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不忘?


    就那夏氏?


    耶律肅聞言,內心輕嗤,這些不過是他做出來給世人看的假象。


    既然做出來了,他也要將戲演全。


    “她與我,甚是投契。”


    耶律肅清冷的情調,漫不經心的迴了這麽一句。


    太後聽後,先是不明,接著才明了。


    隻與他說了一句話,待還要再說話時,太後身邊的嬤嬤前來迴話,說戶部的柳尚書被皇帝拖了出去,磕的滿頭滿臉的血。


    太後是經了兩朝的老人,今日正陽門外一事她自然也聽到了風聲。


    淵帝如此大張旗鼓的處置朝臣,顯然是做了決定。


    寧可犧牲一位尚書,也要保下自己的名聲,也要削弱耶律肅的影響。


    當下,太後就讓耶律肅出宮去。


    臨走時,還不忘命他捎上幾盆菊花,像是命令幼童般的口吻,與他說道:“外頭的你若真喜歡,養著也無妨,但這名貴菊花,隻能養在將軍府中,容不得被旁人玷汙了去,其中的分寸你需自己把握好,切勿重蹈你母親的後路。”cascoo


    耶律肅迴道:“娼籍、賤籍不入高門侯府,我絕不會忘。”


    聲音冷漠。


    又恢複了人前那個冷血無情的驃騎將軍。


    太後這才舒展了眉心間的一縷幽憂色,慈愛的伸手拍了下他的肩膀,囑咐道:“出宮去罷,待事了罷,再進宮來陪哀家說說話。”


    耶律肅離宮後,將太後送出來的幾盆菊花遣人送迴將軍府,自己則馭馬離京,一路往小院去了。


    ·


    昨夜入京,雖受了驚嚇,但留在馬車裏的東西不曾被人盜走,收獲頗豐。


    夏寧便與幾個丫鬟在一起挑扇子、簪子、耳墜等物。


    她出手素來大方,買得不少,正在分東西。


    梅開輕輕呀了聲,“昨兒個燈火下看的,竟不知日頭底下這扇子如此花團錦簇。”


    夏寧聽見過後,也偏頭看去。


    昨夜是在馬車裏看的,光線昏暗,看的並不真切。


    此時借著清晰的日光,扇麵上的桃花灼灼,粉調深淺不一,繪滿了扇子的一圈。扇子邊緣鑲嵌了大半圈的半顆珍珠,用膠黏在上頭。


    扇柄上墜著翠綠的流蘇。


    淡化了桃花扇的粉調。


    成為點睛之筆。


    這扇子單看是極美的,但南延不尚靡靡之風,不喜奢華高調的飾品,自然也鮮有人用這般豔色的團扇。


    夏寧進了小院後,更是不愛這些奢侈高調。


    梅開正要將這扇子收起時,卻被夏寧伸手拿了過去。


    細長的骨節,不算過分白皙的肌膚,細細的扇柄被她捏在指尖,手腕翻轉,團扇便隨著她的動作翻了個花兒,“這扇子倒是與椿庭先生的桃花奴相稱。”


    幾個丫頭都不是從風月場所裏出來的,自然不曉得。


    夏寧見她們茫然,遺憾的直搖頭,“你們竟不曾聽過桃花奴,真是人生一大憾事,也罷,今兒個就讓你們開開眼。”


    說罷,她動作伶俐的站起身來,拗著身段。


    單手持扇,單手指尖輕抵在扇頂。


    半遮麵。


    露出的半雙眸子眸光瀲灩,飽含深情動人之色。


    粉唇輕啟,戲腔已起。


    婉轉悠長。


    蓮花步,扇子戲。


    身段嬌軟,迴眸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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