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懿憐的反應讓張君寶暗暗歎息了一聲。


    希望她能聽進去,否則她一心想要反元複宋,恐怕會有性命之憂。


    “我會從長計議的。”趙懿憐看了張君寶一眼道,她明白張君寶的好意。


    聽到這話,張君寶有些欣慰。


    相信趙懿憐以後行事會更謹慎一些。


    “六道宗真要打什麽主意,可不能讓他們得逞。”趙懿憐又說道,“他們極有可能是奔著某本經書來的,相信你有想過。”


    張君寶點頭,剛才他就是這麽想的,這個可能性極大。


    “如果能阻止他們當然是最好的。”張君寶答道,“不過這件事你不用管,六道宗真要有這個目的,由我來吧。”


    “你一個人?”趙懿憐有些擔憂。


    雖說張君寶這幾年功力暴漲,就算是一些老家夥都不是他的對手,但他終究隻是一人。


    而且同樣是老家夥,功力的差距也很大。


    張君寶現在又不是天下無敵,比他強的老家夥還是有很多。


    萬一遇到這樣的老家夥,豈不是踢到鐵板,那就糟了。


    “相信純陽宗和全真教的人應該也會來吧。”張君寶想了想道,“六道宗真有動靜的話,他們不可能毫無察覺。我會見機行事,主要還是他們會出手。”


    張君寶曾和她說起過,他並不想暴露真正的身份,哪怕是純陽宗和全真教的人都不行,需要她保密。


    她曾問過張君寶這是為什麽,張君寶並未詳細說明。


    因此她覺得這件事張君寶很難和純陽宗,全真教的人聯係上,那他就是一個人。


    現在聽張君寶這麽一解釋,她發現自己有些鑽牛角尖了。


    張君寶的確可以在一旁作為策應,甚至是一個後手。


    這樣一來,他就安全了許多。


    “那我就放心了。”趙懿憐嫣然一笑道,“不過你還是要小心,六道宗可不是那麽好對付的。”


    “我想我一心想逃的話,問題應該不大。”張君寶笑著迴答道。


    對此趙懿憐心中暗暗表示讚同。


    張君寶的實力的確足夠強了,他真想逃的話,想要攔下他的人應該不多了。


    再加上到時候六道宗見到純陽宗和全真教的人後,主要的注意力肯定在這兩方的高手身上,對於張君寶肯定不會那麽重視。


    “君寶,我們先分開吧,到時候再在泉州匯合。”趙懿憐突然說道。


    張君寶愣了一下:“你一個人走?”


    “不必擔心。”趙懿憐輕笑一聲道,“我現在的狀態很好,而且比起之前功力更是大有長進。以往我都能一個人行走江湖,更何況是現在了。”


    張君寶知道趙懿憐這話是沒錯,她的功力的確是提升了不少。


    可眼下朝著泉州匯聚的江湖中人不少,其中有多少高手誰也說不清。


    再加上方昭輔那夥人肯定還在追查趙懿憐,一個不好,她還是有危險。


    “我找我的人。”趙懿憐收斂了笑意,“失蹤了這些天,想必他們肯定是慌了,我必須現身,否則怕會生出事端,尤其是有可能會被方昭輔一夥鑽空子,我不想他們有什麽意外。”


    “好,你趕緊去吧。咱們分頭行動。”張君寶心中一緊,這件事還真要重視了。


    趙懿憐和自己在一起的日子差不多是隔絕了她和手下的聯係。


    可以說,在她手下看來,她就是失蹤了,生死不明。


    時間要是一長,還不知道方昭輔那邊會耍什麽花招。


    再加上那個叛徒鄭湖洞各種出賣。


    趙懿憐的其他手下恐怕還不知道鄭湖洞背叛一事,此事可不好再拖下去。


    還有就是沒趙懿憐坐鎮,其他人恐怕很難抵擋方昭輔的施壓。


    趙懿憐顯然不會讓方昭輔得逞,蒲氏一族的財物她要自己奪到手。


    明教教主之位,她還沒放棄。


    尤其是她現在功力大漲,張君寶很清楚趙懿憐的信心就更足了。


    趙懿憐離開了,張君寶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兒。


    雖說純陽宗中出了一個像餘應先這樣的敗類,但張君寶還是純陽宗的弟子,師父他們和六道宗鬥了這麽多年,哪怕師父不在了,他也得繼承師父的遺誌。


    他要狙擊六道宗的高手,不管他們要做什麽,阻止他們,壞他們的好事絕不會有錯。


    當然,這次狙擊的主要力量肯定不是自己,而是純陽宗和全真教。


    那麽自己說不定還能分神注意一下趙懿憐那邊。


    對於方昭輔自己也可以上點心,若是有機會的話……


    想到這裏,張君寶眼中寒芒一閃,有機會肯定做了方昭輔,管他是不是明教教主的兒子。


    “懿惜師妹,希望你往泉州城去了。”張君寶又想到了宋懿惜身上,這件事他也不能耽擱。


    一路上,張君寶混入了江湖人群之中。


    從這些趕往泉州的江湖中人口中,張君寶聽得出來,他們異常的憤怒。


    因為他們千辛萬苦打開藏寶之地,才發現裏麵空空如也。


    這時有人注意到這裏曾有不少的寶物,可惜被人搬空了。


    最後他們發現了有蒲氏一族來過這裏的痕跡,這就很明顯了,是蒲氏一族竊取了大宋寶藏。


    他們之所以如此憤怒,那是因為在他們看來這些大宋寶藏應該有他們一份的,否則大家辛辛苦苦尋找藏寶之地是為了什麽?


