,一下又一下,一層接著一層,不知疲倦。


    他沒有輕而易舉的放過她,依舊溫柔,卻也應下了他白日裏的話,吻去她的眼淚,俯身貼著她的耳垂低語一句,笑的竟有一分痞氣。


    她勾纏著他,也不服輸。


    不必顧及吱吱呀呀作響的床,也不必顧及她的身子,院外的人。


    隻取悅著彼此。


    白浪唿嘯湧來,被推至頂端,濺起浪花點點。


    她的手指掐著他的背,一聲聲喚著他的名字。


    耶律肅——


    壓抑的。


    耶律肅……


    煎熬卻又歡愉著的。


    耶律肅!


    失控的顫微的。


    迴應她的,是男人更狠的索取。


    ……


    兩人抱在一起,緩了許久。


    夏寧的眼前一片霜白,被他攬在胸前,聽著同樣急促紊亂的心跳聲,眼前的白才漸漸散開,恢複了原貌。


    可身子說不出的疲乏。


    胳膊腿兒更是沉得抬不起來。


    她饜足的貼在他的胸前,像隻乖巧的貓兒。


    耶律肅要起身,她才湧上來的睡意,因他的動作散了大半,胳膊搭在他的腰側上,哼哼唧唧著命令他:“別動。”


    男人抬起手,勾起她的黏在臉上的一縷發絲,嗓音低啞的哄她,“我去去就來。”


    夏寧閉著眼,聲音含糊不清:“不許,困。”


    罕見的嬌蠻。


    杏腮粉唇,即便是半睡半醒著,也無礙她渾然天成的媚骨。


    看著看著,男人聲音愈發沉了一個度,用幾近耳語的嗓音詢問,“那,不洗了?”


    她有些怕癢,閉著眼晃了晃頭,黏糊著應了聲。


    卻錯過了男人眼底再一次覆上來暗色。


    她困得想要,卻被男人一次次打斷,等到察覺時,她睜著微紅的眼,“洗,我說錯了……”


    男人沉沉一笑,將她壓著:“不急了,稍後一起。”


    夏寧:可我想睡了……


    稍後很短,男人還是憐惜她這幾日趕路奔波,不舍得折騰她太久了,下床去打水來溫柔的替她擦拭。


    兩人雖身體契合,同享歡愉,但有些事情生疏了後難免有些不習慣,她臉頰微紅著,背脊繃直了,靠在他身上,任由他侍候著。


    他分外仔細的清理。


    似乎比從前更仔細了。


    夏寧臉皮再厚,也有些被侍候的紅了臉。


    尤其是在他動作一頓,眼神略帶些熱意的看她一眼,像是在笑她什麽,夏寧直接推開了他,耳垂紅得像極摸了胭脂上去,“夠了。”


    耶律肅這才端著銅盆去隔間換洗。


    這一鬧兩鬧的,夏寧徹底清醒了。


    耶律肅在屋子裏來迴走了兩趟,身上有些涼意,見她一雙眼此時亮著神采,嘴角笑意透著親昵,在她臉頰上落下一吻,“睡不著了?”


    她用腳尖踢他一下,“明知故問。”


    他伸手往下,在被窩裏捏住她的腳,一下一下的揉捏著她的小腿。


    力度恰好到處。


    舒服的令人想要喟歎一聲。


    她愜意的眯著眼睛,正打算安心墜入夢鄉時,枕著的胸膛微微震動,傳來男人輕沉的說話聲,“謝安認得一位婦科聖手,善治婦人閨中病症。”


    夏寧仍眯著眼,隨口問了句:“突然提起這事作甚。”


    耶律肅抱緊了些她,語氣斟酌著,低柔的說道:“如今兗南鄉正是離不了你的時候,等到明年夏季空閑些時,請那人來替你調養身子。”


    反應再遲鈍的人,也明白了他話裏的意思。


    夏寧掀起眼皮,視線安靜的望著他,一字一句認真問道:“您,是想要孩子了是麽?”


    她分外平靜。


    不是質問,更不是輕描淡寫的詢問。


    她心平氣和的,直白的問他。


    耶律肅收緊了胳膊,幾乎將她勒在懷中,視線沒有看她,說的極盡平寡,“在遇見你之前,我從未想過娶妻生子,孑然一身死在戰場上雖沒用了些,但也不——”


    夏寧的手掌堵住他的話。


    雲雨方歇,這個待她處處溫柔的男人驟然提及生死,她如何能不心驚。


    她不信神佛,此時卻聽不得這些話。


    想開口說話時,撞上他的眼眸,見他眸中的神色,忽然明白了過來,不禁有些詫異道:“您以為,我想要孩子?”


    她拿下掩著他唇的手,直勾勾的看他。


    耶律肅的沉默不語,便是無聲的迴答。m


    夏寧噗嗤笑了,在男人不解的眼神中,湊上前去輕吻他的唇瓣,嘴角的笑容淺淺。


    她沉吟了聲,認真的想了想,才緩緩說道:“不能生育這事,自我身邊的姐姐初曉人事後,我便知曉了,它從不是我心底的憾事。不能生育在旁人看來或許時極大的遺憾,對我而言卻不是,我早早曉得自己不能做母親,更不願勉強自己做母親,對自己生下的孩子要事事親力親為方能對得起他一聲‘母親,’。


    “我是個自由散漫的性子,連養圓哥兒也才養了短短數月功夫,就留在京城之中。


    “從前在小院裏時,門一關,隻有熟悉的幾人,就想養隻貓打發時間,添些樂趣。


    “如今,我想做、能做的事情太多了,您察覺我今日看那三口之家,察覺我心疼那些孤兒,可那麽幸福的一家人,誰見了不會多看一眼?我曾經也是被遺棄的孤兒,若不是媽媽收留我,那我又如何能活下來。我做的這些事,隻不過是我能做得到的善心罷了,一如我收留冬釀姐弟倆,雇著虞婆婆,救下春花,這些在我看來,既然是舉手之勞,又為何不做是一個道理。”


    “倒是教您誤會了。”


    她昂著臉,語氣舒緩,又溫柔。


    孩子這事,她隻提了寥寥幾句,像是真的無所謂的旁事。


    竟是他多心了。


    耶律肅輕笑了一聲,扶額搖頭。


    夏寧膩在他的懷中,蹭了一蹭,男人便垂下手在她的後背上安撫的順了兩下,“方才的事就當我沒說過。”


    夏寧一雙眼睛笑吟吟的瞅他:“那可不行,您這是關心則亂,定要記下來。”


    男人也跟著她柔了嘴角眉梢,“隨你。”


    她望著他,心中一片柔軟,忽然開口說道:“我啊,我如今想同您長長久久,想看著圓哥兒長大成人,也想看著兗南鄉為我掙錢掙得盆滿缽滿。”


    開口幾句話還算感人肺腑。


    後麵一句話聽著就讓人禁不住揚起嘴角。


    耶律肅克製著壓下嘴角,“當真貪心。”


    夏寧嗔著挑眉,“那就算了?”


    算?


    哪件事算了?


    男人發了狠吻住她。


    卻不是被情欲支配的掠奪。


    喘息不勻時,他的額頭抵著她的,眸色亮的驚人,一字一句:“一言既出駟馬難追,豈容你反悔。”


    笑意在她眸中揉的細碎,化作柔情。


    攬著他的脖子,迴道:“好。”


    貪心又何妨?


    他們,有的是時間去一一實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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