    如今找到了藏寶之地,卻毫無所得,其中的落差之大可想而知。


    沒有多少人能夠承受這種反差,憤怒是非常正常的,有些甚至有些失去了理智。


    難怪蒲氏一族富可敵國,原來他們得到了大宋寶藏。


    這是他們的想法。


    至於蒲氏一族這麽多年的海外經營賺的銀兩,他們都視而不見了。


    總之蒲氏一族就是靠大宋寶藏才變得如此富有。


    原本他們對蒲氏一族這樣的豪門大戶就很是羨慕,而後就是變得眼紅嫉妒。


    他們做夢都想在蒲氏身上咬一口。


    可惜以前沒這樣的機會,誰敢跳出來呢?


    現在這麽多人幾乎是同仇敵愾,讓他們氣勢如虹,就算蒲氏再強大,也不過是一族罷了。


    後來更有人傳出,當年阿合馬還活著,還是丞相的時候,就暗中指使蒲氏一族在崖山附近區域尋找大宋寶藏。


    原本這些傳聞相信的人不多,可有人將蒲氏一族的擴張勢力圖畫出來之後,大家的態度就變了。


    蒲氏這些年除了往北擴張之外,南下沿海區域也非常重視,幾乎是和北擴同等重要。


    這就很讓人懷疑了。


    那麽他們不就是在找大宋寶藏嗎?


    蒲氏在臨安府的勢力很大,不就是想要在昔日大宋的都城尋找線索嗎?


    總之當一個人認定這個是事實之後,對方怎麽做都是符合他的想法。


    在他們看來,上麵的那些就是十足的證據。


    蒲氏一族早就派人出來澄清,可惜他們的澄清根本無人理會。


    反而是刺激了這群江湖中人。


    在他們看來,蒲氏到了現在還想將他們當猴子耍。


    於是一路北上去泉州的路上,經過一些城鎮的時候,凡是城鎮中有蒲氏一族的駐地紛紛遭到了毀滅性的破壞。


    一時間,駐紮在外麵的蒲氏子弟死傷無數。


    還活著的人爭先恐後逃迴了泉州城。


    事到如今,蒲氏一族似乎也明白了再解釋也是無用。


    這些江湖中人心中肯定有明白的人,可他們還是揣著明白裝湖塗,甚至還在暗中拱火,目的就是想要掠奪自己一族的財富。


    對於這點,蒲氏一族怒火中燒卻又無可奈何。


    他們蒲氏是強大,可還沒強大到和幾乎是整個江湖為敵吧。


    泉州城經過蒲氏一族的經營,如鐵桶一般堅固,守得密不透風。


    就算是江湖高手想要暗暗潛入都難以做到。


    如今的泉州城早就戒嚴,不準出入。


    城中一些原本不是本地百姓紛紛被集中關押起來了,蒲氏一族怕他們是外麵那些人的內應。


    一開始城中起了一陣騷動,不過很快就被蒲氏一族的高手殘酷的鎮壓了,為此死了數百人。


    這對蒲氏來說根本不算什麽,想當年趙氏皇族三千多人不也是屠戮一空了嗎?


    城中屠殺的消息過了幾天之後還是穿出來了,這麽大的城,不可能真的密不透風。


    蒲氏將這消息壓製了好些天已經足以證明他們對泉州城的強大控製力了。


    城外已經聚集了無數的江湖中人,當他們聽說這個消息之後,個個義憤填膺。


    不管是真的憤怒,還是想要刺激其他人,總之各大門派,各大勢力都大聲唿喊,聲討蒲氏的暴行。


    接著有人揭露了當年蒲壽庚屠戮城中大宋皇族三千多人,這件事豈是不算是秘密,知道的人不少。


    可在朝廷的壓製下,再加上蒲氏一族如今的強大,平時的時候,大家也就不去多提。


    現在這個情況再提起,那就不一樣了。


    有種新仇舊恨一起算的架勢了。


    張君寶在人群中暗暗感歎,還真是利字當頭啊。


    他可不認為這些江湖中人真的那麽正義,是為了替大宋皇室和最近城中死去的人報仇。


    他們隻是找個理由罷了。


    不過這一次,張君寶倒是欣賞他們逐利的本性。


    因為蒲氏一族罪惡滔天,惡貫滿盈,該死,該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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